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節
然有戀屍癖,一個人對着具屍體傻笑了好半天,最後竟然對屍體動手動腳!!”
“你來幹什麽?”緩緩将夏語冰的遺體推回冰櫃內,我轉身看向那個不請自來的神經病警員嚴暮。
嚴暮笑吟吟地朝我晃了晃手上的檔案袋說:“我們老大讓我把這個送過來。”
我接過檔案大致翻了兩頁,除了他生在哪兒長在哪兒,從哪所學校畢業以外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線索,“認領屍體的通告發出去了嗎?”
“發了,不過連半個電話都沒有,”嚴暮聳肩道,“有了詳細情況我再通知你,我先回隊裏去了。”
嚴暮走後沒多久,又有幾具屍體相繼送來,我連歇口氣的功夫都沒有,也就沒時間再去詳細看夏語冰的資料,只得等下班回家以後再說。
一點發現(修改)
結束完一宗醫療事故的鑒定,我将手上的報表填完擡頭看了眼時鐘,下午六點四十分,往常這個時候我應該還在解剖室裏埋頭工作,今天卻莫名地期盼能早點結束工作,希望等下不要再有屍體運來了。
“這是今天最後一個了,”助手柯言縫合着屍體和我說,“你要是有事的話可以先走,善後我會處理好。”
“我沒其他的事情啊,”嘴上說着,我卻以最快的速度脫下了口罩和塑膠手套。
柯言擡頭看了我一眼,笑道:“整個解剖過程你看了不下十次時鐘,要不是我認識你這麽多年,知道你做事的态度,不然還真想給你這個心不在焉的家夥一腳。還說自己沒事!快回去吧!”
實在找不到反駁他的理由,只好朝他抱歉一笑,收拾了自己的東西離開了辦公室朝停車場走去。
車開到樓下的時候我擡頭看了眼自己家,漆黑一片,心裏不由一沉,那死鬼不會走了吧?但轉念一想,他在不在又與我有什麽關系呢,他走了不正和了我心意嗎?但心中的這份不安又在叫嚣着什麽呢……
懷揣着點點不安,我轉動鑰匙打開家門,一陣悠悠的清香鑽進鼻孔,是飯菜的香甜味道。他還在!我打開燈,果然瞧見廚房裏那個忙碌的身影,和昨天不一樣的是,他的身體已經不再是半透明的了。
“你回來啦~正好我剛做好飯,快換衣服洗手吃飯。”他笑着将一碗湯端到餐桌上,在我的位置上擺好碗筷,好一副家庭婦男的模樣。
“你在家幹嘛不開燈?”害得我以為你被哪個挨千刀的道士給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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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反正我看得見,就沒開燈,多浪費電。”
姐姐死後我就從家裏搬了出來,一個人住在這裏。大學時候,忙課業、忙生計,忙得忘了一個人冷清的寂寞,上班以後更是隔三差五沒日沒夜地加班,家這個字對我來說形同虛設,我有的只是一座房子。如今多了這個死鬼,反倒有了點家的氣息,起碼一開門迎面而來的不是無止盡的黑暗。
吃飯的時候,夏語冰坐在我邊上,又是給我夾菜又是給我添飯,伺候得我快覺得自己家裏不是多了個鬼,而是多了個菲傭。
“夠了!”當我面前的飯碗裏的菜堆得像小山一般高的時候我終于忍無可忍了,這家夥是想把我養成豬嗎?
他睜着無辜的大眼睛看着我,停在半空的筷子上還夾着一塊雞翅,“可是你這麽瘦,多吃點嘛。”
“你是不是想把我養胖了好宰了吃掉啊!”
他連忙擺手,“當然不是!我只是……只是覺得你為我的事情費了心思,想對你好點……”
看着他那委屈模樣,好像被主人錯怪的大狗,那麽無辜又那麽可愛,也不忍心再多說什麽,由他去吧,反正這些東西也挺和我胃口的。
“冰箱裏的菜快吃完了吧?”吃完飯坐在沙發上喝茶看新聞,我才突然想起我家蕭條的冰箱。
“恩,”他洗了碗,又貼心的切了橙子放在托盤裏擺到我面前,“你明天回來的時候記得帶點菜回來就行了。”
我轉念想了想,還是拿起了外套和車鑰匙,“你能出去嗎?”
“啊?”他錯愕地看着我。
“這附近有家大型超市,我們去看看吧,”看着他半天反應不過來的呆滞表情,我不由笑出聲來,“快走啦,不然我自己去了!”說着作勢往外走。
“等等,我也去!”
我只是聽說這附近有家大型超市,開車在附近繞了半天也沒找到,副駕駛座上的某個死鬼已經露出了鄙夷的表情。
“你确定這附近有超市嗎?我怎麽連個雜貨鋪都沒看到。”某鬼終于忍不住問道。
我猛地踩下剎車,惡狠狠地瞪他,“老子在這裏住了快十年了,怎麽都比你這個新來的死鬼強!”
他舉手投降,“好吧,我們再找找。”
事實證明,道聽途說是不可信的,最終我們還是驅車近半小時去了鬧市區。
在超市裏選購東西,某死鬼一直是想笑但又不敢笑的便秘表情,“撲哧——這裏是家附近。”最終他還是忍不住笑出聲來。
我咬着牙心裏想着回去再教訓他,我可不想被人看成一個對空氣說話發脾氣的變态。
在夏語冰的指點下,我拿了各種蔬菜和肉類,還有一些簡單的生活用品,裝了滿滿一購物車的東西正要去結賬,卻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柳敏,那個慘死的小女孩的母親!
此刻柳敏正挽着一個男人的胳膊朝我這邊走來,而那個男人絕對不是她丈夫!瞧他們那親密的樣子,關系也肯定非同一般,不過還好她還沒看見我,我一個閃身躲到一拍貨架後面,等他們過去後我才摸出手機來給付鈞打電話。
“喂?”電話那頭傳來付鈞疲憊的聲音。
“你有沒試着查過蘇筱悠父母的情況?”我試探性地問了句,“比如他們感情如何……”
“查過,表面現實兩人關系很好,家庭和睦,不過我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柳敏有沒有孿生姐妹?”
“沒有,家中獨女。”
我心下了然,這對夫妻感情必然是出了問題的,但作為高幹這些醜聞當然是埋得越深越好,柳敏此刻挽着另外個男人的胳膊,而她丈夫說不定也正在哪個溫柔鄉裏纏綿着。只是那個慘死的孩子又有誰會挂念……
“我有點發現,明天去你那邊詳談。”
挂了電話,擡頭面對的是夏語冰關切的眼神,“怎麽了?突然這麽緊張。”
“工作上的一些事情,不用擔心。”
他的手附上我的手背,傳來的溫度雖然是冰冷的,但我能感受到來自他滿滿的關懷,突然也就沒那麽傷感了,還好,我不是一個人……
這一天晚上我睡得并不安穩,輾轉反側,總覺得案子找到了突破口卻又有些說不上來的感覺。最後沉沉睡去卻也噩夢連連,我夢到蘇筱悠哭着拉着我的手求我救她,她說她好疼,好害怕,我伸手去撫摸她、安慰她,卻見一塊塊碎肉掉落在地,條條蛆蟲從她的眼眶和耳朵裏爬出來,纏到我身上……
早上醒來的時候,床單都被冷汗浸濕了一大片,床邊站着的夏語冰則滿臉的擔憂之色。
“你做了一晚上噩夢,怎麽喊你你都不醒,吓死我了……”他輕輕擁過我,很奇妙,我感覺得到他的存在,他的呼吸、他的心跳,我全都感受得到。
我回抱住他,嗅着他身上淡淡的青草味道,因噩夢而紊亂的心跳慢慢地平靜下來,“白癡,你已經死了……”
“對哦,我已經死了,”他的聲音裏有了些許落寞,“或許我早些時候認識你我就不會想死了……”
“你為什麽會自殺?”我再次問道這個問題。
“忘了,也許是太寂寞了。”
就在我享受難得的溫情時,煞風景的手機響了起來。
“喂?”
“是我,付鈞。你什麽時候來刑警隊?”
我擡頭看了眼壁鐘,不看不要驚,這一看才發現竟然都已經十點多了!我猛地從床上跳起來,一邊埋怨着夏語冰不叫我起床,一邊迅速地換衣洗漱沖出了家門。
夏語冰的過去(修改)
趕到刑警隊,第一個遇見的竟然是天殺的嚴暮,“您老時間掐的真好,正趕上午飯。”
“閉上你的臭嘴!”罵了他一句,我也來不及和其他同事打招呼就直奔付鈞辦公室。
辦公室裏付鈞也正捧着盒飯盯着白板在研究案情,見我進來,忙放下手上的東西給我倒茶,“這幾天沒日沒夜地熬,茶葉桶都見底兒了。”
“等案子破了我送你一桶子上等咖啡豆,想喝多久喝多久,”看了眼白板上貼着的一張張現場照片,也真服了付鈞,看着這個都能吃得下飯。
“我寧可你送點便宜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