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楚楚地聞到頭發散發着一股異味。秦升說要幫她洗頭,不免讓許言有些慌張,這個男人溫情起來的樣子跟以前沒有兩樣,自己內心基于他産生的恐懼竟也是跟以前沒有兩樣,也許,一年的時光實在太短暫了,什麽也磨滅不了。
秦升把許言抱進浴室,拿一張椅子放在浴缸旁讓她坐下,開了水花,壓低她的頭,沖洗了起來,許言的頭發很長,這麽些天沒有梳洗,糾糾結結地纏着秦升的手指,秦升稍稍一扯,許言的頭皮就是一疼,忍不住吱聲,秦升心知扯疼了她,想要松手,卻是用過了力,生生扯下了幾根頭發來,許言“啊”的一聲,伸手就去捂被扯疼的地方,頭猛地一擡,頭發上的水一下子沿着脖頸流了下來,此刻許言身上只裹了件男式的襯衫,頓時濕了大半,曲線畢露。秦升的火氣忽然就冒了上來,關了水花,打開了按摩浴缸的龍頭,把許言往裏一扔。水出得很快,許言不一會兒就被水沒了胸口,秦升見她要逃,便揪住了她的頭發,“老實點。”說完,把許言的頭往水裏摁,許言猝不及防,沒幾秒就憋不過氣了,嗆了口水,掙紮起來,秦升見狀,這才放過她。許言一邊咳嗽一邊大喘,心驚地看着他,秦升坐在浴缸邊,擠着洗發水,笑咪咪地問她:“怎麽樣?要不要老實點?”許言迅速點了頭。
秦升擠了好多洗發水,狠狠地往許言頭上揉,揉出一堆泡沫來,然後不斷地往下掉,黏在許言的肩上,浮在水面上,秦升心頭一緊,把她扳過身來,用力封住了她的嘴。許言直覺睜眼看,洗發水趁虛而入,兩眼生疼生疼,想要揉,雙手卻被秦升鎖在了胸前。這回洗發水沒讓秦升得逞太久,刺激的味道湧入空腔,逼得秦升放開了她,兩手往水裏漂了漂,秦升顯得有些不耐煩,“你自己洗吧。”說着走出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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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言被Lin拉着下了樓,下樓梯的時候,許言透過廳裏的落地窗往外看去,才發現這裏也是處島嶼,但似乎裏對岸很近,看得見對岸的沙灘,一片銀色泛光,是白色的沙子,許言一時有些迷眼。
秦升依在廳裏的沙發上,看着許言裹着長裙赤着腳慢慢地踱下來,兩眼直勾勾地看着窗外的風景,似乎有些邁不動步子的樣子,讓秦升覺得有些好笑,也有些說不上來的滿足。給Lin使了個眼色,小姑娘靈活得很,立刻拽着許言走到了他面前,秦升擺擺手,Lin乖巧地退了下去。
“許小姐看來沒有觀光徹底嘛~這麽入迷~”
“沒錯,我只是個普通的觀光客,還請秦先生高擡貴手~”
“許小姐用不着和我客氣,怎麽也要讓我盡盡地主之誼~”
“秦先生你這樣做和那些綁匪有什麽區別?這個世界是講法律的!”
“法律?”秦升忽然站了起來,打開了牆上挂着的電視,是新聞,是他們逃出來的那座島!許言聽不懂新聞裏在說些什麽,只是愣愣地看着火燒森林的情景,秦升搭上她的肩膀,湊近她的臉頰,輕輕吐氣,“新聞上說,反政府武裝內讧,導致自相殘殺的悲劇。”許言聞言頓時渾身發抖。秦升似乎很滿意這個效果,關了電視,“法律恐怕幫不了你。”
沉默的中餐
許言悶不做聲地吃着說不清是午飯還是晚飯的一餐,不時偷偷擡眼打量坐在她右上的這個男人,兩人形成一個九十度的夾角,不時手肘會相互蹭到,像極了家人的座位方式,這種暧昧的親密讓許言有些不自在,本以為這樣的男人定是會像電影裏演的一般,與她分坐在長桌的兩頭,遠遠隔着距離。卻不料現實卻是兩個人挨得極近,吃着一餐熱騰騰的中餐,兩雙筷子進出碗盆,讓許言不禁想到了這是活脫脫地在互吃口水,方才那一吻的血味忽然又湧上心頭,許言頓時愣在那邊停了筷子,心裏是百感交集,不明白自己普通的一次觀光旅游怎麽就招來了這麽大的禍端。方才只是一個吻罷了,比起命來自己本是一點也不在意的,自認并不是矜持得要命的女人,一個吻是不痛不癢的,可是偏偏這個吻是既痛又心驚,這會兒舌頭舔到嘴唇的傷口還是血腥彌漫,實在讓人在意。
秦升原本見許言發愣有些不悅,但看到她伸出舌頭舔嘴唇又不禁莞爾,于是也不打擾許言苦愁,任由着她繼續發呆,自己則是細嚼慢咽地品味着這逃出牢籠的第一餐。秦升的算盤顯然是打成了,國內的黑道觊觎他的門路,處處跟他過不去,這回更是膽大包天直接綁了他要他就範,可秦升做的是軍火生意,哪裏是善人了?将計就計地被綁,引着自己的人摸過去,運氣也不是普通的好,直接掀了對方的基地,并且順便處理掉了積壓了些時日的舊貨,一舉兩得!唯一沒料到的便是拖了這女人回來,算是驚喜吧,這女人雖說自私得狠,但确實聰明,形勢不妙知道要逃,膽子夠大,只是實在弱了些,反抗沒什麽效果。不得不承認,自己是故意要她按下遙控的,存心要她印象深刻,雖說做過頭些,但結果是她并沒有崩潰,不是嗎?
兩人各懷心思,沒有只言片語,用完了這一餐。然後Lin領着許言回到了樓上的房間,許是焚香的關系,許言昏昏沉沉地沒有多掙紮,不一會兒就睡熟了。秦升像是掐了時間一般,出現在了房間裏,躺到許言的身旁,指腹摩挲她的唇傷,然後放開,身體挪到離她一虎口的距離,這時許言翻了個身背向他,長長的頭發有幾根落到了秦升的掌心,秦升沒敢握起,只是平攤着,讓絲絲的發梢撓着他的掌心,接着撩起許言身上的薄毯,分自己一半,也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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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已經辭了,房子已經賣了,你的東西全都搬過來了。”秦升走出浴室有些不放心,又走過去靠着門,一一陳述,“我給你十分鐘,出來,不然我全燒了,讓你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證明Z國有你這麽一個人。”
“夠了,我怕死,我就是怕死,你放心!”聲音從門內傳出來,隐隐的自嘲,讓秦升有些定心,走回了房間。薄荷綠的新床單已經換上,張嫂正在拆枕套,地上是換下的嫩黃套件,許言病了這麽些天,從沒換過的床單早就髒了,汗漬,還有血漬,觸動着秦升的神經,并不願意去想那些細節,也并不認為這是過失,卻讓自己恐慌,有些手足無措。叫張嫂退下,秦升自己動手慢慢把枕芯往枕套裏塞,心裏細細體會着這種手足無措的感覺。
許言從門外走進來時看到的便是這樣的一種場面,有些詭異。這房子與秦升T國的原本沒有一處相同的,可這幾日一點點添了些東西,比如焚香,比如藤椅,比如自己身上的長裙,還有這會兒的薄荷綠的床單,秦升好像是在告訴許言,不論是哪裏,都是他的領地,都是他的痕跡。
秦升消失了
秦升轉過頭來看到許言一聲不吭地站在門口,紅通通的眼睛,說不出是哭過還是被洗發水辣的,頭發濕嗒嗒地往地板上滴水,一年了,好像她的頭發更長了,剛才纏着他的手指,現在想來卻發現何止僅僅纏上了手指,而是時時都纏着自己的欲念。看得出她是匆匆忙忙洗完出來的,上身的扣子都搭錯了。秦升沖她擺擺手要她過來,許言卻像生了根一樣,一步也邁不開,于是秦升自己走到她跟前,“以後給你二十分鐘,扣子都扣錯了。”邊說邊解開扣子替她重新搭上。
許言眼睛還是痛着,想伸手揉,秦升卻以為她要掙紮,抓住在她身後扣住,“乖一點,日子會好過一點,這個道理你以前就懂的。”看一眼她通紅的眼睛,忍不住秦升還是親了上去,兩個人就在門邊上糾纏,秦升一用力把許言往門上按,許言一下沒站穩頭往門上磕了一記,喊疼,秦升這會兒倒是笑開了,替她揉揉後腦勺,然後拿左手墊着她的頭,又親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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