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章節
,心中又是一陣寂寥升騰,睹物思人遠遠不能滿足他的欲望,而卻又不能真的讓左丘飏……他只覺得自己心中空虛得環堵蕭然,凄清冷靜,如螞蟻啃噬,痛苦萬分。
這時,他忽然問道:“花燈結束了嗎?”
“回陛下,快了。”回答的是來壽。
“叫玉君侯過來。”
“是。”
7.
顧隰一直在與胡不泊、馬志二人游賞花燈,期間左丘衍也和他們同行,但左丘衍今夜似乎神色不佳,沒多久就回府去了。顧隰經過霍十方那事,和左丘衍關系也頗為僵硬,故也不多說什麽,兩人便就此冷戰。但顧隰也始終沒忘記今日壽宴之時的場景——依他的猜測,那名舞姬應該是兇多吉少了。
轉念一想到霍十方,顧隰嘴角露出由衷的笑意,忽然決定今晚一定要早歸,跟那家夥說個明明白白。
但忽然見來壽出現,便知定是有事,今夜恐怕回去不及了。
只見來壽提着一個大紅燈籠,上面印着春江花月夜。他似乎早已在那裏等候多時,恭敬作揖道:“陛下叫侯爺到迷紅殿西閣去。”
“好。”顧隰颔首,同時看向其他二人,那二人便也會意。
“既然陛下有事,那侯爺先去罷,不送。”胡不泊道。
“侯爺慢走。”馬志行禮告別。
“後會有期。”顧隰微笑道,便與來壽去了。
一路上,二人快速向前,向來愛說笑的顧隰也沒了話,他深知從來壽身上絕對套不出什麽話來。作為左丘颉的常內侍,這些人皆是深宮歷練,守口如瓶,諱莫如深,對左丘颉盡忠盡力。
然而這回反倒是來壽先開口道:
“顧侯爺,陛下今夜心情不佳,望侯爺能好好陪陪。”
“噢?”顧隰佯裝吃驚來——左丘颉心情不佳他早已察覺,但他可知自己心境如何個複雜麽?真是所謂臣知君而君不知臣啊,“本侯真是愚鈍了,竟沒看出來,還多虧了來壽點撥,要不到時可真挨陛下責備了!”
“顧侯爺莫說笑,連我這蠢奴才都看出來了,如您這樣知心之臣,怎能看不出陛下心情不妙呢?”來壽不慌不忙道。
“哎呀,來壽可是個聰明人,怎能這樣妄自菲薄!”顧隰調侃道。
“侯爺言過。”
顧隰看見來壽手上的紅燈籠明明滅滅地,不禁接過話茬:“這燈籠真是意境豐滿,美則美矣。”
“這燈籠用的已久,早舊了,竟入得了侯爺的法眼?”
“東西用得舊并不影響其美,這樣反倒更添風韻了——正如陛下,年近不惑,卻仍是個美人。”顧隰恣意道,他贊美左丘颉的面容向來毫不掩飾。
來壽聞言不禁一笑,道:“陛下确是生得好,侯爺也生得好看,奴才想侯爺将來年近不惑,必定是一只孔雀。”
“來壽瞧你說的,本侯怎成孔雀了?”顧隰好笑道。
“奴才嘴拙,侯爺別見怪。”
兩人狀似有說有笑地來到了迷紅殿西閣,這兒門前恰有幾棵楓樹掩映,交相輝映,即使在黑夜中,在屋內暖燈的照映下也能窺得一點鮮紅。
忽而微風過,幾片楓葉落下,顧隰伸手接過一片,見這片楓葉小巧可愛,且生得紅豔妖嬈,實是難得一見,便握在了手中。
顧隰跟着來壽來到了西閣,上了樓,迂回曲折地來到了內室。來壽送他至門前便退下了去,留顧隰一人。
顧隰用手輕敲了門面:“臣參見陛下。”
“進來罷。”
“謝陛下。”于是便輕推開了門,一股冷香襲來,這味道顧隰極為熟悉,是左丘颉最愛的熏香味。這也是顧隰第一次來到這裏,這裝修別致,雕欄上皆刻着楓葉秋景,看來是專為賞秋景造的房屋。
左丘颉一人兀然坐在椅上,長發散下,正用龍冠将其別起。顧隰見他的衣衫已換了一套,便心中有了八九分。而他見顧隰進來,便笑道:“倚青來,陪朕喝幾杯。”
顧隰便見桌上已擺着酒壺酒杯,便笑道:“剛才陛下在壽宴上已喝了不少,現在又來勁了麽?”
“陪朕喝就是了。”左丘颉不在意道。
“臣遵旨。”顧隰嘴上說的正兒八經,卻毫不拘謹地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為兩人倒了壺暖酒,遞給左丘颉一杯,而左丘颉接過一飲而盡。
顧隰也識趣地與他共飲,見左丘颉似乎心情沉悶,也不想說話似的,便也識趣地不開口,兩人你一杯我一杯,皆是默默無言。
由于剛才在壽宴已豪飲一輪,故久之,左丘颉喝的兩頰腮紅,眼神游移,渾身有氣無力地趴在臺上,紅唇微動,欲言又止,一眼便瞧出醉至心坎,真是不輕。
顧隰見此便從衣袖中掏出剛才拾的那枚楓葉來道:“臣剛到西閣門前,忽一陣風起,落葉紛紛,忽見這楓葉生得別致可愛,便拿下它來,給陛下一看。”
左丘颉接過那楓葉細看了一會兒,微笑道:“果真是精致。”然後擡起左手來,露出那枚楓戒,眼神在兩者間轉了一會兒又一會兒,露出迷戀而茫然的癡态,而又頗有醉意的喃喃自語道:“和飏兒送的這個,真是一模一樣……”
顧隰見他醉意已有七分,便湊上前扶住将要倒地的左丘颉,湊到他耳邊低語道:“倚青不敢和五皇子的賀禮相提并論吶,陛下。”
最後那一聲陛下說得溫柔如水,入骨三分,柔情蜜意,左丘颉聽得耳蝸一震,渾身帶着酒意就軟了下來,他索性軟軟地倒向顧隰,而後者則是一把攬他入懷中,臉龐湊上前去,極其柔順地吻了吻他的額頭。
此刻顧隰的腦中浮現了霍十方的身影,居然開始滑稽地将霍十方和左丘颉作起比較來。霍十方在床上如此木讷不解風情,完全不能與左丘颉相比,但他心中卻翩翩是對此人依戀至極……自己果然一入情網深似海,無法自拔。
左丘颉雙目迷離地看着顧隰,忽伸手撫上顧隰的臉龐,露出醉醉的笑容道:“還是倚青好,不像飏兒,完全、不懂朕的心……”
“臣不敢。”顧隰握住他的手,柔聲道:“陛下若是覺得寂寥了,盡可以叫臣來陪,但若是将臣與五皇子相比,臣可不敢啊……”說着執起他的手,輕輕吻下,如花瓣飄落,似無情卻又有意。
左丘颉聞言,表情浮現一絲凄哀來,他似有不甘道:“倚青你說,為什麽飏兒看不出來呢?為什麽飏兒看不出來朕的心意……?”
“臣也很困惑啊,陛下……”顧隰見此心中也一痛,有所觸動。
為什麽霍十方似乎不能理解本侯的情意?本侯這次歸去向他表明心意,他會明白嗎?他會嗎?
“哈哈……倚青你有什麽困惑的,是朕……是朕困惑啊……”左丘颉說着微微起身,雙手攀上顧隰的脖子道。
顧隰笑道:“臣也為陛下感到困惑呢。”
“是嗎……”左丘颉寞然道。忽然感到一陣夜風從窗外吹來,不禁醉意更深,不自禁地将顧隰摟緊,道:“倚青,朕冷……”
顧隰聽聞便一把将左丘颉抱起,向那寬大的羅漢床上走去将他放下,剛要起身想繼續倒杯酒來,誰知被左丘颉緊緊抓住不放手了。
顧隰見他反應如此激烈,便心下憐情,重新摟過他來,貼着他的臉頰道:“陛下,臣在這兒呢。”
“倚青,不要走……”左丘颉聲音軟下來,似是懇求,“別走,別走啊……”
“陛下,臣不走。”顧隰忙抱緊他,兩人便一骨碌地滾到榻上了去,顧隰見狀便順手拉下了帳來。
左丘颉極為主動地吻上了顧隰的唇,顧隰見狀也是摟緊了他,一翻身便将其壓在身下,極其纏綿地回應起來。兩人皆是吻技高超,舌齒交錯,舌頭如魚般歡愉交纏,相互吮吸,啧啧作響。吻及此種境地,顧隰下身也騰起一股熱流,便狠狠扣住了左丘颉的頭,讓他不能動彈,繼續加深了這個吻。
“啊……倚青嗯……唔……”
“陛下……”顧隰發出一絲嘆息般的低喘來。
左丘颉此時眼眸濕漉漉的,一雙媚眼水光盈盈,卷曲的發絲散亂地躺在床上,妖冶惑人,只聽他在接吻的縫隙溢出來道:“倚青……抱朕……嗯……唔……”那聲調曲折婉轉,柔媚動人。
“臣遵旨。”顧隰嘴角露出一絲苦笑來。
同是天涯淪落人,為何不來相交歡。陛下,你我皆是同樣的心境,不如今夜良宵你我共度罷,也好暫且排解那寂寥。
說着雙手輕輕地撫上左丘颉的胸膛,準确地捏住了那櫻紅的兩點,極盡挑逗地揉捏了起來。
“啊啊哈……哈倚青……”左丘颉舒爽地呻吟出來,頭靠在顧隰的肩上,微微顫動,心中的欲望叫嚣地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