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章節
高臺上的龍椅,而他身後三人也是一起攻了過來。人群中竟又有數人騰空而起,看來與拿黑衣的五人是一路人馬,皆是霧嶺蜈人的弟子。
此時一直在暗處的禦用暗衛寅字隊也快如閃電地出現了,與那數人在空中厮殺成一團,快如鬼魅,另下面的人移不開眼睛。
“小倚青不錯嘛,這五行八卦還真與謬……”微生逆說道一半便停頓下來。
宋言初奇怪微生逆為何話到一半便停了,轉頭便看見微生逆的表情凝峻,有執念有柔情還有一絲念想和掙紮,他頓時心下有點堵,轉過頭去不敢再看。
“我記得溯回與玉君侯是認識的。”宋言初沒有多問,挑一個輕松的話題問道。
“嗯。”微生逆沒有過多回應。
宋言初聽到微生逆狀似敷衍,動動嘴唇沒有說話。
“啊……”突然被湧動的人潮推擠,宋言初眼看就要倒地,微生逆馬上回過神來,将被擠開的宋言初輕而易舉的撈起。
“小心。”微生逆将宋言初緊緊護在懷裏,手上聚氣在二人周圍圈起一個氣場。一陣作亂的衆人皆是被隔絕開來。
“多謝。”被微生逆抱着宋言初總感覺有些羞赧,掙紮着離開。
“別動。”微生逆語氣不容反抗,手上的力道也加重。
宋言初心裏一陣無奈,知道掙紮也是徒勞,漸漸地他只覺得這稍顯涼意的懷抱竟然讓他的心有了微微的歸屬感。
對這個認知宋言初感到非常驚訝,雙眸染上一掠慌恐,很快便用理智把這個認知壓下。
此時尚未上場的玄直也是心下疑惑不已。據他所知,霧嶺這一帶位于靖國和卞國的交界處,天高皇帝遠的,平日與朝廷基本無甚交集,理應也無冤無仇的,怎麽會特地精心設計這麽一場行刺呢?
此時他只能按兵不動,見機行事。從他來講,他是不希望讓那左丘颉死得如此痛快的。故這也許是個好機會——自己主動救駕,還會得到那狗皇帝的信任,又能實現當初的念想,真是一石二鳥。
忽然一陣濃煙四散,這霧是霧嶺的所擅長的把戲,此霧甚濃,即便用內力也難以吹卻。此時煙霧四起,晃得衆人一陣眩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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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他們就想趁此完成行刺,好在顧隰早有預見,給左丘颉布下陣法,短時間內那幫人傷不了他。
他記得高臺的具體位置,當即縱身一躍到了高臺,耳聽地周圍已是混亂一團,忙三步并做兩步地走到那布陣中低聲道:“陛下。”
迷霧中的左丘颉聽到他聲音,心中一寬,答道:“倚青,朕在這兒。”
顧隰忙握住了他的手,聽得陣外刺客的聲響,便道:“陛下,這不安全,咱們先出去。”
“好。”
顧隰聽得四面都是厮殺,這小陣就快要支持不住了,當機立斷便從那繁瑣至極的官服中取出玉龍,繼而傾身上前,低笑道:“陛下,臣恐怕要逾矩了。”
接着不等左丘颉作答,一手将他整個人摟住護入懷中,一手持玉龍,腳尖一點,随即快如風般從陣中掠出。
陣外之人早已頗為不耐,忽見顧隰将左丘颉帶出,更是殺紅了眼,一群人便齊齊将二人圍起,操起武器就向他倆襲來。
顧隰仍是不慌不忙,手中玉龍以一敵百,即使只能用聽覺來應對,還要護着左丘颉,依然是游刃有餘。
這時在顧隰懷中的左丘颉忽然将何器物朝圈外一扔,那物件一觸及地面忽然噼裏啪啦作響了起來——原來是求救的信號。
這東西一響,不到片刻便有一群人沖着這邊呼嘯而來,那正是暗衛寅字隊。
顧隰稍稍得以松下來,但還是護着左丘颉不放,将其直接攬下高臺,其輕功之快令霧嶺的人望洋興嘆。
另一邊,這點小煙在整日與毒物為伍的微生逆面前不足為懼,但是宋言初加在自己懷裏的重量越來越多……
“言初,你怎樣?”微生逆緊緊扶住宋言初下墜的身體。
宋言初語氣微弱:“溯回,我……”而後便半分講不出話來。
微生逆心急如焚,看着這煙霧彌漫,即使是懷中人也看不清,若是沒有方向地到處亂沖實是不妥,所以不敢亂動。而此時若是催動控律術用翟瑄揮去煙霧那倒是個可行之法,可如此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不一會兒微生逆慢慢感覺倒這煙霧确也只是令人迷糊暈去,并未發現有毒。想來言初也只是昏睡過去,他心裏的慌張漸漸消散。
微生逆索性不理周圍的喧嚣恐慌,安然坐下同時将宋言初橫放在懷裏抱緊,還為宋言初調整好位置,讓對方舒服地睡去。
卻說玄直這邊一直處在如仙如霧之中,他也知曉這是霧嶺神功,若是出手恐怕會被霧嶺的人輕而易舉地殺死,故也不敢輕舉妄動。只能待其慢慢消散開去,但心裏一直惴惴不安。想着這會兒高臺上不知道是如何個混亂的場面,之聽得隐隐厮殺,額上突突地跳個不停,萬分難受。
不知道過了多久,這霧開始消散,且消散速度快得令人咋舌,幾乎是彈指一揮間,風煙俱淨,天山共色。
觀衆臺上諸位已是東倒西歪,此刻才迷迷糊糊地從椅子上或者地上爬起來。
玄直急忙看向高臺,只見霧嶺之人竟已被暗衛悉數擒拿,而更為驚異的是,那暗衛隊是僅有八人,可見這皇家暗衛的實力深不可測。寅字隊不過是其中一支罷了,子醜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加起來雖未及百人,但可足以令人聞風喪膽。
可獨獨不見那九五之尊的身影。
“小玄直呀~”忽聽一聲熟悉而輕薄的聲音傳來。
玄直回頭一望,先是一怔,而後一僵,接着猶如晴天霹靂,感覺從發髻到腳尖,渾身冰冷了個透徹。
那人便是數日前見過的玉君侯顧隰,那輕佻的笑意并不陌生,而在他懷中那人由于剛從大霧中清醒過來,仍有些暈眩,将頭抵在顧隰肩上,露出半張俊秀的臉來——那正是今早買包子時遇見的那個人,而此時他已換了一套裝束,身着龍袍。
對,龍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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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直感覺渾身僵硬至極,心髒一陣劇烈的鈍痛。緩過神來才有禮地回應道:“參見侯爺……”而後面那句“拜見皇上”卻像堵在喉嚨裏一樣,不能脫口。
難怪他身旁的随從聲音如此古怪,原來那就是東廠廠公常廣,左丘颉的近侍太監。而他,在買包子的時候那君臨天下的神情……原來如此。
顧隰察覺玄直的表情怪異,眼神在他和左丘颉間飄忽不定,才意識到他和皇上的親密舉止,便小心地松了手道:“陛下無礙否?”
但轉念一想,玄直的表情似乎不那麽簡單,臉色微微扭曲着,那眼神似乎是看見了何極其震驚的畫面,不禁疑心大起。
左丘颉還微微感到暈眩,此時才稍稍回轉,恢複了威儀之态,沉聲道:“朕沒事。”
玄直此時心如亂麻,這時忽然恍過神來,不禁為自己的失态和難受震恐。答案幾欲脫口而出,但他卻強壓下這滔天的念想,漸漸讓自己冷靜下來。
一切似乎平息了下來,賈逍忙着安撫場子裏的一切人馬,整理事務,争取武舉繼續進行。左丘颉也稍作休息便要重回高臺。
這時顧隰便打哈哈地跑過來和玄直扯東扯西的,玄直也勉強應對,但心思卻不由得飄到了一旁。
這一瞟,忽見一玄衣之人人從左丘颉身後躍起,快如閃電,手握一把利刃就要劈下去。
電光石火之間,玄直下意識地沖了過去,以手刀作刃攔下了力道,同時擡腿一掃,将那 整個踢翻到地上。
接着衛隊才接踵而至,将這霧嶺的殘餘拿下。
玄直心如擂鼓,剛才的一系列動作自己也尚不能解釋。
這時左丘颉忽然道:“你叫何名字?”
玄直終于鎮定下來,恭敬地跪下道:“草民玄直,叩見皇上。”
“侯爺似乎認識啊。”
顧隰聞言道:“回陛下,臣數日前獨自在安平街上嘗嘗鮮,偶遇此人。”
玄直聽他話中有話,那“獨自”一詞似乎別有用心,即想到那天與他同行的那位公子,心裏便明白了七八分。擡眼見顧隰一雙明眸亮晶晶的,意有所指,想到這個顧侯爺日後還對他大有價值,故也不打算揭穿,正好可以趁此賣他個人情,到時候再宮中行事也方便,便點頭道:“回皇上,正如侯爺所說。”
左丘颉慢悠悠地看了看二人,道:“功夫不錯。”
“皇上過獎。”
煙霧已散,一切又恢複正常,看來武舉也可以接着進行了。但是這百姓心有餘悸,還是仨幾個人作一團議論紛紛,觀衆席也是一片吵鬧。
許是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