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節
才好。秦升看出她的不自在，抱一抱她，給她出主意，“出門的時候放在包裏就好，在家就放在伸手可及的地方。”許言依言點點頭，對他講一句，“我還是要命的，一定随身帶着。”“那是最好。”秦升聽着她的語氣，有些放心了。
晚飯的時候，Pai提出後天帶着Lin回海邊去。秦升點頭算是同意了，簡單交代了幾句話，許言聽不懂也不在意，只是埋頭吃着飯，片刻擡起臉來，一口氣對着Lin說了一大堆囑咐的話，秦升一邊幫着翻譯一邊忍不住笑了起來，人相處久了終究是會有感情的。末了，許言以“明天我做一頓飯給你們餞行。”結束了長篇大論。Lin早已是在桌子的對面抹起了眼淚，秦升有些意外，更多是期待，也許Lin走了以後他也不用特地再請人來做飯了，也許這是他們兩個人開始新的生活的第一步。
隔日的早晨許言穿一身簡單T恤牛仔褲，揣着個小包便要出門去，秦升攔住她問她帶着槍沒，許言笑一笑從包裏取出來給秦升看一看，再放回去，“其實超市很近的，你用不着讓司機送我的，我走走就到了。”“還是讓司機載你吧，否則我可不放心。”許言白他一眼笑開了，“搞得我是孕婦一樣。你上網好好搜兩篇孕婦食譜，等着一會兒給我打下手。”秦升敬了個禮說“遵命”，然後讨一個香吻。
許言一走，秦升就接到了個電話，說是有什麽買賣。秦升舔一舔嘴上許言留下的有甜味的唇彩，客氣地拒絕了對方。挂斷電話，秦升上樓去搜索孕婦菜譜了。約摸一刻鐘，打印出來的菜譜就被吸在了冰箱上。秦升倒一杯水喝，站在冰箱前頭看得很是認真。
有電話打來，秦升想這個中間人還真夠煩的，剛剛自己态度不應該那麽和善。接通的時候很意外聽見了司機的一聲“喂”，秦升頓時緊張起來，司機在那頭慌慌張張的，說話倒是還完整，“秦先生，許小姐搶了車走了！許小姐拿着槍指着我，我攔不住她！”
秦升沒有料想到許言竟是會做拿槍劫車這種事情，一時火上心頭，狠狠砸了電話，跑上樓去翻箱倒櫃了一番，果然不見她的護照證件。揣上車鑰匙，秦升沖了出去，坐上邁巴赫，踩足了油門，發瘋地直往機場奔去。一路上無視紅燈，限速，秦升的眼睛死死盯着前方，腦子裏不斷回放着前一天晚上許言在桌上說的話，不禁苦笑起來，她開始向他的世界靠攏了，也開始學會昧起良心來做戲了。
槍不離身
秦升定制的黑色邁巴赫以每小時三百五十公裏的速度在通往機場的公路上飛馳，幸而是休息日，又是一大早，道路上還算空曠，幾乎沒什麽車，排氣管低沉地轟鳴而過，秦升覺得自己握着方向盤的手已經要比排氣管都來的燙了，也不管會不會鬧出事故，只是死命地想縮短自己與許言這十幾分鐘的距離。
不習慣右邊的駕駛座，也不習慣反向的馬路，不免手忙腳亂了一陣，許言雖是急着要快速飛奔，卻仍猶猶豫豫地沒敢把油門踩到底，看着公路上離機場越來越近的英文标識，許言滿手心的汗包裹在方向盤上，輕聲對自己喊着“加油，沒多遠了！加油，許言！”
秦升開得極快，不一會兒頭頂上就飄過了機場的标識。又一段過去，邁巴赫的前方出現了一輛旅游大巴，慢悠悠地行駛着，擋住了視野，秦升罵罵咧咧地換了車道超上去，然後看見了許言的車。
一點一點在靠近了。許言認出了出現在後照鏡裏秦升的邁巴赫，頓時大驚失色，一下把油門踩滿了。
秦升毫不減速，搖下車窗，探出頭拔出槍來，砰的一聲打碎了許言的後照鏡，玻璃碎片彈到車窗上然後散在了公路的氣流中，許言尖叫一聲卻仍死死踩住油門不肯放開。秦升見她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惱火極了，再補了一槍在輪胎上，頓時許言的車側滑了出去，車頭撞在了路旁的護欄上。後頭的秦升也停了下來，打開車門，沖到前面去看許言。
氣囊鼓起來的時候許言只有一個念頭，慶幸秦升沒有失去理智用邁巴赫來撞她，否則她是必死無疑了。僅是幾秒的功夫，猛然車門被秦升打開，三下兩下把許言從前後的氣囊夾擊中拖了出來。許言出了好一身冷汗，濕了衣衫，此刻壓根站不穩當，被秦升這麽蠻橫地用力一拖，一下摔在了地上。
秦升轉過身來，把她拉起，“為了開槍打了個奸細你要逃！好啊！結果呢，你還不是拿槍指着個無辜的司機劫了輛車！你以為你有多清高？！”
“我是不清高！我是鬼迷了心竅了，還真心實意來這裏想要和你試一試，可是結果來了，卻開槍替你打了個奸細，你嫌你自己作孽不夠，非要我來陪你下地獄，是不是？我們哪裏是一個世界的人？”許言咬着牙忍住眼淚，去拽秦升的領口。
“那我告訴你，那個奸細就是你打死的！地獄裏你一只腳已經踩進去了！許言，你掙不脫了！”秦升忽然覺得自己簡直像個傻瓜，替她着想卻是落了個空。
許言哪裏肯相信，一字一頓地否定着，“你 胡 說！”
“我胡說？那你要證據嗎？人我還沒埋呢？我等下就讓你好好見識見識！看看到底是你一槍打在他哪裏讓他沒命的！”說完秦升扛起她往邁巴赫走去。
許言僅剩了那麽一點力氣敲打了他幾下也不動彈了，重重地被秦升扔進車裏，鎖上了車門。後頭的旅游巴士開過，司機見他們吵架，竟也沒停下來注意路邊撞了護欄的車。秦升眼見它開遠了，便從後備箱裏取一支步槍，對着護欄旁的那輛車“砰砰”開了兩槍，猛然從車頭就炸開了，火苗急急地竄了起來。回到車上，秦升把邁巴赫掉了個頭，“好了，護照燒了，我勸你死心！今天我們就去我的海邊！”
暗了眼神，許言不敢相信自己真打死了人，緊咬着嘴唇出了血。秦升見她渾身發抖的樣子不知為何竟是心安了，減了速度，轉頭去捏住她的臉要她別再咬唇。許言拍掉他的手，別過頭。秦升不在意，還是伸手過去替她擦掉了血跡。
許言此刻竟是鬼使神差地從口袋裏摸出槍來，槍口對着秦升的太陽穴，幾乎哀求地講：“你放了我吧。”
一記剎車
“裏面有四發子彈，我親手裝的！”秦升左手放開方向盤去把許言舉起的槍口拉得更靠近自己一些，“這麽近我看你也不至于會打偏，開槍啊！開槍啊！”
“秦升，我求求你了，你放了我吧……”許言再也不能把淚水忍在眼眶裏了，頃刻已是淚流滿面了，瑟瑟發抖的雙肩好像無法再承受更多的壓力了。
“許言，開槍！已經殺過一個人了，再多加我一個壞人又有什麽關系？！”秦升一腳踩滿了油門，邁巴赫猛然加速飛奔起來，“你現在不開槍殺了我，一會兒我可說不好怎麽對付你！許言，不要猶豫了！開槍啊！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這樣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管是你，還是我，統統逃不掉！”
“放了我……放了我……我求求你不要再說了……”許言身體軟下來，卻收不回被秦升牢牢鉗住的雙手，滿腦子回蕩着秦升所說的生生死死，堵不住他的口，也堵不住自己的耳朵，“不要再說了……我求求你不要再說了！”
許言一聲凄厲尖叫，秦升猛然一個剎車，随即放開了握住槍的手，沒系安全帶的許言毫無防備，一下從座位上彈起，而後一頭撞在了車前的玻璃上，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秦升停滞了片刻，靜靜地看着癱軟靠着車門和座椅之間的許言，車窗上沾了點血跡。發現槍落在他的腳邊，于是撿起來，拆開，倒掉裏面的子彈，抵上許言的心門，扣下扳機，是一記沉悶的空響。“許言，你知不知道你沒有機會了。”
迷迷糊糊間醒來，覺得頭悶悶的，許言講不出的難受，睜眼看見是白色的房間，薄荷綠的床鋪，空氣裏是焚香淡淡的餘味，窗外有海鳥鳴叫和水聲，許言支不起身體，直筆筆地陷在柔軟的床鋪裏，伸手摸一下自己的頭，發現發間有一小塊紗布，被覆蓋住的地方刺痛着。許言不願去想秦升究竟會怎麽折磨她，伴着陣陣的疼痛，閉上眼睛翻個身，不消一刻就又墜入了黑暗。
約摸是黃昏，許言才再一次清醒過來。慢慢吞吞地下床倚着牆摸進了洗手間，對着鏡子看到了自己蒼白的臉色，突然就是一陣暈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