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了哈! (16)
跟着主子來上學的小幺兒都跟他玩過,可是那幾個,紋絲不動。
不由得,王樂子郁悶了。
終于,在一日中午,他們在學堂外下人們的飯堂那裏吃飯,他抱着飯碗,坐到了今日輪值的侯大寶身邊:“我說兄弟,你不玩兩把嗎?”
“不玩。”侯大寶搖頭:“少爺都不玩,我玩什麽?”
“少爺現在不玩,以後會玩的,到時候,沒人陪少爺玩兒,你會,你去陪着玩,得的賞賜肯定多。”王樂子一臉誠懇的道:“哪個爺們兒不玩兩把牌?不耍兩把骰子。”
侯大寶來了興趣:“真的?”
“當然了,你看看那些人,他們一個個人高馬大的,你卻不甚健壯,将來幹什麽能用得上你?你只能在手藝上下功夫。”王樂子還挺有蠱惑人心的能力。
侯大寶就跟他玩到了一起,然後侯大寶就發現,這人手上的确有兩把刷子。
玩骰子,耍牌九不少見,但是這人手快,侯大寶跟趙仁河道:“我懷疑他以前應該不是什麽手腳幹淨的人,那麽快的手法,我以前跟人乞讨的時候,見過不少偷兒,就是這樣。”
當過小乞丐的侯大寶,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什麽人打眼一看,就能猜出來三五分,再談兩句話,就七八分了。
“你想跟他學手藝?”趙仁河倒是覺得侯大寶是個當情報官的料,只要他想,跟誰都能三五分鐘之後就熟悉起來,而且他看着太普通了,賊眉鼠眼的一看就是個小人物。
“嗯,或許有機會用得上。”侯大寶道:“我不會入了賭道,但是學門手藝還是可以的嘛。”
“我信你,你要是入了賭道,我會親自砍斷你的雙手,以我的身份,養一個廢人一輩子,應該沒問題。”趙仁河雖然看好侯大寶的天資,但是更怕人性多變,要是身邊出了一個賭徒,他可真的會下狠手。
他前世生活在那個信息大爆炸的世代,網上什麽新聞都有,逼得河蟹都要舉着大鉗子橫沖直撞,新聞上見過太多的賭徒,他們為了賭錢可以不惜一切。
這種刺激,很多人都忍不住,要不然,也不會有賭城了,一夜暴富的誘惑力太大。
“少爺放心,我不會的。”侯大寶卻沒有被吓到:“我做小乞兒的時候,在賭場門口讨過飯的,見到笑容滿面出來的大爺,我就會跟我養父一起,上前說恭喜發財,會得到打賞,銅板啊,甚至有的時候是銀角子呢!要是遇到垂頭喪氣的出來,我們就不會上前讨要,因為那是輸了的人,我一開始不信邪,上前去,結果被人一腳踢飛,吓得我再也不敢湊上去乞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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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裏清楚就好。”趙仁河算是同意了侯大寶“學手藝”的事情。
從那一天起,侯大寶就跟人調了班,一直由他送趙仁河上下學,這裏地方不遠,又沒什麽事情,其他五人都在努力的學習新知識,趙仁河成了一個知識搬運工,他在學堂學了什麽,晚上在倆常随走後,就會教給所有人,宋大千學了一個多月,非常感慨:“到底是正規先生教導的東西,比起三百千來要深奧的多。”
“是啊,我們認識的字也越來越多了。”
“可是,我們學了這麽多有什麽用?”丁大力的話,很實在:“我們是奴籍,又考不了功名。”
“誰說非得考功名?”趙仁河卻道:“孔子那會兒還沒科舉呢,他不照樣留名千古?孟子也沒考過科舉,沒有功名在身,不也成了亞聖?”
“那都是什麽時代了?”
“遠的不說,就說近的,鴻基皇帝也只是一個草根出身而已,我們起點比他高。”趙仁河找了老鄉做參考:“應該比他成就更大。”
“他是開國皇帝,我們難道還要當開國太上皇?”這些孩子跟趙仁河在一起待得久了,耳濡目染,沒有一點奴才氣,在少爺跟前說話都是“我”、“我”的那種,沒有自稱“小的”或者“奴才”。
在外人跟前,倒是守規矩。
幾年下來,一個個倒是練得非常機靈,連最小的孩子都知道在人前要裝個樣子。
不然全體吃虧,他們在一起三年多,已經被趙仁河培養出了團隊精神。
且趙仁河沒有将他們視如奴才,女孩子都要學習,何況是男孩子們。
可是他們從來沒有想到過,三少爺竟然說了如此大逆不道之話。
“可是少爺,我們,一群小奴才,您,一個庶子,我們?”其中最激動的就是劉大柱:“能成嗎?”
“有志者,事竟成嘛!”趙仁河樂了:“再說,我們現在的目标很小,不要在太太手裏吃虧,她馬上就要兒子科舉,相看兒媳婦,後續幾年就會有孫子,所以才改了稱唿,太太麽,以後那點風流名聲對她沒有太大的作用了,以後不要再傳閑話了,遇到說這個的還要斥責對方,免得被人抓住我們的小尾巴。”
很多事情過猶不及,趙仁河別看人小,前世他可三十來歲的人了。
“您這志氣可挺有意思,最大争天下,最小鬥嫡母。”宋大千苦笑道:“我們的少爺啊,您這事情大小相差也太懸殊了。”
“事情總會有變化,我們還小,未來可期。”趙仁河潇灑一笑:“我們的未來不是夢。”
的确不是夢,侯大寶學手藝,不止跟王樂子學,還跟霍三兒學,不到一個月,他就學的有模有樣,中秋節的時候,更是給大家表演了一番。
此次中秋節,王府依然熱鬧非常,不用守孝吃素的日子,真的很歡樂,舅舅照舊送來了豐厚的節禮,并且越發的有一個武将的樣子了。
只是趙仁河跟他抱怨:“光學文也不行,得找個會武的教導我們強身健體。”
“你想學武?有點晚了吧?”這都十歲,馬上就十一歲了。
“就是鍛煉身體,讓身邊人學點把式能應付一時即可。”趙仁河擡起自己胳膊腿兒:“我也自己學點子防身的功夫,強身健體,自保都行。”
“那我回去想想辦法。”舅舅答應了。
趙仁河這邊,中秋過了,王樂子跟霍三兒就再也忍不住,勾搭了這麽久,只是一些常随跟小厮、書童還有小幺等等。
正主兒卻一點都沒碰到,甚至一天到晚,連話都說不上兩句。
加上三太太那邊又派人不斷的催促他們,某一日趁着趙仁河中午休息,正在跟鄭月說完話,要進去的時候,王樂子颠颠的跑了過來:“少爺,玩兩把骰子呗?反正是午休的時候,光是睡覺有什麽意思?不如玩兩把,小的跟您賭十個銅板的,怎麽樣?或者兩塊點心也好。”
他跟了三爺這麽久,從來沒見他給人賞錢,倒是給裏頭的趙優老爺送了不少禮物。
大包小裹得也不知道裝了什麽,反正優老爺很看好三爺,幾次都說三爺的學業不錯,連王爺都有所耳聞。
他們再不動手,三太太那邊該怒了。
所以不得不強行跟三爺接觸,争取早點露臉。
“不玩。”趙仁河就給他兩個字兒的回複,然後繞開他,往裏去,卻一把被抓住了胳膊:“玩麽,玩麽!”
“放開我!”趙仁河的聲音很大,跟來的丁大力要拉開王樂子,結果因為他才是個少年,王樂子的力氣比他大,何況王樂子還要勾搭少爺學壞這個任務呢。
“少爺,玩兩把呗。”王樂子想着,孩子誰不愛玩呢?少爺每天回去不也喜歡玩麽。
鄭月也上來拉扯,可惜,他力氣更小一些,加上王樂子不敢對趙仁河如何,人畢竟是少爺,可敢對丁大力跟鄭月下狠手,一腳将鄭月踹了出去,氣的趙仁河大怒:“你幹什麽?放開我!”
王樂子掰開王大力的手:“一起玩一玩呗?”
他說話的時候,給旁邊兩個學生的常随和書童使了個眼色。
這倆人這些日子靠近不了趙仁河,但是跟外面那些同樣陪小主人們來上課的常随跟書童混了個熟,又設套圈定了幾個膽大包天的,這個時候就用上了。
兩個自持是比較有臉面的常随上來一左一右架起趙仁河這個十歲的孩子,就想帶走去玩耍一下,趙仁河雙腳離地,驚恐尖叫,聲音差點喊破他們的耳膜!
掙紮的越發激烈,兩個常随也覺得這三爺不太好弄啊!
有些心虛,王樂子想快點把人帶走,離門遠點,好找個日頭好的地方玩兩把,只要三爺玩上了,他就有把握讓他喜歡上這賭博。
“大膽!”結果就被出來的趙優看到了:“還不給我放下來。”
趙優身邊還跟着另外一個月,重月。
他在十二月裏排行老九,本來他就在裏頭給三爺收拾飯盒子,這是趙仁河自己帶來的午飯,并不豐盛,但是葷素搭配,蔬菜多,還有餐後水果,營養均衡,他想給自己調養一下身體,自打水痘過後,他就沒長胖,倒是個頭長高了不少。
常随可以不聽年幼的三爺的話,但是絕對不敢跟成年了的,還很有威儀的學堂先生的話。
加上趙優也是趙氏族人,且比較出息,若非家裏條件不好,沒去會試,恐怕也是個進士及第。
“優老爺,他們要帶三爺出去耍錢!”鄭月被踹倒在地,沒人在意一個才十歲冒頭的小厮,結果他站起來之後,竟然嘴角帶血,一說話還嘴裏冒血。
仿佛下一刻,就有內髒從嘴裏頭蹦出來,那叫一個恐怖啊!
趙優看的都吓了一跳:“來人,去請大夫,快!去松鶴堂請孫大夫過來,這孩子這是怎麽了?”
趙仁河也吓了一跳:“鄭月,鄭月被他們踹了,這是不是得了內傷?”
趙優也是吓壞了,竟然沒有察覺到,一個十歲的孩子,哪兒知道“傷”還分內外啊?
早上起來晚了,妹妹回來了,忘了更新了!
133幹掉了王樂子
133幹掉了王樂子
“快去叫大夫啊!”趙優嘶吼:“騎馬去!”
趙優來這裏給本家孩子們講課,那也是有待遇的,他在這附近有一個二進的小院子落腳,恰好旁邊是松鶴堂孫大夫的家,孫大夫是個名醫,比府裏頭的府醫可是要妙手回春多了,而且府裏頭的府醫,若是看到受傷的是個小厮,恐怕不會好好給看。
且趙優有自己的兩個常随,兩個十六七的書童,以及打雜趕車的健仆一名,六七個大男人行動起來速度是很快的,比起丁大力跟鄭月以及重月要快多了,處理的也非常恰當。
兩個常随已經将王樂子拿下,捆綁了起來,嘴裏塞了不知道從哪兒拿來的抹布,另外兩個常随瑟瑟發抖,卻也被綁了起來,跟王樂子一個待遇。
趙優抱起趙仁河,看丁大力:“将鄭月抱進來,就放在東廂房你家三爺休息的地方。”
這學堂兩邊有兩排供學生們休息的小屋子,不大,但是內裏設置很齊全,睡個午覺,甚至是過夜都可以。
加上這孩子還是堂侄子的小厮,同樣大小,他也愛屋及烏。
“是!”丁大力不費事的将人輕巧的抱了起來,鄭月吓得不敢說話了,因為一開口就冒血啊。
重月看了看,扯着丁大力的衣角,也跟着進去了。
以往他們想進來,先生是不允許的,現在先生點頭了,不進白不進。
甚至重月伸手,被丁大力抱着的鄭月,朝他偷偷地塞了個東西,像是一個囊狀的玩意兒。
重月別看在十二月裏頭是九月重陽的生日,但是他卻是十二月裏頭最酷的那個,看似穩重,實則面無表情。
趙仁河也不知道他到底經歷了什麽,怎麽這麽安靜,沉靜,寂靜呢?
不過一夥人現在心神都放在鄭月的身上,沒人在意平時就沉默寡言的重陽。
将鄭月抱進了房間,趙仁河趴在床邊吓得臉都白了:“鄭月,你唿吸輕一點,躺平,別亂動,一會兒大夫就來了,不管什麽內傷,都給你治好,用什麽藥,我們去買!”
“三爺,我沒事。”鄭月一說話,嘴丫子又流血了。
“你別說話,你別說話!”趙仁河吓壞了,正好趙優出去了,屋裏就剩下他的人,不由得自責的道:“我不該弄什麽計策,看看你都內傷吐血了。”
鄭月看沒外人了,哭笑不得的道:“三爺,我真沒事,我那是演給他們看的,那個壞蛋一腳沒把我怎麽樣,我是自己蹦出去。”
“啊?”趙仁河眨了眨眼睛,一顆眼淚就挂在睫毛上,要掉不掉的:“沒事?裝的?”
“嗯。”都老實的點頭。
“可是,計劃裏沒這個環節啊?”趙仁河撓頭:“我不可能用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式。”
“你想的那個計劃太簡單了,他們再怎麽說,也是下人,不會傷害你,但是我們不一定,這個時候,就該讓人觸目驚心一些,我們也怕疼啊,所以就裝一下。”鄭月道:“吐血這事兒是我想的。”
“挺好,挺好。”趙仁河心說,沒看出來,老實巴交的鄭月還是個演技派:“那接下來怎麽辦?大夫一號脈,什麽都清楚了。”
“我到時候就說肚子疼,疼的滿床打滾,不讓號脈不就得了?”鄭月想的挺好。
“不成的,不號脈可不行。”趙仁河眼珠子一轉,看到他屋裏頭放的水果盤子,裏面有給他享用的金柑,雞蛋大小,黃橙橙的,連皮都能吃,一口一個,小孩子吃正好。
他立刻拿了一個,大的,硬的,放到了鄭月的咯吱窩裏頭:“一會兒要是大夫來了,你就夾緊這個,他號脈肯定整不明白,要是按你肚子,你就喊疼!”
他們緊急磋商好了,那邊孫大夫也被趙優帶進來了。
果然,孫大夫第一時間是號脈,又查看鄭月的臉色,舌苔等等,又跟着摸了摸他被踹的地方,因為是隔着薄薄的衣服料子摸,孩子疼的滿床打滾,也沒法膜的仔細,但是看孩子這疼的樣子,吐的血,以及脈象上的不妥,他斷定,是得了內傷。
“這麽小的孩子無法大劑量用藥,我開兩副藥,煎了給他喝下去,能破除淤血,理正血脈,不過啊,還是要卧床靜養,可不能再玩耍了,內傷一旦複發,大羅金仙也救不了你。”孫大夫很負責:“不過這裏頭有些破血的藥材比較貴,龍血竭啊,乳香沒藥的……?”
“沒事,開吧,我們沒有的好東西,王府裏頭肯定有。”趙優氣鼓鼓的道:“也不知道這樣的下人,為何被派來照顧孩子。”
“人不是我父親挑的,是我嫡母……挑的。”趙仁河立刻哭唧唧的道:“我父親同意了。”
這一聽就是嫡母打壓庶子的手段,趙優非常生氣:“以前就聽府裏的三太太不怎麽樣,現在還不如聽說。”
他是個君子,對方是個女眷,他不可能說什麽過分的話,但是此時氣急了,難得念叨了一頓。
“跟三老爺說吧。”趙希伊這個人,在族裏的名聲還行,主要是他當年進士及第,給所有的庶子做了榜樣。
實際上,也就他考中了進士,四房的老爺跟五房的老爺,都只是舉人,且在軍中謀了個小官當。
于是,下午也不上課了,趙優親自送趙仁河回了王府,趙仁河讓丁大力抱着鄭月回了自己的院子。
至于趙優?他自己餓找了三老爺。
正巧了,今天三老爺在家,書房裏頭,喜蘭姑娘正情意綿綿的給他磨墨,而三老爺則是在畫一幅美人圖。
主角就是喜蘭姑娘,也不知道這個女人用了什麽辦法,竟然又把趙希伊給籠絡住了,只是以前她裝高雅,現在則是豔麗,沒了那份清純,多了三分的妖嬈。
想一想,她年紀也大了,沒幾年受寵的好日子了,如果再不給她一個名份的話,她就只能跟前一個通房大丫鬟一樣,随便配一個人,成為一個奴才的妻子。
那奴才肯定配不上她的花容月貌與才情。
所以她極力拉攏趙希伊,這個男人是她的指望。
結果正濃情蜜意的時候,趙優就來了,喜蘭姑娘氣的都快要冒煙了,卻無可奈何,人家是爺兒,她一個通房大丫鬟,算個什麽玩意兒?
趙優是帶着火氣來的,加上他跟趙伊都是讀書人,自诩端方君子,怎麽能出現妻子虐待庶子的事情?
兩個人在書房大吵一架不說,趙優對趙伊,引經據典,說的他的白面皮都成了茄子色兒。
王樂子直接被三老爺下令亂棍打死,全家發賣去礦區,跟他們家有牽連的全都不許來三房伺候。
這還不解氣,趙優走了之後,趙伊又去了秋院,發了一頓邪火,馬靜知道事情敗露,卻哭天搶地:“我一個內宅婦人,能知道一個健仆老實巴交的就不錯了,難道還要知道他別的事情?本來我就是嫡母,怕給人以為我怎麽着庶子,你也看到了,我連寒露居都沒怎麽管。”
趙希伊發火,三太太哭天搶地,鬧到了王妃娘娘那裏,王妃娘娘找人問了一下,發現只有王樂子是這樣的,那個叫霍三兒還好。
“既然如此,那就先讓霍三兒跟着吧,等找到合适的人選了,再說。”王妃娘娘對庶子本來就不關心,何況是庶子的庶子,是王爺的孫子,當然,也得叫她一聲嫡祖母。
但是跟她有什麽關系?
懶得管這夫妻倆的閑事兒,出了孝之後,她也在張羅大孫子的親事,那才是重點,大孫子的妻子,将來的世子妃,未來的王妃,馬虎不得。
王妃娘娘都這麽說了,倆口子只好回來,各自生悶氣。
倒是這次事情本來應該是小波動而已,結果孫大夫那人是個“妻管嚴”,回家跟媳婦兒說了。
而孫大夫的夫人呢,除了是個母老虎之外啊,還是個長舌婦。
王府裏尚且沒全知道此事,外面已經傳得滿城風雨了,正好接上了三太太那風流韻事的後續發展。
這三太太事兒真多!
趕巧了,趙希伊回家休沐的這一日,路過後頭花園子,聽到兩個婆子在閑磕牙,說起三太太二十年都忘不了的男人,那得是個什麽樣的谪仙人物啊?
聽到這種話,正要生氣的趙希伊,就聽到一個清脆的聲音,在訓斥兩個婆子:“兩位媽媽也是這王府裏的家生子,背地裏這樣編排我們三太太,可不是您二位這樣體面的家生子做的事兒吧?”
“呦!這不是三爺身邊的喜楓麽?怎麽,管到我們頭上來了?”其中一個婆子不以為意:“誰不知道三房的太太,好大的手筆,對庶子不慈,連王妃娘娘都被驚動了。”
“就是,喜楓姑娘啊,不是我賈婆子說你,你是你們三房三爺的管事大丫鬟,這三太太好不好,你不知道?”賈婆子覺得喜楓這丫頭仗着自己是個管事大丫鬟,就對她們倆說教,小小年紀,充大輩兒呢。
“三太太好不好,也不是我一個奴婢評論的,但做人奴婢的不能嚼主家太太的舌根子,這點子規矩,我是盡知的。”喜楓三言兩語的說的倆婆子面上發熱:“不跟你個分不清好賴的丫鬟說了,老姐姐,我們去別處掃地吧!”
賈婆子扯着人就走了,但是一切都讓趙希伊看在眼裏。
喜楓跟身後三個丫鬟道:“我們是三爺的大丫鬟,自己就要端正了态度,太太的閑話,誰都不許說,院子裏那些人,敢有嚼舌根的一概回了三爺,打發了才是,沒得庶出子的丫鬟,敢對太太不恭敬。”
“知道了喜楓姐姐,平日裏院子管得嚴呢,誰敢過了二門試試!”七號院的規矩,其實并不森嚴,但是貴在執行力上,堪比王爺的銀安殿了。
跟着的一衆丫鬟們也點頭稱是,一個個規矩很好,都被訓練出來了,等她們走了,趙希伊才琢磨着走回秋院,依然宿在了前頭,沒有跟正室在一起。
第二天,趙仁河就得了一整套文房四寶,所有七號院的所有下人,每一個都發了二兩銀子。
霍三兒拿了賞錢回家,翠竹看他回來,臉上強打笑容迎接他:“這是做了什麽好事兒?主子賞錢了?”
“很奇怪,是三老爺賞的。”霍三兒這會兒都煳塗了,因為他接近不了趙仁河的身邊,幹什麽都稀裏煳塗的,幸好心眼兒多,将王樂子當了斥候使喚,沒自己真動手。
“三老爺?”翠竹臉上的笑容都撐不住了。
“你怎麽了?”霍三兒雖然不是個東西,但是翠竹長得好,知道得多,他還是很滿意媳婦兒的,對媳婦兒也好。
“今天,三太太的人來了,徐媽媽來的,說,讓你盡快辦事。”翠竹的笑容都消失了。
趕緊更新哈!以後都更新一萬字,三章,兩萬實在是幹不起了,江湖的存稿都告罄啦!
134收拾霍三兒
134收拾霍三兒
“這麽急?”霍三兒聽了心裏一驚:“那邊王樂子剛出事,我沒下手的機會。”
“可是三太太已經急了,王樂子的事情,三老爺都鬧到王妃娘娘跟前了。”翠竹将銀子拿在手裏,像是拿了燙手的山芋:“可是這又給了你們賞錢?”
“算了,這事兒我來辦,三太太那邊我們也得罪不起。”霍三兒道:“不就是勾搭一個孩子學壞嗎?容易!”
第二天,趙仁河繼續上學去,不過鑒于鄭月“受傷”,他要休息,所以在家休養,同屋的重月要照顧他,所以也不跟着去了。
換了楊月跟夏月跟着。
楊月跟夏月都是比較活潑的孩子,比不得鄭月穩重跟重月的沉默。
這倆孩子嘴巴甜,活潑好動,輪班幾次就跟霍三兒混熟了,等到趙仁河休息的時候,霍三兒自認為時機已經成熟,加上他跟侯大寶還是“師徒關系”,膽大包天的在趙仁河的書房窗下開始搖骰子,聲音還挺大。
後來見趙仁河不管,竟然在趙仁河的窗下推牌九了!
又見趙仁河雖然好奇,但不出書房,這回更過分,在趙仁河書房窗下擺開了桌子玩麻将了。
趙仁河嘴角微翹:“時機正好,行動!”
其他人按部就班,紛紛去做自己的事情。
趙仁河邁着小方步子從書房裏出來,皺眉看着窗戶下的桌子,以及桌子上坐着的人:“你們都是什麽人讷?竟然在我窗下擺桌子玩牌?都收起來滾蛋!”
他小小的一個人兒,都忍了好幾次,霍三兒帶來的也不是什麽好餅,都是外院一些名聲不好的下人,而且他們都是成年人,長得壯實,六個少年常随跟在趙仁河身後,敢怒不敢言的樣子,看着他們四個。
“三爺,過來玩兩把,整天看書什麽趣兒?”霍三兒喝了點酒,平時他喝的都是散酒,這次他徒弟侯大寶孝敬了他一小壇子的劍南燒春,那味道,勾人的很,喝進嘴裏熱辣辣,一會兒就熏熏然了。
而且他這人還有個酒後壞習慣,酒壯慫人膽啊,喝了酒之後的霍三兒,跟往常不一樣,如果在家的話,要麽打老婆,要麽砸自家;在外面的話,那就是天老大他老二,什麽都敢幹出來。
第一次他被派遣了差事,就是飲酒誤事,被撸了差事,第二次也是如此,第三次之後,沒主子看得上他了。
就一直閑置在外院的下人房裏頭,靠着一點手藝“謀生”。
好不容易,謀劃來一個漂亮的媳婦兒,現在也有太太看上他,用他了。
而且他在趙仁河這裏,得了額外的賞錢,過節的時候,也有二十個大錢的紅包。
可以了。
只要他把事情辦好了,這賞錢恐怕更多,足夠他玩個十年八年的了。
何況,如果他伺候的小爺,玩耍的好,他能指望這位小爺,給他養老送終,這不是個十歲的孩子,這是一座金娃娃啊!
他是知道的,三爺有錢着呢,前頭的王太妃,就分過家私,三爺手裏頭起碼五百兩銀子的存款。
他要是有了五百兩,肯定離開王府,找個小鎮過富家日子去。
“我不玩,你們也不許在我的院子裏玩,都走吧,我不跟你們計較。”趙仁河說話的聲音有點顫,明顯是害怕喝酒了的人。
怕他耍酒瘋啊!
偏偏霍三兒以及跟他做牌搭子的那三個也是酒鬼,這麽一壇好酒,他們都給喝了,喝了不說,還自己帶來的幾壺酒,也都喝了,這幫人可沒少喝。
“計較什麽啊?這院子裏我說了算,來,三爺,奴才教你一個好玩的,這叫骰子!”霍三兒醉醺醺的摸着骰子要教趙仁河玩兒。
“王樂子就是玩骰子玩死的,你要學他嗎?”趙仁河說話那叫一個給勁。
“他那是找死!”霍三兒自诩自己跟王樂子那色鬼不同:“這是指玩耍一下而已,小賭怡情嘛。”
“我不玩,你們也不許玩了,給我走人。”趙仁河很沒氣勢的道:“快點。”
“那我們去爬樹?捉鳥蛋,你沒玩過吧?”霍三兒指着院子裏很高的樹木:“要不玩點別的也成。”
“我不玩,先生說明天要講新的書本了,我要預習一下。”趙仁河說完轉身要走,被霍三兒拉住了。
“放肆!”這次是在自己家,六個少年都在,膽子也大了很多,加上手快,強行将三爺從醉鬼的手裏頭搶了回來,那四個醉鬼也喝大了,發現竟然有人跟他們動手!
喝大了的人都脾氣暴,這四個人一個德行,喝大了都是天老大他老二的架勢,還敢有人忤逆?
于是,混亂爆發了!
趙希伊的書房裏,喜蘭姑娘今日身體不舒服,在自己的房間裏休息呢。
餘婆子進來給趙希伊端了一盤苔菜千層酥來給他:“是廚房新做出來的點心,以前府裏頭沒吃過,您嘗嘗看。”
“好。”趙希伊對餘婆子還是很好的,拿了一塊嘗了嘗:“風味是有些獨特。”
“是啊,這樣的點心,小孩子最稀罕了。”餘婆子笑了:“您小的時候也是愛吃這樣的新鮮糕點。”
趙希伊也樂了:“我還記得您怕我牙不好,不給甜點心吃,一直到我都二十了,才可以放開了吃。”
“這是鹹的點心,吃完漱漱口就行。”餘婆子說完,就端來了一杯茶,然後才告辭出去,一般時候,她們是不會在老爺的書房裏過多停留的。
趙希伊吃完兩塊之後,看看盤子裏還剩下許多,說起小孩子,他就想起了小兒子,多好的一個孩子啊!
而且因為接連守孝,這孩子的成長也慢,這都十歲了,還沒有換牙的意思,現在他姨娘每日讓人熬了大骨頭湯給他喝,嗯,他的牙齒也要好好的才行,今天好像是休沐的日子,去看看他吧!
難得今日趙希伊不再被喜蘭姑娘纏着當宅男,就叫來常随,将點心用食盒裝好,他們去看看三爺。
結果他們到了的時候,發現七號院已經打的亂套了!
一個常随醉醺醺,帶着三個一看就是酒鬼的家夥正在發瘋,六個少年臉上都帶了傷,血淋淋的好不難看,護着瑟瑟發抖的三爺,其他小厮圍着三爺,一臉的驚恐看着院子裏四個醉漢發酒瘋。
加上趙仁河書房窗下那尚未來得及拿走的牌桌子,趙希伊的臉啊,黑的特別徹底!
“都給我叉出去!”趙希伊發火,那可事情大了去了。
好歹他也是三房的老爺,王爺的親兒子,世子的兄弟。
是這府裏頭堂堂正正的爺們兒,一發話那可真好使啊。
一直到這個時候,霍三兒他們還沒醒酒呢!
這還得了?
趙希伊的常随叫來了親兵,收拾了他們四個,趙希伊當場就說了,這四個人,加上他們的家裏人都給我發賣出去,他們的親戚們,以後不許來三房伺候!
跟王樂子的懲罰差不多。
只是霍三兒因為醉酒的關系,免了一死而已。
趙仁河看到渣爹來了,趕緊用手帕子擦了擦眼睛,眼淚嘩嘩的就下來了:“爹爹!”
“乖啊,吓着了吧?”趙希伊摸摸兒子的頭:“不怕,爹爹來了。”
趙仁河終于忍不住“哇”的一聲哭出來:“爹爹啊,太吓人了!”
他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加上慘白的小臉兒,瘦瘦弱弱的小身材,瑟瑟發抖的樣子,配上驚恐的表情,可把趙希伊心疼壞了:“不怕,不怕啊。”
趙希伊在七號院待了半天,哄兒子來着。
又重賞了七號院的孩子們,因為他們“忠心護主”,尤其其中的何大根,這家夥當時可是站在趙仁河身邊,倆小孩兒瑟瑟發抖,卻堅強的表情,讓趙希伊大為感動。
當然,感動的同時,又氣的不得了。
當天下午,趙希伊就去了寒露居,海姨娘也是一頓哭訴,太太給的人,在孩子的院子裏一直是作威作福的,這喝酒不算什麽,但是當差的時候,喝酒還在主子的院子裏耍酒瘋,玩牌,算怎麽回事?
而且根據那些孩子們的說法,他還要小河跟着玩!
“孩子愛學習,不愛玩耍,也不行嗎?”海姨娘哭天抹淚,女人嘛,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都不用培訓,就能信手拈來。
趙希伊被拱的火大,又跑去跟三太太吵,一共就兩個常随,結果倆都是不學好的東西,一個賭徒一個酒鬼!
三太太就說是別人推薦的,将推薦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