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總裁每天都在打工掙狗糧……
紀湫叉着腰思忖了一下,“我先問問裝修師傅。”
撥通了工程經理的電話,給他打了視頻展示家裏的情況,幾十年裝修經驗的劉師傅一看就看出了症結,“他們樓上洗手間大理石臺面下一定有積水,就是那一塊防水沒做好,是樓上的問題,找他們看協商協商,修補一下。”
劉師傅的話也印證了紀湫的猜測。
紀湫挂斷電話,對商皚叮囑,“我等下不關門,你在家裏守着,我去找樓上。”
樓上的住戶,就是前些天投訴紀湫,讓她停止裝修的奇葩。
希望不是一家子奇葩。
漏水不是小事情,時間拖得越長,紀湫的損失就會越大。
她那面牆,別說是新刷的油漆了,裏面都得泡爛,到時候門和牆都得大修,可是一筆不小的費用。
開門的是姓陳的婦女,她看見紀湫,表情防備,“幹什麽?”
紀湫開門見山:“我家的牆壁漏水,懷疑是你們的問題,你看是不是跟我下去瞧瞧?”
婦女白眼一翻,把手裏的拖把一扔,就轉身進了屋。
很快,一個男人就出來了。
男人又黑又瘦,是陳姓婦女的丈夫。
他黑沉着一張臉,“我下去看!”
男人背着手,瞪紀湫一眼,氣勢洶洶地就下去了。
進屋的時候,男人罵罵咧咧,說着“我都是講理的人,是我們的錯就是我們的錯,一點不會賴賬”,來來回回地重複,也不知道是何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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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把自己标榜得如此正義,上去摸了一下管子就下來了。
語氣激動得不得了,就像是紀湫冤枉了他,“是你這個洞在漏水啊!這明明就是你們自己管子問題!”
紀湫:“我們那根管子是電線。”
男人就像沒聽見,腳底抹了油似地就往回走,走的時候還在說,“是我們的絕不賴帳,這個明明就是你們自己管道的問題。”
說話間人走得溜快,商皚叼盆子去陽臺接衣服滴下來的水,一會的功夫,出來只看見男人一片背影。
他用茫然的眼神看紀湫。
紀湫也同樣一臉無語:“樓上的剛剛來看了,并不承認。”
那轉身大跨步的樣子,跟有人在背後追殺一樣。
商皚閉了閉眼,用爪子扶額。
夜深,紀湫坐在沙發上,跟商皚商量這事。
商皚伏着身子,眼睛認真地望着紀湫,積極參與會議讨論。
“我明天準備找物管,讓物管去說。”
商皚搖尾巴,表示同意。
紀湫:“先走調解流程,以後他們回過頭來也怪不得我們沒給機會。”
商皚尾巴表示極為贊同,又搖了兩下尾巴。
紀湫洗了個香香澡,發微信跟咖啡廳經理請假,返回頁面的時候發現有好多新朋友。
一看就知道是周圍那些亂七八糟的人來加她好友,紀湫看也沒看,全都給拒絕了。
然後她歡歡喜喜地打開了綜藝。
商皚還在客廳查看頂上漏水情況,他幾乎調動起了以往所有的建築學知識,進行猜測和判斷。
然後就被屋內的“鵝”叫聲打斷了思考。
商皚往那屋子看去,眼睛慢慢沉了。
到底這是誰的屋子?
為什麽他在這裏操心,這女人倒還心大地看起了綜藝!
商皚無奈搖頭,用爪子拉開抽屜,在雜亂的本子裏開始找物管經理的電話。他記得當時紀湫在一張廢紙上記下了電話,就扔進了抽屜,仔細找應該能找得到。
半夜十二點,紀湫看完了一整期綜藝,才想起了找物管經理電話。
她倒也不急。
雖然她總是看着很沒收拾,但亂中有序,她可以找得到。
然而走進客廳一看,茶幾上竟然擺好了電話。
哪位海螺姑娘這麽賢惠?
紀湫思考了片刻,将目光投向了桌角的狗。
商皚已經睡着了。
紀湫悄悄走過去,在他身邊蹲下。
商皚趴在地上,明明身量不小,卻縮成一小團,比平常狗子睡覺還有拘束。
之前紀湫和商皚都是分房睡,就像是同住在一個屋檐下的陌生人,所以這還是紀湫第一次看見商皚睡覺的樣子。
大金毛雖然閉着眼睛,但眼皮子一直在動,爪子偶爾冷不丁縮一下,帶動全身的顫抖。
紀湫懷疑狗子在做噩夢,猶豫着用手去摸了摸他的頭。
從發頂摸到背部,一下一下,金毛的氣息逐漸平穩。
紀湫看差不多了,找了一張毯子給他蓋上,站起身聞了下手。
“咦——好大的狗味。”
第二天蒙蒙亮,商皚半夢半醒不由自主開始舔毛,最後把自己給舔醒了。
發現自己又幹這種猥瑣事,商皚下意識左顧右盼。
還好,紀湫還沒醒,剛剛發生的事天知地知狗知。
晨光下澈,屋子裏籠罩在一片微芒中。
紀湫的房門沒關實,被風吹開一道小口。
日系純白的被單中,姑娘睡得正香。
一條小腿不安分地吊在外面,白得驚心動魄。
粉嫩的指甲像圓潤的花瓣,軟乎乎的腳踝像面團捏成,小腿肚線條柔和纖細,細細滑滑的,像甜蜜的牛奶小方。
明明是這樣軟乎乎的畫面,卻嚣張地占據商皚全部的低視野,明晃晃地刺眼。
他咽了咽,魔怔了一樣,當下滿腦子只剩一個想法——好想舔。
然而下一秒他就反應過來,直接一爪子就給狗臉拍過去,把自己打清醒了。
紀湫在床上翻了兩下,趴在床邊眯着眼睛從門縫瞧。
發現對面桌底下金毛愣愣地發着呆。
好像又有了超出認知的可怕事情。
紀湫砸了下舌,發出“der”的彈舌音,彎着眼戲谑。
金毛聞聲慢半拍地看過來,僅僅對視了半秒,轉頭就往暗處去了。
紀湫感到困惑。
剛剛她是不是看錯了,這狗子為什麽眼神有點躲閃?
商皚正定定望着前方,正有些恍惚,就聽見房間裏傳來紀湫質問:“商皚,你是不是偷吃我香腸了?”
狗:懶得理你!
聯系物管,物管趙經理找了專業負責房屋水電方面的師傅前來查看。
水電師傅經驗很豐富,只問了紀湫房屋水電的結構,幾乎就有了結論。
趙經理帶一副黑框眼鏡,說話相當官方客觀,态度也很有禮,一看就是基層群衆工作的老手了。
與水電師傅交涉了一番,就告訴了紀湫結論,“我們還是更傾向于樓上的問題,我和水電師傅去樓上看一眼,觀察一下他們水電的結構,您看……”
紀湫沒有二話,跟着趙經理和水電師傅就又上去了。
趙經理敲開樓上房門的時候,只有婦女一個人在家打掃衛生。
起初婦女看見陌生人,表情還有點警惕,“你誰?”
趙經理直接有禮地講明來歷:“我是物業經理,因為樓下業主反映漏水情況,所以今天帶了水電師傅過來排查一下。”
婦女一聽是物業經理來檢查情況,表情不太友好,“你們進來吧。”
工人師傅進去四下查看的時候,趙經理為降低業主防備,積極開展群衆工作,閑聊了幾句。
怎料婦女在發現物業經理好說話後,就像是打開了話茬,拉着趙經理滔滔不絕地賣起了慘。
“樓下那個人,天天吵,天天鬧,時不時就拿錘子敲幾下,閑着沒事幹一樣,之前樓下就住過人的,現在又開始裝修,也不知有啥可裝的……”
紀湫沒打算進去正面交鋒,所以就站在門外。
這下聽得冒了火,開口道:“如果你實在不服氣,我們就先把漏水問題解決好,然後再談談裝修的問題,怎麽樣?一碼歸一碼,你別搞這麽複雜,咱一件事一件事地解決。”
婦女這才發現當事人紀湫也在外面,立刻就不作聲了。
趙經理立刻笑道:“房子老了,有些問題在所難免,漏水不是小事……”
本來是想賣慘拉攏經理,結果沒想到物業經理看上去脾氣好,卻是個敵方,婦女立馬就激動了,“是他們樓下那個管道洞在滴水,說不準是他們自己管道裂了。”
趙經理:“剛剛下去看了,你說的那一處管道,是電線,不是水管。”
婦女噤聲了,停了一會,嘴巴又開始罵罵咧咧。
經理和水電師傅忙着排查,已經有了初步結論,幾乎沒聽見婦女的話,商量好了就出來說了猜想,“師傅看了,還是比較傾向于您這邊的問題,你們防水沒有做好……”
婦女一聽,心中最後一點僥幸也沒了,急得跳腳,“以前都住着人,也沒人說漏水啊,自從她開始裝修,就漏水了,那電鑽打得這起勁,怎麽就不會是她鑽洞子把我家防水層震破了!”
水電師傅無語笑:“樓層的隔板也沒你說的這麽薄……”
但話沒說完,就被婦女趕了出去。
婦女仍舊拒絕溝通。
紀湫把趙經理送下樓,趙經理也表示遺憾。
“現在這家住戶不配合,我建議你走居委會,居委會那邊有片警。如果能調解,就調解,畢竟是鄰居,要是打官司就太傷面子了,更何況也沒這個精力鬧法庭去對吧。”
紀湫點頭。
送別了經理和水電師傅,紀湫回到家,看見隋錦在門外等。
隋錦一身幹練的黑色套裝,顯然是剛去談了生意。
見到紀湫,隋錦撒嬌地跺了跺腳,“你去哪了,害我等半天。”
紀湫:“害!家裏漏水,解決事情去了。”
隋錦一愣:“那結果怎麽樣?”
紀湫:“不怎麽樣。”
簡單說了一番,隋錦有了真情實感的代入,氣得頓時拍了桌子。
“必須居委會!我這就上去!”
隋錦老媽子心又犯了,紀湫攔都攔不住,風風火火,氣勢洶洶就摔門上樓。
之前的紀湫個性軟弱,在學校裏都是隋錦在幫她搞那些欺負紀湫的人,如今她已成習慣,完全把紀湫視為自己親妹妹,不容任何人侵犯。
今天自然也要代勞。
紀湫不放心隋錦,要跟去看,這時商皚叼着盆慢悠悠從陽臺進來。
接了一晚上衣服的水,商皚順嘴就給叼去澆花了。
出來的時候看見紀湫,商皚停下腳步,将她盯着。
紀湫與他對視兩秒,領會。
“樓上的事情呢,是這個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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