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荷塘帶來的警示
作為游河部落最年輕漂亮而且單身的女人,梨花自認為自己應當配最好的男人。
而因為游河部落在男人和女人結對之後,就只能一對一,不能再去和其他人□……甚至是打情罵俏。所以梨花即使有很多不俗的追求者,她也并沒有答應其中的一個,和對方結成家庭。
她總覺得,自己應該值得更好的。
而就在她的等待中,邬迪——這個和部落裏的男人,和梨花見過的所有的男人都不一樣的人出現了。
說不清楚到底邬迪比這些男人好在哪裏……又或者說哪樣都很好,總而言之,她覺得如果對方是邬迪的話,就這麽和他一個人過一輩子似乎也挺不錯的。
在這個時代,大家都幾乎是不懂得拐彎抹角的。就像梨花覺得自己對邬迪有好感了,那麽她就不會端着架子,而是會自己自願地靠近邬迪,找機會和邬迪相處——當然,因為她畢竟還是個女人,所以要她親口說“我看上你了想和你睡覺過一輩子”這種話也是不可能的。
不過,梨花相信自己那些舉動已經足夠讓邬迪明白自己的意思了。如果他也對自己有意思的話,就不會不有所行動——對這一點,梨花是堅信邬迪是會對自己告白的——畢竟自己可是游河部落最優秀的女人了!
只是,梨花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這個告白她沒有等到,卻被別人奪了去!
不,一定是自己想岔了,雖然自己都說服不了自己,但是梨花還是鼓足勇氣想要問一下邬迪——不親耳聽見她不死心啊!
******
邬迪見恭雖然背對着這邊,但頭頂上那對獸耳早就直愣愣支起來,明顯是在“偷聽”的樣子,忍不住心裏一笑,面上卻是依舊的淡定:“啊,我們在一起了。”
“在一起了?!”白小小聲的驚呼,然後有些疑惑,“你們……什麽時候?”
“就昨天晚上。”說罷,邬迪不理會看起來失魂落魄的梨花往恭那裏走去——畢竟他對梨花的确沒有什麽其他特殊的感覺,與其溫言相勸,還不如冷淡拒絕。
梨花見邬迪只幹巴巴地扔下這句話,其他的什麽都不說,神色更是哀戚了幾分。其他幾個女人見了,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她們都對邬迪挺有好感的,但是一時之間邬迪找了個男人而不是女人,而且這個人還是恭……說真的,感覺不是一般的複雜啊。
這個時候,她們才真正地不帶一絲偏見地打量恭,發現除去那一雙獸耳,恭其實也是很不錯很不錯的。
他的長相雖然陽剛不足,但看起來卻十分的順眼舒服。雖然體格不是十分壯實,但肌肉均勻,身形修長,假以時日,定是能夠成為女人們心中的又一好對象的。
Advertisement
嗚!可惜被一個男人被奪了去!
恭本來聽了邬迪對梨花說的話之後,心裏就有些小喜悅,但還沒等他将嘴角彎起的弧度放下去,就見邬迪走過來,一時之間有種被“抓包”的心虛感,剛剛裝出來的淡然立馬消失不見了:“呃,那個……”
話還沒有說完,恭的鼻子突然動了動,然後湊近邬迪:“你身上,好像有什麽味兒……”
什麽?!
味兒!?
難道是臭味?汗臭什麽的?
一時間,邬迪大窘,連忙擡手嗅了嗅:“沒……沒啊……”
“……”恭見邬迪雖然面上淡定,但是眼中卻透出幾分慌亂——他什麽時候見過邬迪居然有這種表現,當下心裏有種喜悅感——畢竟這是邬迪在自己面前才會表現出來的啊。但他還是忍住地湊近邬迪,在他身上嗅了嗅:“嗯……衣服上沒有,但是身上有……并不是臭味……”
見邬迪聽到自己說的最後一句話之後,忍不住神色一松,恭道:“有點兒像……”思忖了一下,恭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有點兒像是火燃燒的味道!”
事實上,邬迪一直有個想法——會不會以為恭雖然外表上只是比普通人多了一雙毛茸茸的獸耳,但實際上,內在卻有着很多野獸的習性。
比如說更好的視力、更快的奔跑速度、更靈敏的聽覺以及……現在這嗅覺。
不過,邬迪并不為恭有這些“超常”的體質特性而感到煩惱,反而覺得有種與有榮焉的驕傲——瞧瞧他的愛人,多厲害!
所以,對于恭說自己身上有“火味兒”,邬迪是毫不懷疑的。
當然,現在不是邬迪自我陶醉得意洋洋的時候。在聽到恭形成到自己身上那種“火”的味道之後,他只是有些奇怪——他的皮膚怎麽可能會有那種味道呢?
沒等到邬迪将這個問題再想上第二遍,猴子就“吭哧吭哧”地上岸了——他到底水性比不上那些大人,只是潛了五六次之後,就再也沒力氣了,更不用說在稀糊糊但實際上很“陷人”的淤泥裏将藕給摸出挖出來了。
為了避免自己交代在這裏,猴子只能心不甘情不願地看着開又一個猛子紮下去,而自己只能往岸邊游了。
猴子可不像邬迪那樣遮遮掩掩的,所以一出水就光溜溜的,整個一滑泥鳅似的。猴子毫不在意自己的小小鳥露在別人——尤其是還有幾個女人——面前,像只小動物一樣甩了甩頭上的水。
這個時候,恭的鼻子又動了一下:“咦,猴子身上也有那個味道。”
“什麽味道?”猴子和邬迪同時說道,然後邬迪直接将猴子抓過來在對方的腦袋上聞了聞——呃,沒什麽火……等等?!
火?
燃燒?
硫磺?
邬迪的腦袋裏突然冒出了一串等式,這讓他整個人陷入了思考之中。
“怎、怎麽了?”猴子本來被恭那句話有點兒驚着,這會兒見到邬迪這個表情,更是整個人都陷入了驚恐之中——為什麽邬迪大哥會有那些奇怪的舉動?為什麽邬迪大哥臉色這麽難看?難道他身上出什麽問題了?
嗚嗚嗚,千萬不要啊,他一直是個好騷年來着,河神大人就算不特別優待自己也不應該對自己降下懲罰吧?難道說……自己對開那些诽謗讓河神大人生氣了,所以剛剛在水裏河神大人對自己懲罰了?
啊!
真是……
太可怕了!
猴子被自己的腦補給吓得面色煞白,站都要站不穩了——只能說,腦補不是病,發作起來要命。
正在猴子胡思亂想的時候,又有一個人“嘩啦”一聲出水了。邬迪拍了拍猴子的肩膀,然後轉頭:“恭,大頭身上有沒有那個味兒?”
恭走過去,在大頭幾步遠的地方站定(邬迪吃醋不許再走近了),沉默了一會兒:“有的。”
“是嗎……”邬迪的面色更加凝重了。他突然拉住恭的手腕,然後大步往池塘邊走去,“恭,這個水有什麽奇怪的味道嗎?”
恭蹲下去用手在池水裏攪和了一下,然後将手指放在鼻尖嗅了嗅,又低頭在水面上嗅了嗅——雖然他并不明白有什麽問題,但是看到邬迪臉色并不好,他自然也被傳染了幾分緊張:“有的,和你、和猴子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
“以前也是這個味道嗎?”
“以前……好像并沒有聞到……說起來,我們部落外的那條河在前段時間也有這個味道,但是只有一天,之後又恢複了……”恭見邬迪的臉色越來越不好,自己也忍不住提起心來了,“邬迪,有什麽問題嗎?”
“有什麽問題?”邬迪有些無奈地勾了勾嘴角,“我倒希望沒什麽問題,不過我也不确定……”轉頭看了看岸邊堆得跟小山似的蓮藕,邬迪連忙招呼因為看到收獲而在水中越來越起勁的開他們收工。
******
上岸之後,大家吃了幾個藕休息了一下,就開始用荷葉打包,女人們則是在摘荷花打扮——梨花也在其中。畢竟她雖然失戀了,但是并不等于她不能打扮了嘛。
“到底是怎麽回事?”開用獸皮衣服擦了擦身上的水,然後展開抖了抖又圍在了腰上。
“沒什麽,只是我看我們挖的藕也夠部落的人吃了。而且這個藕只能新鮮吃,到時候不夠再來挖就是。”
邬迪腦海中現在只有一個迷迷糊糊的想法,并沒成型,所以,就算是恭他也不好說,更不用說是恭以外的人了。
聽邬迪這麽說,其他人也都興奮起來——是啊,這可是大豐收呢!
看着衆人熱熱鬧鬧地将藕或抱或背或擡地回部落,恭和邬迪兩個一人抱着一捧用荷葉抱起來的粗大蓮藕跟在後面。
“邬迪,你剛才到底看到了什麽?怎麽看起來那麽的……呃,擔憂?”自從和邬迪兩個人關系轉變了之後,恭雖然在面對邬迪的時候還是處于弱勢,但是身為“戀人”,他也在邬迪的建議下懂得表達自己的想法,而不是憋在心裏胡思亂想了。
“我只是在想……水裏出現硫磺味兒并不是個好的預兆。”邬迪在走之前讓恭幫忙再去嗅了嗅那個隐藏在草叢裏的源水——發現那裏面也有硫磺味——當然,用恭的話來說,是“火味兒”——而且比荷塘裏的味道濃一些。
這不由得讓他想起某種非常嚴重的自然災害即将出現前的預兆。
“硫磺?”
“嗯……說起來,恭,部落附近有沒有比較高大的山?或者是像……這樣形狀的山?”邬迪本來想給恭比劃一下形狀的,但是因為手裏抱着東西并不方便,所以只能伸出腳在地上劃拉了一下——腳趾頭不小心又被鋒利的小石頭給“刺”了一下的邬迪默默扭頭想着,還是先把草鞋鼓搗出來吧。
“這個……倒是沒看到過,不過高山的話,倒是有一座,只不過那個距離我們部落很遠,聽說那個山距離布族挺近的,不過我也沒看過,所以并不太清楚。”
“這樣嗎……”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布族的好妹曾經說過他們在今年遭到過“山神發怒”……
當時邬迪還只想着這或許是他們沒有注重植被保護而造成的,但似乎……并沒有那麽簡單啊。
對了,好妹他們還說他們那兒落下了酸雨……
酸雨、硫磺味的水……
“怎麽了邬迪?你的表情看起來好吓人!”恭沒辦法騰出手來,只得擔憂地看着他。
“沒、沒事……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頓了頓,邬迪湊近恭的耳朵悄悄說道,“等我們回去了我給你說。”
恭被邬迪噴出來的氣息弄得癢癢的,臉也有些發紅。
正在前面被開弄得跳腳的猴子轉頭一看,立馬“哦嘿嘿嘿嘿”地笑了起來:“邬迪大哥!恭!要不要我們幫忙把你們的藕帶回去,你們先去附近解決一下啊!”
在原始社會裏,除了吃就是生存和後代,所以男女之間根本沒有“約會”之類的事兒,基本上是看對眼了,然後互相說兩句好聽的話,就可以直接拉去滾床……滾草皮了。
所以也無怪猴子直接就讓邬迪和恭去“直達終點”了。
不過,猴子這個才十歲出頭的小子說出來這樣的話,還真是讓這兩個還處于KISS狀态的人感覺到不是一般的……欠收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