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由親親引發的……
邬迪從來沒想過游河部落的附近有這麽一大片荷塘!
觸目所及,全都是如同打了蠟一般的碧綠荷葉和粉嘟嘟的荷花,在微風吹拂下輕輕搖曳,如詩如畫。
不過這副美景現在在邬迪和猴子這唯二的兩個觀賞者的眼中,就只剩下“蓮藕”“蓮藕”“蓮藕”兩個字無限次循環了。
雖然是荷塘,但是邬迪可不敢就這麽冒冒然地下去——誰知道水有多深,到時候一個猛子紮下去灌一口鼻的淤泥那就哭都來不及了。
所以邬迪讓猴子去拖一些藤蔓過來,自己則是手腳利落地削了一根木棍——盡可能地讓木棍筆直,然後将木棍一頭磨個凹槽,系上藤蔓,将木棍直直地投入水中。
等到木棍大約不能再往下——大概是碰到了淤泥或者石頭,總而言之是到底了——之後,邬迪将木棍拉回來,用手臂簡單地測量了一下木棍被浸濕地方的長度,然後粗略地做了一個計算,大概有兩米到兩米五這樣深,也就是說自己直接大頭朝下也不會撞到頭。
有了這個心理準備,邬迪讓猴子在一旁先看着,然後全身脫光簡單做了一下準備運動就一個猛子紮了下去。
猴子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見邬迪光溜溜的“咕咚”一聲下了水,他一愣,随即就想扯起嗓子喊起來。但剛剛張開嘴,他就想起邬迪的囑托,趕緊捂着嘴巴,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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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荷花叢生的池塘裏游泳并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邬迪睜開眼睛,努力往下潛。
因為有層層荷葉,所以水下暗沉沉的看得并不清楚。再加上淤泥一被碰,就将水一下子變渾了,邬迪只得閉上眼睛胡亂摸索。
還好這個時候并不是蓮藕大産的季節,但大概因為很多年都沒有人想過這裏面有東西可以吃,所以邬迪在憋了一會兒之後,還是很快摸到了一截硬硬的、圓乎乎又長溜溜的東西。
邬迪完全忘記考慮這裏面有可能會有水蛇之類的——不過還好這裏面真的沒有——心裏一喜,急忙更是努力沉了沉身子,将附近的淤泥都抛開,手忙腳亂地将那一截蓮藕拉了出來。
此時邬迪肺部的空氣已經沒有多少了,所以他也沒仔細看手上的蓮藕到底是個什麽樣,就手腳并用地準備浮出水面。
猴子早在池塘邊等得跳腳了——因為邬迪下水的時間太長了。雖然部落裏大家因為靠河吃飯,多多少少都會“沉水”,但是就算是最會“沉水”的,也不過一會兒而已,而邬迪已經下水過了好多個一會兒了。
猴子不由得腦補邬迪的各種死法——不是他故意亂想,而是事實的确很令人着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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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他聽到水聲“嘩啦”的時候,立馬蹦了起來——要不是前面是池塘的話,他差點兒就直接沖過去了:“邬迪大哥!邬迪大哥你沒事兒吧!”
邬迪摸了一把臉,甩了甩頭發上的水,随口答應了一句“沒事兒!”才低頭看自己手裏的那截蓮藕——白白胖胖的,比自己曾經買過的都要大……說起來,他發現在這兒不管是蘑菇還是魚還是其他獵物,個頭似乎都挺大的……
不過,這就說明耐吃啊!
想起蓮藕的味兒,邬迪給自己找了一個“要确定真僞”的理由,直接用池塘裏的水洗了一下,然後掰下一小節往嘴裏嚼——嗯,又脆又甜又多汁,的确是蓮藕沒錯。
猴子眼尖,在見到邬迪沒事兒之後,那點兒擔憂就抛到九霄雲外去了,又看見邬迪往嘴裏塞東西吃,而且那個什麽蓮藕看起來白白嫩嫩的,立馬口水就下來了:“邬迪大哥,給我也嘗嘗呗!”
邬迪看猴子距離自己也不遠,直接擡手将那截蓮藕往猴子的方向扔去:“全給你了!快去部落叫人來。”
猴子接過那截蓮藕,直接咬了一大口:“哇,真好吃!唔,我知道了邬迪大哥,我馬上就去!”說着,猴子又往嘴裏塞了兩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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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跑回部落的時候,正遇到部落裏的狩獵小隊回來——這幾天不知道是不是河神保佑,天不亮的時候他們出去,就能遇上各式各樣的獵物,像是角馬群啦、羚羊群什麽的,所以他們很快就能滿載而歸。
部落裏的狩獵小隊的成員是輪班制的,今天這次正好白的哥哥灰在其中,見到自己哥哥回來,白立馬小跑着迎了上去:“哥哥!今天捕到什麽啦?”
“今天抓到一匹馬!是灰用石索套住我們才抓到的!”一旁的亮開口道。
石索是一種用石頭做成的武器,将石頭打磨成球形,開個凹槽在中間,然後用獸皮條或者藤蔓搓成條捆起來——一頭一個——當碰到跑得很快的野牛野馬什麽的就扔出去,石索就會纏住它們的腿,它們就跑不快了,這樣其他人就可以撲上去捕獲獵物。
聽到自己的哥哥是“功臣”,白小朋友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哇,哥哥你好厲害好棒唷!”瞧她哥哥,就算曾經受了傷,傷好了也還是部落的勇士之一!
旁邊也有幾個女人用愛慕的目光看着年輕英俊的灰。
一瞧見灰萬人迷(……)的樣子,剛剛跑回來的猴子撇了撇嘴——哼,有什麽了不起的,等我長大了一定比他還要厲害!他抓到馬有什麽了不起的,他還和邬迪大哥找到了蓮藕呢!
他完全忘記了他從頭到尾除了幹着急外什麽事兒都沒做過。
想到這裏,猴子故意“咳咳”了兩聲,見笑鬧的衆人将注意力集中到自己這裏,才拿出一截白白胖胖的……上面還帶着幾個牙印的蓮藕。
心虛地将那牙印忽視掉,猴子大聲道:“大家看看,這就是藕!就是邬迪大哥說的那個粉色的大花下面的東西!邬迪大哥叫我過來問問大家,有沒有願意跟着我去摸蓮藕的!”
一見那白白的長得奇怪的東西,一群人“呼啦”一下全圍過來了:“哎呀?這就是那什麽蓮藕?”
“這長得真奇怪!”
“不過顏色挺好看的!”
“這上面怎麽有印子?”
“猴子,是不是你吃了?”
“哎呀你吃了?怎麽樣有沒有毒?好不好吃?”
“肯定沒問題,沒見猴子還好好的嗎?而且神使說能吃的,就一定能吃!”
“我也覺得,這味道好好聞!”
“喂,猴子,你現在還有,給我嘗嘗呗!”
猴子一見自己被這麽多女人圍着,但她們卻都只是虎視眈眈地看着自己……手裏的蓮藕,立馬退了兩步:“那個什麽,這東西只有這麽點兒……”其實是他一路上忍不住嘴饞吃了大半,“大家還是去自己摸出來吃吧,這點兒都不夠分的……”
話雖這麽說,他卻盯着白:“喂,白,你人小,也吃不了多少,我這點兒就給你好了。”
用一副很嫌棄的話說着,猴子沒注意到白聽了話黑臉的樣子,将手裏的蓮藕遞過去。只可惜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一只帶着繭子的大手抓住猴子的手腕,然後蓮藕就落到了那只大手裏:“唔,真好吃,謝啦猴子!”
看着開一邊含糊不清地說着,一邊張開血盆大口(……)大嚼,猴子的怒火“歘歘歘”地就冒出來了:“謝個什麽啊!”我有說過要給你吃了嗎?!
只可惜這句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他就被開捂住了嘴巴,并且還将剩下那一半遞給了自己的妹妹梨花:“挺好吃的。”
梨花将那巴掌大小的蓮藕掰成幾塊,和在場的女人分着吃了:“哇,真好吃。”
“甜的呢!而且……嗯,一點兒都沒渣!”
“我覺得吃了這個嘴巴裏都好舒服!”
“嗯,我也覺得!”
“這真是邬迪大哥從水裏找出來的?”白還有些回味。
“嗯。”殷勤沒獻成,猴子整個人都蔫耷耷的。
“那我們也去找吧!邬迪大哥不是說要我們去嗎?之前族長也說過了的吧!”梨花一臉興奮地說。
“這些交給我們男人就可以了,”開捏捏猴子的腮幫子,“對吧?”
“哼,那是當然!”看着這個家夥承認自己是“男子漢”的情況下,他猴子大爺就既往不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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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摸藕這件事兒是男人來做的,但是女人們也不甘落後——至少當男人們都下水之後,她們可以在岸上幫忙将那個藕打包啊!
等到一群人浩浩蕩蕩地來到池塘邊的時候,岸邊已經堆起了十幾節完完整整的蓮藕。
“邬迪在哪兒呢?”恭是這些人之中唯一沒有關心蓮藕的。
“他在水下吧?喏,那兒呢!”猴子說着的時候,邬迪正好破水而出,濕漉漉的有些長的額發被水打濕貼在眼睛上方,線條流暢充滿力量的上半身在一片荷花荷葉之中特別誘惑。
至少那些跟着來的女人都毫不掩飾地驚呼了:“哇,邬迪的身材好好!”
“是呀是呀,以前都被獸皮包着,都看不出來!”
“長得好身材又好……喂,你們說他‘那根’也很大吧!”
“唉喲那是一定的一定的!”
“呿,說得你好像看過一樣!”
“哈,難道你就看過了!”
邬迪隔得比較遠,并不知道女人們已經從他的上半身讨論到下半身了,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往岸上看。所有人之中,一眼就看到了恭,忍不住,他擡起手上剛摸到的一大截藕朝着恭使勁揮舞着。
“呀呀!他在向我打招呼呢!”
“一邊兒去!明明看得是我!”
“你們就別争了,他看的是我這個方向!”
“叽裏咕嚕叽裏咕嚕……”
“巴拉巴拉巴拉……”
恭聽着那些女人毫不顧忌的争論聲,只覺得滿頭黑線,但在這種囧然的情緒中,又夾雜着一絲酸——哼,邬迪看起來很受歡迎嘛哼哼哼……
已經舉着藕游過來的邬迪這才聽到那些女人的說話聲,心想與其廢唾沫和他們說,還不如直接用行動表示呢。
這麽想着,邬迪也不出水,直接招呼恭蹲下來,勾着對方脖子就在唇上“啾”了一下。
“……”衆女人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一樣,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你們下來,我給你們說這麽弄。”邬迪才不管那些女人,将自己的藕放到恭手上,招呼着其他男人下水。
可憐恭滿臉通紅,還要接受大家各式各樣的注目禮。
等到邬迪将大家教會了如何完整地摸出藕之後,他也沒有再泡在水裏,随手揪了一大片荷葉圍在下半身上了岸,然後躲到一棵樹後換上獸皮衣服——他的身體可是他私有財産(……),只有他家恭能看的!
等到邬迪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連猴子都下水了,除了恭,岸上只有幾個女人。
恭那雙獸耳不知道怎麽回事,只要一下水就很難受,所以他就老老實實地呆在岸上——反正他有邬迪呢。
恭正在一邊将藕上多餘的泥用池水洗幹淨,另外一些女人則是目光不停地在邬迪和恭之間來來回回。
最後,還是梨花先擡步上前:“那個,你和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