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小奶狗變小狼狗
屋內,商皚卧在沙發邊上嚼火腿腸。
紀湫和隋錦出去吃大排檔,卻獨留給狗一根火腿腸。
長期因為生長迅猛而時常饑餓的大金毛,一點也不生氣。
就當是一場夢,醒來還是很感動。
冬日的天色暗得很快,商皚熟練地爬上餐邊櫃用爪子拍開關。
也就是燈亮起的同時,卧室有什麽東西倒了。
商皚搖着尾巴進卧室查看,只見一個破木箱子倒在地上,裏面東西全都散了出來。
他嘆了口氣。
真是沒收拾的女人。
用狗頭把箱子扶正,然後兩只狗爪将紙張一片片地撿起,放進箱子。
最近商皚在做狗方面,突飛猛進,狗爪代替咬合,雅觀了不少。
然而也就是在這時,門開了。
商皚聽聞動靜,回頭看去。
與此同時,紀湫與隋錦停止了交談,望向屋內的眼睛裏帶了某種震驚。
商皚下意識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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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學會拆家了!吃我的穿我的,你還砸我家,明兒我就帶你絕育!”
商皚憤怒地擡頭,狗鼻子噴氣,最後一腔怒火無從發洩,扭頭就走了。
後面隋錦看見這一切,有點猶豫地走過來。
“湫湫,是不是我們走的時候箱子沒放好啊?”
紀湫轉頭看她。
隋錦:“我依稀記得好像是這樣,走之前本來還想提醒你,結果回頭一個電話就給忘了。”
糟糕,錯怪狗了。
紀湫此時低頭,略微失神。
隋錦卻被她手裏一塊玉佩吸引,“這翡翠水頭好啊,哪兒淘的?”
紀湫恍然:“是我外婆留下來的。”
這裏是紀湫外婆的住處,留着好多以前的舊東西。
隋錦驚豔無比:“真的好看哎!”
她輕輕地對着光瞧了一番,興致勃勃挂在紀湫脖子上,“別說,這翡翠看着貴氣過重,還挺襯你。”
翡翠綠得很正,單看着濃墨重彩難免有些浮誇,但隋錦發現,戴在紀湫身上就完全這種感覺,只有水潤和靈氣,就像是挂着一縷冷魄。
紀湫摸着翡翠,心中難得感慨。
隋錦出去給悄悄翻出一袋狗糧,在商皚面前強行展示,“哈哈,偷偷給你買的皇家狗糧,還是姨媽我對你好吧。”
隋錦完全沒有看到狗的火冒三丈,接了電話就又急匆匆與紀湫告了別。
紀湫把隋錦送走,順便把早就準備好的告知書貼在樓上住戶的門上。
做好一切,回屋看見趴在地上默默望着天際發呆的狗子。
狗子眼睛沉沉的,氣息還紊亂着,顯然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紀湫想起剛剛自己錯怪了狗,走過去看它幾眼,卻被狗徹底無視。
狗一副無法和解的模樣。
紀湫慢慢蹲下身,“別氣了,別氣了,是我錯怪你了。”
狗斜睨一眼,繼續生悶氣。
紀湫砸了下舌,“害,你怎麽肚量這麽小,你有什麽不舒服說出來啊,算了,不為難你了。”說話間把商皚的狗身子一翻,手就往肚子摸,“我給你順順氣。”
商皚神聖不可侵犯的肚子被魔爪玷污,自然大驚失色,極力反抗。
這一部分另外的價格!
誰知紀湫先發制人,将他兩只狗前腿子一握,商皚頓時淪落為任人宰割的地步。
紀湫從胸脯摸到肚子,又給他揉了揉狗頭,緊接着又是下巴和咯吱窩。
最後商皚表示……竟然神奇地感到幸福!
最終,身為人的自尊,還是抵抗不住狗身子的惬意,慢慢地趴在地板上,只有爪子偶爾會在想起如今處境時擡一擡,但最終還是會因為極度舒适而放棄反抗。
紀湫:“我這一套按摩還舒服塞,辦卡不老弟?”
商皚:辦你個鬼。
晚上十點多,紀湫在廚房做了沙拉,坐在客廳小凳子上一邊吃一邊跟商皚說今天被放鴿子的事情。
“物管和裝修師傅都上來看過,責任明确。到居委會去商量解決辦法,明明答應了卻找借口不來。這擺明了就是心虛。”
商皚叫了兩聲。
紀湫:“你是說直接走法律程序對吧,你放心,我已經去貼了告知書。”
商皚眨眨眼。
他沒想到紀湫動作這麽快,一系列操作下來,也就短短幾天,看起來整天嘻嘻哈哈,跟個沒事人一樣,但辦起事情來一點不含糊。
他當老板這麽多年,管理上千人的大公司,看人的眼光還是很敏銳的。
像這種即使處理新領域矛盾都能游刃有餘,腦子始終清醒,每一步都有清晰的目标,且不帶情緒化的人,并不多。
別說,這絕佳的心理素質,還挺讓商皚另眼相看的。
發現商皚不說話,紀湫挑着蔬菜同時,抽空用餘光瞥到商皚,似乎探究到一絲到他眼中別樣的情緒。
沉沉眼,不免懷疑:“商皚你為什麽要用這種沒見過世面的眼光看我,我有哪裏讓你覺得很意外嗎?”
商皚:“……”哼,好的壞的都分不清楚。
商皚眼皮子一耷拉,轉身就走了。
紀湫埋怨了一句小氣鬼,将剩菜分類裝好,出門倒垃圾。
然而她剛打開門,就撞見外面站着一個窮兇惡極的魁梧男子。
紀湫不認得他,“你是誰?”
男子将紀湫胳膊一推,強行進屋,并将一張紙拍在紀湫臉上。
“這是你的威脅書吧!”
邱輝喝了酒回來,看見屋裏爹娘哭成一團,說是別人要告法庭,還下了威脅,他一聽就火了,下來興師問罪。
紀湫當然知道了這人是誰,“這是告知書,不是威脅書,還有,請你立刻出去。這裏是我家!”
她的強硬激怒了邱輝。
邱輝:“我他媽管你是什麽,敢往老子門上貼單子,我看你是活夠了!”
正企圖得寸進尺,屋裏不知從哪裏就竄出來一條大狗,擋在紀湫身前咬牙切齒,腮幫子崩得很緊,一副蓄勢待發的狠樣。
邱輝掀起嘴角,說話間酒氣熏人,“媽的,還有條喪家犬。”
譏諷下,猝不及防地擡起腿往金毛肚子一踹,金毛一聲吃痛,就被踹倒在一邊。
這一瞬間,在紀湫的眼中似乎就變成了慢鏡頭,她甚至清晰地看見狗狗的皮肉和骨頭都在為之顫抖。
紀湫瞳孔驟縮。
惡霸邱輝似乎還不解氣,“還敢對老子發脾氣,呸,傻狗!”
罵咧的同時,上前就要繼續擊打負傷的金毛。
紀湫終于從極端的震怒中找回了行動,她頭皮幾乎炸開,沖上去一把将醉漢撞開。
邱輝一個踉跄倒在櫃子上,對紀湫的行為感到不可思議。
紀湫幾乎是瘋了,攔在地上哼哧喘氣的金毛身前,已經感受不到剛剛那一下所造成的的疼痛,“你個混蛋!憑什麽打我狗,你憑什麽打我狗!從我家滾出去!”
歇斯底裏的怒火下,她幾乎喊啞了喉嚨,什麽字眼都跑出來了。
商皚渾身劇痛,艱難地擡起頭,望着擋在身前的紀湫。
這個女人曾經胡鬧任性,把離婚協議摔桌上,将他反鎖在卧室,害他半夜翻窗,還被枕頭打出去,又在他做工具狗這段時間,無情嘲笑,各種冤枉,絕育威脅……
然而此刻,真正遇到危險,她卻不管不顧地站在他身前,勇敢倔強地圍護一切。
商皚不知自己內心深處如何震撼,如何複雜,他只有無限的內疚和不甘。
他從來沒有想過,變成人的強烈願望,不是為了幾百億的訂單,也不是為了公司的安定,而是僅僅只想要當一個女人的保護者。
商皚心急如焚地掙紮了幾下,卻還是無疾而終。
按理說金毛并不會毫無攻擊力,難道是因為那個可惡的“小奶狗”設定嗎。
金毛痛苦地在地上抽搐,全身骨頭都仿佛散架。
起初邱輝還真被紀湫這惱羞成怒的樣子吼蒙了一下,但是很快笑容變得更加猖狂。
“你說什麽,叫我滾?”
惡霸般的男人笑容很快消失,伸出健壯的手臂一把掐住紀湫咽喉,往牆上一摁。
痛苦的窒息感頓時傳來,紀湫雙腳近乎懸空,但臉上卻滿是倔強。
邱輝毫無懼怕之心,認為自己只是在輕輕教訓一下,甚至還極為欣賞紀湫吃癟窒息的樣子。
就像是征服了一個不将他看在眼裏的女人。
然而這份成就感只是初步形成,腰處便猛然一痛,始料未及地被撞開。
邱輝腦子一陣眩暈,晃開酒精的麻意,罵咧出聲,“他媽的瘋狗,看老子不把你給……”狠厲的字眼在看清對面時,被驚恐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