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節
了我,我也不會去找他們。一切就如十三年他們送走我時所說的,湖湘湘從沒有出生過,湖湘湘從沒有存在過,湖湘湘只是一抹記憶。活着的是寒烈,是一個代表‘殺器’的孩子。”
“你記得?”他吃驚。
寒烈淡淡地一笑。“我有無于倫比的超人記憶和觀察力。所以,才有現在的我坐在你面前。”
凱文心頭一絞,她才二十歲,卻已有太多的責任壓在她肩上,她卻只淡淡地笑着,不帶感情地講述。一切是否太殘酷?!他不知道。
“凱文,我得走了,如果需要,我會用老辦法和你聯絡。”寒烈站起來。
“不和我道別嗎?”他笑眯眯。
寒烈白他一眼,隔着桌子在他頰上吻了一下。“晚安,下次見。”
“晚安。”他望着她娉婷的、搖曳生姿的身形走出餐廳,對自己笑一下。她還是個孩子,他可以等,再過十年,她将成熟得足以明了他。他能等!他對自己說。
一戰初成名
今天是詹森一案的終審,莊信渲一早就離家赴辦公室。
上午十點,審判開始,詹森的律師終于成功駁倒地區檢察官,陪審團一致裁定,詹森無罪。
他清清喉嚨,宣布詹森無罪當庭釋放,人群為此騷動不已。
詹森很放肆地沖他咧嘴一笑,随他的律師走出法庭。
寒烈在法院對面五百公尺遠的一幢三十層大樓的樓頂選擇了她最佳的射擊點:和法院的大門呈60度角。她架起支架,有條不紊地組裝好那支狙擊用的步槍,然後瞄準。紅外線電腦設定瞄準眉心,電腦會一直追蹤他的眉心,在她扣動扳機時,會自動糾正她的誤差,這保證她能一次成功。
這是回國的第一次任務,她不能失敗。
望着詹森得意的臉,她冷笑一下,最後瞄準,冷靜沉着地扣動扳機。
Advertisement
詹森正和他的律師交談,得意自己再次逃脫法律的制裁。當他倒下去時,臉上還帶着不可置信的笑容,眉心開出一朵鮮紅的花。他的律師措手不及。
“詹!”
擁在門口的記者們炸了窩,紛擁着搶近景,搶新聞。
莊信渲坐在辦公室裏,有些疲憊,沈磊連門也不敲就沖了進來。
“莊,不得了!”
莊信渲擡頭看沈磊。“什麽事使你大失風度?”
“詹森被殺了。”沈磊穩了一下情緒,“狙殺!正中眉心,很幹淨利落的手法。只是讓他這麽死太便宜他了,他應該坐電椅,感受死亡之前的恐怖。”
莊信渲第一個反應是問:“叫救護車了嗎?”
“沒有用,他已經死了,只等車送他去法醫處驗屍。”沈磊笑。
“警方會追查兇手嗎?”莊信渲又問。
“會,這是責任,也是義務。不過捉得到捉不到是另外一回事。”
“包庇他嗎?”莊信渲對沈磊的回答不感意外。
“這個兇手非比尋常,在本地有種殺詹森的人相當少,而且——我們沒有發現兇手的形跡。”沈磊在室內來回踱步。
莊信渲頓了一會兒。“外面怎麽樣?”
“已經封鎖現場,不過當時有一群可憐的記者,發瘋似的搶新聞,可能破壞不少。”沈磊對那些奮不顧身、全然不顧自身安危的記者,又氣又敬。
“我想去看看。”莊信渲起身。
“莊,你又不當警察,去看什麽?”沈磊笑。
“這并不代表我不知道警察是否辦案。”他笑,“沈磊,你太了不解我。”
沈磊帶他到現場。現場已經封鎖,他們走過去,許多警察正在忙碌。
“傑,”沈磊拉住一個警察,“發現了什麽?”
“現場很亂,但沒有兇手的痕跡。從他倒地的地方和子彈射入的方向來看,槍手應該在對面的大樓裏。已經把屍體送去解剖,等彈道分析報告出來,就能知道狙擊手使用的槍支的具體情況了。”
“謝謝。”
出了現場,莊信渲沉吟一會兒。“沈磊,一旦有最新消息,我要比記者先知道。”
“你感興趣了?”沈磊十分詫異,這位莊大法官,從來都不動如山的。
“是。”他點頭,“我想知道誰是兇手。”
寒烈遠遠看見莊信渲和一個男人在交談,她看了一會兒,确定不會遺留什麽,才轉身下樓。沒有人注意她,她把那柄槍扔在大樓的水箱裏,摘下手套,裝成逛街的樣子,緩緩踱回莊宅。
“Jo.Jo,今天我不能赴約了。”莊信渲向未婚妻道歉。
“又怎麽了?”Jo.Jo老大不高興地問。
“我手上有件案子,涉及很大一樁販毒案,還有很多要人,所以——”
“算了,我約別人!”Jo.Jo拍上電話。她對莊信渲永遠沒辦法,他軟硬不吃,天曉得她怎麽會愛上他!
莊信渲望了聽筒一陣子,搖搖頭。Jo.Jo太嬌氣,一點兒也沒有二十五歲女人應有的成熟。相比之下,二十歲的寒烈成熟許多,她不漂亮,但美麗,且美麗得出衆,因為她有種奇特的氣質,韻味十足。她已經在孟氏律師事務所上班,接手一些民事糾紛、小偷小摸的案子。
他奇怪她那麽優秀的律師為什麽不接大案子,但他很禮貌地沒有問。今天她尚未回來,已經過了晚餐時間了。
樓下有響動,他打開書房的門,看見寒烈拎着公文包走進來。
“回來了。”
寒烈擡頭,看見莊信渲英俊帥氣、氣勢不凡地站在二樓。
“是。”她放下公文包。
“吃過飯了沒有?”他關心地問。
寒烈搖搖頭。
“我也沒吃過,一起去晚餐如何,我請你吃海鮮。”他望着寒烈不盈一握的腰肢,心中莫明地升起一股憐惜。
“不麻煩嗎?”她問。
“當然。”他笑,“請你吃晚餐并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你不忙案子?”
“今天忙差不多了。”他下樓,“走吧,我知道一個很好的去處。”
到了地方,寒烈才知道,那真是個好去處,布置得漂亮有如仙境。她記得這個地方,很久之前她來過,也是和她面前的這個男人——莊信渲,故地重游,但心情不同。
“這兒的海鮮很有名。”他替她拉開椅子。
“由布置可觑一豹。”她輕笑,“這裏很雅致。”
“喜歡吃什麽?帶子?鮑魚?海鮮盅?還是對蝦?”
寒烈拿過菜單看了一下,很熟地報出十三年前的菜碼。“龍蝦沙律,比洛格魚籽醬,一個海鮮湯,一盎司白面包,配蒜蓉小洋蔥澆汁,一杯橙汁。”
他深盯她一眼,他總覺得事情不會那麽巧合。這一餐的情形真的很象當年湘湘設計把他引到這兒,很大模大樣地點了同樣的菜,大快朵頤,然後借口上洗手間溜掉,害他損失半年多的零用錢。
“想什麽?”她問,他的臉色很奇異。
“湘湘。”他直言不諱,“十三年前我第一次來此地,被湘湘诓來的,她有一肚子鬼主意來捉弄別人。”
“很想念她嗎?”
“天知道。”他聳聳肩,“畢竟她只是十三年前記憶中的一個小孩,很難說想與不想,只是憶起她罷了。”
寒烈對自己冷笑一下,記憶中的一個小孩罷了。
菜端上來,她埋首吃,不再發言。
“莊——信——渲!”突然爆出一聲斷喝。
莊信渲頭一大,擡頭面對那暴怒的女人。“Jo.Jo,你也來吃晚飯?”
“我問你,你不是說有案子要辦,不能赴約嗎?為什麽跟一個醜得要死的女人坐在這裏?”
寒烈看了一眼站在她面前怒火沖天、一副潑婦狀,但仍很美麗的女人,微笑如儀。“你是Jo.Jo吧,我是寒烈,信渲是我大哥。我今晚剛從紐約回來,信渲特意為我洗塵,大嫂別誤會。”
Jo.Jo愣住。“你叫我什麽?”大嫂兩字聽起來真是格外舒服。
寒烈再次笑。“大嫂,一起坐吧。”
Jo.Jo很不好意思地坐在莊信渲身邊,未來小姑子呢!不好得罪。何況她剛才還狀如潑婦,只差沒撕莊信渲的臉。天!太沒面子了!她的臉一下子紅了。
寒烈起身。“信渲,你和大嫂聊,我先回去了。”
“不用,信渲,你陪你妹妹吧,咱們改天再談。”為了彌補剛才的失禮,Jo.Jo故示大方。
莊信渲在Jo.Jo頰上親了一下。“改天見。”就挽了寒烈的手臂走出餐廳。
“謝謝你為我解圍。”在回程時他向寒烈致謝。
“不用謝我,我只是在使一個盛怒的女人平靜下來罷了。何況這件事一半因我而起,我該來收場。”
“你怎麽知道我有妹妹?萬一我沒有呢?”
“湘湘說你有一個妹妹和她同歲,我記得。”她莞爾。
“……”他沒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