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多月,那時他還不知道在哪裏!」說著白了嚴既明一眼,「論資質,我不覺得自己哪裏比他差?您為何不收我?」少年終於還是急了,他不甘心啊!
阮亭勻沈默了一小會兒,擡頭用洞察一切的目光看向對方,「你心裏清楚的,收下你所代表的含義,那是不可能的。」
少年慘淡一笑,慢慢靠近阮亭勻,在他面前蹲下,用虔誠的目光看向他,「若是我僅是自己呢,那樣,你會答應麽?」
嚴既明的心随著對方的話緊了緊,先生會怎樣說,他會答應麽?再看少年,或許不僅僅是纖細的身軀和美貌,對方隐藏之下的能力,也許真的比自己還要強吧,這一刻,他似乎看到了少年與衆不同的特質。
「不,不會。」阮亭勻看向面前仰視自己的少年,一派平和。
「是因為他?」少年扭頭看向嚴既明,眼裏有不甘和……
「沒錯,我已經找到自己的徒弟了,你最好收手,不要動歪念頭,否則」阮亭勻一頓,不再說話,往後坐了坐,拿起筷子準備進食。
嚴既明垂下眼簾,給阮亭勻舀好飯,默默吃了起來,他似乎又聽到了不知道的信息。難道這少年還有背景?也是,看那一身穿著和脾性就知道了。
「先生」少年站起身,「點心我留下來,家兄和我都希望您能再考慮一二。」走到門口,他又留戀的回頭,「先生,我真希望自己能變成他。」
嚴既明對看過來的少年感覺奇怪,不就是收徒麽,會測算的人那麽多,他為何偏要纏著先生,而且看起來還不是收徒那麽簡單,對方對先生的執著,太強烈了,感覺不僅是崇拜,還有傾倒和一抹淡淡的眷戀?
午飯生生被這個不速之客破壞了,阮亭勻不說話,但嚴既明能感覺到對方生氣了。飯後,阮亭勻檢查了嚴既明上午磨好的藥粉,又跟他講解了幾種剛采到的藥草。
嚴既明雖然很想問對方關於少年的事情,又覺得自己沒有立場去問,先生的事情哪裏是自己可以随便問的,除非他主動說起。
下午,阮亭勻在屋內畫了一張圖給了嚴既明,「這是二十八星宿圖,記住它們的方位形态,天空便在你的掌握之中。」
察覺到阮亭勻的心情稍好,嚴既明接過圖,每顆星用小圓圈點出位置,再以直線連接,勾勒出不同形态,生動形象,比單個的死記方位要簡單的多。
「這兩天便要記住,夜晚可要在石板上考你。」阮亭勻将嚴既明飄到身前的一縷頭發放到對方肩後,語氣不甚嚴厲。
嚴既明點點頭,他今天就要背完,晚上便讓先生來考!雄心勃勃的想著,便把一些瑣事抛到了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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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亭勻進屋拿出石板,添了墨汁,見嚴既明去了屋後的竹林記背,他沈思片刻,便開始認真演算起來。
而這邊,少年下了山,再從另一個不經過村莊的小道走出去,直到看見路口的馬車,便靈巧的跳上去,「走!」
馬車飛馳,半個時辰後停在一街道的十字路口,在友來客棧下了車,揮走車夫,又迅速進了客棧。
「主子,」少年進了一間房,朝桌旁的年輕男子行禮。
男子頭戴玉冠,豐神俊朗,隐隐有威懾之氣,「灼華,如何?」
「先生他……」名為灼華的少年搖搖頭,一臉氣餒。
「呵呵,急不得,此事要從長計議。」男子舉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主子已經在這裏耽擱了不少時日,不若……讓灼華在這裏代主子看著,您也好抽身去辦更重要的事。」灼華聲音微抖,但還是堅定的說了出來。
男子繼續飲酒的動作,看向灼華的眼神卻變得狠厲。「你的心思……我卻是知道,哼!」
灼華起身,為男子斟了一杯,「主子英明。」在靠近的時候突然軟了身體,男子就勢一攬,将對方弄進懷中。
「每隔半月便去一次,既然不能讓他收了你,那麽煩也要煩到他出來!」
灼華眼神一暗,「是。」
男子捏住他的下巴,親了上去,「我明日便要走了,作為屬下,是不是更應該盡職盡責,嗯?」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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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阮亭勻睜開眼,便看到嚴既明側身朝向自己正酣睡著,頭發微亂的散落在竹席上,他的五官很正,天庭飽滿,命宮雖寬大卻不豐隆,光明如鏡,「生平多順遂,有福卻不定大貴。」
「嗯……先生?」仿佛聽到了阮亭勻的喃喃自語,嚴既明緩緩睜開了眼睛,看到先生正盯著自己看,便有一瞬間的慌亂,不知為何,每次恰逢先生明皓的眼眸,他總是會心悸,有時還會不敢對上視線。
阮亭勻伸出手摸摸他的臉頰,兩人之間僅一尺之隔,手指在眼睑處劃過,又收了回去。「先生方才好似說了什麽?」嚴既明總覺得先生撫摸過的地方迅速竄起一股灼熱。
阮亭勻眼睛微眯,「方才……我正給你看相呢。」「先生的相術,我還沒見過呢!我怎麽樣?」嚴既明興致勃勃。
「呵,說你是有福之人。」阮亭勻幹脆以手掌撐頭,側卧床上看著他,「這裏是夫妻宮。」手指點點剛才摸過的地方,就在眼角兩側。
嚴既明為了先生不那麽費力伸手,他自發的往前挪了幾寸,在離阮亭勻不到半尺的地方停了下來,對方的手指還在眼角,嚴既明眨眨眼,睫毛撲到對方的之間,感覺到些許癢意,阮亭勻笑著收回了手。
「那夫妻宮如何?」嚴既明屏住呼吸,他看到了先生的眼角,膚質飽滿,氣色光潤明鮮,一看就是好面相。
「你這裏,眼尾上翹,」阮亭勻看對方頭微仰,仿佛邀著自己觸摸的樣子,溫和的再次伸手抹上眼睑,順著柔嫩的皮膚緩慢滑到眼尾再一勾,尾部的睫毛果然向上顫顫微動。
「什麽?」嚴既明閉上眼睛,有些迷茫的輕問。
阮亭勻靠近了又靠近,與之的距離已經短到一指,「嗯,你是敏銳之人,性緒麽,時有激動慷慨,兼有原則,亦有驕之氣。」熱氣噴到臉上,染紅一片肌膚。
「嬌氣?」嚴既明睜開眼,語氣帶了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不滿。
「呵呵,此驕非彼嬌也。」阮亭勻笑出了聲,「眉正眼亮,鼻挺唇薄,即有大男兒的驕陽之氣,絕無小女兒的嬌柔之情。」
嚴既明抿嘴,不讓笑意挂上嘴角,為何每每聽到先生的贊揚便心緒激動,看著近在咫尺的阮亭勻,他有片刻的恍惚,仿佛只要輕輕一碰,就能……
阮亭勻這時放下手臂,撐起身體坐直,理了理中衣,「該起了,」扭頭看向臉色紅潤的嚴既明,「待你整理好衣物,便為我梳頭,嗯?」
嚴既明也跟著坐起來,「我馬上起身為先生」「不急不急,我先去打水。」阮亭勻阻了他想要立馬下床的腳步,徑自穿上鞋出了小屋。
嚴既明這才拍拍自己的臉頰,剛剛是在想什麽呢!怎麽能有那樣怪異的想法!他下床套上外衣,系好衣帶,轉身又将床鋪收拾好,枕巾見仿佛還能聞到先生身上清爽的味道,他又用力搖搖頭,甩開奇怪的旖念。
待先生清洗完畢,坐在院子裏的石凳上,嚴既明也正好收拾妥當,拿著木梳出來了。
早晨的山上濕意正濃,還帶了絲不易察覺的清冷,嚴既明用木梳一遍遍梳理著先生的發絲,就算睡了一整夜,這長發也絲毫不見淩亂,更無結團,不像他自己,每每理順前總要弄下好幾根斷發。
「今日便不插簪束發了,簡單梳個髻吧。」嚴既明一聽便知道先生今日應該是不會單獨外出采藥了,便将前額的長發梳起将兩鬓黑發入股作辮,用布條紮穩,後發直直垂下。
「想什麽呢?」阮亭勻感覺到身後之人動作的緩慢,轉身問道。
嚴既明放下發梳,「啊,我在想……先生的夫妻宮,該是怎樣的好……」對方聽了摸摸自己的眼角,「於我來說,自然是聰慧賢淑,琴瑟和鳴,生活美滿了。」
嚴既明點點頭,心頭上不出是什麽滋味,他是該祝福先生的,肯定能夠找到那樣的妻子。
「昨日的薏米與赤小豆泡好了?」阮亭勻起身,往竈屋走去,「嗯,我們今日就吃那個麽?」嚴既明收好石桌上的器物,跟上步伐。
「山裏濕氣重,多喝些薏米赤豆湯祛祛濕也是好的,還有些饅頭,足矣。」阮亭勻捋起衣袖将豆子下鍋,「這裏我來,你去收拾妥當,飯後我們便下山。」
嚴既明聽話的出了屋頭,想到要下山,便将先生的布袋以及一些瓶瓶罐罐裝好,自己又帶了些碎銀子,平日裏住在山上根本不花錢,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