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年青的母親
崎岖的道路坐在車上左搖右晃，讓人很不舒服，還好這個身體已經适應了這些。随着車輛的拐彎，人也跟着一起搖晃着。車上已經有幾個嘔吐的聲音了，都是平常不大坐車的農民，學生們倒是都習慣了。
初春時節楊柳都已發了芽，一些其他樹種還都是光禿禿的。道路兩旁的田野裏麥苗一片綠油油的惹人喜愛，油菜花開得金燦燦，也極是美麗。
綠的麥苗和金黃的油菜花，或錯落有至的分布或大片大片的相連，仿佛一副巨大的油畫一直延伸向遠方。
油菜和麥苗中間還有一些非常低矮的田地，被分成像是棋盤一樣一個個小塊，那就是古城縣前世的支柱産業，一種中藥材元胡。
“靈兒去年元胡是什麽價錢？”
“你問這個幹什麽？我們家沒種這個。我也就沒關心它的價格。”焦靈兒奇怪的問道。
“這個好像一畝能賣七八百塊錢，是糧食兩倍的價格，今年秋天我就讓我們家種上一兩畝。”秦漢生可是知道，後世的古城縣就是靠着元胡，才能在漢蓮市裏，經濟發展靠前。
“元胡好像只有壩裏（小平原）才種吧，咱們山裏現在可是沒有人種。不要到時候水土不合适，沒有收成。”焦靈兒疑惑的問道。
“咱們鄉上距離壩裏，也就十五六公裏的樣子。我們這兒的山都是小丘陵，氣溫只比壩裏低了兩三度，水土是沒問題的。種一畝油菜、小麥花費四五十塊，種一畝元胡要花二百元，只是代價大沒人敢于嘗試而已。”秦漢生跟她分析。
“你爸媽能聽你的種上一年土地也就五六百塊錢的收入。你種兩畝元胡要是不成功。他們可就辛苦白幹了一年。”
“我是他們唯一的寶貝兒子，不聽我
的聽誰的。要不靈兒你也說動你們家種吧，肯定能成的。”秦漢生鼓動道。
“不害躁，還寶貝兒子。你又沒種過怎麽知道？我回家跟我爸媽說一聲。看他們自己定。”焦靈兒一臉嫌棄的說道。
“咱們市裏計劃生育管的嚴，大多是
獨生子女。我們父母再早結婚幾年，說不上我們就有兄弟姐妹了。現在家裏都是一個獨苗，還不是他們的寶貝疙瘩。你不也是你家裏的寶貝小公主”秦漢生總不能跟她說前世自己知道。只好轉移話題。
“今天你話很多啊，平時不都是悶悶的，我問你答的嗎？”焦靈兒現在才發現他的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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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陳友亮那個壞慫踢了兩腳，打通了任督二脈。現在是頭腦靈活心思清楚，再不是以前的我了。”這個謊必須撒，說自己是重生的，還不被她當成精神病。
“我看你還是沒睡醒，在做白日夢。還打通了任督二脈，那你怎麽不把他踢你兩腳的仇報回去？”焦靈兒聽他學着武俠電視劇中說話的樣子就想發笑。
“我只是智慧增加頭腦聰明了，又沒有變得四肢發達野蠻粗暴。我的改變你以後會看到的，保證讓你驚喜。”
到鎮上下了車兩人道別時，秦漢生說晚上到她家去找她。
“你晚上來我家幹什麽”焦靈兒說完話以後臉一紅，她覺得自己的話有歧義，好像白天就可以随時來找她一樣。
“晚上再說”他擺擺手，潇灑的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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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漢生家離鄉上有十分鐘的路程，等看到自家那紅磚瓦房時，他有一種流淚的沖動。這就是自己曾經生活了20多年的家，父親和母親起早貪黑做豆腐，幹農活才換來的家。最後被沒用的自己賣掉了。
這時一個個子不高，身穿藍色衣服黑色褲子，腳穿解放鞋的中年婦女從屋裏走了出來。
這個人就是秦漢生的母親李秀蘭。她現在才36歲，應該還算年輕的。可是歲月留下的風霜痕跡。使她看着就像有40歲的樣子。
喉嚨哽咽，不自覺的秦漢生叫了一聲“媽”。疾步走近一把抱住她。她瘦小的身子沒有自己高，也沒有自己壯實。被自己抱着，仿佛她才是小孩一樣。但是她就是生養自己的母親，默默勞作沒有抱怨，沒有過過幾天好日子的母親啊！秦漢生心裏默默的喊道。
秦漢生的舉動，讓李秀蘭措手不及。農村人都不善表達感情，除過很小的時候，長大以後的兒子還從來沒有抱過自己。她輕輕拍着他的背問道：“漢生怎麽啦，在學校被人欺負了嗎？”
松開母親退後兩步，看着比自己矮半個頭的母親，秦漢生平複了一下心情說道：“媽，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怎麽會被人欺負。只是幾天沒見，有些想你了。”
“真沒事。”李秀蘭不放心的追問道。
“真的，能有什麽事？媽你不放心的話，可以去問焦靈兒，我們一個班的還是同桌。你是不是煮了臘肉啊，聞着真香我都流口水了。”秦漢生說完，拉着母親李秀蘭的手向廚房走去。
“汪汪”雞棚那兒拴的大黃狗叫了兩
聲，搖着尾巴表示親近，看來它是不能發現秦漢生有什麽不同的。
李秀蘭揭開鍋蓋，用鏟子翻攪幾下。鍋裏面的臘肉不太多，被切成類似一寸大的方形小塊。加了幾樣幹菜和新鮮土豆。
蓋上鍋蓋李秀蘭跟坐在竈前，正在往竈膛裏添柴火的秦漢生說：“廚房裏髒，漢生你去把書包放下，在堂屋看會兒電視。你爸看地裏的莊稼去了，再有一個小時菜就好，等他回來咱們就開飯。”
“媽我就想跟你待會兒，電視有什麽
好看的咱們坐下說說話。”秦漢生正心裏激動，想跟母親多相處一會兒。
李秀蘭拿了椅子坐在一邊，秦漢生問她和爸爸的身體情況。問地裏的莊稼，最後連家裏的雞和豬都說了一通。他好像有問不完的問題，說不盡的話。
李秀蘭是一個農村家庭婦女，也沒有特別敏感，同他家長裏短的聊了起來。幾十分鐘一晃就過去，菜剛煮好他父親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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