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麽。湘湘,這名字引起太多的回憶。
回到家,泊好車,走到門前,才發現有人在等。
“莊!”沈磊等得快不耐煩了,“去什麽地方了,這麽晚才回來?”
“吃飯!”莊信渲開門,開燈。
沈磊這才注意到莊信渲身邊還有一個女人,這雖然并不奇怪,但他身邊的女人卻吸引了他大部分的注意力。那女人很年輕,但卻成熟而世故,長得并不太漂亮,卻有一雙洞悉一切的雙眸。這種女人在現今的時代并不多,就算有,也絕然不會出現在莊身邊,因為不似莊一貫的風格。
“喂!你盯住誰啊?”莊信渲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莊,這麽大個美女,不介紹一下嗎?”
“知道你沉不住氣。”莊信渲笑。“寒烈,這位是我大學的同學,現任地區檢察官沈磊。沈磊,這位是孟氏律師事務所的受薪律師寒烈。”
“你好,很高興認識你。”寒烈大方地伸出手。
沈磊很欣賞寒烈,她是智慧型的,不似Jo.Jo那種胸大無腦的肉彈。
“進屋談吧。”莊信渲引他進門。
“你們談吧,我先去休息了。沈先生,很高興認識你,回見。”寒烈先行上樓去了。
沈磊望着她的背影出了一會兒神,才收回心思。
“找我什麽事?”莊信渲問。
“我拿到了彈道報告。”他總算想起自己的來意,抽出幾張表格。“子彈是從法院對面的一幢商業大樓射來的,沒有找到兇器。子彈頭是全鋼特氟隆的,槍手只打了一槍,沒有浪費子彈。彈頭上有一個字母‘K’,這個記號是近年來此地殺人案的唯一的一次,但在美國和其他國家并不少見,是一個組織的标記,他們專殺那些法律無法制裁的人,‘殺器’。”
莊信渲沉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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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那人是專業殺手。”沈磊說出他的結論。
“但他蔑視法律,本身也是在向法律挑釁。”
“至少大快人心。”沈磊笑一下,“我不希望他落網。”
“但你是執法人員。”莊信渲提醒老友。
“我不會徇私枉法,不過就目前掌握的材料看來,再過五十年也找不到兇手。”
莊信渲哈哈大笑,從沒見沈磊對罪行如此的不放在心上,他一向嫉惡如仇。
寒烈在樓上卧室聽到莊信渲的笑聲,她翻個身。一切才剛開始,日子還長着呢!
再戰亦告捷
莊信渲才坐進辦公室沒一會兒,蜜娜就通報:“市長夫人求見。”
“請她進來。”他把架在桌上的腳放回地面,用手攏了攏頭發,坐端正。
門開了,進來一位端莊的女士,莊信渲馬上站起來。“夫人,您好。”
“你好,莊先生。”
“請坐。”他率先坐回椅子上。并不是他不紳士,而是他桌面上有太多東西不能讓旁人看。
市長夫人靜等他收拾好,才緩緩開口。
“莊先生,我知道你近期正在審理一樁販毒案,能否以低調處理?這樣對許多人都有好處,可以避免傷及無辜。”
“這是夫人您的來意嗎?”他眯起眼。
“是。”市長夫人點點頭,“我希望你能判他們無罪。”
“夫人,您忘了一點,是否有罪不是我做出裁奪,而是陪審團,他們才是真正的決定者!您讓我低調,我不反對,但我無權讓陪審團改變決定。也就是說,要想讓此事象沒發生一樣的決定權在那些連我也沒見過的陪審員身上。恐怕我無能為力。”莊信渲不卑不亢。職責所在,他将一視同仁。
“你——”
“我向您保證您與我的這次談話不會有第三者知道,如果真有第三者,也會是您的丈夫,尊敬的市長先生。”他淡淡說。
市長夫人頓了一會兒,然後與他握手,以無比優雅的身姿離開他的辦公室。
他沉思一會兒,不覺笑了,此地無銀三百兩罷了。
下班回家,寒烈還沒回來,他叫了一份PIZZA,他知道她多半不會吃晚飯,但他一等再等,直到深夜她仍沒回來。
此時,寒烈正與凱文在一起。
“上次做得很好。”
“過獎。”她不太介意。她被送去美國頭一天,就是殺人,那男人跪地求饒,涕淚橫流,但沒有人睬他。為首的男子交給她一柄點二九口徑的小左輪,告訴她如果不想死,就開槍。
她毫不猶豫地開槍,眉頭也不曾動一動,為此她活了下來。在那兒呆了十三年,現在她已經無所謂是不是正義,因為她的手和靈魂已經浸透了血腥。在她而言,殺人就是工作,沒有感情和個人思想,無所謂是非對錯。
“那裏住得慣嗎?”凱文有些心疼,她怎麽就沒有快樂的表情呢?
“我不會虧待自己。”寒烈安撫他道。
“那男人靠得住嗎?”他仍不放心。
“他永遠不會傷害別人,我了解他。”寒烈想起莊信渲,眸中閃過一絲笑意。
凱文呆一下,這笑意,十三年來他不曾見她真正笑過。她永遠皮笑肉不笑,那雙眸永遠冷冰冰,這笑意——
“凱文,你出神了。”寒烈不喜歡他盯她的眼神,盡管他待她如父如兄。
“對不起。”他收回心神,不想吓跑她。已經等了她十幾年,再等幾年又何妨呢?
“不早了。”她看時間,“我走了,告訴上面我挺習慣這兒,不用擔心。”
凱文搖頭。用十三年訓練一個完美的殺手,何其瘋狂的舉動!但她确實是個完美的殺手,美麗、成熟,知識淵博,身手一流,冷靜理智。迄今為止,她沒有失手過,可說是組織裏最優秀的殺手之一。
不過,她的心思沒人了解,連測謊器都查不出她的漏洞,在她口中,真話與假話的反應無二。已經沒有人知道她想什麽,連他也不例外。
寒烈推開門,發現客廳留了盞燈,一只保溫飯盒放在茶幾上,旁邊留了張條:
“PIZZA。”
她笑笑,坐下來吃PIZZA。吃完PIZZA,她把東西收好,才轉身上樓。經過莊信渲的房門,她停了一下。推開門,卧室裏沒人,她本能地要返出去,卻看見他赤着上身從浴室走出來,頭發還在滴水。
莊信渲看見了寒烈,也看見了她眼中一閃而逝的錯愕。
“對不起。”她讷讷地,平生頭一次有種不好意思的沖動,“我想謝謝你的PIZZA,我以為你已經睡了。”
“我才剛想休息,本來想等你的。”
“謝謝。”她轉身欲走。
“寒烈,等等。”他情急之下上前捉住她的手。
她心頭一緊,她應該躲得開他的,她緊盯住他抓住她的左手,手臂上有很明顯的痕跡,是牙咬的。
“寒烈,希望你在我家象在自己家裏一樣,不要太拘束。就象你上次假裝我妹妹一樣,把我當成哥哥。”他放開她的手,“如果我妹妹在身邊,也該你這麽大了。”
她點點頭,很合作。她不知道再這樣耗下去會是什麽情形,但很顯然,在處理這種事情上,她的EQ相當于七歲兒童。
“那麽——”他趨身在她額上吻了一下,“晚安。”
“晚安。”她簡直是逃離般走開。
莊信渲莫明其妙地看她逃出他的房間,萬分不解,不知道講錯什麽,他似乎沒有說什麽出格的話呀?
寒烈奔回自己的房間。
她并非沒見過異性的裸體,但莊信渲只是赤着上身,她卻心亂紛繁,也許選擇住在他處是個錯誤。
她靜了一會兒,使自己平心靜氣,然後閑閑地坐在地上,睜眼盯住牆上的鐘,看時間一分一秒流逝。三個小時後,她确定他睡着了,換上工作衣,溜進他的書房。
她不會因罪惡感或其他感覺而放棄她的工作,就算要殺的或背叛的人是他,她也不會皺一下眉。
連上電腦,她運作如飛。時間就是金錢,就是生命,就是一切,也是——死亡。為了防止他看她的個人電腦,她加了一條密碼,是用他的生日的日期,她相信他一輩子也想不到。對自己笑一下,在這方面,她絕不輸人。
喬偉文坐在酒吧裏。
他不知道他母親在短短數周裏動用了什麽關系,反正他那案件的證人幾乎全都消失了,沒有消失的人也改了口供,最後控方只有撤訴,為此他約了一大幫朋友和律師在這兒慶祝。
寒烈走進酒吧,一眼就看見喬偉文在喝酒,身邊坐着幾個女孩,但他似乎并不是很開心,她扯一下嘴角,象他那樣的罪大惡極之人,放他自由簡直是種諷刺。
她走到喬偉文對面的桌子坐下,招招手。“Waiter,蘇打水。”
侍者送上蘇打水。
“Waiter,幫我點支歌。”她付小費。
“是。”侍者到點唱機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