啓明

第15章 第八天

清晨啓明照例還是在勇亮的懷裏醒來的。

昨晚勇亮問他要什麽獎勵，他幾乎不加思考的脫口而出，希望對方晚上能和自己一起睡。

【太不要廉恥了。】啓明心想。

結果勇亮好像一點都不意外自己這個決定，他絲毫沒有猶豫就同意了。晚上兩人累到連澡都懶得洗，在內心的要求圓滿後，啓明便倒地不醒，還是勇亮幫着啓明脫光了衣服，兩人再次用熟悉的姿勢相擁而眠，以至于大清早啓明就被兩人混合的味道刺激醒了。

勇亮的另一只胳膊搭在他的頭上，将他完全收攏在懷裏，而自己的雙手仍放在身前，無用的做着薄薄的窗戶紙，等待某人輕輕的一戳，而由于體位的變化，這次他的手正好位于某人下身的某個部位，清醒的瞬間啓明就意識到了手邊的東西是什麽，他竟然就這麽睡了一晚。

大龍同志仍很安靜，和他的主人一樣處于半睡半醒間，還沒有露出猙獰的面孔，只是安靜的沉睡着。勇亮也沒有醒，這點讓啓明很奇怪，第一次他竟早于對方醒來。

雙方都睡的自制，和諧的猶如純潔的大草原，不留一絲雜質。

啓明的心裏五味雜陳，不知是慶幸，還是不幸，是松了口氣，還是怒其不争，雖然自己自制力強，可是小魚同志就不像他的主人自制力這麽強了，在受到感官的刺激後，迅速的蘇醒，以至于啓明還沒來得及阻止，就直接挑逗了面前大龍。

于是大龍同志受到挑釁，便在主人還沒蘇醒的情況下，提前蘇醒。

什麽叫自作自受，啓明算是知道了，他還沒來得及吹響號角，小魚同志便沖鋒陷陣，驚的啓明趕緊想辦法，可是時間真是太短，小魚同志連半回合都沒撐下來，就丢盔棄甲，狼狽潰敗。而正當啓明意識到要不妙的時刻，大龍同志早就攜帶還在沉睡中的主人，殺入敵營，直搗黃龍。

勇亮覺得自己好像在做一個美夢，夢裏啓明終于向自己表白，然後主動挑逗自己，讓自己頃刻間化身猛獸，将對方壓倒在地，大龍同志在他的指揮下奮勇殺敵，将主仆兩人殺的是落花流水，絲毫沒有反抗能力。

他洋洋得意，毫不手軟，夢中他只覺得自己越戰越勇，對方毫無反抗之力，任其勢如破竹般将對方一網打盡，最終高奏凱歌。

戰後他滿足的笑了，這個夢真好，好舒服，好久沒這麽暢快淋漓了，勇亮吧嗒吧嗒嘴，接着睡了。

可啓明覺得自己要死了，他是個受啊有木有，他喜歡男人啊有木有，身上的男人完全是他的菜啊有木有，是他的夢中情人啊有木有，是他要表白的對象啊有木有。

可是這畫風不對啊，怎麽自己八字才畫了一個點，對方就直接進屋了呢？

而且明明應該是兩個人的舞蹈，怎麽變成了單方面的掠奪，自己毫無招架之力。

雖然這樣自己也很爽了，可是不對啊。

自己早就舉手投降了，可對方還是不放過自己，将自己死死的壓在身下這樣那樣的，一點沒有憐惜。啓明第一次發現兩人身高和體重的差距對自己有如此大的影響，他幾乎要被大龍同志殺死了。

他覺得對方好像一把利劍般淩遲着自己的身體，将小魚變成了水煮魚片，還煮啊煮，絲毫不嫌老了不好吃。

而他的主人也絲毫沒有醒來制止的意思，弄得啓明不敢叫啊也不敢咬，只好壓抑着，煎熬着等待對方快點結束。

好在無意識的戰争都很快會結束，對方沒有打持久戰的想法，盡興後便很快高奏凱歌。

可是這凱歌也太長了吧，啓明是聽了一遍又一遍，熱烈的歌聲幾乎刻進了他的皮膚裏，讓他難以忘記。

自作自受啊自作自受。

誰也不能怪啊不能怪。

只能怪自己啊怪自己。

啓明看着體育館的天棚欲哭無淚，身上的人死死的壓着自己，即使在夢中也牢牢的将自己鎖在懷裏，這是把自己當食物了還是當床了，還讓不讓人活了。

他真想就這麽呆着保留現場，看某人怎麽收拾。

情感上雖然這麽想，可是理智告訴他如果這樣他會死的很慘，很有可能對方再也不會陪他睡覺了，所以即使是戰敗方，他也要打落牙齒混血吞，替勝利者背書是每個戰敗國的必修課。

量本國之物力,結與國為歡心。

啓明飛快的轉着腦子，想着脫困的法子。

現在首要解決的問題是怎麽讓身上的人放開自己，雖然下身兩個水下生物此時正舒服的泡在水中嬉戲，可是讓他們開心自己就會不開心了，所以還是得暫時分開他們，相遇太早也不是太好。

啓明試着将手伸向外面，拽掉兩人身上的毯子，自己靠蠻力掙脫勇亮鉗制的幾率幾乎為零，唯一的機會只有讓這人自己松開，好在清晨的陽光雖然溫暖，可是室內依舊有點涼，不一會勇亮就覺得自己有點冷。

他迷迷糊糊的伸出手臂試着拉上毯子，可是找了半天還是無法找到，只好翻身繼續摸索。

借機啓明終于離開某人的懷抱，翻身起床，而勇亮也在拉過毯子後才清醒的意識到啓明起來了，他睜開眼，看了看時間還很早。

“怎麽起來這麽早。”勇亮打個哈欠，“昨晚睡得太死了，竟然讓你在我前面醒來了。”

“沒什麽，昨晚沒洗澡，早點起來洗幹淨，今天還得訓練呢。”

“哦，好的，我也沒洗。”勇亮說着起身也要起床，可才起了一半，就停住了。

【怎麽會這樣？】勇亮崩潰了，他清晰的感覺到大龍同志如魚得水的嘲笑着自己，啪啪的打着他的臉告訴他一切都不是夢。

自己不會把人給強奸了吧？？？？

第一次勇亮有種不想見人的感覺。

他偷偷的看着走向浴室的啓明，還好對方身上沒有過分的痕跡，吓的勇亮心虛的說：“你先去，我收拾一下。”

啓明什麽也沒說，他盡可能自然的快步的走向浴室，完全沒看到身後的人松了一口氣的樣子。

【真是太大意了。】

勇亮是真的吓了一大跳，想他一世英名，自喻才思敏捷，耳聰目明，可這麽劇烈的運動自己竟然絲毫沒有醒來，這簡直要了自己的命了，防範意識什麽時候這麽薄弱了，訓練都白訓練了。想當初一點風吹草動都逃不過自己的耳朵，可自己都露餡了竟然一點都沒醒，還睡得噴香，簡直丢臉丢到家了。

虧着自己的師傅不知道，要是知道不得打斷自己的腿哦。

勇亮心虛的拿起毯子，擦拭身下的罪證，還好墊子上不多，絕大部分都被毯子吸收了。（其實是都在某人身上！）

勇亮收起墊子，換了個幹淨的，又檢查了周圍在沒留下什麽線索後，向浴室走去。

在看到啓明沖洗全身的肥皂時，勇亮才恍然大悟，總感覺忘了點什麽嗎？是這小子啊，這多明顯啊，他一定知道自己跑馬了啊。

“那個，昨天我們都太累了，所以都跑馬了，正常。”勇亮強撐着厚臉皮，絲毫沒注意到啓明不自然的轉身，避開前身通紅的樣子。

兩人都心照不宣，各懷鬼胎。唯一的共識就是忘了吧，剛才什麽都沒發生。

勇亮吹着口哨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也洗起澡來，“昨天沒洗衣服，今天接着穿吧。”

啓明點頭贊同，一秒都沒多留就離開浴室。

可是當啓明看到地上那一團亂七八糟的衣服時在意識到，昨晚兩人都大意了。都是勇亮的衣服，裏外什麽都是一樣的，這樣混在一起他要怎麽分出來啊，昨晚兩人簡直是太累了，竟然如此随意的把一件件衣服亂七八糟的堆在一起就睡了。

這可怎麽辦。

他翻出兩件同樣的短袖，無論樣式還是大小完全一樣，連味道都幾乎相同。

沒辦法啓明只好碰大運，挑一件就穿，也不管哪件是自己的，哪件是勇亮的。

他發現自己的鼻子已經分不清雙方的氣味了，這些氣味對他來說好像都是自己的，都是一樣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慢跑幾圈吧，今天我們只有一個科目，就是學會擒敵拳。”

勇亮絲毫沒意識到衣服的混亂，還以為都是自己的，穿上就走。絲毫沒注意到啓明心虛的眼神。

早飯後兩人做了一個小時的熱身。然後啓明就震驚了。

是真的震驚，啓明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在發抖，不是害怕的，而是興奮的，看着教官的表演，他幾乎要被帥哭了，那可真是力與美的結合，粗暴和威懾的交流，直白的武力恫吓，讓任何觀看過的人都心驚膽戰，真真做到禦敵于千裏之外。

在最後一式結束後，勇亮看着仍然瞪大雙眼的啓明，驕傲的說：“帥吧。”

“恩。”啓明覺得自己鼓掌的手都要拍疼了，“簡直酷斃了。”

“想不想學？”

“想，死都要學會。”

“想不想把自己的命運抓在手中。”

“想，請教官成全。”

“算你小子便宜，”勇亮過來給啓明帶上負重，“你的同學們學的是普通的十六式軍體拳，而你學的可是高級的武警擒敵拳十六動”

“謝謝教官。”

“先別着急謝，更高級意味着更辛苦，你确定你要學。”

“我覺得我比我的同學們要刻苦多了。”

“那道是，就你現在的樣子，夠吓壞那幫花朵的了。”

“我可不是花朵，我可是以打倒你為目标的男人。”

“呦，說你厲害你還喘起來了。廢話少說，擒敵拳與軍體拳最大的區別在于他是以對抗為主，所以每一動都是以制敵為主，也就是說必須兩人演示。現在我就把你當敵方演練一遍，要想打人，先要被打，放心，我會下手輕點的。”

啓明心想，就說沒那麽簡單的事嗎，說教就教，哪能沒點報酬呢？

好在勇亮坑自己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他是被坑着坑着都習慣了。

只見勇亮前進一步，啓明還沒看清，教官的雙拳就已經打到自己的耳邊，不疼，啓明明顯能感覺到他控制着力道，勇亮的兩拳很快的變掌拉下他的頭，啓明自然随着力道的彎下腰，沒等他想法掙脫，随即便被勇亮的右膝頂到胸口，這一下就有點力道了，他覺得胸口一陣憋悶，身體沒了手掌的鉗制自然的向後倒去，而勇亮右腳則快速接上落步成右弓步，啓明看到他的雙手以一種奇特的姿勢——左手成立掌前推右掌面，用右肘又一次打在啓明的胸口，這一下更沒留情，啓明覺得自己的身子好像飛了起來，他最後看到的是勇亮炯炯有神的兩眼堅定目視前方，好像随時警惕自己的一舉一動，準備反擊。

雖然倒在了墊子上，可是啓明胸口疼的厲害。

這一下他終于知道光鮮靓麗的招式要用什麽來換了，挨摔都沒有這麽疼，挨摔好賴受力的是全身，可是現在被擊打的都是身體上的點，而且都是很疼的點。

“怎麽樣，現在後悔還來得及。”看着倒在墊子上的某人，勇亮拽的跟好像有二五八萬似的。

“再來。”啓明憤恨的起來，他就不信那個邪，自己熬不住。

“好，有種。”說完勇亮又是一記貫耳沖擊，“這動叫貫耳沖擊，進步貫耳快、右膝前沖猛、落步肘擊狠。我想你應該深有體會。”

是啊，啓明可真是親身體會啊，此刻他的胸口好像被鐵錘打過一樣，他相信，要不是勇亮留手，此時他的腦袋應該報廢了。

“這動叫什麽？”勇亮看着倒地的啓明問道。

“貫耳……？什麽。”啓明沒想到會被提問，剛才光驚訝了，疼的他什麽都沒記住。

“沒記住，沒事，再來。”說完又一次以同樣的招式将啓明打到在地。

都說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标準，實戰才能看出真本領。

啓明算是真正體會了一把實踐教學，疼痛的胸口讓他對教官每一動都記憶深刻，落點清晰的印在他的腦子裏難以忽略，而勇亮怕是擔心他忘了，幾乎每一動都在他身上掩飾五六遍。

“最後這動是擺勾沖膝，”說完勇亮左腳進步，同時左擺拳讓他彎腰，接着一記右勾拳直接打在他的肚子上。

艹，啓明心想，這真是沒下死手嗎？怎麽這麽疼，簡直要把早飯給打出來了。可沒等他緩過勁兒，随即便又被勇亮的右膝擊中同個部位，這些啓明真的不行了，被連連攻擊打倒這麽多次，他終于挺不住了。

于是啓明抱着肚子倒在地上，而勇亮教官卻右腳落步，左後轉體180°成格鬥勢，仿佛預料到了他已經挂了，尋找下一個對手。

當然，不可能存在下一個對手，所以啓明用餘光看到教官收手站好，才蹲下身笑着對自己說，“親，還要來嗎？”

“要，”啓明捂着肚子喘着粗氣，“我說什麽都要學會。”

說廢話啊，他都付出這麽多了，當然要來了，要不之前的罪不白挨了。

這些換勇亮震驚了，他不由得想到底是什麽原因讓這小子這麽有動力，是有毅力還是他就是個受虐狂，被自己這麽對待竟然仍舊不妥協，能夠堅持下去，看來自己真的是撿塊寶啊。

“好，沒白費我功夫，我就等着你放棄呢，因為接下來，該我當敵人了。”

聽到這話的啓明突然覺得自己全身都不疼了，他瞪大眼睛，什麽意思這是，教官是敵方，那就意味着……

“不要瞎想，仔細看好我是怎麽挨打的，我是怎麽保護自己的，先跟你說好，打錯了我會再在你身上給你演示一次。”

“是，教官。”啓明覺得自己好像一下子有了力氣，蹦高就跳起來。

勇亮也笑着走到他身邊，開始講解第一動貫耳沖擊。

兩人你來我往，啓明發現勇亮并不是單純的挨打，只要有機會，他的手都會在自己擊打的地方格擋住自己的攻擊，明明是挨打的一方，卻絲毫沒有讓啓明覺得自己在打人，反而是勇亮在照顧自己，即使自己拼勁全力，打在教官身上都好像不疼不癢般，勇亮一點也沒有自己痛的要死的樣子。

反觀自己的手，都有些痛了。

都說打人的人也會痛，看來是真的。

而只要自己動作有一點瑕疵，勇亮都會回敬自己，立刻交換位置再次演示一次，啓明差點覺得自己還是敵方，只是間或打會而我方的醬油。

“好，上午就完成這六動的學習吧。”在自己終于學會上架彈砍後，勇亮起身說道，“自己先就這六動連起來練習，我去打飯。對了，今天午休就一小時，全因為你上午學的太慢了。”

“麻煩教官給我加課了。”啓明收起手臂，鞠躬說道。

“少來這一套，下午你激靈點就好。”

“是，教官。”

————

一點半鐘，啓明準時醒來。

意外的勇亮還在睡。

這時啓明才認識到，原來兩個人中，教官才是那個最累的，比起自己只要考慮自己，教官還要顧忌兩人的事，而且控制力道比盡全力還要困難吧？

“教官，時間到了。”啓明知道如果自己叫醒勇亮，自己會很慘，可是假如不叫醒他，自己會更慘，所以他難得的斯巴達了一次。

果真，下午的練習啓明覺得勇亮教官果真更用力了。在複習過上午的六動後，啓明終于遇到了第一道坎兒。

又一次被接腿涮摔摔倒在地，啓明覺得勇亮更用力的踩到他的腹部。

“看清楚沒有，”勇亮氣急敗壞的說道，“抓住腳腕的同時左腳迅速的後撤一步，借着沖力向後下拉，敵方倒地後由右向左踩在腹部。”

說完更用力的踩下去，“要抓穩，你瞧你抖什麽，剛吃完飯就一點力氣都沒有啊！”

啓明倒在地上，艱難的抵抗着踩在腹部的腳，天知道他心裏早就天人交戰了，簡直要了老命了啊！

啓明在心裏無助的哭喊，親，那是你的腳啊，我抓住就沒勁兒了，怎麽可能穩住啊親，你難道不知道只要想到自己用現在這個樣子對你，我就萎了啊，你這麽對我可以，我還會高興小魚更高興可是換成我這麽對你就是天雷啊親。

小魚同志極為贊同主人的想法，他早就蘇醒過來，對大龍主人這種不貼心，不知民衆疾苦的做法深惡痛絕，起立以示抗議，可是勇亮太過認真，竟然沒意識到兩人現在的姿勢是多麽的暧昧。

“再來。”

于是啓明無奈的又一次抓住勇亮踢過來的腿，還沒等下壓，腳便脫離他的手，勇亮直接借力把啓明摔倒了。

教人教成這樣簡直丢死人了，一氣之下勇亮坐到啓明的身上，一把抓住某人的衣領就要揮拳出擊。

就在啓明覺得自己要真的被揍的時候，預想中的劇痛沒有到來，他只感到拳風在他頭頂停下了。

啓明眯着眼看到勇亮的鐵拳幾乎貼到他的眼前，可是沒再進一步。

到底發生了什麽，啓明很納悶。

可是勇亮卻很窘迫，因為提醒他的不是別人，就是小魚同志。

關鍵時刻，不得不表揚一下英勇救主的小魚同志，為了替主人平冤招雪，小魚同志不顧艱難險阻，為救自己的主人于為難之中，排除萬難，将實情直接上報給上方的勇亮，讓他知道其實一切另有隐情，而勇亮在接收到小魚同志的報告後，終于清醒了。

【自己真的是被這小子的豪言壯語給刺激到了。】勇亮氣的簡直笑不出來，他是真的把這小子當個兵來訓了，結果忘記了，這小子根本就還是個學生，而且還是個有這種怪癖的。

順勢一想，勇亮就清楚了為什麽這一動那麽難為啓明，讓他踩自己簡直是要他命啊。

他拍拍小魚同志以示嘉獎，羞的啓明臉紅脖子粗的。

“接着來下一動。”好像什麽都沒發現似的，勇亮接着教導起來。

而接下來啓明發現自己實踐的機會變得少的可憐，如果說之前幾動是實踐出真知，那剩下的幾動就是疼痛加深記憶，勇亮基本不讓自己對他動手，反倒不斷的拿他練手，讓他在疼痛中記住招式，一出錯挨打的保準是自己。

可就這樣，他竟然神奇的在晚飯前學完了所有的十六動。

“好，連起來打一遍，不要忘了，出拳要喊。”

“是，教官。”

“擒敵拳預備—連貫動作，1-16動，開始，貫耳沖擊，”

“哈啊，哈啊！”

“抓腕砸肘”

“哈啊！”

……

“結束勢。”

聽到指令，啓明身體向右轉，兩拳收于腰際，右腳靠攏左腳恢複立正姿勢。

“不錯，連接的還可以，就是有些地方還略顯生硬。晚上我們再來複習。”說完勇亮便讓啓明跑圈去了。

——

這兩天勇亮回來的都很晚，以至于晚飯後天都要黑了。

“教官如果你有事要忙，就去忙你的吧。”啓明飯後主動收拾東西，對教官說，“晚上我自己練習就好，只要你回來就好。”

“真的想讓我離開。”

“不，”啓明立刻說道，然後才意識到是勇亮在耍他，“我的意思是不要因為我一個人，耽誤了整個軍訓，讓你受罰，我已經很感激教官你對我的單訓了。”

“說這話你虧心不虧心啊。”仿佛看出啓明的口不對心，勇亮說道，“少在我面前賣乖賣萌，告訴你，老子可不吃這一套。覺得對不起我，那就認真點，少浪費點時間你就能更對得起我。”

“是，教官。”啓明開心的笑了。

他知道，勇亮不會離開他。

而勇亮，是最重要的。

“停。”

啓明維持着出拳的姿勢不動，勇亮上前在他身後扶直他的手臂，“拳要出直，胳膊不要彎，接着來。”

“哈啊，哈啊。”

每次教導，啓明都覺得自己好像在火中燃燒一樣，教官一邊糾正自己，一遍做着每日任務，汗淋淋的胳膊赤裸的貼在他的臉旁，不時在他的身上游弋，挑撥着他敏感的神經，讓他不自覺的想要更多。

于是一遍又一遍。啓明忘我的練習着這套凝聚着兩人心血的擒敵拳，他覺得這套拳好像一把鑰匙，可以打開兩人心靈的鎖，可以讓自己更靠近勇亮。

它還更像一座橋，聯通兩人毫不相交的生活。

這是他唯一的機會，他不能失敗。

勇亮發現，晚上的訓練啓明總是不自覺的靠近自己，即使兩人一開始距離很遠，結束式後他仍敏感的發現啓明好像離自己近了很多。

【這是潛意識表現吧！】勇亮很高興。

自己這兩天的調教看來很成功，這小子真的已經把自己當依靠了。

勇亮看着流暢的打出全套擒敵拳的啓明，心裏充滿了喜悅。

才一個禮拜，這個人變化就這麽大。

才一個禮拜，這個人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真快，才一個禮拜自己就在他心中留下了烙印。

【可是還不夠！】

勇亮心想，還不夠，他要的是不可磨滅的印記，原本他還擔心會不會誤傷了啓明，如此看來這小子對自己是真心的，嘴巴會說謊，眼睛會演戲，可是心不會，潛意識是人心底最深層最誠實的表露，他要這個人，這個人也離不開他。

可是還不夠，他要将這個人更緊密的與自己聯系在一起。看來自己可以進行下一步計劃了，讓兩人的關系更進一步，他要讓這個人完完全全的屬于自己，心裏只有自己，只屬于自己。

任何人都不能分開他們。

任何人。

——

本章擒敵拳部分摘自百度文庫《新編擒敵拳教案》，門子怎麽可能會打拳，我可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