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惡作劇
雖然自己之前也考慮過這一點,但關酥彤的話,還是大大地出乎了丁若白的意料。
兩人趕到警局後,見到了已經被送到警局的物件。那把塑料材質的刀,單從外觀上來判斷的話,完全看不出是假的。丁若白也第一次見到了血袋的樣子,只有薄薄的一層膜,用硬物輕輕一桶就會破。薄膜的顏色是肉色的,貼在身上完全看不出。
丁若白撓了撓鼻翼,不由笑了出來。居然還真被王樹賀給猜中了。丁若白甚至這樣想,整件事會不會是他和女教師搞出來的惡作劇,專門拿警局的人當猴子耍?現在有些人就是這麽無聊。
這種想法并不是丁若白一時情緒化的産物,因為有幾個疑點實在無法解釋。
首先就是王樹賀口中的心理醫生。按照他自己的說法,那個神秘的心理醫生從頭至尾只給他打過兩次電話,第一次是了解他的症狀,第二次則是他偷窺到恐怖的畫面之後,醫生給他打電話只說了一句差點吓破他膽的話。除此之外,兩人中途沒有任何聯系。時隔那麽多天,心理醫生是如何得知他當晚要到哪裏偷窺的呢?
第二個疑問就是那個女教師,她出于什麽動機,要配合一個陌生人演戲給另一個有偷窺癖的人看呢?
此外還有一點讓丁若白覺得有趣,那便是女教師的家裏也有适合偷窺的望遠鏡。是不是可以這麽解釋?她和王樹賀兩個同樣有偷窺癖的人本來就認識?兩個心理扭曲的人因為共同的愛好結識為好朋友,在一起相處時,碰撞出了一個更加扭曲的想法,自導自演一出戲,惡搞警局的人,即使知道這件事是違法的。
這種惡作劇的成本很低,他們倆只需要準備一把假的道具刀,和一個肉色的血袋。接着王樹賀只需要到警局講一個離奇的故事。事後再把兩個道具扔在既不那麽容易被人發現,卻又沒那麽難被發現的某個地方。
其實在回警局的路上,丁若白曾分別給王樹賀和女教師白琳打了電話,兩個人的電話都是無人接聽,這也在某種程度上印證了丁若白的猜測,這兩個人似乎都怕接到他的電話,或許在這個節骨眼,他們害怕面對警察吧。
之後沒多久,于文忠将丁若白叫道辦公室,問起了他這個案情的經過。
丁若白把自己的猜測同他講了。于文忠聽後表情很是嚴肅:“你認為是惡作劇?”
“直覺吧。如今國外有好多類似的事情發生,幾個無聊的年輕人為了求刺激,搞一個假的案件出來,以此來欺騙警方。”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必須嚴懲。你跟進一下這個案子。”
“沒問題。”
最近一段時間,于文忠談事情,喜歡單獨找丁若白談。他似乎在用這種方式來表達自己對丁若白的信任,當然也在一定程度上暗示丁若白,我很器重你,不要辜負關酥彤。
丁若白很聰明,猜出對方這樣做的動機,同時也感受到一定的壓力。
兩人聊完偷窺案後,丁若白沒有立刻離開。
于文忠快速看了他一眼,然後說:“還有什麽事麽?”
“于隊長,關于那件事,我還想和您聊聊。”
“哪件事?”于文忠蹙起眉頭。
“就是......藤龍的案子......”丁若白聲音極不自信,感覺心髒都快要跳出來了。
“這件事沒得談,我自己一個人就可以,你們其他人都不要摻和進來。”
“于隊長。”丁若白有些急了,對方的決絕反倒讓他有一種豁出去了的沖動,“我不贊同你上次的說法。”
“嗯?”于文忠投來質疑的目光。
“你所面臨的敵人可能是恒星裏面的人,那些人都是研究心理學的。和這些人鬥,你需要一個熟稔心理學知識的人做助手。我最合适不過了。”丁若白幾乎是一口氣說完上面的話,連氣都沒有喘一下。
“你想幹什麽?”于文忠的目光仍然犀利。
“舅舅。”情急之下,丁若白這樣稱呼對方,“我知道你在考慮我的安全。但你和我對于關酥彤而言都非常重要,我們兩人聯手,誰也不會有危險,你為什麽一定要自己一個人冒險?”
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過後,于文忠從牙縫中擠出了幾個字。“知道了,我會考慮的。”
丁若白頓時頓時松了口氣,心跳終于放緩了。我會考慮,和決定不行簡直判若雲泥。
再糾纏下去可能會引起對方的反感,丁若白很知趣地離開了。
推開辦公室大門的一瞬間,丁若白想,就算他們兩人合力,就能鬥得過狄永川麽?可就算會搭上性命,他也要和對方鬥到底!
再次見到關酥彤,丁若白忽然覺得她有一點可憐。她的舅舅是個會為工作奮不顧身的人,甚至已經做好了随時犧牲的準備。也難怪他會和前妻離婚。可悲的是,于文忠居然把關酥彤的未來寄托在自己身上,而他和關酥彤注定沒結果。丁若白早已經在心裏決定,了解完昔日的恩怨,如果他還僥幸活着,就自己坐船找一片安靜的海域,将大海作為自己最終的歸宿。
關酥彤不知從丁若白的眼神中解讀到了什麽,她盯着對方的眼睛問道:“你還在想那件案子麽?”
丁若白回過神來,把自己關于惡作劇的猜想講給關酥彤。
關酥彤聽完一臉的不可思議:“惡作劇?”
“嗯,只有這個可能,才能解開所有疑點。”
“真過分,如果真是這樣,一定重判他們。”
風平浪靜的過了兩天,這兩天期間,丁若白時不時就會給王樹賀和白琳分別打電話,然而兩人的電話都是無人接聽。
丁若白隐隐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因為他是換不同的電話打,其中也包括警局的電話。難道他們倆已經約定好,陌生電話一律不接?
正當整個案子被卡在一個尴尬的位置,上不去也下不來的時候,突然傳來的消息,讓案情重新被蒙上了一層迷霧。
兩天後的上午,有人打電話給警局報案。丁若白事後知道那個幾乎被吓傻了的中年女人正是王樹賀的房東。她催促王樹賀交房租,王樹賀卻和她玩消失。怎麽打電話都不肯接。她對王樹賀的做法表示不滿,打算到家裏去堵王樹賀,卻在回到自己家之後,發現噩夢般的畫面,王樹賀死在了自己的床上,胸口中被人插了一把尖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