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2)
天都帶這個東西麽?”
邵航繃着一張臉回答道:“那是系的方法不對,你回去問問你家大人肯定就知道了。”
時間一晃進入了五月份,陳凱翔同學有了很長一段忙碌的時間,邵航也不知道陳凱翔在幹什麽,只是知道平時總是看起來無所事事的陳凱翔同學突然間多了很多事兒,不再沒事兒幹拉着劭江到處游逛了,也不再有事兒沒事兒的折騰他背英語課文了。連帶着劭江也無聊起來,可是安安生生的看了兩天書。
邵航雖然覺得奇怪,但是也沒有多問。畢竟陳凱翔和劭江也快要升初中了。據說上初中之前他們要考一場很重要的考試,邵航猜測他們大概需要好好地複習吧?
所以直到有一天晚上放學路上陳凱翔突然開口之前,邵航一點兒都沒想過陳凱翔為什麽突然那麽忙碌。
“劭江,我估計就定下來了。”
“真的?”劭江停下腳步,并不十分意外的問道:“什麽時候走?”
“我大概六月份考完以後就要去S市了,在那裏進行一段時間的語言培訓,大概今年過完年以後就要去那面了。”
“這樣啊,那六月份你走以後就不回來了?”
“過年會回來吧。”陳凱翔說完,兩個人都沉默了。而邵航則聽的雲裏來霧裏去的,完全沒弄明白怎麽回事兒。
“對了,邵航還不知道吧?”陳凱翔掐了邵航的臉一把,這是最近陳凱翔染上的壞毛病。邵航頭疼的揉了揉自己被捏疼的臉,十分不快的看着陳凱翔:“怎麽了?你要去哪兒?”
“M國。”
“M國?”邵航疑惑的眨了眨眼睛,這個地名聽起來挺熟悉,但是邵航的确搞不懂是什麽地方。
“對啊,我爸媽安排我去M國上學,大概小學畢業考以後我就要去S市進行一些準備以及語言課程的學習,過完年以後直接就會飛去M國了。我家有個親戚早幾年移民去了那面,我寄宿在他們家。”
“M國在哪裏?”邵航問道:“很遠麽?”
“是挺遠的。”陳凱翔笑的解釋道:“恩,大概就是在你腳底下,地球的另一面吧!所以搞不好我去了那面會很多年見不到你們了,我說你們是不是該表示表示,送我個什麽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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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我肯定得送你點兒東西的,要不你過幾年發達了回來不認我這個好哥們怎麽辦?”劭江嘻嘻哈哈的跟陳凱翔開玩笑,邵航卻沉默的看着地面。
他是知道的,這個世界的人很奇怪,都認為他們站在一個球上面。球的這面有人,球的另一面也有人。這讓邵航恨不能理解,站在另一面的人不會掉下去麽?當然,這不是重點。這個聽起來像是在地球另一面的國家肯定是理他們很遠很遠了,搞不好會有很多年見不到陳凱翔了。就像他上世進京趕考的堂兄,一次未中留在了京城第二次才中了,卻被任命去了北方的一個地方當官。前前後後三四年都沒回過家裏,堂嫂也枯等了那三四年。堂兄接了任命只是派人回來接了堂嫂過去,直到後來家裏發生了大變故他都再沒見過那位堂兄了。
再想到陳凱翔是去求學,肯定比趕考用的時間更久,不由的就生出了一點兒傷感。
這一世他已經活了六個年頭了,但是卻交際甚窄。真說起來,在他這幾年的時光裏,陳凱翔幾乎可以說是一個無法替代的存在了。
那天之後,陳凱翔再也沒有提過要出國這件事。大概是因為一切都準備的差不多了,在最後的一個月裏陳凱翔反而又閑了下來。因為沒有升學的壓力,陳凱翔甚至還沒有劭江忙碌。劭江已經進入了小升初的最後準備階段,每天焦頭爛額的恨不得把自己掉進書堆裏,有點兒雞毛蒜皮的小事就可以大發雷霆。所以陳凱翔也不去觸他的黴頭,反而是一天到晚的往邵航身邊湊。
“這個單詞又錯了!”陳凱翔指着一個詞特別開心的指手畫腳道:“你怎麽這麽笨啊?都弄錯多少次了。”
“第二次!”邵航特別郁悶的糾正道,他對這些英文字母實在不在行,明明很不錯的記憶力一遇到這些彎來扭去的字母就立刻萎靡了。更何況陳凱翔這個幾乎可以稱的上英語達人的牛人在一旁揠苗助長,找的文章一個比一個難,實在讓邵航這個完全沒有英語基礎的小孩兒苦不堪言。
“好吧。”陳凱翔撇撇嘴,又擺出一副一本正經教訓人的樣子:“你要好好學英語懂不懂?将來去個M國啊B國啊,可都需要這東西呢!那裏的人都是白皮膚金頭發,說的全都是英語,你不會英語吃大虧的懂不懂!”
“我為什麽要去M國啊?”
“你傻啊,那裏發達啊!”陳凱翔說的理所當然:“什麽東西都是最好的,要不我去那兒留學幹什麽?”
“你別跑到那裏去了以後中國話都不會說了。”邵航郁悶的回答,這倒是真有可能,本來陳凱翔這個怪人英語學得就比語文好的不是一點兒半點兒的:“再說了,再發達有什麽好,還是自己的家鄉好。游子再遠也是要歸家的,你還能真跑到那兒不回來了?”
“誰知道呢。”陳凱翔嘻嘻哈哈的說:“搞不好就真呆在那兒了,關鍵是看有沒有那個機會呆在那兒。”
“那兒再好還是外面啊。”
時間一晃就到了六月中旬,陳凱翔和劭江終于迎來了他們的畢業考試。而陳凱翔也毫無預兆的在考完的第二天就坐火車奔赴S市了——連劭江都沒有告訴。劭江為此氣的咬牙切齒,揚言等陳凱翔過年回來的時候一定要“狠狠的揍那小子一頓,新仇舊恨一并都報了!”
“你跟凱翔哥有什麽舊恨啊?”邵航也開始複習功課準備期末考試了,其實對于邵航這種平時穩紮穩打學的人來說,複習的意義并不是很大。所以哪怕在期末考試之前,也是比較得閑的。
“當然是——當時非跟我換位子啦!”劭江揮舞着拳頭:“我說我弟弟當然是我來系,陳凱翔居然說你也是他的弟弟。然後還非暴力不合作了一把,真是——這麽多年的哥們兒都白做了,哼!”
邵航當場笑噴。
暑假因為缺少了陳凱翔,變得格外的無聊。邵航跟家裏大人申請了一下,就被挺高興的劭家父母送去了一個書法班學習書法,劭江跟他的那幫哥們兒瘋了半個月,意外收到了省實驗中學的通知書——本來他們市是按照戶口所在劃片分配初中的,但劭江因為成績優秀被實中搶走了。
陳凱翔為此又好好的慶祝了一番,邵航這面也發現了一個更适合他的打發時間的方法——在他們上書法課的樓下有一個茶室,開那家茶室的是一個四五十歲的老頭,是個棋癡。所以在他的茶室裏,幾乎每一個茶桌都可以用來當圍棋棋盤,如果有人想要下棋,不管要不要茶都可以在他那裏免費下棋。因此他那間不大的茶室總是聚集了不少愛下棋的老老少少,邵航有次觀戰實在手癢忍不住也跟着下了一盤。從此一發不可收拾,幾乎每天一下書法課就要跑去下兩盤。一個假期下來,茶室老板“張伯伯”以及總跟他對手的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陳俊都跟他熟了起來。
☆、第十四
暑假就在這種忙忙碌碌的狀态下一晃而過。九月份劭家的兩個孩子迎來了新學期。
劭江升入了省實驗中學,就不能再跟邵航一起上下學了。邵航獨自一個人走上了過去一年一直充滿歡笑的道路,突然間就覺得有那麽一點兒寂寞了。到了學校,黃淑芳小朋友依然熱情的把自己帶來的零食分出來,周圍的幾個人會跑來借邵航的作業去“參考”。邵航雖然每次都很想告訴他們抄作業是不對的,但是黃淑芳總是能在邵航開口之前把邵航的作業出賣出去。
一切都跟上一個學年沒什麽不一樣,可是好像總有點兒什麽不太一樣了。
中午午休的時候,邵航正無所事事的翻看着陳凱翔留下的那一本英文書,教室門口突然亮起一嗓子。
“邵航!”
全班同學的目光再一次華麗麗的洗禮了邵航,邵航也一臉奇怪的走出去,然後就看到去年找他麻煩的那幾個三年級中的一個站在教室門口。
“什麽事?”邵航幾乎是條件反射似的往後退了半步,沒辦法,去年的經歷還歷歷在目,再想想陳凱翔和劭江都已經不在學校裏上學了,不由的暗自思忖這些人不會秋後算賬又來找麻煩了吧?
“吃綠色心情麽?”沒想到沒頭沒尾的,那個人上來直接就是這麽一句話。邵航愣是一下沒反應過來。
“什麽?”
“那就綠色心情吧!”那個男生自己做了決定,塞了跟冰棍到邵航手裏,立刻就撤了。邵航囧然,看了半天手裏的冰棍,都沒想清楚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
就這樣,邵航同學的二年級生活依然過得順風順水,甚至比以往更加的滋潤——陳凱翔不在,沒人再折騰着他學那些奇奇怪怪的玩意兒了。他只需要應付那些沒什麽難度的二年級課程就完全可以了。雖然偶爾邵航也會翻翻劭江初一的課本,但是沒人逼着考查,他也就當看游記似的,懶懶散散的當閑書看。至于剩下的大把時間,邵航全用作在張伯伯的茶室裏下棋以及練字了。
也因為這樣,短短半年的時間邵航跟陳俊混的極熟。兩個人在棋場上是旗鼓相當的對手,私下裏就成了關系極好的朋友。
不知不覺之間,冬天又到了。放假的第三天早上,邵航還在被子裏做美夢的時候,就覺得有一只冰涼的手捏住了他的鼻子。邵航搖了搖腦袋,那只手锲而不舍的挂在上面。于是邵航不耐煩的張開嘴呼吸,另一只冰涼冰涼的手幹脆把他的嘴巴也捏了起來。
邵航猛然睜開了眼睛,惱怒的瞪向了那個無聊的家夥,卻在一瞬間愣住了。
“凱……凱翔哥?”
“小呆瓜,這都幾點了還睡?半年不見成懶蟲了?”
來人正是陳凱翔,他穿着棕色的毛衣配着簡單的藍色牛仔褲,但看起來卻總讓人覺得他在發光。這種簡單的服飾穿在他身上硬生生的被他穿出了貴公子的氣度。邵航揉了半天眼睛,才弄明白這真的是陳凱翔。于是又驚又喜的問道:“凱翔哥,你回來啦?”
“可不,回來過年了。兩個小時以前剛下了火車,回家放下行李就來看你和你哥了。趕快起來吧,我還給你帶禮物了。”
邵航傻乎乎的看着陳凱翔笑起來,三下五除二的開始穿衣服。不到五分鐘的時間,邵航已經穿戴整齊,并且整理好自己的床鋪。也就是直到這個時候,邵航才發現現在不過是早上八點。爸爸媽媽已經上班走了。
兩個小時以前,六點鐘?
“凱翔哥,你怎麽坐大半夜的火車?你不會一晚上都沒睡覺吧?”
“那倒沒有,不過我沒吃早飯。”
邵航翻了個白眼,往廚房走:“應該有牛奶和面包吧?對了,哥哥沒起來麽?”
“劭江還在睡覺,比你睡得還死。”
“那你是怎麽進來的?”邵航瞪大了眼睛看着陳凱翔:“我爸媽給開的門?可是爸爸媽媽肯定早走了啊!”
“我在客廳坐了半個小時。”陳凱翔笑眯眯的回答着,掃了一下廚房:“要不我給你煎個雞蛋吧?有雞蛋麽?”
“有。”邵航點點頭,讓出了竈臺的位置。
“你小子可算回來了!”劭江在陳凱翔身上狠狠地拍了一巴掌,此時他們那幫子小團夥已經盡數聚在了劭家:“到了S市連個電話都沒有,我以為你已經把我們這幫子哥們兒忘掉了呢!”
“這可真不能怪我。”陳凱翔笑着解釋道:“我可想你們了,但是沒時間啊!我跟你們說,我這半年可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啊。”
“切!誰能讓您陳大少活的水深火熱啊?”胡邢接口道,一群人都哈哈笑了起來。
“可不是水深火熱麽!”陳凱翔抱怨着:“我在那裏封閉式管理,誰都不讓見,不讓打電話,早上六點半起床晚上十一點熄燈。每天的內容就是學習,主要是學英語。弄得我現在見到英文都快吐了。”
“這麽慘啊?看來去M國也是需要代價的啊!”劭江大聲叫着,一群人又嘻嘻哈哈的笑成了一團。
邵航安安靜靜的在沙發的角落裏坐着,聽着他們在這裏開玩笑,不知道為什麽心情也好了起來。
陳凱翔回來以後,幾乎每天都耗在了劭家。這麽騙吃騙喝了五天,邵航也被逼得狠狠地學了五天英語。
第六天的時候,邵航早早的就出門了——因為今天陳俊期末考試結束,應該會去茶室。他們本來約好的,陳俊還差他一盤棋。
“今天心情這麽好?”邵航一進門就看到了陳俊,趕快跑過去,還沒說話陳俊就先開口說道:“出什麽好事兒了?期末考考的不錯?”
“成績還沒下來呢。”邵航回答着:“是一個朋友回來了,回來過年。挺高興的。”
“那你不好好跟朋友聚聚?”
“這不跟你約着棋局麽?”邵航躍躍欲試,坐在了陳俊對面:“今天肯定要贏了你。”
當天邵航和陳俊兩人下棋的興致非常之高,邵航甚至錯過了回家吃午飯的時間。還好陳俊慷慨解囊,請了邵航午餐。之後兩個人又說了會兒話才散,所以等到邵航回到家裏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
“你去哪兒了?這麽晚才回來。”剛一進門,邵航就看到了陳凱翔。
“我去下棋了啊。”邵航回答道。
“下棋?”
“恩,下圍棋去了,跟一個人約好了,然後時間忘掉了。”邵航老老實實的回答着。
陳凱翔還是繃着一張臉,邵航也不想跟這個喜怒無常讓人弄不懂的人計較,直接扭頭向屋子走。
“等下,吃飯了麽?”陳凱翔攔住了邵航,邵航點點頭:“我吃過了,去睡會兒午覺。”然後沒有再理陳凱翔,向自己的屋子走去。
這件事就如同一個小插曲,邵航睡了一覺就忘記了。而陳凱翔也如同忘記了這件事一樣,在邵航醒來以後如同平常一個模樣。沒再提下棋的事情。
寒假從來都比暑假短的多,過年的時候每天都忙碌的在各個親戚家奔走,等到閑下來的時候才猛然驚覺離陳凱翔去M國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邵航開始絞盡腦汁的想該送什麽給陳凱翔,畢竟這一別就不知道多久才能再見到了。想了半天,又想起了半年前開玩笑說陳凱翔幾年以後大概連中國話都不會說了。不由靈機一動。爬起來翻出年前買回來的本來打算寫對聯試試看的紅紙,提起熟悉的大筆,寫下一首五言絕句:
此地一為別,
折柳代萬言。
一朝乘風翔,
勿忘少時光。
寫完以後來回看了看,滿意的點點頭,等字幹了又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
陳凱翔走的那天,他以前的好哥們都來了。黑壓壓的一大片在火車站送他。陳凱翔要先坐火車去B市,然後才搭乘飛機去M國。
那群好哥們一一上前與陳凱翔話別,邵航和劭江排在了最後。
劭江先上前,拍了拍陳凱翔的後背,居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他跟陳凱翔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比其他人要深厚的多,此時自然是百感交集。最後兩個人無聲的擁抱了一會兒,劭江放開了陳凱翔,把一個小小的菩薩戴到了陳凱翔脖子上,然後裝模作樣的威脅道:“別丢了!這可是開過光的,我上五行山上求來的!”
“沒問題。”陳凱翔笑嘻嘻的拍拍劭江的肩膀:“別一副死了人的樣子,我不過是去個M國,咱們還可以打電話寫信啊,而且我又不是不回來了!就是怕我到時候回來了,你有新朋友了就不認哥們了啊!”
“怎麽可能!”劭江終于笑了:“你盡管回來,最好再領個金發美女回來!”
一群人都笑了,離別的氣氛沖淡了很多。邵航就在一片笑聲中上前,陳凱翔看到邵航止住了笑意:“邵航,你有什麽禮物啊?最珍貴的你哥哥都送了,你可不能輸掉啊。”
“我祝凱翔哥哥學業有成。”邵航笑眯眯的把自己的大字送上,“我聽哥哥說了,飛機不好帶太多的東西,這個東西不占地方。是我自己寫的。”
“那就謝謝了。”陳凱翔笑眯眯的收了下來:“果然珍貴,我會好好珍藏的。”
邵航也笑了起來。
“凱翔,趕快上火車了!”陳家媽媽從火車上探出頭來:“要開車了。”
“好的,媽媽。”陳凱翔扭頭應道,最後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朋友們,然後笑眯眯的搖了搖手:“那我走了,等回來以後再聚吧!”
“再見!”
“一路順風!”
陳凱翔頭也不回的走上了火車。
作者有話要說: 凱翔哥哥終于去美國了,孩童時候的這些交際也到此為止了TVT
昨天看評論裏有人問為神馬小孩兒子時期有這麽多着墨
其實吧,分這麽幾點原因。
首先就是秋秋比較喜歡成長系的文,不光愛兩個人愛戀的那部分
更喜歡的是從懵懂到完備的一個成長的過程
另一方面就是當時假設航航童鞋這個人物時候的性格問題
雖然是古穿今,邵航同學在前世已經是一個成年人了。但是其實就他古代的生活架構(這一卷裏有部分提到)以及他本身的性格架構,我都覺得他是一個比較保守的人,不是很注意周邊的這麽一個人。如果再詳細一點,就是純·研究型人才(咳咳,自重啊!)
所以,也有讀者注意到了,邵航直到現在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是穿越了上千年了。因為他從心底并沒有讓自己融入這個新世界,了解這個新世界,也不肯過多的去接納新的一切。
在這樣的性格之下,我覺得能被他接受的人應該都是長久接觸的,有一定情感基礎的人。比如劭家另外三口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親人。再比如凱翔哥哥,那是小時候一直照料他的人。
所以把,孩提篇墨跡了這麽多
之後會快點成長的^^大家期待凱翔哥哥學成歸國吧!
P.S.那首詩……秋秋的文學造詣有限
大家……将就吧TVT
☆、第十五
陳凱翔這一走果然很久沒有回來。
據說陳凱翔到了那裏,又進行了半年的課程培訓,直接上了高中。之後的四年陳凱翔沒有回國一次,倒是偶爾會打回電話來,簡短的打個招呼,說一下最近的所見所聞。但是國際長途還是相當昂貴的,他們總不能占着跨洋線路肆無忌憚的包電話粥。甚至本來還寄希望陳凱翔高考結束以後的暑假能回國的劭家二兄弟也都不再奢望了——聽說國外大學的申請制度如何複雜,真不是一項人做的事情。
所以當陳凱翔在大一的寒假回國的時候,劭家哥倆都是又驚又喜。此時劭江已經高三了,課業越發的繁重,而邵航也跟劭江升入了一所學校——省實驗中學,上初一。
12月中下旬的一個晚上,邵航下了晚自習獨自回家。劭江因為高中部的原因,要再晚一個小時才能放學。當他背着厚重的書包打開自家大門的時候,立刻被客廳一陣歡聲笑語吸引住了。他探頭往客廳看去,只見一個不認識的穿着黑色修身毛衣的少年正坐在自家沙發上,跟爸爸媽媽聊的正歡。
劭媽媽眼尖,一下瞅見了東張西望的邵航。
“航航,回來啦?趕快過來,看看這是誰?”
邵航一臉疑惑的走了過去,越走越覺得那個人似曾相識,可又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那個少年聽到邵媽媽的話露出了一個讓人如沐春風的笑容,擡頭看向邵航。戲谑的問道:“航航,不認識我了?”
邵航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不敢相信的問道:“凱……凱翔哥?”
“真是,連我都認不出來了。剛剛阿姨還說我沒怎麽變呢。”陳凱翔淺笑着看着邵航,邵航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裏,真的覺得這個少年跟記憶裏的那個男孩子不太一樣了。
“航航,你帶凱翔去你們屋子說話吧。你們小時候關系那麽好,好不容易凱翔回來了,可是好好說說話吧。一會兒你哥也要回來了,你們三個好久沒這麽熱鬧了吧?我先去熱飯,等你哥回來了以後咱們就開飯!”
“哎!謝謝阿姨!”陳凱翔禮貌的對邵媽媽點點頭,拉着已經完全傻了的邵航,直接向記憶中的書房走去。并且還順手帶上了門。
進了門以後,陳凱翔熟門熟路的往以前他愛坐的地方坐了下來。邵航恍惚了一下,把書包放在了自己的書桌上。
“怎麽?這麽多年不見都生疏了?明明打電話的時候還挺熱乎的麽。”
“哦……”邵航慢吞吞的,半天才傻乎乎的吐了一句話出來:“你變化好大。”
陳凱翔一下笑噴了,前仰後合的。過了半天才勉強在笑聲裏回了一句:“你倒是一如既往的呆,怎麽這麽多年了還跟小時候一樣!”
劭江回來了,立刻跟陳凱翔抱成了一團,激動之情溢于言表。之後一群人一塊兒去吃飯。晚飯是邵媽媽掌勺,色香味俱全,三個孩子吃得都是大汗淋漓的。特別是陳凱翔,大概是許久沒吃過家鄉菜了,一邊吃一邊對邵媽媽贊不絕口。
陳凱翔這些年的确是成長了,不再是小時候的那種小打小鬧了。此時在餐桌上進退有度,說着一些個有趣的話題,讓整個晚餐其樂融融的。話題說的說的,就說到了陳凱翔的大學生活。
“我最後還是運氣不錯的,居然真的被錄取了。要知道在國外,醫學部可是最難考的。當然,要求也是最嚴格的。”
“國內的醫學院也不見的怎麽好考。”劭江已經高三了,最近自然也開始關心升學之類的問題。說起來還是有模有樣的:“國內醫學部還要上五年,還有本碩連讀班。我聽說本碩連讀挺不錯的,國外也得讀這麽多麽?”
“不,我得讀七年,還不一定能本科畢業呢。”陳凱翔夾了一筷子茄子:“我們要先上兩年的大學預科,學的都是公共課。之後才能開始正式的醫學方面的學習,學滿五年大學畢業。有畢業考試和行醫資格考試,過了這兩個才能成為一個真正的醫生。在M國,畢業比考進學校其實困難多了。”
“七年!”劭江驚訝的說道:“還不一定能畢業?這學也上的太痛苦了吧!”
邵媽媽狠狠地瞪了大兒子一眼,接口道:“你這知道什麽,這麽嚴格才好,才能真正培養出來人才。就你一天到晚想的不勞而獲!”
“的确,學醫的話,七年都是不夠的。怎麽不學個十幾年?慢慢的跟着老醫生學習經驗以後才能漸漸的開始自己上手。不然眼高手低的就容易出事兒了。”邵航也贊同的借口,惹來了劭江和陳凱翔驚異的眼神。
“十幾年?那還不學死啊?哪有那麽多錢和時間學東西?”劭江十分不客氣的說着,“要我說,七年已經是極限了。學七年才拿個本科文憑,太虧了。兄弟你真是辛苦了!對了,你學的什麽科室的?”
“我們現在學的是公共課,之後就算學專業課也是按照全科學習的。直到最後考行醫執照進醫院的時候才會具體選擇一下科室。不過我倒是對外科比較感興趣,我覺得外科的前景很好。”陳凱翔不愧是在外磨砺了這些年,說起來自己的專業也是井井有條,完全不帶含糊的:“要真說起來,西醫的基本理論還是跟解剖學分不開的。手術治療算是最根本和最徹底的一種西醫治療方式了,很多病都需要動用手術治療,一個好的外科醫生會是很受人尊敬和追捧的,當然風險同樣存在。”
“的确,現在外科醫生多吃香啊。”劭江贊同道:“整個醫院也就是外科最能賺錢了,邢子你還記得吧?他爹前兩年得了肝硬化要換肝,給那個主刀醫生就是這個數。”劭江伸出了一個巴掌,對着陳凱翔比劃了一下:“剩下來還給助手,護士,麻醉都是一筆錢,前後還請了幾頓好的。就這,那天主刀的醫生還有另外兩場手術呢!啧啧,你想想得賺多少錢?”
陳凱翔笑了一下,邵航卻不滿意的皺起了眉頭:“那個醫生怎麽能這樣呢!學醫者,本來就該是懸壺濟世,心懷慈悲,為救天下蒼生于水火才學的啊!怎麽能為了賺錢這種目的去學醫?”
“當然是為了救死扶傷,但是沒有錢你還倒貼錢麽?”劭江做出了一副你不懂的表情:“況且了,有錢人的錢賺賺又沒什麽,他們都不怕花錢呢!”
邵航被氣的急紅了臉:“如果存了這份心思學的話,真是對不起醫生這兩個字了!人要有寬廣的胸懷,心系天下,有能力者居廟堂之上,為天下蒼生而想;無那份能力的人,遍學醫濟困,醫蒼生之體膚,這才不枉為讀書人啊!難道看到一個病情岌岌可危卻沒錢看病的患者還能眼睜睜看着他死了不成麽?”
“這種事情其實應該政府來管的。”陳凱翔突然插話,安撫下來已經氣急了的邵航,雖然他對于邵航突然這麽大的反應也很奇怪:“我不太清楚在國內應該是什麽流程,但是在M國,大病是有社會醫保的,基本上如果是基本的醫療每一個公民都是可以享受的起的。但是如果想要享受到更好的條件,比如私人醫生看護,就需要多花錢了。這挺公平的不是麽?當然了,劭江,你也是越活越活回去了,還不如邵航呢。當醫生就應該首先想着能治好病,一個勁兒就想着錢的那是金融家不是醫生。”陳凱翔幾句話就把場子原了回去,兄弟倆人也不再橫鼻子瞪眼了,于是他繼續說道:“再說,我是打算去外科的,我們這些給開刀子的可不能随随便便的開。有什麽急症通常都是在急診那面,所以關于有沒有錢治病這種事情大概是輪不到我關心的。”
“動刀子?動什麽刀子?”邵航疑惑的看着陳凱翔。
“當然是手術刀了。”陳凱翔理所當然的回答着,在看到邵航瞪的老大的眼睛的時候,不由驚訝的問道:“邵航,你不會不知道外科要幹什麽吧?怎麽越長大越呆了?就算沒去過外科在電視劇裏應該也看到過那些人做手術吧?”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個弟弟從小就是一小書呆子,最讨厭的就是看電視了。”劭江插嘴:“他不知道的事多着呢,你還是慢慢給他解釋吧。”
“哎,我以為長大肯定會好點兒呢。”陳凱翔頭疼的按了按太陽穴:“你看,人不舒服肯定是因為有些地方出問題了吧。如果出了小問題就可以吃點兒藥片解決,再不行就輸液打針。可是如果出了大問題的話,比如器官壞掉了一半之類的,就需要做手術了啊。把身體割開,把壞死的器官取出來,然後弄進去新的配型成功的好的器官。或者如果器官只是部分病變的話,也有切除部分器官,剩下的器官還能支持平常的正常生活。這樣就治好了啊。”
邵航和劭江的臉幾乎同時綠了。
☆、第十六
邵航和劭江的臉幾乎同時綠了。
劭江一臉痛苦的抱怨着:“拜托,我還吃着飯呢!你能不能別說什麽切器官換器官的玩意兒?這豬肝還讓不讓我吃啊?”
陳凱翔含笑道:“這不是你讓我解釋的麽?行了,你哪有這麽嬌氣?趕快吃你的吧,如果你真吃不下就不要吃了,拿走好了。”
“別!我吃完今天晚上還要奮戰去呢,兩張卷子!你們慢慢說,我迅速解決,我不聽還不行麽?”劭江一邊說,一邊開始快速扒飯。陳凱翔笑着搖了搖頭,扭頭就看到還在發呆的邵航,忍不住揉了揉這小孩兒的腦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邵航是早産兒的緣故,哪怕是升入初中之後邵航在同齡人之中依然屬于比較矮小的那種,在班裏有大把的女生比他長得高。
“怎麽了,不會聽開刀子吓傻了吧?”陳凱翔開玩笑道,他沒想到的是邵航真的被吓到了,而且離吓傻不怎麽遠了。也是陳凱翔的這一句話,喚回了邵航不知道跑去哪裏的神智。邵航猛然抓住陳凱翔的手,仰頭看着陳凱翔問道:“凱翔哥哥,這……這些器官怎麽能随便說割就割呢?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怎麽能随随便便的損壞呢?再說人體本來就是一個相互依存的大環境,如果随随便便切一下換一下的,會失衡的。醫病不是應該用藥材以及其他的東西,相互作用,慢慢調理,讓身體恢複平衡就好了麽?這樣切一下換一下的——這……這……真是……怎麽能叫治病呢!”
“這才是最有效的治療方法啊。”陳凱翔被邵航說的莫名其妙:“有病變不切掉,還放在那裏,是想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