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16)
已經是大面子,再讓導師幫忙張羅邵航都覺得面子上下不來。
另一方面,家裏的父母也因為邵航即将畢業開始積極的張羅起了邵航。邵航畢竟是老幺,雖然從小不怎麽讓父母費心,但是該有的關愛還是一點也沒少的。臨到畢業,劭家父母差不多一天一個電話的往過打:到底是打算怎麽樣?連研究生都沒考工作有沒有着落了?B市不好活要不要回本市來?
等到聽說邵航之前說好的工作吹了,劭家爸爸媽媽更是張羅着要給邵航在本市找工作,甚至還許諾說房子也有的,回來了以後成家立業都方便。
邵航是又好笑又無奈,心裏暖暖的。但是嘴上還是一次又一次謝絕了父母的好意。
五月下旬,邵航的工作總算又定下來了。導師的面子還是很大的,中研那面聽說邵航是徐老師的得意門生,立刻同意收了進來,還號稱所有的科室随便邵航選。邵航最後跟陳凱翔商量,以及聽取了導師的意見以後選擇了內科——中研的內科有一個國家糖尿病中西醫結合的實驗基地,陳凱翔信誓旦旦的說有這玩意兒總是好的。
工作着落下來,論文也差不多了,剩下也就沒什麽事兒了。邵航每天也就泡泡圖書館,去徐老師那裏坐坐,活的好不惬意。直到一天下午,邵航從圖書館出來的時候,意外的看到了黃淑芳和甄慕錦。兩個女孩兒一看到邵航,立刻迎了上來。
“邵航。”黃淑芳看着邵航,叫了一聲,卻沒了後話。邵航莫名其妙的看着黃淑芳,恍然間覺得自己似乎真的好久沒見過這個女孩兒了。
“淑芳,你怎麽來了?”邵航彎彎嘴角,跟黃淑芳打招呼:“好久不見,你怎麽樣了。”
黃淑芳咬着嘴唇看着邵航,臉憋得通紅。甄慕錦在旁邊看着着急,只好插進話來:“邵航,淑芳有寫話想跟你談,你介意借給我們一點時間麽?”
邵航點點頭,雖然還是覺得這個場面怪尴尬的,但是念在淑芳不管怎麽說也是發小的份子上,不管有什麽事總是要幫忙的:“走吧,去學校對面的咖啡屋吧。”兩個女孩子點點頭,跟着邵航一起往學校外走去。
走的半路上,邵航的手機響了。邵航看到淑芳眼神驚異的看着他,但也沒多想就接起了電話。
“喂?”
“喂,邵航?問你個事兒。”電話那面響起來了陳凱翔的聲音。
“你說。”
“你施針的技術怎麽樣?”
“還行吧……”邵航猶豫的說道,施針上輩子是經常幹的,但是到了這輩子卻實踐機會不多,頂多就是在自己身上紮紮試試看,還真保不準技術:“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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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裏有一個同學,他父親腿有點毛病,想用中醫療法試試看。我估計是風濕,你看你能做了麽?”
“我先看看情況吧,不敢保證。”邵航說的很保守,但是那面陳凱翔已經把這話翻譯成了應了下來。
“那好,我一會兒下了班接你過去看看。你現在在哪兒呢?”
“恩,淑芳找我有點事,我打算去我們學校對面的咖啡屋跟她們說。你過這裏來找我好了。”
“淑芳?”陳凱翔詫異的聲音響了起來,頓了一下,又趕快恢複了正常語調:“好,那我等會兒過去找你。先這樣,挂了。”
“拜。”
作者有話要說: 附上美國醫學生畢業時的希波克拉底誓詞:
Original, translated from Greek.
I swear by ?sculapius, Hygeia, and Panacea, and I take to witness all the gods, all the goddesses, to keep ording to my ability and my judgement, the following Oath.
To consider dear to me as my parents him who taught me this art; to live inmon with him and if necessary to share my goods with him; To look upon his children as my own brothers, to teach them this art if they so desire without fee or written promise; to impart to my sons and the sons of the master who taught me and the disciples who have enrolled themselves and have agreed to the rules of the profession, but to these alone the precepts and the instruction.
I will prescribe regimens for the good of my patients ording to my ability and my judgment and never do harm to anyone.
To please no one will I prescribe a deadly drug nor give advice which may cause his death.
Nor will I give a woman a pessary to procure abortion.
But I will preserve the purity of my life and my art.
I will not cut for stone, even for patients in whom the disease is manifest; I will leave this operation to be performed by practitioners, specialists in this art.
In every house where Ie I will enter only for the good of my patients, keeping myself far from all intentional ill-doing and all seduction and especially from the pleasures of love with women or with men, be they free or slaves.
All that maye to my knowledge in the exercise of my profession or in dailymerce with men, which ought not to be spread abroad, I will keep secret and will never reveal.
If I keep this oath faithfully, may I enjoy my life and practice my art, respected by all men and in all times; but if I swerve from it or violate it, may the reverse be my lot.
譯文:
醫神阿波羅,埃斯克雷彼斯及天地諸神為證,鄙人敬謹宣誓,願以自身能判斷力所及,遵守此約。凡授我藝者敬之如父母,作為終身同世伴侶,彼有急需我接濟之。視彼兒女,猶我弟兄,如欲受業,當免費并無條件傳授之。凡我所知無論口授書傳俱傳之吾子,吾師之子及發誓遵守此約之生徒,此外不傳與他人。
我願盡餘之能力與判斷力所及,遵守為病家謀利益之信條,并檢束一切堕落及害人行為,我不得将危害藥品給與他人,并不作此項之指導,雖然人請求亦必不與之。尤不為婦人施堕胎手術。我願以此純潔與神聖之精神終身執行我職務。凡患結石者,我不施手術,此則有待于專家為之。
無論至于何處,遇男或女,貴人及奴婢,我之唯一目的,為病家謀幸福,并檢點吾身,不做各種害人及惡劣行為,尤不做誘奸之事。凡我所見所聞,無論有無業務關系,我認為應守秘密者,我願保守秘密。倘使我嚴守上述誓言時,請求神只讓我生命與醫術能得無上光榮,我茍違誓,天地鬼神共殛之。
表示昨天因為複習,寫了一半更新實在是不能再寫了,就滾去複習了TOT
明天開始實習啊啊啊啊……
這一章算是昨天晚上的份兒。我看看今晚能不能再寫出來一章嘤嘤……
☆、五十六
邵航跟着黃淑芳和甄慕錦坐到了咖啡屋裏。黃淑芳看起來很緊張,只是低着頭對着杯子發呆,甄慕錦倒是好幾次偷偷的拉黃淑芳的袖子,但是黃淑芳跟成了雕塑似的,一動不動。
邵航被這壓抑的氣氛弄得也緊張起來了,喝了一口茶水,清了清嗓子率先說道:“淑芳,你們今天找我是有什麽事麽?”
黃淑芳盯着自己的杯子,就是不肯說話。甄慕錦終于還是看不下去了,插嘴道:“邵航,你怎麽突然都不怎麽理淑芳了?好歹你們也是這麽多年的朋友了,一起考到B市多不容易啊!突然就完全跟消失了一樣也太過分了吧?是不是淑芳得罪了你或者怎麽樣,你好歹說出來。我看八成是有誤會的,再說就算淑芳真的無意間得罪了你,你好歹是個男人,總不至于記仇吧?”
邵航有些詫異的看了看淑芳,又看向甄慕錦:“我沒有不理淑芳啊。”
“那你怎麽一年多連個面都不露,不上QQ,連電話都是停機?”黃淑芳終于沉不住氣了,質問着:“就跟徹底消失了一樣。”
“大概是真不巧吧,我這一年一直跟一個課題,很忙,也就無心他顧了。過年的時候都只在家呆了五六天的樣子就又回來了。”邵航嘴上雖那麽說着,心裏還是也覺得詫異。這一年他雖然忙,但也不至于忙到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地步,不可能連個QQ信息、電話都接不到。其實之前在家裏的那件事讓父母覺得他跟黃淑芳有非同一般的關系,心裏多少是有點膈應的。之後自然也不由自主的疏遠了同黃淑芳的關系,沒想到一不聯系,就過了這麽久。
黃淑芳咬着嘴唇,再往下一句話卻說不出去了。甄慕錦在那裏轉了兩圈杯子,突然站起來嘟囔着說要去衛生間,直接跑了。這下黃淑芳跟無措了,在那裏連手和腳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裏了。
邵航嘆了口氣。
“淑芳,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有什麽事就直接說出來吧,沒必要這樣。”
黃淑芳擡頭直視着邵航的眼睛,張了半天嘴,終于蹦出來一句:“邵航,你是不是心裏什麽都清楚,已經煩了我了?”
邵航尴尬的看着黃淑芳,他心裏隐約間仿佛明白黃淑芳在說什麽了,但是卻又不太清楚,不知道如何面對。只能尴尬的看着黃淑芳,一句話都接不上。黃淑芳眼睛裏含着期待和恐懼的矛盾看着邵航尴尬的坐在那裏,眼裏的光華慢慢的暗了下去。她低頭喝了一口奶茶,掩蓋自己的尴尬,再擡起頭來又露出了美麗的笑容,眼神定定的看着邵航。
“邵航,其實我喜歡你,喜歡你好久好久了,從高中就開始了。我有時候以為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可是你每次都是這個樣子,好像什麽都不明白似的。我總覺得,你身邊也沒有其他的女孩子,好像對誰都不怎麽親近似的,我只要一直在你身邊總會有機會的,甚至有時候我覺得我真的有可能成功。畢竟金誠所致,所以高考的時候才拼了命的要報B市的學校,哪怕吃虧一點。大學畢業了也不肯回去,考公務員,反而是考研。但是——”黃淑芳看着邵航:“你有時候又是這個樣子,仿佛真的一點都不在意我似的。如果我不找你,你可以一年多也想不起來我,從來不會主動找我。有時候我真的受不了了,我已經把最好的時光都耗在了你的身上,我不知道繼續耗下去有沒有意義了。”
“對不起,淑芳。”邵航愧疚的看着這個女孩子。小學一年級入學的時候機關槍似的小公主還歷歷在目,一轉眼她已經成了這個樣子,漂亮高挑,眼含熱淚的坐在桌子對面。
黃淑芳的臉一下白了,惶恐的看着邵航。
“對不起,淑芳。我……沒想過把你當成結婚人選。這是我的錯,讓你一直抱有期望,真的很抱歉。”
“你……你有喜歡的女孩兒?”黃淑芳驚慌的說着,臉已經變成了雪白:“是誰?”
“不,不是。”邵航搖搖頭:“我其實并不想結婚,淑芳。我不想跟什麽其他人生活在一起,自己一個人就好。你是個好女孩兒,我之前就說過,你應該找一個更優秀的男孩兒在一起,他可以十分疼惜你。淑芳,你永遠是我的朋友,從小學一年級到現在的朋友,你現在也不小了,我希望你可以找個更可靠的人成家。”
“為什麽不想結婚?”黃淑芳不解的問着:“叔叔阿姨會同意麽?你最後總會聽叔叔阿姨的話,再結婚吧邵航!你怎麽可能從此往後就一個人活着?”
“也許爸爸媽媽會說,但是以我的心願,我并不希望跟一個人結婚,我不是一個好人選。”邵航搖搖頭:“淑芳,你懂我的意思的。”
“我知道。”黃淑芳的眼淚終于落了下來:“其實我早該看懂了,但是卻在自欺欺人,一直拖到這個時候。慕錦早說我應該說出來,不然會成了阻礙的。其實不關你的事兒,都是我自己自找的。”
“別這樣,淑芳。”邵航慌張的找出來了紙巾,隔着桌子幫黃淑芳擦眼淚,黃淑芳哭的更兇了。就在這個時候,邵航感覺自己被一股很大的力氣向後拉去,他一回頭看到了陳凱翔。
“凱翔哥?”邵航驚訝的看着陳凱翔,按照常理來說陳凱翔這個時候絕對不可能下班,更勿論跑到這裏了。
“你們這地方可真隐蔽。”陳凱翔說的有點咬牙切齒的,單只是一秒,他就調整過來了表情,做出了一副大家長的樣子:“邵航,你做什麽了?怎麽能把人弄哭了?”邵航只能作出一副無辜的表情。這個時候甄慕錦也回來了,坐在黃淑芳身邊,看着黃淑芳哭的凄凄慘慘的,嘆了口氣上去抱住黃淑芳,輕聲安慰了幾句,黃淑芳一邊哭着一邊在甄慕錦耳邊說了點什麽,甄慕錦無奈的嘆了口氣。
“邵航,凱翔哥,今天真不好意思,我先帶淑芳回去了。哪天敘舊吧。”
“好,下次我請客出來敘舊吧。”陳凱翔很豪爽的點點頭,邵航也猶豫了一下點點頭,這種情況,他實在也很無措,看着淑芳跟甄慕錦離開,心中不由祈禱淑芳可以找到真正可以托付的那個人,而不是他。
“你跟那個小姑娘說什麽了?”陳凱翔看着兩個人走了,臉上那副大哥哥的成熟表情立刻泯滅掉了,眯着眼睛打量着邵航。邵航選的座位本來就靠牆,這個時候陳凱翔在邵航的外側坐的,只用眼神就把邵航逼得無處可逃。本來這種事情并不想跟陳凱翔說——畢竟他跟陳凱翔的關系也是亂七八糟的——但是卻被這雙眼睛逼得不得不老老實實的回答。
“淑芳……跟我表白。”
陳凱翔挑了一下眉毛。
“然後,我把她弄哭了。”邵航怎麽也說不出來那些細節,只能用了這麽一個模糊的說法。
陳凱翔雖然不是很滿意,但是結果卻讓他滿意了。
“你真拒絕她了?”陳凱翔說:“那丫頭喜歡你很久了吧?我想想,少說也有四五年了吧?”
“你怎麽知道。”邵航驚訝的看着陳凱翔。
“她一點都沒有掩飾,也大概就是你不知道了。”陳凱翔感嘆的說着:“邵航,有時候我真不知道你是真的不明白還是假的不明白。你明明很聰明,這種事情不應該一竅不通才對,但是卻遲鈍的要死。而且總是有一套你自己的法子自己照着做,別人的規則都跟你沒有關系,而你的法則別人又弄不懂。說實話,邵航你到底知不知道那丫頭之前對你的心思?”
邵航臉白了,半天才回答道:“我不确定,我今天聽淑芳這麽說,感覺好像的确之前就已經知道了似的。但是我……之前從來沒有這麽想過。”
陳凱翔擔憂的看着邵航,最終還是心疼了:“算了,管他之前知道不知道呢,反正也不重要了。你已經拒絕她了 ,就應該徹徹底底的忘掉她,給她空間讓她也忘記你,然後尋找自己的幸福。想那些沒用的也沒有意義,走吧。”陳凱翔說着,站了起來。就在陳凱翔站起來的剎那,邵航突然說道:“凱翔哥,你是說這種情況下應該不見她,讓她徹底忘掉我,這才是讓她找到自己幸福的辦法?”
“對啊,你說你一邊拒絕她一邊還在她跟前晃蕩那是什麽意思?”陳凱翔覺得理所當然,但是看到邵航若有所思的表情,突然覺得有一點兒不太對勁兒。心裏不好的預感在升級,陳凱翔謹慎的問道:“邵航,你在想什麽?”
“厄……”邵航被陳凱翔兇神惡煞的表情吓到了,吞了吞吐沫,氣勢不由的弱了幾分,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着:“我在想我是不是也應該出去找個房子租着住……”聲音越說越小,到最後徹底消聲了。
陳凱翔看着邵航那無辜的表情,一股怒氣在胸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總覺得自己總有一天要被這小孩兒氣死。
作者有話要說: 黃淑芳同學……算是徹底退出角逐了。
摸下巴,其實還有一個也退出角逐了喲。
恩……
複習中,實習中,很繁忙,暑假趕快來吧TOT
☆、五十七
陳凱翔揉了揉太陽穴 ,強壓下又蹭蹭的往上冒的怒氣,盡量心平氣和的問道:“邵航,咱們之前不是說好的麽?你怎麽突然又想着要出去租房子?在我那裏住的不好麽?”
“是挺好,但是……”邵航偷偷的看陳凱翔,後半句話被自己吞掉了。
“但是什麽?”陳凱翔問道:“就你這樣,不會做飯,不會照顧自己,出去自己一個人住什麽時候出了事兒都沒人知道的。”陳凱翔又拐了關注點:“要真放你一個人去住,別說叔叔阿姨還有劭江會擔心,我就第一個不同意。”
“可是……”邵航猶豫半天,終于還是用一種委婉的方式說了出來:“凱翔哥今年也有27了吧?應該成家立業的時候,我卻總麻煩凱翔哥這樣照顧我,會耽誤凱翔哥吧。其實就跟剛剛凱翔哥說的淑芳一樣,已經耽誤了那麽久,就應該當斷則斷,總不好這麽一直耽誤下去。”
陳凱翔仿佛被定住了,半天才嘆一口氣,慢慢的說:“沒關系的。其實我跟黃淑芳不一樣,她是個女孩子,女孩子就是這個年紀最有資本了,再大一點兒,青春就消失一點,越拖就越不好了。更何況那丫頭還是一個能成家的好孩子,就算她找不到一個喜歡的人,但是她至少能通過相親找一個人結婚,生孩子。這種情況下,就不好耽誤了。可我又不是那種能結婚的人。”
邵航屏住了呼吸看着陳凱翔。
“一個同,找個女人結婚那是最不負責任的表現了。所以我也不着急,慢慢找個能在一起的伴兒就可以了。現在嘛,正好跟你這個不結婚主義者湊個份子,反正咱們兩個都不急,都不願意去找人結婚,更何況我喜歡你,照顧着你心裏樂意,何樂而不為呢?”
邵航臉有一點兒紅了,把臉別到了一邊,避開了陳凱翔的眼神。
“那個,你說的那個風濕是怎麽回事?”
陳凱翔強壓下心中跳出了一點兒欣喜——按照以往,這種話題邵航肯定會一本正經的拒絕,沒有任何回轉的餘地,到最後還得讓他費心費力的轉移話題,沒想到這次卻是邵航主動轉移了話題——認真的回答着:“那是我在M國的一個同學,也是中國人,去那面讀書。畢業以後他留在了M國工作,最近這兩天回國休假,就找我見了兩面。他自己說他父親年輕時候腿似乎落下了毛病,現在總是疼,可能是風濕。但是老人家脾氣很倔,不喜歡看醫生,特別是西醫。他沒辦法,老人家一個人獨自在中國生活,腿腳不利索總是讓人擔心,就托我找個可靠的中醫給看看。”
“那應該帶去中醫醫院之類的看去啊,我這還沒畢業……”邵航猶豫的說道。
“沒事兒,就是讓你先去看看。老人家脾氣怪的很,覺得醫院不可靠,就相信點兒什麽門診的老醫生之類的。我那個同學不放心,就讓我幫忙找個可靠地。你可以先看看,能治就幫忙弄弄,不能治也給找個可靠的人。”
“那今天這飯我可不能去吃……”邵航連忙表态。
“也不是專門請你這個醫生的,就是我們兩個約了坐在一起說說話之類的,不用有負擔,就當是去見一個我的朋友。走吧,有我在呢。”
陳凱翔帶着邵航來到了市中心一家飯店,他們到的時候那位已經來了,陳凱翔打了個電話确定了包間,等走過去的時候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男人正站在包間門口,看到陳凱翔迎了過來。
“學長,就等你過來點菜了。”男人笑眯眯的看着陳凱翔,然後扭頭看到邵航:“這個就是學長說的那位中醫學生了吧?恩……是叫……”
“邵航。”邵航回答着:“B市中醫藥大學學生,馬上就要畢業了。”
“哦,見到你真高興。”那個男人跟邵航握了握手,自我介紹道:“我是王濤,現在在M國G網絡公司工作。”
“您好。”
互相認識了以後,三個人紛紛入座。王濤很有風度的把菜單推給陳凱翔和邵航,三個人又難免推拒一番,最後終于把菜點好了。王濤開始跟兩個人聊了起來。聊天的過程中,邵航聽着聽着明白了兩個人居然是一所學校的學生,只不過王濤是學的計算機科學,而且王濤是在國內上的高中,高中畢業以後通過考試進入M國學習的,畢業也比陳凱翔早了幾年。
說話間,開始上菜了。陳凱翔的手機也震動了一下。陳凱翔低頭看手機,先是眉頭皺了一下,然後又很快舒展開了。雖然只是一瞬間,之後陳凱翔沉思了一下,回了一條短信。然後把手機放在桌子上,有坦然自若的跟王濤聊天,過了一會兒又有一條短信進來了。邵航挑了一下眉毛,疑惑的看了那臺手機一眼,這時正巧聽到王濤說:“中醫其實很難學吧?說起來慚愧,我在中國呆了這麽些年有點頭疼腦熱的還都是看西醫,聽說中醫對一些病還是挺有辦法的對吧?這兩年國內好像中醫也越炒越熱,我聽學長說你學的不錯,将來肯定有大出路。”
邵航只能扭頭對王濤笑:“只是學到一個皮毛而已,馬上就要畢業進醫院了,就認認真真踏實的做事,能看好病人就是最實在的。”
“有你這話,我也就放心了。等你有空的時候告訴我一聲,我帶你去看看我父親,需要是怎麽個看法你來說,我也不懂。反正學長肯定不會推薦不好的給我,對吧,學長?”
“放心吧。”陳凱翔立刻擡頭答話:“要不就定在明天吧,周末,邵航沒課我也正好休息。”
“好。”
邵航驚訝的看着兩個人就這麽定下來了,趕快結結巴巴的說:“等一下,我才是一個剛畢業的學生,也不一定能看的準,這個……”
“沒關系,就是看一看對不對?”王濤哈哈笑着:“如果又需要,你就介紹個可靠的人幫忙看看,如果沒什麽大事兒,你上也一樣,反正你這不是馬上也要進入崗位了麽?總不能兩個月之後就可以獨立看病現在卻看不了,對吧?”
邵航只好尴尬的點點頭:“我盡量。”
三個人一頓飯吃了兩個多小時,九點多的時候就散了——陳凱翔說還有點事。他們約了第二天一起去看看那位老人家,之後陳凱翔開車帶着邵航回家。在B市,晚上九點還很熱鬧,邵航卻覺得有點兒困了,坐在副駕駛裏,頭一點一點的打着瞌睡。陳凱翔看到了笑着搖搖頭,把空調關了打開車窗,讓晚風吹進來。
邵航就更舒服的縮在副駕駛裏。
十幾分鐘以後,他們回到了住着的小區。在陳凱翔把車倒進停車位的時候 ,邵航也迷迷糊糊的醒了。有點兒茫然的揉揉眼睛,陳凱翔此時正好把車停好,一扭頭就看到邵航還有點兒迷糊的樣子。
“醒了?咱們到了,上去再睡吧。”
“恩。”邵航胡亂點點頭,打開車門先跳了下去。陳凱翔也下來車,把車鎖好。
“邵航,你先上去行麽?我還有點兒事兒。”
邵航動作頓了一下,擡頭看向陳凱翔:“這麽晚了,什麽事兒?”
“甄慕錦剛剛給我發短信,說有點東西想給我,我去拿一下。一會兒就回來,你先上去睡覺吧,看你剛剛在車上困成什麽樣了,昨天晚上熬夜熬的吧?”
“甄慕錦?”邵航喃喃的重複着。
“恩,她家離這兒沒多遠,就在你們學校那兒,我十分鐘就回來了 。”
“恩。”邵航點點頭,率先扭頭向他們住的樓走去,而陳凱翔也扭頭向着外面走去。
走在路上的陳凱翔又掏出了自己的手機,在電話簿裏找到甄慕錦的電話打了出去,剛響兩聲那面就接起來了:“喂?凱翔哥?”
“恩,是我。我現在在往你家那裏走。”
“那我馬上就下去。”甄慕錦立刻說道,頓了頓又說:“要不咱們就在超市門口見吧,我這面也不怎麽好找。”
“行。”陳凱翔回答着,先收了線。
不到十分鐘,陳凱翔就走到超市門口。而此時甄慕錦已經到了。
此時甄慕錦換上了一條白色的裙子,抱着一個大大的盒子,站在超市門口,看到陳凱翔走過來,立刻跑了過來。
“凱翔哥,真沒想到你居然肯出來。”甄慕錦笑的擡頭看着陳凱翔。
“你為什麽覺得我不會來?”
“我以為你在收到那個短信的時候,會第一時間把我拉黑。”甄慕錦俏皮的說道:“沒想到,你居然承認了,還那麽淡定,果然是歸國牛人。”
陳凱翔無言以對,看着甄慕錦,半天才想起來轉移話題:“你短信說有東西想當面給我,就是這個盒子?裏面是什麽?”
“恩,打算把這個東西給你。”甄慕錦低頭摩挲着那個盒子,眼神有一絲癡迷,頓了一會兒才慢慢的說:“雖然我本來是沒想着它是這個用的,但是現在也沒什麽區別,就算送給你了。”甄慕錦說着,把盒子舉到陳凱翔面前,繼續說:“其實,說起來也挺好笑的,我居然曾經喜歡過你。淑芳之前跟我提過你,第一次見的時候我就覺得對你有好感,後來就一直從各個地方關注着你,曾經也很期望有一天可以鼓起勇氣表白什麽的。當時網上有一個說法,每看到一個飛機就折一個千紙鶴,折夠512個就能得到幸福了,然後我就折了這麽多紙鶴。”
甄慕錦笑了一下:“現在想想,這說法真可愛。其實我後來關注的越多,心裏也有感覺大概你心裏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其實我早就放棄了,但是心裏有那麽一點兒小不甘,想看看你到底把什麽樣的一個人放在心裏,而且好像還是暗戀。現在我也知道了,算是圓滿了,這一盒子千紙鶴送給你,希望你能守到你的幸福。從今以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