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6)
定的說:秋秋還是想要按照原本的想法去寫,把這些東西真是而坦白的寫出來。可能不是特別的公正客觀,但是至少是秋秋所知道所看到的醫療圈得那麽小小的一角。
非常陳懇的感謝各位親們可以認真的看秋秋的文聽秋秋的廢話喲。如果覺得接受不了就當個湖綠的YY文來看就好啦~真心希望大家看文愉快XD
☆、二十五
邵航看了看那個一臉祈求的女人,猶豫的說出了兩個字:“放血。”
陳凱翔和那個女人的眼神同時變得茫然了,陳凱翔甚至掏了掏耳朵,不确定的問:“你說什麽?”
“放血。”邵航一臉嚴肅的回答着:“這能把體溫降下來,大概夠去鎮裏了吧?”
那個女人茫然的看這陳凱翔,大概她也想起來邵航之前說過他只是一個在讀的學生了,所以心裏便不太有底。陳凱翔一臉嚴肅的看着邵航,邵航則坦然的看着陳凱翔,一點兒也不退縮。兩個人僵持了許久,邵航終于開口了:“或者你還能想到什麽更好的辦法?再不趕快問題就更麻煩了。”
陳凱翔繃着臉,但是突然繞過邵航大踏步的走到了他的那群同伴那裏,用英語開始跟幾個人溝通。那幾個老外最開始聽的直皺眉頭,後來又滿臉驚奇的頻頻向邵航這面張望。過了一會兒,陳凱翔遠遠的對邵航招招手,示意他過來。邵航走過去,正聽到那個脾氣暴躁的Marry在說:“既然這樣,只能讓他姑且試試看了。”
“可是如果發生醫療事故——”那個護士小聲提醒着,這個時候邵航已經走到了他們的跟前,張開嘴用英語回答着:“救人如救火,現在哪還顧的上責任認定?”
“邵航,你趕快治療吧。”陳凱翔在那個護士再開口之前插了進來,眼神裏帶着警告。邵航微微點了點頭,又一次走近了那個小女孩兒,想了想從随身背着的書包裏逃出來了一個放針的包。
其實這一世的老師還沒有教他施針,邵航用平時剩下來的生活費買了這套針除了在自己身上實驗以外還真沒有用過,此時難免也生出了一點兒緊張。他選了一根針出來,想了想又換了一個細一點兒的針,然後擡頭問陳凱翔:“你有火麽?”
陳凱翔愣了一下,扭頭用英文跟Bob借了打火機,遞過去。遞了一半,陳凱翔又不知怎麽的,想了想蹲下身來在邵航身邊親自擦開了打火機。邵航感激的笑了一下,把針在火上烤了一會兒,拿起那個小女孩兒的右手,對着食指指尖輕輕的插了進去然後快速的拔了出來。只見邵航用一只手扶住女孩兒的右手食指,另一只手開始在食指上縱向揉搓,把血都往食指傷口處趕去。食指上那個被針紮過的傷口源源不斷的流出來了血。
血的顏色很深,幾近黑色。邵航來回揉搓着女孩兒的指頭,讓這些黑色的血源源不斷的流出了體外。也不知道是緊張還是因為什麽,沒一會兒邵航的額頭上就滲出了一粒粒的小汗珠。同時,黑色的血的顏色也開始變得鮮豔起來,等到鮮血的顏色變成紅色的時候,邵航用一只手按住了女孩兒的傷口下方,止住了血液流動,扭頭問陳凱翔:“有創口貼麽?”
“這裏有。”頭頂上方視野中突然出現一包創口貼,邵航擡頭看到Bob那張臉,點點頭接了過來,然後動作麻利的給女孩兒包紮好了傷口。之後又如法炮制的紮了女孩兒左手食指,同樣把黑色的血都逼了出來,包紮起來。做完這一切之後,小女孩兒睡得已經安穩多了,邵航送了一口氣,擡起頭來才發現他後面黑壓壓的圍了一群人,靜悄悄的盯着他。
邵航本來很平靜的心瞬時緊張起來,被這麽一堆人圍觀的經歷還是頭一次,邵航尴尬的不知道說什麽好。
“好了?”陳凱翔大概是看出邵航的尴尬,在旁邊插了一句嘴。邵航這才回過神來,使勁點點頭:“恩,行了。趕快把孩子送去鎮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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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一群人都圍了上去,查看那個小姑娘。邵航跟陳凱翔有些艱難的擠了出來。在他們擠出來的時候,聽到之前那個護士高聲的尖叫:“太讓人驚訝了!體溫居然降下去了。”
邵航一直高懸的心終于放了下去,這麽一放松,頓時覺得全身酸痛,每個肌肉都在尖叫着抗議。
“不怎麽樣?”陳凱翔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來的紙巾,動作溫柔的幫邵航擦抹起額頭上的汗:“我看你跟打了一仗回來似的,不會是本身沒什麽把握逞強吧?”
“我不是很确定一定會有效。”邵航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擡手要搶陳凱翔手裏的紙巾自己擦,但是陳凱翔沒放手,手腕一轉避開了邵航的手,邵航只能尴尬的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繼續說道:“畢竟我現在經驗淺,摸脈不一定摸的準,小孩兒的脈象也有諸多的不同,我真沒百分百的把握。況且這辦法并不常用,心裏還是不太有底,還好最後效果不錯。”
“不常用的辦法你也敢用,真是天不怕地不怕!”陳凱翔聽到這話出了一身冷汗,“這種時候是逞強的時候?萬一沒弄好了,出點兒什麽問題——或者那個女孩兒沒救回來怎麽辦?”
“可是救人如救火啊。”邵航擡頭困惑的看着陳凱翔:“如果不再幫忙,那個女孩兒可能真的危險了。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如果真讓那個女孩子一直燒下去,可能就真的救不活了。”邵航堅持的說着:“這種緊急的時候,救人一命就是一命,哪裏還考慮什麽會不會出事?”
“真是傻子,你還在醫學院期間出任何問題,你承擔的責任都是你不能想象的,也許你以後一輩子都沒辦法看病都可能。”陳凱翔搖搖頭:“如果是保險的大家都用的方法也倒罷了,這種不常用的辦法如果出問題,那就是你的全責。這種情況下你還敢出頭!”
“這種情況下怎麽用通常的辦法?”邵航不滿的頂回去。
陳凱翔除了搖頭只能搖頭,這個時候一個男人已經抱着小孩兒上了他們的車,小孩兒的母親也跟着坐了上去。Bob遠遠的對兩個人招手:“Jerry,Ailen,咱們現在就出發!争取早點趕到鎮子裏!”
陳凱翔和邵航應了一聲,爬回了他們的車。但是剛上車就被Bob又扔了下來:“你們兩個坐到那個小孩兒那兒去吧,Ailen會看,讓Ailen辛苦一點。”
邵航和陳凱翔只好換車,坐到了中間的那輛車上。小孩兒和她的媽媽坐在最後一排,小女孩兒還在昏睡着,被她的媽媽抱在懷裏。小姑娘此時因為溫度降下來已經平穩多了,睡得也踏實了,除了臉上那一點兒紅暈,看起來就好像真是的睡着了。
Marry也在這輛車上,看到兩個人上來點點頭:“你們過來了?拜托你們照看一下,咱們盡快去鎮子上就可以給她挂液體好好治療了。”
“好的。”邵航直接點點頭,陳凱翔陰沉着臉在旁邊一聲不吭。
T省這種地方就屬于地廣人稀,平時的确是個旅游的好去處,但是在遇到特殊情況下就會讓人感覺到絕望。
小姑娘只是舒服了一兩個小時,溫度又有不安生的現象。邵航不敢再給她放血,只能嘗試着施針控制病情。但是畢竟已經很多年沒有施針了,這個身體對于這項技術也過于生疏,邵航不得不打起全部的經歷,小心翼翼的伺候着這小孩兒較貴的身體。之後六七個小時邵航連眼睛都不敢閉一下,精神高度集中,一會兒摸脈一會兒施針的,折騰的不亦樂乎,以至于六七個小時以後當他們終于趕到一個城鎮的時候,邵航幾乎虛脫在了座位裏。
小女孩兒被抱進了醫院裏,一群人也着着急急的跟了去。只有邵航一個人攤在座位裏,覺得頭暈腦脹,太陽穴突突的疼,所有的骨頭都仿佛被砸開然後又拼在了一起似的。全身沒有一處舒坦的,真恨不能暈過去。
肩膀突然傳來微微的刺麻感,邵航疼的尖叫出來。但是幾下之後肩膀處真的舒坦多了,好像所有的脈絡被重新調理了一遍一樣,讓他不由自主慢慢的放松下來,頭也不是那麽疼了。直到這個時候他才覺得感覺終于回歸了身體,他發現自己居然半靠在陳凱翔懷裏,陳凱翔在幫他按摩肩膀。邵航雖然頭還有一點兒疼,但是此時已經不是那麽的難耐了,就覺得有點兒不好意思,掙紮的要起來,卻被陳凱翔按住了。他聽到陳凱翔低沉的聲音在耳旁響起:“別亂動,真是不要命了。你現在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乖,閉上眼睛睡一覺,什麽也別管。到了醫院那個孩子肯定沒事兒了。”
這種感覺就好像拿電腦跟陳凱翔語音一樣,看不到人,只有那低沉好聽的聲音在耳旁。不同的是,這次真的能感覺到那種溫熱的氣息。邵航總覺得不好意思,一邊掙紮一邊嘟囔着:“我去後座躺着睡就行了。”
“哪那麽多毛病!”陳凱翔一巴掌把邵航不安生的手打下去,然後用同一只手捂住了邵航的眼睛霸道的說着:“就你愛胡思亂想,都累成這樣了還那麽龜毛。現在閉眼,睡覺,什麽都不許想了。再這麽麻煩,我就上去給你要兩顆安定。”
邵航這下安靜了,他最讨厭的就是吃藥,特別是在沒病沒痛的情況下。而一旦安靜下來,那些困乏又一下湧了上來,他就這麽靠在陳凱翔懷裏,在陳凱翔的按揉中,不知不覺的睡着了。
作者有話要說: 急性扁桃體炎症放血的話的确會有降燒的效果
這個原理秋秋不太懂,但是猜測大概是溫度升高,血液濃度上升,加重了炎症(?)
好吧,秋秋真的不懂醫(默默頂鍋蓋遁走
表示這次JQ還算……有吧?
嘤嘤嘤,已經被打擊的要死了啦嘤嘤嘤
JQ神馬的,也需要循序漸……那個進啊!俗話說心急吃不來熱豆腐哼
再來個小劇場吧~
邵小神醫在看病……
“你這是脾虛,應該BALBALABALA……"
“你這是氣血不暢,應道注意BALABALA……”
“你這是心火太旺,平時應該心平氣和,減少生氣BALABALABALA”
……
劭小神醫又搭上了一個脈,也不擡頭,徑直說:“火熱內生 ,氣血失常,你應該……”
陳凱翔咬牙切齒:“不用那麽麻煩,我知道一個絕對管用的方·法。”
邵航:“……恩……喂喂!……縱欲傷身……傷身啊!……混蛋!”
秋秋錯了……居然忘記為了存備份開了一個存稿箱……
結果更新的時候當新章節更新了TOT
秋秋忏悔Orz
☆、二十六
邵航醒來的時候發現他還在車裏,外面已經黑透了,也不知道他這一覺睡了多長時間,只覺得身上軟綿綿的,有一點兒酥麻但是不像之前那麽難受了。他坐起來,才發現自己胸前橫着一只手,邵航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他居然真的靠着陳凱翔睡了這麽久。
陳凱翔被邵航的動作驚醒了,也迷迷糊糊的坐了起來。
“醒了?感覺怎麽樣?”
“還好。”邵航自己活動了一下胳膊和手腕,雖然還是有點兒僵硬,但是基本已經沒什麽事兒了,于是就問:“那個小孩兒怎麽樣了?”
“放心吧,已經沒事了。三瓶液體挂下去炎症消下去了。還沒有發展成肺炎,也比較好治療。”陳凱翔伸了一個懶腰,拿出手機按了一下,手機的屏幕發出了熒光:“現在已經三點半了,你要再睡一會兒麽?在醫院住院那面劃出來了一片地方用作休息,要是還困就過去再睡一覺吧。”
“不用了,睡夠了。”邵航站起來,跳下了車:“我想去看看那個孩子,她在哪兒?”
“這個樓的三樓,走廊盡頭一個病房。”陳凱翔也跳下了車,把車鎖好:“我陪你過去吧。”
好字在嘴邊轉了一圈,邵航突然想起來他靠着陳凱翔睡了大半夜,大概陳凱翔睡的并不舒坦吧。這麽一想他反而不好意思讓陳凱翔帶着他去找病房了:“要不你去再睡一下吧?我大概能找到的,找不到在樓道裏來回轉轉也成。”
“我還是帶你上去吧,天黑成這樣你也不好找。”陳凱翔還是堅持,拉着人進了門診大樓。
那個小女孩兒恢複的很快,第三天頭上就已經好利索了,整個人淘的厲害,滿門診部的亂跑,抓都抓不到。邵航每天都來看小姑娘一次,順便把一下脈,偶爾碰到小孩子又偷跑出去玩兒他也不走,就在病房裏等着小姑娘自己回來或者被抓回來。小女孩的父母自然對邵航是千恩萬謝,每次邵航跑來摸脈都激動的在拉着邵航的手翻來覆去的說那幾句感謝的話,到最後誇張起來了甚至要做牛做馬報答,幾次下來弄得邵航都不好意思了。
第五天小女孩正式被放行,可以出院了。小女孩兒的父母又專門找到邵航,表達了一遍感激之情:“不管怎麽樣,肯定要謝謝你,不然我們家丫頭恐怕就兇多吉少了。等您什麽時候來C市的時候,一定要告訴我們,我們得好好的請您一頓!”
“哪裏有那麽誇張,我也只是幫了點兒分內的小忙而已。”邵航不好意思的說着:“平安無事就好了。”
“不管怎麽說,以後來C市玩兒肯定是我們招呼,小兄弟你別推辭了,是怎麽回事我們兩個心裏都清楚的緊,要是來C市一定要告訴我們一下,我們盡地主之誼,不然就是不夠意思!”年輕的爸爸拍了拍邵航的肩膀,邵航只能笑着答應着。夫妻兩個終于滿足的上了車,跟邵航招手道別,小姑娘也從窗戶裏探出頭來對着邵航喊了一句:“叔叔再見!”
邵航挂在臉上的笑容僵住了,這輩子活了19年了,頭一次被叫叔叔的感覺真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之後邵航的生活又開始規則了起來,每天跟着陳凱翔到處跑,幫忙看病,幫忙體檢。之所以跟着陳凱翔是因為只有陳凱翔能顧及到他,每次下診斷之前會讓邵航過來摸摸脈。這讓邵航感覺自己這個暑假跟在學校學習沒有一點兒區別,只是天天下門診而已。當然還是有點兒不同的,之前跟着老師下門診老師是自己摸一下,然後讓他去摸,說脈象和病症的之後再下方子。到了陳凱翔這裏則成了陳凱翔說西醫病症名他在這這面默默想着中醫中相應的治療方法,要說經驗總是比老師那裏少的多,但是貴在陳凱翔這面接觸的病人千奇百怪形形□□,倒是彌補了很多經驗方面的問題。
陳凱翔每個星期還會有9場手術,大小不一。陳凱翔曾經多次邀請邵航去旁觀,但是都被邵航婉拒了。
雖然這些年越發的接受新的世界一些東西,但是有些東西涉及底線和不可動搖的世界觀,邵航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坦然接受。這其中西方的手術理念就是最讓他沒辦法接受的一項。在他固有的只是層面裏,人體是一個完整的結構,陰陽相調,缺一不可,他實在無法理解西醫那種有了無法解決的病變就切掉的思想。切掉以後整個體系中就會少了很大的一部分,他還能自然和諧的進行下去麽?這種對身體的破壞真的是對自己負責對生養自己的父母負責的态度麽?
因為這個原因,邵航的大學時期最差的科目也出在解剖學上——他拒絕去上解剖學,死生亦大矣,這種對死者不敬的态度真是有損陰德。他沒辦法阻止別人,但是自己是堅決不肯做一次的。還好邵航這個人基礎足夠紮實,光看書上的解剖圖倒是把考試應付過去了。當然還有陳凱翔這個智囊團出謀劃策,讓他安然的逃過了解剖課卻沒被抓住。
他們來到這個地方第二個星期的時候,一天晚上傍晚陳凱翔跟邵航一起晚飯的時候,突然一輛面包車沖進了醫院大門,車上跳下來一個男人,用很重的口音大喊着:“救命啊救命啊!”
這天晚上是陳凱翔值班,也不吃晚飯了,直接跳了起來向面包車那裏跑去,邵航想了一下也把碗筷扔下,跟過去看是什麽事兒。
男人從出租車上抱下來了一個約莫七八歲的孩子,此時這個孩子看上去好像死了一樣,連胸脯都看不出來起伏了,緊閉着眼睛,身上的皮膚蠟黃但是臉上卻是不正常的通紅,冒着水泡。幾個晚班的醫生包括陳凱翔圍上去詢問病情,邵航也跟了過去。
“我今天回去我家娃就成了這個樣!”男人嗷嗷的哭着,向幾個醫生訴說着小孩兒的病情:“聽他哥說,早上的時候被開水燙了!剛剛我回去娃就已經成了這樣,去了我們那面的門診,大夫說沒救了非讓我把娃帶到這兒,求求你們想想辦法啊!這是造什麽孽啊……”
男人說這幾句話的空當,已經有機靈的護士去病房裏推了床出來,大家七手八腳的把小孩兒安置在床上,小心的把小孩兒胸前的衣服撕開,果然胸前也是一片通紅,部分皮膚甚至出現了黑紫色。
“呼吸微弱,心跳速度很快,病情很危急。”一個醫生用聽診器聽了一下,擡起頭來對大家說,然後又掀開了小孩兒的眼皮,小孩子的瞳孔都開始擴散了:“先上呼吸器,送急診。外科今晚值班的兩個,再找個幹過兒科的,來會診!”
所有的人都井井有條的散開去,開始各自準備了。小護士們推着小孩兒往急診室送去,邵航跟着往急診室走,順便摸了下那孩子的脈——脈象十分微弱,已經幾乎摸不見了。邵航的步子停了下來,他覺得這個孩子沒救了,至少這種情況下他是救不了了。
“站在這兒幹什麽呢?”陳凱翔不知什麽時候也來到了走廊裏,一下就看到了站在走廊正中間失魂落魄的邵航:“你要去看麽?搞不好要進行手術,你去吃飯吧,沒事兒的。一會兒估計就做完了。”
“那個孩子,是不是救不好了?”邵航猶豫的問道。
“怎麽這麽說?身為醫生,只要病人還沒死亡,就要盡一切可能挽留病人的生命。”陳凱翔義正言辭的說道:“只是病情危急了一點兒,但是總不至于已經被公布了死刑似的。西醫的搶救措施還是很有效的。”
“我剛剛摸他的脈,已經摸不到了。”邵航嘴唇顫抖的說着:“這還有救麽?”
“邵航,你怎麽了?”陳凱翔感覺到了不對勁,邵航幾乎全身都在顫抖,仿佛在害怕着什麽。陳凱翔只當邵航是嬌生慣養的,沒見過死亡,此時這麽近的距離看到接近死亡的人心裏本能的恐懼:“這不是你的病人,他就算出什麽事兒跟你也沒什麽關系。而且他并不一定會出事,別這麽擔心,這麽多大夫肯定能救好的。乖,別想了,現在去吃飯,然後回屋子裏看書去,搶救完了我就去找你。”
邵航的身體還在發抖,他深呼吸了一下,摸了把臉說:“我能去看你們搶救麽?”
陳凱翔狐疑的看了邵航一眼,點了點頭:“過來吧,但你只能遠遠的看着。”
“好。”邵航點點頭。
邵航平生頭一次進入急診室,在陳凱翔的指導下洗手,帶一次性口罩手套,然後跟着進了手術室。
手術室裏忙忙碌碌,另一個外科醫生正在跟那個兒科醫生争論着什麽,那個外科醫生看到陳凱翔帶着邵航進來頓了一下說:“Jerry,你來了?為什麽把不相幹的人帶進來?”
“Ailen只是遠遠地看着,不會碰任何東西的。”陳凱翔避重就輕:“病人病情怎麽樣了?”
“普通的燙傷,只是拖得時間比較久,脫水嚴重。我已經開了液體補水。”那個醫生正說着,突然病床前的護士們驚叫成了一片,幾個醫生包括陳凱翔趕快撲了過去:“怎麽回事?出什麽事兒了?”
作者有話要說: 哼,把2缺的證據都毀屍滅跡,毀屍滅跡!
今天的更新來了喲
發現秋秋這裏的病患除了小孩兒就是小孩兒,這是為什麽呢= =
Orz
下次的病人争取來個大人= =
表示發現讀者裏好多中醫OR中西醫OR西醫啊0V0
于是廢材秋秋求各種GD> <
非醫學專業的……寫到具體醫療措施神馬的……捂臉,你懂得TOT
求各種考據抽打嘤嘤
果然是寫錯了TOT
于是修一下這章,大家可以重新看一下0 0
☆、二十七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那章在一些病态上有了錯誤
于是對後面進行了一些修正TOT
然後劇情也就有了一點兒小微調,大家可以看一下0 0
于是專業寫的好虛脫啊TOT
各種求擁抱求安撫求……
“怎麽回事?出什麽事兒了?”
幾個醫生包括陳凱翔趕快撲了過去,原來患兒因為脫水過多,已經開始全身抽搐起來。這種情況下,小孩子已經完全進入了休克狀态,而且這種情況下可能腦部已經缺氧,并且有了積水。病情危急,必須馬上處理,陳凱翔拉住旁邊一個護士快速的叮囑着:“開強心,加消炎。這種時候必須兩種液體一塊兒挂。”說完這個,陳凱翔又扭頭對那位兒科醫生說道:“金醫生,你是兒科方面的專家,您來定用量吧。”
兒科醫生點點頭,開始叮囑小護士用量。小護士一一記住,點點頭趕快去拿了。這個時候先前去準備補液的小護士也把液體和輸液器拿了回來。開始動作熟練的挂起來液體,安裝輸液器。托起小孩子因為抽搐攥的緊緊的手,進行簡單的消毒選了一根血管紮了進去。
邵航扭頭不願意再看了,就算平時自己施針的時候也會用針刺進身體裏,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這種西醫把一瓶子水通過那東西弄進身體裏的方法他總是看的難受。邵航等了大概半分鐘的樣子扭回頭來,卻正好看到那護士把針□□男孩兒的手背,頓時覺得全身的汗毛都炸了起來。
“咦?奇怪。”護士嘟囔了一聲,陳凱翔立刻扭過頭去問:“怎麽了?”
“輸不上液體!”小護士叫着,一臉的焦急:“陳大夫,怎麽辦啊?”
“怎麽會輸不進去呢?”陳凱翔湊了過去,只見小護士的确把針頭紮了進去,但是一點兒回血都沒有。陳凱翔用棉棒按住,把針頭拔了出來:“在手腕上試試看。”
小護士趕快又換了個手在手腕上找了根血管,這種地方平時都是不用的,但是緊急情況特殊對待,小護士雖然心裏大概還在犯嘀咕,但是還是集中注意力插了進去。可惜這次依然沒有見到回血。
“這是怎麽回事啊!”小護士目瞪口呆。連陳凱翔都傻了眼兒,這種情況下如果不能補液體,那幾乎就沒得救了。他在臨床上幹了也算有兩年多了,但是這種紮不進去液體的情況還真沒見到。
“Jerry,這是燒傷□□流失太大,血液供應不足,血管憋了。”兒科醫生是一個有十幾年臨床經驗的醫生,在這種情況下顯得要有經驗的多:“更何況這還是個孩子,□□損失的影響更大。這樣根本紮不進去液體,別緊張,要不要試試看下肢輸液?”
“下肢離心髒更遠,血液供應不足肯定已經開始心衰了,下肢估計情況更嚴重。”另外一個外科醫生說道,突然皺起了眉頭:“糟糕,已經心衰了,更麻煩了。這個病人拖得太久了。”
“直接開刀子吧。”陳凱翔的眼神突然變得堅毅,看了那個小孩兒一眼,他的呼吸已經越來越微弱了。
“什麽?”另外兩個醫生顯然都沒弄清楚陳凱翔想要幹什麽,都不明所以的看着陳凱翔。而陳凱翔已經直接吩咐護士準備手術刀,就着手臂縱向開刀,分開表皮組織直接找到了靜脈,把液體紮了進去。
如此,總算兩個液體都輸上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氣。兩瓶液體下去,小孩子的狀态漸漸的回複了過來,又過了一個小時,小孩兒醒了。畢竟還是小,在那裏直叫疼。三個人商量了一會兒,還是往液體裏加了一點兒止痛的成份下去,小孩兒總算安靜了一點兒。這麽一折騰,已經到了淩晨。兒科醫生看小孩兒病情基本已經穩定下來了,就打了一聲招呼回去休息了。陳凱翔也松了一口氣,放松身體坐到椅子上。等到再穩定點以後他們還需要幫忙處理這個孩子燒傷的皮膚和傷口,那才是真正麻煩的大頭。
直到這個時候,陳凱翔才想起來,邵航還在急診室裏。他擡起頭來,看到邵航筆直的站在急診室的牆邊,跟個雕塑似的,因為帶着口罩看不清是什麽表情,陳凱翔又站了起來,向着邵航走了過去。走進了才發現,雖然邵航只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面,但是眼睛裏那份複雜的情感還是很輕易的就能讓陳凱翔感覺的到。好像有一點兒迷茫,一點兒震驚,一點兒感慨,還有很多他無法說明的情緒,都混合在了一起。
“邵航,你還好麽?”陳凱翔碰了碰邵航,邵航的身體一抖,眼神變得清明了起來。
“啊……我還好。你們搶救結束了麽?”邵航用一種輕松的口氣回答着,眼神從陳凱翔身上溜了一圈兒轉向病床那裏,他驚訝的發現那位兒科醫生已經不在了:“已經結束了很久了?抱歉,我剛剛想了點兒別的事兒。”
“怎麽了,還是不适應麽?”陳凱翔還記得邵航之前要上解剖課的時候有跟他抱怨過,雖然有點兒不能理解,但是還是知道邵航不太能接受了解剖之類的事情。所以這次來到這裏,邵航不願意跟着進手術室陳凱翔也理解,并且順其自然了。這次邵航不知道抽什麽風跟了進來,現在成了這個樣子,陳凱翔不由的在心裏搖頭:這麽不能适應,就算是學中醫也要吃大虧啊。雖然中醫西醫理論不同,但是現在中醫也不得不承認西醫的解剖學結論。
“的确,我可能還不太适應吧”邵航皺着眉頭,看着床上的孩子:“他已經沒事兒了麽?”
“不能算完全沒事兒。”陳凱翔回答着:“傷口還沒有處理,燒傷的傷口是很麻煩的。因為大面積的創傷,機體脫水才會造成最開始送來的時候患者的休克,抽搐,所以要補水。現在雖然通過補水已經脫離危險了,但是如果放任傷口不管的話,也很可能會再一次出現危險。當然,傷口上部分組織已經壞死,要切除,還要多次進行處理,因為有感染的可能。我們已經盡量的在避免這種情況了,液體裏都有補消炎,抗生素。不過就算這些做好了,也不一定就完全沒有事兒了。”
“為什麽?”邵航疑惑的看着陳凱翔:“還有什麽問題?”
“剛剛送來的時候患者已經開始抽搐你也看到了吧?”陳凱翔問道:“抽搐一方面是因為傷口嚴重脫水,另一方面是因為心衰之後造成的大腦缺氧。當時那種情況,大腦很可能已經水腫了,雖然及時用藥,但并不排除會有其他并發症或者後遺症出現的可能。”
“真麻煩。”邵航真心說道:“那如果都得到了妥善的治療,他出院以後會對以後有影響麽?”
“完全不會有影響。”陳凱翔笑了起來:“放心吧,他會跟其他的孩子一樣正常的成長的。我在國外的時候,實習的時候看到有醫生做過一場手術。那次是一個十六歲的男孩兒,跟人打架被人用刀子從後心捅了進去,直接捅進了心髒,差一點兒刺穿了心髒壁。當時送來的時候也在生死邊緣徘徊,可是手術治療之後住院一個月,等到出院的時候都能去打籃球了。”
“什麽問題都沒有?”邵航瞪大了眼睛:“他不會在之後會有一些地方疼痛麽?或者會對生活中造成一些不便。”
“傷痛也許會有,沒有任何手術是完全無副作用的。但是相比起來,這種副作用已經很小了。而且這種副作用出現也是有概率性的,他可能一輩子都不會感覺到所謂的副作用。”陳凱翔說道:“更何況,相比起不做手術所造成的後果,副作用已經可以忽略不計了。不管怎麽說,人活着才是最重要的,特別是可以正常的保障生活質量的活着。”
“的确。”邵航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陳凱翔難得看到邵航這麽不反感的聽如此長的一段西醫理論,正打算乘勝追擊好好地拯救一下這個誤入歧途的死腦袋,灌輸點西醫的科學基礎進去,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小護士又大呼小叫的嚷嚷起來:“陳大夫,液體快輸完了,下一步要怎麽辦?”
陳凱翔站起來,正準備過去查看,又想起來什麽似的扭回頭來:“邵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