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迫在眉睫
“和周麗沒有關系？”丁若白一臉疑惑地将這句話重複了一遍，随後問道，“可大家不都說趙小林的媽媽是因為趙秋生出軌周麗的事才跳樓自殺的麽？”
丁若白雖然這樣說，實際上，他只聽趙小林一個人提過這件事。
“那是因為人們的想象力在作祟。”林倩兒說。
“哦？”
“趙總的夫人跳樓後沒多久，趙總就和周麗舉行了婚禮，人們自然就會把這兩件事聯系到一塊，認為夫人跳樓是因為趙總有了新歡。”
“的确。”丁若白攤開雙手，“換做我也會這麽認為。”
“所以說，這只是大家想當然的結論，實際情況并非如此。”
“我想知道周麗是怎麽和你說的？”
“周麗說，趙總的夫人在跳樓自殺前，趙總和她的關系十分正常，就是老總和秘書的關系。”
“這就有意思了。”丁若白翹起半邊嘴角，“但周麗為什麽要和你說這些呢？會不會是想撇清關系？”
林倩兒晃了晃頭：“我覺得不是。我身邊幾乎所有的人都認為夫人的死和她有關，而且，她和趙總舉辦婚禮的時間點過于敏感。所以就算大家誤解了她，她也百口莫辯。”
“那她為什麽單單對你解釋呢？”
“她其實也是最近才和我聊起這件事的，距離她去世大概半個月左右吧。那天她喝了很多酒，我覺得她就是想找人傾訴一下，坐在她對面的人是誰，她是無所謂的。”
“她有沒有說，和趙秋生兩個人是如何開始的？”丁若白問出了關鍵的問題，林倩兒略一點頭，輕輕“嗯”了一下。
“她是怎麽說的？”
“周麗說夫人死後不到一周後，趙總就約她去酒店，本來說談公司的事情，結果兩人發生了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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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麗就同意了？”
“對，她其實也有一點喜歡趙總，畢竟是成功人士嘛，還相對年輕，正是魅力四射的時候。可她也說，兩人在發生關系之前，趙總并沒有對他示好過。”
“然後呢？”
“之後不到一周，趙總就提出求婚，跟着又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兩人就辦了婚禮。”
丁若白感慨道：“趙總這一波操作真是叫人匪夷所思，不知道你是怎麽看這件事的？”
“我想聽聽大偵探的看法。”林倩兒把問題又抛了回來。
丁若白想了想後說：“感覺趙秋生這麽着急娶周麗過門，又這麽急着辦婚禮，似乎是在掩飾什麽。”
林倩兒微微一笑，沒有說什麽。但丁若白在她的眼神中讀到了同樣的想法。他再次想，這女人真是聰明。但丁若白很快又想，他所聽到的都是林倩兒的一家之言，周麗究竟有沒有對她說過那樣的話，已經無從考核了。林倩兒固然也存在編故事來為自己洗脫嫌疑的可能。
同林倩兒分開後，丁若白又給趙秋生打了一個電話。接到丁若白的電話後，趙秋生先是用力地吐了口氣，然後才說：“您好，關于趙小林學費的事，我們日後再說好麽？我現在很亂，不想理這件事。”
丁若白忙說：“趙總你誤會了，我給您打這個電話并非因為趙小林的學費。”
“嗯？那你為了什麽？”
“我覺得在您夫人杯裏下毒的可能另有其人，小林可能替人背了鍋。”
說出這句話，丁若白感覺空氣似乎在一瞬間凝固住了。趙秋生好一會才開口：“你有什麽證據麽？”他的情緒明顯有些激動。
“趙總，通過人格分析得出來的證據，算是證據麽？”
“人格分析？”
丁若白耐心地解釋道：“所謂人格，簡單來說就是一個人情緒和行為的心理特征。在心理學這個領域，我們可以通過分析一個人近段時間的相對人格特質，來對一個人的行為作出預判。這段時間我和趙小林的接觸比較密切，我覺得他不會作出殺人的事，而且，如果下藥的人真的是他，面對警察的拷問，他的心裏早崩潰了。”
聽到丁若白的話，趙秋生深深地嘆了口氣，随後說：“方便見個面麽？”
“我正有此意。”
“你現在在哪？我派車去接你。”
“免了趙總，我直接去您家裏。”
丁若白幾乎剛挂斷電話，關酥彤便打了進來。
“你在忙麽？”關酥彤問。
“正準備去見一個人，怎麽了？”
“有件事我要和你說一下......”關酥彤的語氣有些猶豫。
“什麽事？”
“警方這邊可能會需要你來出庭作證。”
“啊？要我作證？證明什麽？”
“就是......”關酥彤頓了頓，繼續說，“關于趙小林投毒殺人的事，你需要在法庭上講一下對我說的那些證據。”
“我去！”丁若白感覺像是被人突然打了一拳，“你有沒有搞錯，那些證據是我專門和你分享的，結果你把我賣了？”
“對不起。”關酥彤連忙道歉，“可趙小林的案子比較特殊，他一定是兇手，我們需要更多的證據将其定罪。”
“你是忘了我和你說過的話麽？還是說你壓根就把我的話當放屁了？”丁若白激動起來。
“喂，你說話不要這麽難聽好不好？我不是不相信你，但我是警察哎，而且趙小林曾經住過我家，上面一直在給我施壓，讓我想辦法，我也很難做的知不知道？”
關酥彤說完，兩人誰都沒有講話，令人尴尬的沉默持續一段時間後。丁若白說：“警察同志，你一定沒有嘗過被人冤枉，有口難辨的滋味。”
關酥彤聽完立刻回擊：“你不是我，沒有經歷過我經歷的事，希望你不要随便對我做出評價。”
“趙小林一定不是兇手，我也不會出庭作證。”
關酥彤嘆了口氣後說：“趙小林的日記本已經移向法庭了，你就算不出庭，局面也對他十分不利。買藥的人是他，他也承認了，況且在周麗死亡當天，他還毒死了死者的貓。如果你堅持認為趙小林是無辜的，我希望你能加快速度，留給你的時間恐怕已經不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