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莊周夢蝶蝶夢莊周
秦漢生的父親秦文輝今年三十八歲，1米7的個子身材壯碩。現在他們這兒的農村人個子普遍不高，他在村裏就算是高的那一撥了。
看着父親壯碩的身軀，龍行虎步的踏進廚房，沒有前世纏綿病榻幹瘦老頭的形象。秦漢生的眼淚就止不住流了下來，沖過去抱住他健碩的身軀，秦漢生號陶大哭。搞得才進門的秦文輝錯愕不已，手都不知道往哪裏放了。許久他的哭聲小了，放開父親不好意思的抹了抹眼睛。
這時李秀蘭擔心不己，兒子剛回來時就情緒不對的抱了下她，他爸回來了更是在這裏大哭一場。要不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怎麽會這麽樣？
“漢生怎麽回事剛才我問你你又不說。要真是受了欺負，哪怕是咱們家惹不起的人，咱們也要去鬧一鬧，替你出這一口氣。”李秀蘭看着兒子，很心疼的說道。
秦文輝也看着他，一臉擔心的問：“漢生有什麽事受了委屈就說出來，咱們人窮骨頭硬，就沒有怕過什麽人，有事爸給你做主。”
秦漢生現在也是郁悶的不行。原以為以自己30多歲兩世為人的心理年齡，能控制好自己的感情。但是看到健康完好的父親還是沒忍住。他想了一下這樣也好，不如就變通一下說出來，其實連他自己都不确定到底是怎麽回事？
擦幹了眼淚，他沙啞着聲音說道：“爸媽，我真的沒事，咱們先到裏屋去說。”
和父母進了堂屋，秦漢生就轉過身關上了房門。拉着父母到右邊那間房隔出的後半間房子裏。
看着他謹慎小心的一連串動作，秦文輝和李秀蘭越發的擔心他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
把父母按到那張舊床上坐下，秦漢生拿了一把椅子坐在他們對面。看着父母他認真的說道：“爸媽，我跟你們說一件事，這事有些離奇你們可幹萬別說出去。
“漢生快說是什麽事情，你要急死你爸媽啊！”
秦漢生也不磨蹭，就說出了事情的原委。“爸媽今天上午學校組織大家植樹。幹了一會兒我到旁邊打了個盹就睡着了。”
他還沒說完，李秀蘭就打斷道：“漢生，是不是學校的老師批評你了就這點事你也不至于哭鼻子啊，你都多大的人了？”
秦漢生哭笑不得，平時母親的話不多，可是一關系到自己的事情上她就急得不行，他既感動又無奈。
“媽，你聽我說完呀。睡着以後我做了個奇怪的夢。我在夢裏面繼續上學生活，讀高中還考上了大學。家裏的條件也慢慢好起來，我們一家人也沒有什麽事情。”說完他看着父母。
發現他們只是關心的看着自己。沒有什麽異樣的表情，他心裏松了一口氣。和陳友亮的小沖突，現在沒必要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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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我上了大學，在大學裏認識了一個女孩子，和她談起了朋友。最後畢業找了工作，經過一些波折和她結了婚。”
聽了秦漢生的話，秦文輝和李秀蘭驚得目瞪口呆。才16歲的兒子，就做了上大學結婚的夢，看來兒子真是出了大問題，可是也不能睡一覺就把腦子睡壞掉了。他們兩人交換了眼神，也沒有說話，等着他的下文。
“後來爸媽你們倆就起早貪黑，媽你天天做豆腐，爸也找了一個開車給超市裏送貨的活。不分刮風下雨就為了多掙些錢，為了能給我們買套房。三年時間裏我們三個人掙的錢加在一起也就20萬塊錢，最後只是房貸交了首付。以後20年時間，每個月還要還一幹多塊錢的貸款。”
“兒子，你這夢是不是太奇怪了？上大學交女朋友還結婚了。你一天到晚在想着什麽？還有20萬也不夠買一套房。現在咱們市裏小點的房子，兩三萬塊錢不是也就買了。”李秀蘭聽了這麽久，問題也是存了一大堆。
“媽做什麽夢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呀。這些事情都是夢裏的，我就是想編也編不出來嘛。”母親的話是沒問題，可是他又能怎麽回答呢。
“好了，讓漢生繼續說。這些事情裏面也沒有值得他掉眼淚抹鼻涕的啊。”父親阻攔了母親的繼續發問，讓秦漢生松了一口氣。
“結了婚開始還算過得幸福，可是不到一年她就和我鬧起了矛盾。可能是結婚後拮據的生活讓她過得不舒心。因為要還貸款，爸媽你們還是一直像前幾年一樣勞累，和同齡的人站到一起都要老六七歲。”說到這裏他不禁又眼圈發紅。
“你這孩子，做個夢而已又不是真的。就為這你就要哭一場。”李秀蘭看着兒子為了夢裏自己兩人的辛苦掉眼淚。連忙安慰道。
“媽，可是不止這些啊。你們知道了我們吵架，就更加勞累拼命辛苦賺錢。又過了一年多，她給我生了個女兒。家裏過得越發拮據了，不過她倒是沒再鬧一心都撲在女兒身上。孩子一歲多剛會走路，爸你就因為晚上給超市裏送貨出了車禍。結果配送公司給你交了幾千塊錢的住院押金就不管了。”
“為了給你治病，房子斷了供被銀行拍賣了還貸款。我們現在這個房子也賣了。她忍受不了跟我離了婚，丢下女兒去了別的城市。最後爸你沒有治好，成了高位截癱。”聽到這裏就連李秀蘭都紅了眼睛，拉着丈夫的手好像給他安慰一樣。
“後來我工作賺錢，媽要照顧你每天還要打零工。你看了全家都為你受苦，最後、最後還自殺了兩次，想給我和媽解脫。”秦漢生說完，又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後面還有一句，只是未到傷心時。每每想到前世父親的遭遇秦漢生都不禁悲從心來。
這時李秀蘭擦着眼淚走過來抱住他安慰道：“兒子呀都過去了，只是做了個夢而已，夢醒了什麽事情都沒有。為夢裏的事情傷心多傻呀。”
“媽”秦漢生帶着哭腔說道：“可是夢裏的事情太真實了，沒有平常夢裏那種光怪陸離虛假的感覺。這會不會是周莊夢蝶蝶夢周莊那樣的事情？也許夢裏發生的事情，以後真的會出現也說不定。”
李秀蘭有點聽不懂，倒是秦文輝還上過初中，聽明白了秦漢生話中的意思。他也不禁沉思了起來。他們這一輩人文化不高，也沒有那麽相信科學，迷信的思想還很重。也許兒子的夢是一種什麽預示也說不定。
“夢裏的事情先放下不去管它，咱們總不能因為一個夢就吓得不活了吧。今天兒子說的話你別傳出去，哪怕是我老丈人你爸也不行。好了先吃飯，說的肚子都餓了。”最後還是當家作主的秦文輝一垂定音。
秦漢生也松了口氣，事情總算解釋清楚了。也為他今後的計劃埋下了伏筆。
其實說着說着，秦漢生自己都有點搞不清楚。到底他是從後世穿越到了現在，還是根本就是真的自己做的一個夢。不過他倒是堅信夢裏發生的許多事情，以後一定會實現。至于自己家的悲劇自己改變就是了。
一家人神思不屬的吃着飯，李秀蘭還是擔心兒子是腦子出了問題。秦文輝則在想兒子夢中自己的遭遇。
吃完飯一家人坐在堂屋裏看電視，實際上誰都沒有在意電視裏播放的是什麽。
“爸，我倒是有一個辦法，能驗證夢裏事情的真實性。”秦漢生試探道。
“嗯，什麽事情？”兒子的一句話就引起了夫妻倆的全部注意。
“爸，夢裏面就是今年這段時間。我聽一個同學說他們鎮上有個人收了鄉下的香椿芽兒，拉到漢蓮市裏面去賣賺了幾千塊錢。這幾天正是吃香椿芽的時候，我想咱們家要不要收些香椿芽，運到市裏面去試一下說不上真能賺錢。”
秦漢生絞盡腦汁把以後賺錢的行業都想了一遍。大到炒股票搞房地産發展網絡科技，小到開游戲廳跑到南方去做倒爺。大的沒有本錢沒關系做不了，有的風險大不值得。他是農村家庭出生自然就想到了農産品。
這年代交通道路差，通訊全靠吼（大哥大bb機沒有錢用不了）。信息的不對稱導致了許多東西在出産地很便宜不值錢，可是拉到外面去就很值錢。就像南方的電子表，那裏市場上三五塊錢一個。運到內陸或北方城市心好的二三十賣出去，心黑的五六十一樣的賣。
香椿芽到沒那麽大的差價，可是它是一種非常有季節性的時令蔬菜。長的少沒人種産量低，而且還老得快不容易保存，根本不适合長途運輸。在這個年代超過一百公裏，可能就不賺錢了。
“香椿芽那東西就是吃個新鮮，也不能天天吃還能賺幾千塊錢？”秦文輝不大相信的說道。
“爸，你以為漢蓮市裏就像咱們鎮上只有幾千個人，而且家裏還種菜都不買的。漢蓮市幾十萬人家家都要買菜，就算再節儉總不能吃白飯吧。”秦漢生耐心的分析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