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如何進入
王樹賀的具體死亡時間,是在兩天前的淩晨一點,法醫分析之後稱,幾乎是一刀致命。而且在解剖屍體後發現腎上腺素及代謝産物,血乳酸水平也出現了一定的異常,肝髒血管出現擴張,換句話說,死者雖然是在夜裏被殺,但并不是在熟睡的狀态中被殺的,因為他在臨死前受過劇烈的驚吓。
丁若白在大腦裏大概還原了一下當時的恐怖場面。王樹賀可能因為聽到什麽動機,或者做了什麽可怕的夢,在夜間驚醒。睜開眼睛後,他或許發現了異常的狀況,正要弄清楚時,兇手,極大可能就是那個心理醫生突然出現,将實現準備好的尖刀刺進王樹賀的胸口......
這個畫面,丁若白光是想象,已經覺得很恐怖,可想而知王樹賀當時的絕望。丁若白也為之前誤會王樹賀而感到慚愧,對方的死,讓他瞬間推翻了自己構想出來的惡作劇劇本。
稍晚一些的時候,丁若白被于文忠叫道辦公室。
看到于文忠後,丁若白感覺對方的目光相比之前略顯柔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
兩人會面後,丁若白先是對其道了歉:“于隊長,很抱歉,我之前做出了錯誤的判斷。”
“很多複雜的案子,每時每刻都可能會出現令人意想不到的巨大轉折,這很正常,你不要往心裏去。”
對方的話令他感到很舒服,丁若白不由得露出了自然的笑臉。
“這件案子,我想交給你和酥酥主要負責。”于文忠輕輕嘆了口氣,“因為我的原因,警局的很多同事都對酥酥不太服氣,對她也存在一定程度的排斥,這樣不利于她的心智發展。雖然在你的幫助下,她也算是辦了兩個漂亮的案子,但在你來之前,她的表現很平庸。她需要多辦一些像樣的案子來證明自己,在警局立穩腳跟,這就需要你的幫助。”
“完全沒問題,這個案子如果順利破了,功勞可以全記在她頭上。”丁若白立刻表态。
“你們倆是一對,是一個整體,記在誰身上都是一樣的。”于文忠的臉上難得見到一絲笑容,但他很快收起笑臉,語重心長地說,“不過你這樣說我還是很高興的,證明你很愛酥酥。”
丁若白擠出心虛的淺笑。
“你這樣很好,肯為自己的另一半放低姿态,希望你能一直如此,不要像我,把事業看得太重,忽略了家庭,最後搞得自己的家支離破碎。”
由于話題有些沉重,丁若白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接話,沉默下來。但于文忠很快走到他身旁,把寬厚的手掌輕輕搭在他的肩頭:“你給人一種踏實感,希望你的踏實感能為酥酥帶來幸福。至于你上次和我說的事,我可以答應你的請求,和你一起做,但我有個條件。”
“什麽條件?”丁若白頓時繃緊神經,竭力讓自己顯得不那麽興奮。
“一旦局面超出我們的控制範圍,我要你立刻帶着酥酥離開銀口,到哪裏都行,只要是一個安全的地方。”
這自然是丁若白不願意答應的條件,但此時的他只能硬着頭皮答應。
“好,沒問題,我答應你。”丁若白很沒底氣地說道。
臨離開前,于文忠對丁若白說:“感謝你上次叫我舅舅,讓我覺得心裏有些踏實,但僅此一次,下次在警局不要這麽稱呼我了。”
“好,我知道了。”
離開于文忠後,丁若白的心情有些複雜,對方居然如此信任自己,但自己卻注定要讓他失望。
丁若白盡量不去想這些事,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去找關酥彤時,突然發現她不在警局。想要給她打電話,結果她先打了過來。
“有發現。”這是她說的第一句話,聲音裏有些興奮。
“什麽發現?你去哪了?”
“我和兩個同事在王樹賀的住處。”
“速度挺快嘛,你們發現了什麽?”
“我們在他的房子裏發現了竊聽器。”
原來是被竊聽了,難怪心理醫生對王樹賀的行動堪稱了如指掌。但新的問題很快來了,竊聽器是如何被按進去的呢?
“王樹賀的住處在幾樓?”丁若白突然問。
“8樓。”
“樓一共多少層?”
“15層。”
丁若白眯起眼睛分析起來。如果是一、二層或者頂層,還可以考慮從窗戶進入,前提還得是這些樓層沒有裝防盜護欄,但王樹賀住在8層,對方要想潛進去,只能通過門進入,他是如何做到的呢?
如今的防盜門,質量都十分精良,在沒有鑰匙的前提下,如果想把門打開,只能通過找開鎖公司的人,現如今,幾乎所有開鎖公司的人都在警局備案,就算有人想通過他們開自己家的鎖,也要事先和警局聯系。
換句話說,除非對方拿到鑰匙,否則他不可能進入王樹賀的住處。
丁若白随後又問:“除此之外呢?你們在現場還發現其他什麽線索了麽?”
“完全沒有,指紋,疑似遺留物,一樣也沒有,就只找到了那個竊聽器。”關酥彤的語氣有些消極,和剛才判若兩人。
關酥彤回到警局後,她找到丁若白,和他進一步分析這個案子。丁若白和她說出自己的疑問。關酥彤聽後說:“今天和我一起去的兩個警察也在讨論這個,他們說,不知道王樹賀有沒有把鑰匙給過別人,因為人已經死了,也沒辦法核實了。”
關酥彤這番話倒是給了丁若白靈感。“不,有些問題不用找死人核實。”
“啊?”
丁若白一臉神秘地笑了笑:“根據王樹賀對自己的行為表現,他不可能談戀愛,所以他應該不存在私自配鑰匙的可能。”
“你為什麽這麽肯定他沒有戀愛呢?”
“正常的戀愛關系,會在一定程度上消減人的變态心理,可王樹賀自從租了房子以後,症狀一直在加重,幾乎沒有好轉的時候。”
關酥彤露出佩服的表情。
丁若白接着又說:“我們應該去問問房東,她有沒有把鑰匙給過別的人?”
“有道理。”
兩人随後通過電話的方式聯系上女房東,丁若白問起鑰匙的事,女房東立刻否認:“我只把鑰匙給過他一個人,還只給了一把。”
“這樣啊。”丁若白對她給出的答案有些失望。他準備道聲打擾,然後挂掉電話,女房東卻在這個時候說了句:“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