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再次陷入絕育危機
紀湫跟狗簡單直接地講清楚了整個過程。
金毛嘆氣,尾巴耷拉下去。
商皚就知道,事情不可能順利。
“你現在家裏蹲着,我上去找隋錦。”
紀湫打完招呼剛轉過身,隋錦就在門口換鞋了。
紀湫:“你動作這麽快?”她迎上去,“樓上怎麽說。”
隋錦将頭發用手一撩,“下午居委會見,她答應了。”
紀湫:“她能答應?我剛剛才跟她鬧了不愉快。”這種奇葩怎麽可能真有那麽配合,紀湫有些不敢相信。
隋錦嘴角一勾:“我可是百萬談判專家,沒有我搞不定的人。”
隋錦驕傲的頭顱一甩,秀發飄飄。
然後她的視野裏出現了一只大金毛。
大金毛趴在地板上,眼神還是那樣高冷,對上一眼就直接撇開,尾巴漫不經心地搖搖,旁若無人。
隋錦眼神發直,“天吶,好可愛的金毛!紀湫你不是不喜歡滿屋子狗味嗎,怎麽忽然開竅了。”
說着就沒忍住上手往那金燦燦的毛發摸去。
隋錦手剛碰到一根毛毛絲,金毛瞬間驚起,退開兩米遠,還用冷冰冰的眼神警告她。
紀湫上前:“它……”
Advertisement
如何解釋着一切,是一個問題。
不過很快她有了主意,“那日我去倒垃圾,在垃圾桶邊看到了這條狗,全身髒髒臭臭,差點就不行了,我實在不忍心,就慈悲了一下。”
隋錦回頭一臉欽佩:“你真是個好人。”
然後用一臉同情看商皚:“真是個苦命的娃。不過你今後汪生會幸福的。以後我就是你姨媽了。”
商皚:“!”
隋錦站起身,母愛泛濫,“湫湫,身為孩子姨媽,絕育的錢我出。”
商皚的眼裏,隋錦那張臉上全是狡猾奸佞的壞笑。
他身體晃了晃,就快要站不穩。
隋錦這女人強勢,說一不二,十頭牛都拉不住。
然而這還沒有結束,隋錦在看了商皚幾眼後,發現了華點。
“哎,湫湫,我怎麽感覺這狗熟悉呢!”
紀湫這時正在給隋錦找之前的舊照片,聞聲擡頭,詫異地問:“我知道你對人臉的記憶很厲害,沒想到你對狗的記憶也厲害啊。”
隋錦:“不不不,我最開始是覺得你家毛孩子眼睛長得漂亮,還有點鹿子眼的形狀,但是後來我又想了想,這種眼睛在你前夫商皚身上看到過,他眼睛就是這種鹿子眼睛。”
商皚:?
沒聽錯吧,前夫?這還沒離婚呢,稱呼都換了,可惡!
紀湫顯然沒有注意到這點,不走心地回答,“是麽,商皚那死水一灘的眼睛竟然是鹿眼?不過……這狗不應該是單眼皮圓核桃形?”
隋錦:“不是吧,這狗的眼睛沒有雙眼皮的嗎?”
兩人就這個無聊的問題查了百度,後來發現還真有雙眼皮單眼皮之分,商皚的鹿子眼也得到了證實。
隋錦得意笑道:“哈哈,我說對了吧。”她閑适地靠在沙發上,“不過狗的雙眼皮沒有商皚明顯,我幫你問問能不能給它割個雙眼皮。”
商皚垂死病中驚坐起,沒忍住叫了幾聲。
過分了!簡直過分了!絕育不說,還要割眼皮,真是沙雕沙一窩,跟紀湫當朋友,絕對不可能是正常人!
樓下氣氛活躍,樓上就沒這麽好過了。
老頭回來以後,聽婦女說起了下午居委會的事情,立刻暴跳如雷。
“你傻啊,怎麽能答應呢!這事都沒整明白,去什麽居委會,不難堪啊!”
被老頭教訓一通,婦女哭泣連連。
這個時候,正好兒子兒媳回來了。
婦女有一兒一女,大兒子今年三十,年紀不大,卻游手好閑,平時酗酒打麻将,有一個看停車場的閑職,一身腱子肉,長得特別高大,街坊鄰居都認得,叫邱輝。
老婆比他小三歲,在工廠流水線做紙箱子,挺着大肚子還在上班貼補家用,皮膚黑黑的,有些顯老。
邱輝進門看見家裏氣氛不對,陳香一個勁地抹眼淚喊冤叫慘,老邱氣得叉腰,罵罵咧咧,一會說老婆,一會罵樓下,甚至還站在陽臺指桑罵槐,但顯然下面一串串笑聲,完全沒注意到。
邱輝皺着眉,“到底怎麽回事。”
陳香叫苦連天,“兒子,有人欺負咱們家啊,還威脅你老娘啊……”
隋錦本就是在生意場上大殺四方的談判家,話技精湛,甚至都沒用上激将法,婦女自己一個沖動就答應了,現在回過味來發現自己入坑,不承認是自己的愚蠢,開始添油加醋,把紀湫和隋錦跟他兒子描述得十惡不赦。
什麽扯她老婆子衣服,髒話叫罵,打電話叫社會人威脅,有的沒得都來了,氣得邱輝當即怒不可遏。
“他媽的,前段時間鬧鬧鬧,老子喝了酒懶覺都睡不好,現在還來恐吓老子?說得像誰沒點社會上的關系一樣!到時候就看是誰不好過!”
邱輝本來就因為紀湫裝修的事大為不滿,現在火氣頓時就抑制不住了。
眼睛瞪得老大,暴躁地把茶幾一掀,上面玻璃茶具統統碎成渣子。
孕婦小芳吓到了,怕邱輝犯錯趕緊去拉,然而邱輝人格極其沖動暴躁,也不管老婆還懷着孕,就掄起胳膊一扯,小芳哎喲一聲倒在沙發上,開始喊痛。
陳香趕緊上去,“你也是,拉什麽拉,男人要辦事情,你一個女人湊什麽熱鬧,害到了我孫子怎麽好!”
小芳本來是想阻止一切,沒想到倒還被教訓,情緒易激動,竟然就要生了。
邱輝來不及找紀湫麻煩,嘴裏罵咧着小芳耽誤事,打了個的送去醫院了。
送去醫院過後,邱輝就一肚子火,找了朋友喝酒。
老婆在醫院陣痛難受,邱輝則在外面花天酒地。
陪産的只有陳香,老邱舍不下生意,下午又去了攤位。
下午四點左右,隋錦和紀湫去了居委會。
居委會離得不遠,隋錦和紀湫下樓吃午飯的時候,找到居委會負責居民調解的小姐姐說過這事,小姐姐了解大概情況後,就做好了準備。
哪知約定時間已到,另一方卻遲遲不出現。
居委會小羅就直接打了電話過去。
老邱接的電話,語氣理直氣壯。
“我不知道這事,是我老婆答應的,跟我有什麽關系,你們要去自己去。”
小羅,“這怎麽能說跟您沒關系呢?”
老邱:“我老婆耳背,根本就不知道她們在說什麽。反正這事我們沒答應。”
小羅:“那漏水的事情你們怎麽處理呢,我聽說物管的經理也來看了,還是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你們的問題……”
老邱敷衍道:“是誰的問題,得讓我自己的裝修師傅來說。”
小羅全程也皺着眉,挂斷電話後,将大致情況給紀湫和隋錦說明。
紀湫無奈笑,“大談判家,你這也沒法了吧,人家直接把你給鴿子了。”
隋錦扶額,“我确實算是見到世面了。”
另一邊,老邱打了電話給女兒邱容,邱容園藝專業,現在在別人家護理花草,這件事她也第一時間知情,并出了主意。
“爸,你做得好,就這麽拖着,拖死她們。我就不信,受損失的是她們自己,她們能忍得了?這絕對不會是我們的問題,就是她們自己打槽把咱防水震破了,讓他們自己補,無論如何咱都不要管。做防水多貴,得把廁所全都給挖了,不下一萬哪裏搞得定,咱們家才沒這麽多錢折騰。”
老邱還是有點拿捏不準,“可是她告到居委會去了,真的沒什麽嗎?”
老邱小鄉村出來到城市打工,沒什麽見識,物管上門還好說,居委會出面似乎有些嚴重,他就有些沒底氣了。
邱容安慰:“沒事,居委會就是調解,我不相信他們還敢摁着我們頭花冤枉錢。而且我們又沒什麽錯,你怕什麽,剛剛我問過以前給我們裝修的師傅,師傅說就是他們自己水管有問題。”
如果真是防水問題,裝修公司是需要負一定責任的。
此時老邱篤定是樓下紀湫的問題,沒有思考到這一茬。
誰知傍晚收攤,老邱碰巧就在小區門口碰上了吃完飯回來的紀湫和隋錦。
眼見着,對面兩個女人臉上出現了意味深長的笑。
穿黑色赫本風大衣的女人首先開口,“您家裝修師傅,什麽時候來啊。”
紀湫将鏈條包往肩膀帶了帶,白淨的臉上透出一絲諷刺。
身邊的隋錦将腰間系帶漫不經心地紮了紮,全妝更添盛氣淩人。
兩個一看就出身不錯的年輕女人就這樣将他看着,老邱忽然就覺得背後有些發寒。
但其中更多的是心虛。
畢竟哪裏有什麽裝修師傅,這就是一拖再拖的借口,但顯然對面兩個女人沒有這麽好騙,眼睛裏都是審視。
老邱手麻利地整理箱子,“就這幾天!”
隋錦環手,“你家要是真有問題,裝修公司是要承擔責任的,你确定他們真的敢來?”
老邱望着對面氣定神閑的女人就來氣,“你怎麽就認為人家裝修公司沒有誠信了!人家這麽大個公司,難道一點人性都沒有的嗎!”
別說見慣了風浪的職場金領隋錦,就連紀湫都知道人心叵測,這老頭真是一言難盡。
紀湫攏了攏黑色大衣,鄭重發話:“你把你家裝修公司找來幹什麽,是已經認下了這是你們的責任對麽。”
老邱一聽就急了:“怎麽叫我們認下了責任,叫裝修公司來,就是來看到底是誰的問題,你這個人怎麽看着年輕,腦子聽不懂話還是咋地。”
相較于對方的跳腳,紀湫是完全不着急,“那你要定責,就該我們兩家人找中間人進行評判啊,可我叫你來居委會定下調解方案你又不願意來,找自己家的裝修公司,可不就是已經在解決你們自個兒防水問題了?”
老邱張了張口,還沒說話,就又讓紀湫搶了過去。
“如果不是,那你叫自己的裝修公司來幹什麽?”商量怎麽狡辯嗎?
紀湫語氣不重,但語速很快,連珠炮一樣,卻條理清晰,完全讓人還不了口。
老邱沒了女兒支招,完全沒辦法應付,“那你想怎麽樣!”
紀湫:“咱們法庭見。”
說完,扭頭就走,再無商量餘地。
隋錦多留了一會,對大驚失色的老邱道:“好心勸一句,這事是拖得越久,您賠得就越多,至于打官司,尋常人可能會覺得沒這個精力也沒這個閑錢,但我們不一樣,為了維護的權益,不會含糊的。”
說完,隋錦後一步跟上紀湫,高筒靴走得六親不認。
老邱直直地看着,手都在發抖,也不知是氣得還是吓的。
電梯口,紀湫面無表情地盯着樓層。
隋錦走到身邊,補了補妝,“看見那老頭就氣,我生平還沒被人放過鴿子,還跟我演戲呢,那老太婆跟我吵架的時候有來有回的,一看也不是耳朵背的人。”
電梯門開了,紀湫走進去。
“他們認準了我們是被動的一方,死命地拖着呢。”
紀湫按下樓層,“回去我就讓他們看看,到底誰被動誰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