啓明

第35章 番外5

再一次确定門鎖好了。

啓明忐忑的躲進浴室，坐在馬桶上。

家裏沒人。

舅舅家三口為了慶祝弟弟中考完畢，決定一起來個畢業旅行。

當然，說是要帶着他的，不過啓明拒絕了，他不能請假，開學就高三了，展翅高飛的機會，只有這一次。

他不能給失敗找借口。

不過難得家裏沒人，學了一天習的他可以放松一下，總是看二次元的，雖然文字很動人，不過再怎麽也比不上真人表演。

視頻躺在他的雲盤裏已經很久了，是啓明微博裏悄悄關注的一個資深的版主強烈推薦的，可能是怕被和諧吧，被随意的命名為19285.mp4。

啓明發現自己的手有點抖，他的心跳的很快，仿佛是意識到了一旦打開這個文件，他的世界将會受到多大的影響，可仍擋不住好奇心的趨勢。

理論上的東西他已經知道太多了，文字上的描述已經不足以滿足他內心的饑渴，意志裏那一點點懷疑和慶幸讓啓明覺得，也許那些描述，只是人們的想象，不會在現實中存在。

人，不可能會堕落到那種程度。

所以，啓明想，他只是想要證明一下，事情，沒有他想的那麽糟。

也許，他只是杞人憂天呢！

帶着一絲絲天真的樂觀，啓明點開了視頻。

畫面晃的很厲害，一看就是用手機拍攝的。

不高的像素和燈光讓那條光亮的鏈子尤為突出，然後啓明便看清了那是什麽，原來，一切都是真的。

【嗚！】

還沒等啓明反應過來，一聲難受的呻吟便從手機裏傳出。

一個和他差不多大的男孩被一只腳踩在地上，而嘴裏，塞着一只只穿着白襪子的腳。

【嗯！】

這次聲音更清晰了，原來那聲音不是難受，而是享受的聲音。

啓明吓的渾身發抖，心跳的厲害，可下身，卻忠實的開始有了反應。

正當啓明開始有點後悔偷嘗禁果，想要關掉手機時，畫面中突然一閃，黑暗逝去，一切就這麽清晰的呈現在他的眼前。

視頻中的男孩赤裸着身體，一只露着半截牛仔褲的腳，就這麽被他吞在嘴裏，脖子上的項圈和鏈子清晰可見，啓明甚至發現在他的眼睛上，好像帶着眼罩，當然，晃動的屏幕讓他無法看清楚上面的字。

男孩【嗚嗚嗚】的叫喚着，不知是白襪男踩的太用力，還是嘴裏的東西太刺激。

畫面依舊抖動着，卻由于有了光，清晰的很。

一起抖動的還有啓明的身體，說不清是什麽感覺，好像是終于放棄了，好像是終于任命了，又好像是終于确認了，啓明貪婪的盯着畫面，吮吸着嶄新的刺激。

【嗯嗯嗯！】

畫面持續抖動着，那只男孩嘴裏攪動着的腳終于退出，啓明也得以發現，原來男孩那不是痛苦的呻吟，而是興奮的表現。

即使，他的手正被另一只穿着運動鞋的腳踩在腳下。

因為他的臉竟然追逐着剛剛離開腳，是那種戀戀不舍的樣子。

可悲的是，啓明竟然也這麽覺得。

【把臉沖這邊！】

沒等啓明反應過來，一個嚴厲的男聲便響起，命令的口吻讓他覺得這人好像就在他的身邊，而畫面中的男孩聽話的轉過頭，繼續撕咬着面前的腳，好像正在追逐主人仍出皮球的狗。

于是啓明終于看清了眼罩上的字——【一生追逐 無怨無悔】

【啊哦，啊哦，啊哦。】

男孩興奮的呻吟着，絲毫沒有任何羞恥，他伸出舌頭，興奮的舔舐着面前挑逗他的腳，随着腳不停的轉換着腦袋，沒有任何不滿，反而樂在其中。

面對白襪男如此的對待，男孩非但沒有反抗的意願，呻吟聲反倒越來越興奮，越來越大。

啓明吃驚的發現，自己竟然有點嫉妒裏面的男孩，他也想試試，也想舔舔，嘗嘗它到底是不是他想象中的那麽美味，是不是如他所看到的那麽誘人。

下身已經在啓明不知不覺間完全挺立起來，啓明一只手迅速的退下短褲，雖然兩只手都忙着，可眼睛仍注視着面前的視頻，生怕漏掉一幀影像，知道他再次聽到那個命令般的聲音。

【騷貨，嗯？】

白襪男再次出聲。

可這次，卻吓的啓明停下了手裏的動作。

他叫他什麽！

騷貨？！？！？！

啓明被驚呆了，而畫面中的男孩絲毫沒有反駁，反而更用力的舔舐着白襪男的腳，還不時發出滿足的呻吟。

【嗯！嗯！嗯！】

【舔。】

又一個命令。

可是啓明發現男孩早已搶先執行着白襪男的命令，拼命的舔着白襪男的腳，從腳底到腳面，再到腳趾，哼哼唧唧的樣子，滿足的像是個啃着肉骨頭的狗。

【嗯！嗯！】

男孩熱情的很，可啓明卻涼徹心底，甚至啓明都覺得自己的臉好像被打了，被對方狠狠的打了一下，讓他再沒臉見人。

騷貨？

他在罵誰？

我嗎？

啓明發現自己的臉紅的厲害，就像小時候被人罵是喪門星一樣痛苦，就像是被人指責要是沒有你多好一樣難受。

騷貨！

我是個騷貨嗎？

畫面依舊進行着，男孩的手已經被從鞋底放出來，捧着對方的腳，貪婪的吸吮着，完全臣服的遵從着白襪男的命令。

對騷貨這個稱呼沒有任何異議。

這一反應讓啓明心灰意冷。

原來，和他一樣，自己真的就像個騷貨。

【伸舌頭好好舔！】

男孩歡樂的追逐着不斷移動的腳，完全沉淪在自己的欲望中，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手又被踩在了腳下，只是拼命的舔舐着面前的腳，嗯嗯嗯嗯的發出豬進食一般的聲音。

太醜了。

啓明想。

真是太難看了。

太沒有尊嚴了。

人，怎麽可以堕落成這樣子。

我不想變成這個樣子。

可為什麽？理智上他這麽想，下身卻還是堅挺依舊。

為什麽如此醜陋粗俗的東西竟然也會讓自己如此興奮。

他不賤，他更不是騷貨。

他不是。

不是。

不！！！！

閃光燈不停的閃動着，男孩遵從白襪男的指令，拼命的把襪子舔濕，從腳底到腳趾，一根一根，仔仔細細，絕不偷懶，完全沒有應付了事。

啓明的心越來越涼，身體越來越冷。

原來真相是如此殘酷，原來文字上記錄的一切都是真的。

原來現實，比文字中記錄的要真實一百倍。

之前啓明已經看過很多關于自己這類人的描寫，有好的，有壞的，有同情的，有冷漠的，有辱罵的，更有激烈對抗的。

可無論怎樣描寫，啓明都覺得那些都不真實，仿佛随時都可能有人告訴他，那些是騙人的。

也許現實，比你看到的要美好的多。

可眼前的視頻，卻明确的告訴他，現實比你想象的還要殘酷。

為什麽讀起來如此美好的事，在錄像裏卻這麽的醜惡，為什麽文字中如此崇高的行為，現實中卻如此的粗鄙，如此的不堪。

而這個男孩竟然還能如此享受。

為什麽？

看着畫面中堕落的男孩，啓明覺得自己被騙了，這一切不應該如此醜惡。

可為什麽，即使自己腦中想的如此，下身卻越來越精神，越來越興奮。

不，他不要成為畫面中的男孩。

他不要成為騷貨。

那不是他要得到的。

不是他想要成為的。

男孩還在賣力的舔着白襪男的腳，錄像中除了他的嗯嗯聲，就是電視機裏吵雜的比賽解說。

男孩不停的換着方位或舔或聞，繞着白襪男的腳。

腳的主人時而踩着他的臉，時而蹂躏着他的鼻子，更在無聊時将腳又一次全部塞進男孩的嘴裏，啓明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對方的腳在男孩的嘴裏左右移動，咽的男孩不停的嗯嗯，發出難受的嗚咽。

啓明的下身更硬了。

他也更瞧不起自己了。

甚至，啓明都覺得有點惡心了，假如影片裏都是這種無聊的，單方面的侵略，啓明有點不想看了。

沒有繼續下去的意義了，他已經夠了。

可就在他想要結束時，又一個陰柔的男聲響起。

【你帶了多少雙襪子？】

這聲音好像在啓明的身上澆了一盆涼水，瞬間吓的他什麽都忘了。

竟然還有人？

他們在做如此下流不堪，如此醜陋隐秘的事時，竟然不是兩個人秘密的。

竟然還有人。

【你說我帶了多少雙襪子嗎？】

白襪男用完全不一樣的口吻開始了與另一個男人的對話。

不再是命令的，嚴厲的，而是日常生活中完全正常的交談。

啓明甚至覺得，此時白襪男的聲音很好聽。

而就在兩人交談時，白襪男仍然活動着男孩嘴裏的腳，仿佛當腳下的男孩根本不存在似的。

兩人談笑風生，交流着彼此的經驗，而腳下的男孩仿佛什麽都沒發生，一切很正常般繼續的忍受，或享受着白襪男的腳。

這不對？

啓明想。

一切不應該是這樣的。

這明明應該是兩人間的隐私，這明明應該是雙方互相信任下的行為，為什麽會有外人。

而為什麽，白襪男和男孩都對此沒有任何異議，好像一切就應該是這樣的。

如果說，前面的一切對啓明來說就像是在地獄走了一遭，那現在的一切無疑是在告訴他，還有比地獄更低的地方，還有更多超過你想想的存在。

地獄的下面，還有十八層地獄。

這不對，一切不應該是這樣的。

眼淚終于從啓明的眼中流下。

這跟書上寫的不一樣，什麽主奴契約，什麽主人會保護奴隸的隐私，什麽S會照顧M的感受……

都是假的。

這一切都是假的。

啓明搖着頭，淚水落在了屏幕上，這時他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哭了。

于是淚水就像決堤的洪水般洶湧而出。

怪不得男孩會被罵成騷貨，怪不得白襪男一點兒都不尊重男孩，原來男孩是真的賤，賤到了骨子裏，連有外人在的情況下都沒有絲毫收斂，怎麽會讓人不罵他賤貨，罵他騷貨。

在模糊的淚水中，啓明看到男孩用嘴脫下白襪男的襪子，而那只踩着男孩手的腳，終于擡起踩在了男孩的頭上，将他踩到了地下。

原來，從一開始，屋子裏就不是兩個人，原來，一開始男孩就在被兩個人玩弄，原來，除了白襪男，還有一個運動鞋男。

是啊，明明在男孩嘴裏的是右腳，而踩在男孩頭上的也是右腳，他怎麽沒注意到，一個人怎麽可能有兩個右腳。

原來是對面，還坐着一個人，他從一開始就在，穿着運動鞋，踩在男孩的手上，看着面前的白襪男玩弄男孩。

呵呵。

什麽叫笑的比哭還難看，啓明這下是真的知道了。

全是假的，原來全是假的。

這裏根本沒有真情，只有欲望，沒有兩個人的隐私，只有群魔亂舞。

可笑的是他竟然還會認為事情也許沒有那麽糟。

是的，事情不糟糕，簡直是糟糕透了。

自己的行為不僅不像小說中說的那麽美，反而讓人惡心。

怪不得有那麽多的人反對同性戀，更歧視他這種有特殊癖好的人。

太賤了。

就連啓明自己都無法接受這些，更別提正常人了。

可為什麽，即使理智上他知道這些太惡心，身體上卻誠實的很，他不僅越來越興奮，下身更流下水來。

啓明用力的抓住他不聽話的下身，想要讓它不要這樣，他不是這種為欲望而生的人。

可有了粘液的存在，下身反而像條小魚一樣在他的指尖游戲起來。

不，不是這樣的。

啓明看着自己的手，腥膳的氣味随氣體吸入鼻子。

不好聞，但是啓明覺得自己喜歡這種味道。

又一次，啓明被自己的堕落吓到。

原來自己，也可以淪落到這種地步。

【快看這騷貨流水了！】

啓明吓的差點丢下手機，他驚恐的看向四周，查看是不是有人進來了。

沒有人。

門，依舊緊緊的關閉着。

愣了好一陣，他才發現原來是視頻裏另一個人的聲音。

此時男孩已經躺在了地上，白襪男赤裸的腳塞在他的嘴裏，而運動鞋男的兩只腳踩在他的下身上。

啓明覺得一股熱流好像要從鼻子裏噴出。

看到這一景象，啓明覺得他的身體更加興奮了。

而原本就高挺的小魚，更是如魚得水般流下更多的水。

好像再說，快看，我也流水了。

我也成騷貨了。

哈哈。

哈哈。

啓明大聲笑出來，哭着笑出聲來，面對視頻中運動鞋男腳下的男孩下體，他竟然沒有任何同情，反而感同身受，啓明覺得自己的小魚好像也十分渴望得到這樣的待遇。

真賤。

啓明鄙視自己。

真是個騷貨。

啓明淚流滿面。

可即使如此，他仍将手再次放到小魚身上，目不轉睛的盯着視頻中的運動鞋，幻想這一切好像也發生在他的身上。

如果我注定是個賤貨，那就讓我沉淪一次吧。

如果上天給了我個騷貨的身體，那就讓我放縱一次吧。

就這一次。

我發誓，只此一次，我就堕落這一次。

從次以後，我将帶起假面，不在流淚。

在男孩興奮的呻吟中，在運動鞋男嘲笑的聲音裏，在白襪男赤裸的腳下，自己痛哭的聲音陪伴啓明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潮，一切仿佛變得不一樣了，啓明發現自己第一次如此真實的認識了自己，此刻的他好像站在神的視角，看清了自己的一切。

更明白了所有。

就連小魚同志，也仿佛越過了龍門，從此成為了真龍。

男孩還在興奮的叫喊着。

【他真厲害，竟然堅持了這麽久。】

啓明意外的發現，自己此刻竟然理智的可怕，不顧自己如何狼狽，竟然還有時間考慮這些。

在男孩高亢的呻吟聲中，在白襪男和運動鞋男一聲聲的辱罵聲裏，啓明回味着剛才的一切。

随着熱情的消退，時間的流逝，體溫的降低，理智開始慢慢回籠。

賤貨。

對着空曠的浴室，啓明喊道。

騷貨。

看着幹淨的鏡子，啓明叫道。

看着視頻裏依舊在興奮着呻吟的男孩，啓明知道，如果他不及時止步，他的未來就會和男孩一樣如此黑暗，如此堕落。

我不要。

啓明想。

我不要變成這樣。

所以，為了不讓自己的未來如此黑暗，我要隐藏好自己，遠離一切誘惑，堅壁清野，即使我再也體會不到這種高潮，即使我的小魚再也無法變成大龍，我也不要讓自己如此堕落，讓自己成為賤貨，讓別人有機會罵自己騷貨。

我不能讓別人有機會看不起我聞啓明。

即使我不喜歡這個姓。

即使這麽做會讓我變得不像自己。

可這是他最好的結果。

視頻不知什麽時候停了，浴室裏靜悄悄的，好像剛才什麽都沒發生。

啓明脫光衣服，打開水龍頭，洗去一切。

當他再次出現在人前時，将會是一個完全正常的，任誰都看不出任何異狀的啓明。

即使他的未來永遠不會再有光亮。

只有黑暗。

永無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