第26章 章節
空氣裏都透着酸味。
我将近幾天的事情原原本本和他們說了一遍,付鈞這才憨厚地笑着站起身,跺了兩下腳說:“凜遠為私人的事兒找我們這還是頭一遭,就沖這個,今天把檔案庫翻個底兒朝天我都得把這個女人的資料找出來!”
“事先說好,我可不是幫你。拿了資料趕快滾,別在這裏當燈泡!”嚴暮說着也緊跟在付鈞身後走進了檔案室。
憋了半天沒說話的夏語冰終于松了口氣湊過來說:“我怎麽覺得嚴暮這麽別扭……”
“他一直那樣。”
“我們要去幫忙嗎?”
“不用,他們檔案的編排方式和法證科不一樣,我們去了也是添亂,”搬了張小板凳坐到火堆旁,嗅着木炭燒焦的味道品茶也別有一番滋味。果然冬天還是這樣最享受~
“我怎麽覺得是你自己想偷懶呢……”
“閉嘴!”
“喂,找到了,”刑警隊就是刑警隊,辦事效率果然快。我剛喝了兩杯茶嚴暮就拿着厚重的檔案袋砸到了我身上,“拿了東西趕快滾吧。”
我也不理幾乎炸毛的嚴暮,将視線投向他身後的付鈞,“真該讓法證科的文員送到你們這兒來培訓一下。”
“這沒什麽,”付鈞笑道,“倒是你,讓蕭豔就這麽和你父母呆在一起自己在外面閑逛真的沒問題嗎?”
将茶杯放回原處,我回答說:“三年都相安無事地相處下來了,說明她的目标不是我父母,應該不會對他們造成什麽威脅。我呆在家裏,她反而更有可能狗急跳牆。”
“行啦,別廢話啦!快滾吧!”完全炸毛的嚴暮終于忍受不住我這個大號電燈泡,下起了逐客令。
我也不再逗他,“好吧,我回去了。新年快樂,謝謝你們。”
“本來很快樂!看見你就不快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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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暮剛說完就被付鈞捂上了嘴巴,付鈞撓着後腦勺抱歉地笑着說:“抱歉哈,這家夥因為年假被抽調了心情不太好。新年快樂,來年也要多指教!”
回到家,隔着大老遠我就看見媽媽在蕭豔的攙扶下喜氣洋洋地在大門口貼春聯、挂燈籠,爸爸則坐在輪椅上指點她們左右位置。蕭豔的眼眸裏透着歡愉,絲毫不見在我面前那副苦大仇深的模樣,這讓我放心了不少,起碼她不會對二老造成威脅。
将車就近泊好,我走過去和他們三人打招呼,“我回來了。”
看見我,爸爸故作生氣地哼了一聲,“你這煙買的還真夠久的!”
“年輕人嘛,我們要理解!”連媽媽都加入了調侃我的大軍。
我一個人說不過他們倆,只好轉移話題道:“爸媽,你們進屋歇着去吧,剩下的工作我和蕭豔做吧。”
“也好,我們進去享受享受!”爸爸一拍腿大笑着說。
待他們兩人帶上家門,完全消失在了我的視線,我才對蕭豔說:“現在他們倆人不在了,有什麽話想對我說的嗎?”
她停下手上攪拌着的漿糊,正臉道: “想對您說的話倒是有。”
“什麽?”
“新年快樂。常回來陪陪老人,別讓他們太寂寞,老人家盼了一輩子不就是希望兒女雙全、承歡膝下嗎?”
“謝、謝謝,”她這番話倒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我本以為她會像前幾次一樣不冷不熱、話中帶刺,已經做好了迎戰的準備,她突然投出糖衣我還真有點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眼下,真的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我寫個新年番外會不會有人揍我?(寫番外寫上瘾了)
話說……人家想要作收捏
。
除夕(上)
回想十年來的除夕,每每都是我一個人捧着泡面蹲在電視前看無聊的晚會。那時候最恨春節,因為每到春節平時喜歡的幾家餐廳全都關門歇業,我又吃不慣炸雞之類的洋玩意兒,就連想買包煙都沒地方去。
坐在廚房陪媽媽還有蕭豔擇菜,我幾次差點把重要的食材當垃圾扔進垃圾桶,還好有夏語冰在旁邊提醒,不然好端端的年夜飯又要給我搞砸了。
“想什麽呢,心不在焉的樣子!”險些又把面粉當米給淘了,忍無可忍的夏語冰終于問我道。
看了眼那邊兩個唠家常聊得正開心的女人,确定她們注意力不在我身上以後我才小聲回答:“我在想,如果你還活着,我爸媽一定會很喜歡你。”
“為什麽?”他突然笑了,像個孩子般天真。
“長得很讨喜,又會做家務,又聽話、懂事,”我小聲說。
“原來我優點這麽多!”他樂不可支,幾乎到了手舞足蹈的地步,“你是不是更愛我了?”
“去你的!”這家夥,就會順着杆兒往上爬,給點陽光就燦爛。
“喲,凜遠想到什麽這麽開心?一個人擇着菜都能笑出來。”媽媽注意到我們這邊的動靜,笑問我。
“興許是想到了小男朋友吧,”就連蕭豔都摻和了進來。
我有些尴尬地抹了下鼻子,“沒什麽,我就想到昨天看到的一個笑話。”
“什麽笑話?說來聽聽。”
我只是扯了個謊,笑話什麽的我完全沒轍啊!求助地看向夏語冰,他連想都沒想就抛出了個很冷的笑話:“有一天,長頸鹿對小兔子說:‘小兔子,真希望你能知道有一個長脖子是多麽的好。無論什麽好吃的東西,我吃的時候都會慢慢的通過我的長脖子,那美味可以長時間的享受。并且,在夏天,那涼水慢慢的流過我的長脖子,是那麽的可口。有個長脖子真是太好了!小白兔,你能想象嗎?’ 小白兔慢悠悠地回答說:‘你吐過嗎?’”
将這個已經冷到讓我打了個寒顫的笑話複述給兩人,兩人皆是笑得花枝亂顫,而我完全無法理解它的笑點在哪裏,只好跟着幹笑。
“你真沒有幽默細胞!”這是夏語冰最後對我的評價。
廚房混不下去了,于是我就雙手插在口袋裏又晃悠去了書房,夏語冰對我當然是言聽計從、寸步不離,跟在我後面飄飄蕩蕩也進了書房。
燃着檀香的書房裏彌散着讓人沉醉的味道,立體音響裏播放着古筝名曲《高山流水》,爸爸極喜古筝,我小時候還被他逼着學過一點,不過事實證明除了解剖刀我還真什麽都不拿手。
“你來得正好,看看我這幅字,寫得怎麽樣?”瞧見我,爸爸樂呵呵地将剛寫完的一幅字展開到我面前。
“行書蒼勁有力、力透紙背,很好。”
“這是隸書……”爸爸臉上頓時挂上了幾根黑線,夏語冰那厮更是不要臉的大笑了起來!
書法我完全是一竅不通,本想随便找兩個詞兒形容了應付一下,沒想到鬧出這麽大個笑話!現在想想,我好像只對屍體比較了解……
灰溜溜地從書房逃出來,我又沒了去處。正無聊着,廚房傳來媽媽的聲音,“凜遠啊,你沒事兒的話,就把門後那些煙花搬到倉庫去,鑰匙在鞋櫃上面。”
我這才注意到門後的煙花爆竹,大大小小、各種各樣的爆竹裝了滿滿一框子,仔細在框子裏找了找,果然找到我小時候最喜歡的煙花棒。這種煙花棒火花很小卻很亮,可以拿在手上玩,後來我去一些煙花專賣店找過,怎麽都沒有找到,今天見到我不由得開始期待天黑以後。不過也真難為他們,竟然準備地這麽周到。
拖着個大框子,在夏語冰的幫助下将東西放進了倉庫。倉庫裏堆滿了東西,就連我上學時騎過的腳踏車都在裏面。本着閑着也是閑着的想法,我竟然就在倉庫裏玩了起來,這兒看看那兒掏掏,竟然找出了不少以前很喜歡的小物件。
“啊!!!”在倉庫另一邊翻翻找找的夏語冰突然尖叫起來。
我跑過去查看情況,就見他盤腿坐在地上,手上拿着的是一本已經落滿灰塵的相冊。這本相冊看上去很眼熟,我家媽媽喜歡将相冊分年齡段擺放,他手上的這本好像……好像是我剛出生時候的!!!!!!!
“不許看!!!”
我撲上去搶相冊,他一個閃身躲了過去竟然還順勢把我壓到了身下,“為什麽不許我看~~”
他居高臨下的眼神讓我沒有來的臉上一紅,別過頭不看他,“不許看就是不許看!”
“你越不讓我看我就越要看,一定有什麽見不得人的秘密~~”
那本相冊裏的照片幾乎每一張我都沒穿衣服,給他看了我還有什麽臉面活在這個世界上!!他緊緊壓着我,我又反抗不了,只好閉上眼睛假裝什麽也看不見來逃避現實。
然後,有什麽濕濕的東西滴到了我的臉上,我睜開一只眼睛偷偷打量過去,他竟然流鼻血了!!!!!!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