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2)
領班來,身為領班的梁寶生很快趕了過來。
梁寶生個頭很高,身形稍微偏瘦,臉上挂着屬于服務業特有的微笑,非常得體地接受了舒清風的斥責,讓服務生重新換菜,又免費加了一瓶紅酒,彬彬有禮的應對,給蕭鹞的感覺,他跟檔案照片裏黑瘦硬直的形象完全不一樣。
舒清風只是要見梁寶生,現在主角出現了,飯菜合不合口他已經不在意了,見梁寶生處理完後要離開,瞅瞅他的胸牌,突然一拍手,叫:「梁寶生?」
飯店的制服胸牌上只印了姓,聽到舒清風叫出他的全名,梁寶生一愣,頓住了腳步,舒清風站起來,上下打量他,很熱情地說:「難怪剛才一直覺得面熟,原來真是你,三年前挽香酒吧的案子我也有負責,當時有見過你,我姓舒,你還記得嗎?」
梁寶生臉色又是一變,但馬上就冷靜下來,抱歉地笑笑:「原來是舒警宮,對不起,那次所有人都被叫去協助調查,周圍那麽多警察,我不記得都有誰跟我說過話。」
「一般人碰到那種情況都會很慌亂的。」舒清風理解地點點頭,說:「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你,看來混得不錯啊,比挽香那裏好。」
「是,出事後我就辭職了。」
梁寶生明顯不想多談以前的事,随便應付了一句後就想離開,可是舒清風剛好擋住他的路,笑嘻嘻說:「說起那個案子,我想起秦曉荷了,她可真漂亮,難怪那麽多男人為她争風吃醋,對了,你最近有見過她嗎?」
「沒有,我跟她不熟。」梁寶生回答完,覺得不太對勁,問:「為什麽問起她?」
「最近沒什麽大案子,上頭就派我們這些閑人去翻翻舊案,沒辦法,當初這個案子不了了之,一直無法結案,所以……」
「喂!」
一直在旁邊默不出聲的蕭鹞喝止了舒清風,敲敲桌子,似乎在不悅他的亂說,舒清風這才反應過來,忙對梁寶生說:「抱歉抱歉,職業病,一說到興起就忘了場合。」
「沒關系。」
梁寶生說完想走,誰知舒清風又跟着逼近一步,問:「我記得梁先生你當時的口供是說,在案發的幾個小時裏,秦曉荷都沒有離開過包廂對吧?」
「确切地說,她有去過洗手間,洗手間在走廊盡頭,她如果去酒吧外面,不管是前門還是後門,都會經過我站的地方,所以我不可能看不到。」
「三年前的事情,你記得可真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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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我想經歷過的人都不會忘記的,」梁寶生不亢不卑地說完,說:「不好意思,我還有事要做,失陪。」
舒清風沒再攔他,笑吟吟看着他出了雅間,匆忙的腳步,失去了來時的風度,他有極力保持鎮定,可惜不很成功。
舒清風轉頭,給蕭鹞使了個眼色,蕭鹞會意,大聲說:「別亂說話,如果讓狗仔隊知道當初我們追錯了方向,搞得現在要重查,把事爆出來,大家都沒面子。」
「你怕什麽,這種事上頭會擔着的。」
兩人吃飯加聊天,三句不離袁氏情殺案,等吃完飯結了帳,回到車上,舒清風放聲大笑,拍着蕭鹞的肩膀,說:「小鳥,你來做我的助理吧?跟你搭檔後,我不想再委屈自己配合我家那個笨蛋小助理了。」
「不如你來船上幫我好了,」蕭鹞冷靜地響應過去,「這樣我們就可以一天二十四小時膩在一起。」
「不可能,」舒清風很遺憾地說:「我暈船。」
「那我也不可能,我暈庭。」
斜瞥身旁開車的人,舒清風發現,這位船長先生的口才其實也是很不錯的。
「我覺得那個梁寶生有問題,」相互攻擊完後,蕭鹞開始說正事,「你說剛才他有沒有在監控室偷看我們?」
「說不定還有偷聽我們說話呢。」舒清風笑吟吟回道。
如果說來之前他只是懷疑的話,那麽跟梁寶生面對面交談,則讓他對自己的懷疑多了份肯定,一個人說謊無非兩種可能,保護自己或保護別人,看梁寶生的态度,他對秦曉荷沒什麽私人感情,那他的目的就是前者,他在證明秦曉荷的同時,其實也證明他自己沒有離開過,在間接給自己提供了不在現場的證據。
「所以,接下來我們該怎麽做?」
「這樣吧小鳥,我們分開行動,我負責查梁寶生,你把其它幾個人的情況查一下,」舒清風交代完,又不放心地問:「你一個人行嗎?」
蕭鹞沒說話,聽到旁邊傳來咯吱咯吱的握拳聲,舒清風從善如流,「看來是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