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章節
神情凝肅,繼而輕撫着那條銀鏈,心中溫暖不已,“我定不會負他。因為……我也對他情意深重。”
“太好了,謝玳拉姑娘……不,謝皇後娘娘!”來福高興地跪了下來,連磕了幾個頭。
而玳拉則是專注地思考着,最終堅定了決心,絕不回頭——為了她所愛,就拼這一次。
是夜,左丘颉在還未等燈會完畢便領着首野國使節來到迷紅殿東閣。而這首野使節當然激動不已,他們的禮物得到了靖國皇帝的認可,這簡直是天大的喜事,回去的賞賜則是指日可待了。
“陛下,咱們這是……”于是他便堆起笑容恭敬道。
“朕覺得那舞姬舞姿實是優美無比,便想請她再來跳一曲,順便與你喝幾杯,談談兩國近來的貿易之事。”
那使節一聽,斷定這皇帝定是對着賀禮滿意無比,要想惠及首野國了,當下興奮不已,忙道:“陛下所言極是!”
左丘颉聞言淡淡一笑,便撇過頭,加快徑直向東閣去。那使節更是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兩人在廳中坐了下來,常廣命人倒了幾壺小酒,上了幾碟茶點,等待玳拉的出場。
使節偷偷地瞟了眼左丘颉,只見他似笑非笑,令人難以琢磨,便斷定他對那玳拉定是陷入情網,不能暗自得意。
不一會,玳拉便從那裏屋中驚豔亮相,一襲棠色裙耀人眼目,上面還綴着金光閃閃的流蘇,如彩蝶翩飛,勾人心魄。
左丘颉嘴角一勾,露出笑意來,那使節更是殷勤地端茶送水,伺候周到。
玳拉沒過多時忽然節奏加快,飛快地旋轉起來,寬大的裙擺幻化出光怪陸離的圖樣,只見她舞姿變化迅速,眨眼間便來到了左丘颉面前。
左丘颉雙眼眯起,忽然也站了起來,只手舉着酒杯,另一手背後,向她走來。
玳拉笑容愈發甜美起來,她忽然上前貼着左丘颉,就與先前貼着左丘飏的動作如出一轍,開始如蛇般扭動起來。
左丘颉也不回避,任由她繼續,只是臉上的笑意愈來愈森冷。
就在玳拉的舞姿扭動到極其親密的一瞬,她忽然從衣袖中抽出一把寒光凜凜的匕首,照着左丘颉的胸膛便這麽刺下去!
左丘颉不慌不忙,早有預備地身體一側,同時起手身側,右手抽出禦劍,電光石火之間一陣霹靂而下。
霎時血濺殿中,一只玉手兀然落下,不輕不重地掉在地上,安靜地躺着,手中還緊握着那把匕首,似有不甘,場景極其詭異。
玳拉震驚而絕望地看着自己斷手的右臂,血淋淋的末端昭示着這一劍砍得是如此的迅速而狠戾,狠毒至極。
“啊……啊!!!”她凄厲地尖叫起來,目眦盡裂,那斷掉的手臂胡亂地揮舞着,鮮血四濺,臉上片刻布滿了血跡。
那使節早已傻了,被那血腥的場景驚得雙腿發軟,幾乎要暈厥。而常廣則是立在一旁,不喜不悲,面無表情。
玳拉心欲絕望,低聲吼叫了起來,那聲音不再如銀鈴般甜美,而是巫婆那樣的低吼,喑啞暗淡。
她瘋了般俯身從地上自己那只斷手中奪起匕首,直直向左丘颉刺來:“我殺了你!!!”
左丘颉閃身避過,然後提劍又将她另一只手生生砍下,然後将另一手的酒杯一甩,伸手卡住玳拉的脖子,硬生生地将她從地面上提了起來。
玳拉被左丘颉卡住咽喉,不僅喊不出聲來,還呼吸困難,難受無比,只能瞪大眼睛盯着左丘颉,眼中血絲遍布,透着仇恨與不甘。
“真是好大的膽子啊!”左丘颉大聲道。
忽然又直直将她按在牆面上,這樣他的手也輕松不少,只見他眉頭微挑,眼眸中閃現陰狠的光芒,一縷卷發恰散落下來貼在臉頰旁,一張秀美妩媚的臉龐此時煞是恐怖,令人膽寒。玳拉只聽他微微上前,用低低的聲音道:
“賤女人,敢碰朕的飏兒,嫌活得太長了罷。”
聽到五皇子的名字,玳拉反抗更加劇烈,她拼命掙紮,但終究是無果。直到她聽見左丘颉冰如寒潭的聲音從頭上傳來:
“去死罷。”
接着手上應聲用力,瞬間狠狠一掐,頃刻,玳拉已命喪黃泉。
左丘颉放開手,她便軟綿綿地倒了下去,兩只斷截的手臂令人目不忍視。
他回首看向那首野使節,唇邊泛起一絲冷笑,并未收起手上的禦劍,而是步步逼近。
那首野使節見到左丘颉下手如此兇殘,吓得屁滾尿流:“陛下,陛下!這真不關首野國的事啊!”
“閉嘴!”左丘颉怒不可遏,“這女人是你們獻上來的賀禮,想必就是來故意行刺的罷!”
“陛下饒命,不是這樣的!”
“大膽,還敢狡辯!我靖國向來對你們不薄,給首野的幫助也是不計其數,你們竟然忘恩負義!”
“陛下,正如您所說,首野國和靖國向來友好,我國絕無傷害陛下之心吶!至于這舞姬為何如此,或許是個人恩怨,絕不關首野的事啊!”
“個人恩怨?”左丘颉佯裝驚訝,而後大笑:“啊哈哈哈哈哈,這女人和朕能有什麽個人恩怨,一派胡言!”
“陛下,您一定要相信我啊!”那首野使節跪在地上猛地磕頭,都磕出血來了,額角的血跡緩緩躺下,鮮紅可怖,凄慘至極。
“你憑什麽能讓朕相信,朕這就把你的頭砍下來,收了首野!”左丘颉說着提劍,表情決絕地就要砍下。
那使節見已到這種地步,情急之下便脫口而出最後的籌碼:“陛下若能相信,那首野國答應您一切的條件!”
左丘颉的劍猛然停在他脖頸上,嘴角泛起一絲冷笑:“你說這話可是真。”
“那是當然,若是陛下肯信任,那麽首野定可盡全力供兵供糧,來協助陛下您攻打卞國!”
“哈哈哈哈!算你聰明。”左丘颉大笑,終于達到了目的,便收了劍,“朕就信你一回。”
那使節戰戰兢兢地起了身,渾身抖如糠篩,顫顫巍巍,心道剛才真是九死一生,腳下如踩棉花般飄忽。
“明日朕便派專人與你去首野,若是你敢搞什麽鬼,立即将你腦袋砍下來!”左丘颉忽然揪起那使者的衣領惡狠狠道。
“遵,遵旨!定不會食言!”那使節又是一陣驚吓。
左丘颉一放手便将他扔到一邊,道:“帶他下去。”
那使節連滾帶爬地被幾個太監扶了回去。
處理好這件事後,左丘颉轉眼便看到了角落裏死去的玳拉,忽然胃裏翻江倒海,手緊緊攥住了衣袖,揚聲道:“怎麽還不處理?!”
立即有人進來将屍體處理,左丘颉又叫了聲:“常廣,朕要沐浴。今日在西閣睡。”
常廣立即會意起身,将左丘颉帶出去。
左丘颉一路腳步飛快似急躁不安,且身形微晃,常廣自是心知肚明,寸步不離地緊緊地跟着。
終于到了東西閣間的花園的無人小道上,左丘颉忽然蹲了下來,再也忍不住地在草叢邊嘔吐了起來。
他吐得極其難受,吐了之後還幹嘔幾聲,繼而大大地咳嗽,眼淚都要咳出來了。
常廣并未上前,而是微微跪下:“陛下。”
左丘颉顫了一下,而後以手撫着腹部,嘴角扯出一個笑容:“常廣,做得不錯。”
“敢問陛下,那條銀鏈……”
“丢了罷,一個次品而已。”一想到那個女人的樣子,左丘颉便皺起眉頭,剛剛吐過得感覺幾乎又要湧上來。
原來左丘飏脖子上戴着的那條銀鏈正是左丘颉給的,當初為打造出一條色澤光鮮、完美無缺的鏈子便一連造了兩個,然後選出最好的一個給左丘飏,而另一個左丘颉也未丢棄,一直存着,沒想到今日恰有用處。
二人到了西閣,左丘颉立即寬衣解帶走進浴房。浴房裏早有來壽、來福二人等候多時,而這來福正是今夜到東閣見玳拉的太監。
左丘颉的近侍從一共六人,招財、進寶、來福、來壽、常遼及常廣,這六名太監既不屬于東廠也不歸于西廠,但武功高強,身份特殊,且非此六人不能侍候左丘颉。而這六名內侍分工各不相同,招財與進寶是常年呆在潛龍殿的人,而來福、來壽行動較為靈活,常廣則是掌管其他五人的總侍。
至于常遼,其任務似乎極其特殊,宮中也從未曾有人見過此人,以致于是否有這個人的存在還是個迷。
左丘颉緩緩躺在浴桶中,舒爽立即遍及全身,他拿起換下的衣裳,從中掏出一物件來——正是左丘飏今日贈與他的楓戒,剛才去東閣前他為了不讓它弄髒,特地脫了下來。如今他細細瞧着,心中無限暖意,激蕩萬分,情不自禁地用唇輕吻了它。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