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什麽聲音,示意他擡下,直接握住了他的下體,堅硬的抵着我的手掌心,用掌間的薄繭輕輕的磨蹭,我當然知道怎麽樣他才會更舒服,我也并不是很擅長此事,只是對象是他,才會讓一切都變得輕而易舉起來。
☆、離別明川
這次來晨曦老家還是挺圓滿的,如果沒有離開之時沈諾厚着臉皮跑過來蹭車去明川,就更圓滿了,看沈書钰這麽寵他兒子的樣子,別說是給他買一輛最新款的,就是親自開車送他到明川再回去估計也不是什麽難事吧。
我對他在行為極為不滿意,不過看在昨晚剛蹭過一頓飯的份上,也就不和他計較了。
沈書钰再寵他,也不過是父親對待兒子應有的疼愛,比起我爸,他還差得遠。
走過兩三次,明川的路我也很熟悉了,不過一個小城市,卻讓這麽多人留戀不已。
晨曦在後座補眠,沈諾坐在我旁邊饒有興致的看着我。
“想說什麽就直接說,別這麽盯着我看,滲人。”在我眼中,這人從不記事時就是一肚子壞水,根本就不只是教育問題。
“別啊,我可什麽都沒幹。”沈諾對我對他的誤會當真是極不滿意,神色不變,嘴上已經說開了:“我說沈明伊,你這樣可不好,不要總是一副被害妄想症似得,這是病,要看醫生的,我就是看小曦這睡一路了,你也沒這麽禽獸吧。”這人不只性格惡劣,嘴還特別的賤。
“我爸和你說什麽了?”果然,這才是他比較關心的問題,只是他問之前難道沒有想過我會不會告訴他這個問題嗎?
“回家問你爸去,我現在就送你過去。”挑了挑眉,也不理會他不屑的切了一聲,想着再過兩個多月,就是漫長的暑假了,我在這裏,整整呆了一年,不長,卻可能是我此生最深切的牽絆。
學校的大門口總是會聚集着一些聚衆鬥毆打架鬧事的小痞子,不會犯多大的事,卻會時不時來上一場,鬧的人不得安生,從校門口進的時候,大門戒備的關着,也不知又是哪個班的鬧事被年級副主任張文明得到了消息就在這守着逮人。
我有些頭疼,即便是車子比人混的眼熟,也不想被這麽多人圍觀,據我所見,明川最好的車不過兩輛兩百來萬的保時捷,憤世嫉俗的人很多,一邊又不願意自己努力,一邊又要詛咒別人。
我鳴笛幾聲,路過張主任身邊時順便打個招呼,從藝術樓前就一溜煙繞了過去,到了教師公寓樓下才想起晨曦還在車上,猶豫了一秒,還是喚醒他去我那裏睡,至于沈諾,七中這麽大放在哪裏都不會丢的。
不過一天時間,蘇長華當然也沒有什麽變化,我開門進去時頭也不擡的努嘴:“桌子上有吃的,餓了就去吃。”
我也确實是有點餓了,看到蘇長華正低着認真的改卷子也還是湊過去看了一眼,由衷佩服道:“你是怎麽能鎮定自若的看完的?”單就他看的那一張,簡直慘不忍睹,選擇題錯了大半,填空題蒙對一個,解答題幹脆的就不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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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長華放下卷子,有些頭疼:“以前我們班數學平均分沒有低于三位數的,我都覺得這是最簡單的了,我簡直不能理解這麽簡單的東西他們是怎麽能做成這個樣子的。”
眼看他要炸毛的樣子,我違心頓時安撫:“也不看看他們都是什麽底子,你想想你去一中之前那是有多差,怎麽追上來的?”
蘇長華不屑道:“好意思說我,搞得好像你的一直很好似的,初中卷子簽名都是誰寫的?”蘇長華字一直很漂亮,足夠我用來糊弄老師了。
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戰鬥還是盡快結束的好,一科數學已經能關乎高考的總分了,我還是比較能産生共鳴的。
“也不是一朝一夕能補上來的,我是看透他們了,真正愛學習的根本沒幾個人,你也不可能人人都能顧及的,幹脆就挑幾個人抓一下就好了。”這已經是我所認為的,最好的辦法了,沒有誰是救世主,他們學不學,坦白來說,和我們真的沒有什麽關系,大家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蘇長華道:“一年的時間其實足夠看清現狀,只是有人不死心啊。”那無奈之極的樣子我第一反應就能猜到會是他哥。
“他要在這裏鬧幾年你也陪着他一起鬧?”我不适合對人上教育課什麽的尤其是對象是蘇長華的情況下,只是這件事上他們都太執迷不悟了。
“蘇長華你該知道,這件事總有露出馬腳的那一天,康睿這個名字你應該比我耳熟,你覺得他更能受得了誰的刺激一些?”康睿現在是七中的校長,先前卻是B大最年輕的助教,時間上,和蘇長風在B大的剛好吻合而已。
“再給我一點時間,我能處理好的。”我能感覺的到蘇長華短時間內的成長,并非一定是要經歷挫折,只是更多的時候,不得不成長。
我拍拍他的肩起身道:“乖着等我晚上來寵幸。”抱着點吃的離開,不過隔着一堵牆,不過晨曦在那裏,我也不好呆太久。
晨曦倒是已經醒來,看不見我正坐在床上發呆,我輕咳一聲将東西放在茶幾上走過來:“睡好了,起來吃點東西回去上自習。”那呆萌的樣子真是可愛的緊。
我沒什麽事,就無意識的看着他茫然的揉了揉眼睛片刻才恢複清醒,下床穿鞋子走過來,自然而然的就靠我旁邊坐下,先湊過來索個吻才心滿意足的開了瓶牛奶就着面包吃了幾口。
“怎麽啦,不喜歡這個?我帶你出去吃飯。”這種簡單式的應付肚子的吃食我也不是很喜歡,然而總會有很多忙的幾乎沒有吃東西的時間的時候,好在今天是周末,來學校來的也并不晚,出去吃點東西的時間還是有的。
我能看到他雙眼驟然就亮了起來,哈皮狗似得亮晶晶的看着我,啞然失笑:“想出去也不早點說。”這麽說着,已經示意他起來準備出門了。
不用我做什麽,在旁人面前他還是知道收斂點的,只剩下兩個人的時候卻是很放肆的。
明川也是有很多老店的,長輩辛辛苦苦的經營了許多年打出的名聲,晚輩接手繼續經營,這種店基本上價格會随着消費水平變動味道卻不會。
商城南門進去東拐小巷子裏的那家店一直到現在還在營業,晨曦也很喜歡那家的粥,開始我是不知道的,有一次晨曦帶我過去吃東西我才看到,一般不是在明川呆了很多年的人,還真發現不了。
買餐劵,點餐,選座位,拿餐具,我也是來過幾次的,還算熟悉這裏的環境,并不是飯點,人不是很多,大部分的座位還是空着的。
我端着餐盤過去時,晨曦已經擦好了座位,看着我選的幾個菜,他雖然不挑食,但喜歡的東西還是能分幾個等級的,尤其我知道,他不喜歡吃肉,因此和他一起吃飯也下意識少選肉類。
七中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立得規律,三天兩頭的考試,大考小考測試不斷,天天改卷子改的頭疼,自己的考試複習也是逼的厲害,給晨曦選東西的時間一拖再拖不得已還是托福給別人□□。
這麽一忙碌,不知不覺,也是到了立夏,明川新開發的帝景灣新區預售也到了尾聲,而我也終于到了要離開的時候。
人人都想離別是一首不會有結尾的詩,我們都不需要記住開始,只要知道它永遠不會結束就夠了,然而并沒有。
☆、咫尺天涯〈一〉
古人離別詩句固然很多,然而現在已經并非那個時代,我與蘇長華雖然也沒有分開過太長時間,但我知道,我們都能在沒有彼此的以後生活的很好。
最後一個月其實過的并不混亂,離開也并沒有浩浩蕩蕩送別的感覺,正趕上明川最後一場期末考,五班的課提前上完率先結束,本來就不是職業教師,辭職倒也方便。
我的那間房子和蘇長風商量了下,用方便晨曦學習為理由,以學校出租給優等生公寓的名頭讓他入住,私心是有一點,不過也确實是要方便他一點的,畢竟寝室裏十一點鐘熄燈的要求不會更改,而且七中建設尚不完善,冬天停水停電都是常事,我那裏好歹也算是簡裝了一下,住着也舒服些,離蘇長華近些,也能關照一些。
晨曦很是乖巧的應下了,也沒有表示什麽不滿意,來時不過一個行李箱,走了也就整理了些衣服,別的東西也都留給了晨曦。
不過臨走前一起吃了頓飯,也算是散夥飯了吧,幾人第二天都有課,蘇長華調開了來送我,這麽一弄到更顯得離別的氛圍了。
“你還行不行了,我又不是去上戰場好像回不來了似得,別咒我啊。”我可還好好的呢。
“就你會貧。”蘇長華這種時候展現了他極大的風度,決定不和我一般見識。
“行了行了你回去吧,再看也不帶你過去。”我擺擺手,就欲按下車窗,蘇長華此時的表情很奇怪,欲言又止像是想說什麽,然而最終确是什麽都沒有說。
倘若此時此刻我知道,人世間最痛苦的事情不是死別,而是生離,如果我們都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麽事,會不會有改變後來的勇氣。
而此時的蘇長華,就像是終于完成了心理神魔交戰一般,我不知道誰獲得了勝利,我只知道他什麽都沒有和我說,一直到最後,都沒能再有親自說出口的機會了。
輕輕的在我左眼角印下一個蝴蝶煽動翅膀般的輕吻,宣告曾經的占有,也宣布以後再也不會有的欲念。
我若有所思看了他片刻,其實是有點疑惑的,我對感情方面,一直是有一點遲鈍的,玩和真正的投入一直不一樣的,倘若蘇長華真對我抱有什麽別的想法,會比晨曦有機會的多得多。
他退的也很快,片刻的表情都不在臉上停留,精致的五官美若畫卷,卻并不希望會有人那他的臉說什麽。
“趕緊走吧,開車路上小心。”最後,還是我看着他的背影,慢慢的走遠,挺直的脊背,白襯衫打了個松垮的領帶做裝飾,被風吹的一揚一擺的發梢,後來慢慢的定格在某一天夜裏,偷親我被我發現惱羞成怒的青澀的面孔,蠻橫的比我偷親他還要橫。
時隔這麽久我早已經忘記那天是怎麽收尾的,他也曾躲過我一段時間,只是從來沒有哪一次像後來那次,再也不見了。
眼下我卻是看着明川的一幕幕慢慢的從後退在後退,直到一點都找不到我熟悉的影子,我才意識到,我是真的要離開這片土地了,不再是節假日出去游玩,而是,徹底的離開。
有那麽一瞬間,我幾乎要忘記曾經的生活了,或許,那裏已經離我很遙遠了吧。
回B市後先去看了眼我曾經的住宅如今已經是晨曦名下的,我準備的自然不單單是這些,一樓大客廳內擺放的鋼琴才是,我知道他喜歡音樂,卻沒有辦法在選擇藝術的時候選擇音樂,而我所能做的,不過是許他一個空想,保他一世無憂。
将鑰匙交給蘇長華時也被他狠狠的罵過:“沈明伊你真夠偉大的。”我只是盡我所能,還他安寧。
在遠離故土的飛機起飛的那一剎那,我突然有一個奇怪的念頭,假如飛機突然的出事故,或者沈明伊從此從這個世界消失,有誰會難過。
然而看到越來越小的高樓大廈直到再一會除了天空中的雲朵時再也看不見別的時,覺得是自己想太多了。
姜何說所有的重逢不過是刻意為之,因為同樣有太多有緣無份的人,我覺得挺有道理的,倘若我真的不想再見到他,只怕他傾盡一生都不會知道我在哪裏。
我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麽事,我只知道,在我做出選擇的那一刻,我不能回頭,也只能任由着時間磨平我所有的棱角。
小時候,我一直覺得人真是生來就不公平,尤其是明明一個父母一個卵細胞一個胎盤一起出生的,為什麽我生來就不被允許做許多事。
不能和長風一起去上學,也不準和長華一起出去瘋鬧玩耍,因為身體不好,他們對我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能讓我在醫院再住上幾天。
其實我一點都不喜歡他們這麽對我,那個時候最大的心願,就是能和長風一起,哪怕只是去人多一點的地方,我也願意。
人說雙胞胎即便是長的一樣,性格也會是南轅北轍,一個很好另一個就會很惡劣,我們家反倒是我被寵的壞了一點。
長風自小便是爺爺親自教導,在爺爺眼中即便是一起出生的,也會要分個先後的,畢竟長幼有序,長孫也就只有一個,雖然他對我們的關愛都是一樣的,但畢竟對第一個孫子總是有些不同的關懷在裏面。
就連他的名字,都是爺爺取來的,長命百歲,風姿韶華,連取字也要按着順序的排列。
我雖是排在第二位,他從不喊我二弟,就像長華從來不喊我二哥而是連名帶姓的喊我蘇長姿一般,他叫我小姿。
聲音溫柔又長情,在我耳中,那便是世間最好聽的聲音。
父母一直工作挺忙的,平日裏便很少會在家,即便是逢年過節,母親也是加班加點的忙個不停,父親倒還有些空閑時間,即便是如此,也還是有別的事情繞身,長華與我似乎天生不對盤,他寧願在外瘋玩不回家都不會願意在家裏陪我,偌大的房子,除了我,只有一個收拾家務洗衣做飯的保姆。
在我第無數次因為在家裏太無聊而畫壞了父親的藏書後,保姆終于是一臉驚恐的将我哄出書房:“小長姿要是覺得太無聊了,不如我帶你去找大哥去玩好不好,再弄壞你爸爸的書,回來真的要發火了。”
“我真的可以去找長風嗎,可是他還在爺爺那裏。”想到這裏,我其實是有一點失落的,爺爺不肯和我們住在一起,又要自己帶孫子,平日裏衣食住行都是爺爺約束着,只有雙休日才能來陪我,這麽短暫的時間,我真是一點都不滿足。
“只要你乖乖聽話,他放學的時候我帶你去找他玩一會,不過,不可以太久喲,被爺爺知道了,會罰他的,小長姿一定也舍不得看他受罰吧?”
“嗯。”我重重的點頭,心滿意足的乖乖等着她忙完好帶我出去找長風。
那是我們之間的小秘密,她帶着我一起,在長風的學校門口,所有的小朋友都有家長來接,或者寵愛他們的爺爺奶奶,唯有長風,永遠都是自己一個人,背着小小的書包,穿着整齊幹淨的打着紅領巾的校服,肉嘟嘟的臉上是自小都有的禮貌。
長風不要怕,小姿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