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當晚, 葉流光發了這個朋友圈以後，迅速收獲了一堆點贊和評論。
遠在歐洲的黎雪莉，人出了國, 吃瓜的靈魂卻從沒出國，吃瓜速度最快。
雪梨子：好心機哦！盲猜這雙手的主人一定是個大帥哥！
小寧寧：卧槽, 我要大聲宣布, 我知道這個男人是誰！但是我不能說【挖鼻孔】
雨你無瓜：老娘跟你吃了那麽多頓飯怎麽不見你曬圈？顏狗不得好屎！
朋友們的評論讓葉流光笑到生活不能自理, 很快她發現一個新的點贊，竟然來自照片男主角——喬天朗，雖然他高冷到沒有留下只字片語, 但是通過這個點贊, 她還是依稀感覺到了一哥有一顆悶騷的內心。
緊接着, 陸繁星和戴靜也給她點贊了，就連學姐田泓也來湊熱鬧留言, 問她是不是有了男朋友。葉流光一一回複八卦群衆，然後就跑去洗澡了, 臨睡前, 她又點進微信, 發現胡非凡竟然也點了贊。
不過還好, 平時死皮賴臉廢話連篇的胡非凡并沒有給她留言, 她樂得輕松自在。
開了床頭燈, 燈光氤氲，她了無睡意, 回憶今天的種種，而後不由自主打開了微信上“拓”的聊天界面。
今天工作推進順利，但對她個人來說，最最開心雀躍的事, 是簡拓主動加她微信。
甚至，連他最私人的空間，她也被允許進入。
回憶短暫，卻尤其令人振奮。
想起簡拓那溫柔的仿佛能讓人一頭溺死的眼神，她心旌蕩漾，愛情真是奇妙，當确定淪陷的那刻，她就成了海上的小舟，随着他飄飄浮浮起起落落，那患得患失的心情煎熬卻又新鮮，甜蜜卻又苦澀。
簡先生，怎麽辦？
深夜的她在心裏向他傾訴。
我已經不再是過去的我了，可是你，卻還是過去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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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滿懷愛意地盯着那個聊天界面，只是一個普通的界面，就好像離他更近了，只要她輕點幾下，就會得到他的回應。
“我允許你給我發有的沒的。”簡拓白天的承諾在她腦海裏響起，讓她那顆不安分的心，蠢蠢欲動。
她鼓起勇氣，在輸入框裏打字。
今天很開心，謝謝簡先生賜予我面包和蜜糖【愛心】我一定會加倍努力工作的！
***
深夜的同一時間，城市的另外一邊。
簡拓照舊在書房裏靜思。
韓伊銘這小子跟張倩戀愛長跑六年，人到三十，兩個不婚主義者終于達成一致，下定決心給這段戀情一個交代，誰成想，一次婚前的酒後放縱，徹底讓這段戀情走向不歸路。
一段關系，如果有一方不夠虔誠，不能接受時間平淡的本質，感情就會變質。
這種變質，他深刻體會過，當時不解，現在釋然。
大概還是愛得不夠深。
胡非凡雖然混不吝，但有句話說對了，在一段關系裏他從未嘗試過主動，過去理所當然地認為不想在感情上太過折騰，其實深究原因，大概還是因為不夠深愛。
他和向陽，韓伊銘和張倩，他們都是一樣，時間還是抵不過一時的沖動。
手裏小熊鑰匙扣堅硬的觸感将他的思緒拉回，他擡手，玩味地重複着“Nina”這個名字，星星點點的笑意從眼角漏出來。
“原來你的英文名叫Nina。”
擱在書桌上的手機響起微信提示音，他打開，胡非凡給他截了個圖，還怕他看不清楚，“貼心”地把朋友圈中曬出的圖片發給他，還附贈一句風涼話。
凡先生：老簡，你看我妹子多優秀，身邊這男同學一看手就是個帥哥。
簡拓心煩地扔了手機，生怕自己不顧多年兄弟情誼，失控把這小子拉黑了。
他不由想起葉流光時常挂在嘴邊的臨床一哥，據說還是醫大的冰山校草，性子比較冷清，卻是一個極有想法的青年。
現在這個有為青年是葉流光那個小團隊的一員，年輕人近水樓臺，又是情感豐沛的年紀，很容易在工作中萌發出不一般的情愫。
“我是葉流光，我自己就是小太陽……”
簡拓心煩地揉揉眉心。
這世界上不存在太陽融化不了的冰山。
葉流光發出那條微信後胡思亂想了好一會兒，一會兒懷疑自己的文字是不是太暧昧了，一會兒又擔心長久得不到回複是不是因為被他火速拉黑了，等了足足十分鐘，還是沒有任何反應，不禁洩氣。
真是的，她到底在期待什麽。
她氣急敗壞地關了臺燈醞釀睡意，結果枕邊手機震動了兩下，她還是抵不住誘惑，劃亮手機。
拓：麻辣燙好吃嗎？
老板冷不丁回複這麽一句，還透着若有若無的檸檬味，葉流光耳邊立刻警鈴大響，思忖着是不是自己剛才發的朋友圈也被他看到了，所以就開始酸年輕人豐富多彩的夜生活了？
還是惱她嘴上說得好聽，朋友圈又在曬麻辣燙，感謝得不夠真誠？
她開始後悔發那條朋友圈。
發都發了，只好努力補救。
流光小盆友：沒有！不及簡先生十分之一美味！
腦子一熱發完，又琢磨這句話哪裏不對，這時室友韓妙在廁所裏大喊她的名字，說自己姨媽巾忘了帶進來，她趕緊下床幫她去拿，等爬回自己的床，那條信息已經過了撤回的有效時間，她只能盯着屏幕上這句話幹瞪眼。
簡拓再沒回複，她一顆滾燙的心已經涼了半邊。
她這觊觎他的心思，該不會被他發現了吧？
***
周二依然忙碌，葉流光像陀螺一樣連軸轉上課，兇殘的兩門專業課老師像是約好了似的，同時布置了兩篇小論文，堂下一片鬼話狼嚎，有人嚷着要給老師跪下來，年過半百的老師笑呵呵教育說年輕人的膝蓋不能軟，當年為了發論文，他三天三夜不睡爆肝寫出了一篇一級期刊，寫完已成神仙，還飄去食堂吃了頓飯，又飄回宿舍，睡了兩天兩夜才回魂。
作業的事先擱到一邊，晚上她和寧欣然趕去活動館錄制他們的第一期視頻，排練了幾次後，開始錄制各種分鏡頭，首次上鏡的是吳冠和喬天朗，兩人一個诙諧，一個正氣，一個醜得讓人想噴飯，一個帥得讓人想舔屏，總之整個視頻除了科普效果非常好之外，兼具喜劇和偶像劇雙重效果。
“哦了。”錄完所有的分鏡頭，路子紅光滿面地甩了甩微長的劉海，“剪輯的任務就交給我，大家放一百個心，剪視頻上我路子絕對是大牛，要麽不出手，一出手就是爆款。”
“幾個菜啊，喝成這樣？”吳冠一向損人不帶髒字，“咱們這個團隊整體特色就是很整齊地平庸，唯一不平庸的也就只有我吳冠了，大家甭慌啊，只要有我這張随時能上脫口秀的嘴，咱們的視頻就不愁沒有播放量。”
“作為團隊唯一的大咖，我會帶大家飛的。”他試圖甩劉海，奈何定型水噴得太多，劉海根本甩不動。
“幾個菜啊，喝成這樣？”葉流光以牙還牙地怼吳冠這個東北逗比，“就你這體重，我覺得你可能會帶着大家直接墜機。”
吳冠翹着蘭花指：“流光你說你，你這樣很容易失去我的。”
“晚上吃夜宵去不去？”葉流光用美食來團結小夥伴。
“那麻辣燙吧。”吳冠開始背起昨晚她發在朋友圈上的文字，還故意背錯了，“麻辣燙和一哥都不可以被辜負——”
“吳冠！”
葉流光河東獅吼，吳冠立刻鼠竄，葉流光面紅耳赤地追在他身後要拍飛他，所有人都大笑，喬天朗也不例外，吳冠聰明地躲到他身後，葉流光果然無計可施，只能氣鼓鼓地幹瞪眼。
吳冠還不消停：“她來了，她帶着珍珠奶茶來了——”
他又提上次葉流光把珍珠噴在喬天朗臉上的糗事，這事已經對她造成心理陰影，偏偏吳冠還要在喬天朗面前提，她已經不敢直視他了。
喬天朗被氣氛感染，笑着朝她招手：“你過來，我們聊聊珍珠奶茶。”
葉流光哪敢過來，只好氣咻咻地瞪了一眼笑抽過去的吳冠，氣急敗壞地跑回到同樣憋笑到內傷的寧欣然身邊，自閉去了。
一片笑聲中，她和喬天朗目光交彙，兩人不約而同地躲開，只是臉上都帶着平和的笑意，算是雙雙冰釋前嫌，展開新一頁。
***
大家幹勁十足，這晚分開後，“麻辣燙來五碗”小團隊關于第二期海姆立克急救法的讨論進行到了晚上十一點，并約好周末再開個線下的讨論會，地點是喬天朗敲定的，校外奶茶店，全群除了葉流光強烈反對，其他人都同意，最後四比一，少數服從多數。
葉流光再次感覺到一哥是巨悶騷的男生。
隔天周三，又到了她去簡家上班的日子，她一進花園，就直覺氣氛很不尋常，往日安靜的別墅多了一點老太太的魔性笑聲，剛一進門，就見一個面生卻氣質雍容的老太太捧着一瓶剛插好的鮮花，見了她後，問她身後的陳姨：“這就是那個看護小姑娘？”
陳姨答是。
簡媽媽竟然回來了。
“阿姨好。”葉流光誠惶誠恐地打招呼，乖得不像話，“我叫葉流光。”
簡媽媽眉目和善，電視劇裏的豪門貴婦大多盛氣淩人不可一世，在她身上卻找不到一絲一毫，初次見面，和簡爸爸一樣平易近人，微笑打量她後，還熱情地招呼她到沙發上坐一會兒。
“不用不用，我站着好了。”葉流光以為要訓話，不敢坐。
“站着多累啊。”簡媽媽牽着她的手把她硬拉過來坐下，“過來陪阿姨聊會兒天，阿姨最喜歡和小姑娘聊天了，這輩子沒福氣，生不出女兒。”
簡媽媽又慈眉善目地打量她的臉，朝廚房喊：“桂芳，倒點檸檬水來，我看小葉跑得汗都出來了。”
葉流光擦了把額頭的汗，這身汗主要是被突然蹦出來的老太太驚吓出來的，跟運動沒有關系。
簡媽媽見她熱，甚至還拿了把扇子給她扇風，葉流光出汗出得更厲害了，這麽接地氣的貴婦老太太她也是頭一回見，她知道簡拓是有笑面虎的一面的，于是有點悚簡媽媽。
畢竟能生出那麽厲害的兒子，簡媽媽一定也是個不一般的女人。
“上回我跟簡拓視頻我沒出聲，把你給吓着了吧？”簡媽媽主動提起上次的事，語氣很誠懇，“阿姨給你道個歉，我們老太太都有這毛病，愛聽年輕人講話，講什麽我們都愛聽，這種快樂，你們要到了我們這年紀才能懂。”
“我懂的我懂的，我沒吓着，您不要說對不起。”簡媽媽給她道歉，葉流光簡直要汗如雨下了，她嗖得站起來鞠躬，視死如歸地道歉：“阿姨，我上次疏忽，把簡先生弄生病了，我要跟您說對不起，您批評我吧，都是我的錯。”
“都過去了還提它做什麽呀。”簡媽媽把她拉回到她對面坐下，繼續給她扇風，“阿姨那天視頻裏還真想批評你來着，主要也是沒見到人，哎喲今天見到人了，這麽水靈一孩子，長得跟洋娃娃似的，我就不愛批評了，阿姨批評主要看臉，好看的孩子允許犯錯。”
簡媽媽說話十分爽快，當着她面承認自己就是顏值協會的，做什麽都要看臉再決定，簡媽媽某些方面跟她媽還有點像，直爽，逗趣，不會為了某件事不依不饒讓他人喘不過氣來，葉流光頓時不那麽緊張了，還覺得簡媽媽可能是個比較好相處的老太太。
她乖巧謙遜：“我沒什麽經驗，做得不對的地方請您多批評，我一定好好改。”
“改什麽啊，阿姨知道你肯定沒少被我們家簡拓欺負。”簡媽媽一副“我生的兒子我明白”的表情，“兒子我真是太讨厭了，一個比一個讨厭，不過你放心，阿姨治得了他們，你要是在簡拓那受了氣，跟阿姨說，阿姨幫你出頭。”
簡媽媽快人快語，三兩句話就打消了葉流光的疑慮，不過她頭腦清醒，知道簡媽媽說的是客氣話，她也不是傻子，哪裏敢真的找老板的媽媽告狀，她是吃飽了撐的嗎？
“沒有沒有。”她慌忙擺手：“簡先生很好說話，完全沒有欺負過我，是我給簡先生添了很多麻煩。”
說到這裏，她又忐忑萬分地站起來鞠躬：“謝謝阿姨和簡先生給我改正的機會，我我，我一定會努力工作的。”
“天天把努力挂在嘴上，你累不累？”
突然出現的低沉男聲吓了她一跳，扭頭，見簡拓就在門口，俊逸迷人的臉上泛着清淺優雅的微笑，就連身後的絢爛春光都失色，葉流光想到自己微信裏那句“美味不及簡先生十分之一”，心跳就如同小鹿，在胸腔裏亂撞。
“簡先生。”她很輕地喊了他一聲，不太敢正視他的眼睛。
“媽，她膽子小，稍微批評意思一下就行了。”簡拓竟然一開口就是維護她，見她愣着，給她使了個眼色，“我的書桌有點亂，去理理。”
“阿姨沒有批評我。”葉流光心裏溢滿感動，但還是沒忘跟他解釋，“阿姨也沒有兇我，對我可好了，還給我扇風呢。”
兒子劈頭就是對自己的小看護一頓明裏暗裏的維護，簡媽媽明顯不快：“小光你瞅瞅，生兒子有什麽好，我要是能生個像你這樣的女兒，我現在還能受這氣？”
葉流光萬萬沒有想到自己也有夾在這對母子中間的時候，她不想母子倆因為她關系産生間隙，只好硬着頭皮做和事佬：“阿姨您別這樣說，我媽媽天天在家罵我比豬還懶卻比豬還能吃，生女兒還不如生一頭豬，要是她有簡先生這樣的兒子，真是做夢都要笑醒了。”
她損自己的同時還吹捧母子倆，總之誰也沒得罪，這“女兒還不如豬”的描述顯然逗笑了母子倆，簡拓垂眸，顯然是不想笑得太過明顯，她又臉紅了，跟簡媽媽倉促地道了聲“阿姨我上去了”，便匆匆上樓幹活。
走到樓梯中間時，她聽到樓下簡媽媽斷斷續續在跟兒子抱怨。
“……我不要別人家的兒子，我就要別人家的女兒。”
***
簡拓的書桌其實一點都不亂，上面堆了一些文件，有些還是全英文的，她也不敢動，就去整理桌子另一邊。另一邊上堆着她的那些數學卷子，整理的時候她很心虛，因為這些卷子她偷懶已經很久沒碰了，簡拓也沒催她寫過，這堆卷子就這麽躺在角落攢灰，明明存在，卻被刻意忽視。
她知道自己偷懶，他也知道她偷懶，反正誰都不提，這堆卷子就這麽被無視了很久。
今天良心發現，她抽了一套卷子出來打發時間。
不過只做了一題，心思就開始亂飄。
剛才簡拓竟然沒搞清楚就在他媽面前維護她，那句“膽子小”，真是怎麽聽怎麽順耳。
以前偶爾瞄過一個電視劇，情節俗套，劇情看了就忘，只記得男主角在朋友面前霸道維護女主角說的就是這樣的臺詞：我女朋友膽子小，你們要是欺負她，可別怪我以後欺負你們。
她想着想着，她偷偷捂嘴笑，心血來潮，在試卷上寫了兩個字。
愛情真奇妙。
她光是看這兩個字，心中就盈滿幸福。
“不是說比豬還懶嗎？”簡拓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她身後，差點把她吓到靈魂出竅。
被驚吓到的臉龐掠過一絲慌張，她反應很大地用手擋住試卷，一扭頭，靈魂完全出竅。
簡拓離得太近了，近在眼前。
他大約是想瞧瞧她做題的情況，探身往前靠，而她反應過度，并沒有察覺到他靠得那麽近，完全防備地轉頭，兩人近到鼻子能碰到對方的鼻子。
咫尺之隔的距離。
再往前一點點就可以接吻的距離。
那一刻，時間和呼吸仿佛都停滞了，像是有一雙無形的手，拽緊她，讓她無力動彈，讓她的心融化于他黑曜石般的眼睛裏。
視線纏繞，呼吸灼熱，大腦空白，心跳失控。
兩人維持這樣的暧昧姿勢好幾秒，有那麽一瞬，葉流光甚至感覺到簡拓靠得更近了，他滾燙的鼻息噴在她皮膚之上，激起她一身的雞皮疙瘩，他幽深的視線緩緩下移，最後定格在她半張的唇上，眸光越加深不可測。
——像是，想要吻她。
他視線的壓迫感太強了，強到即将瓦解她所有的意志力。
如果他吻她，她想，她會乖乖閉上眼睛。
可是他并沒有。
簡拓視線一偏，望向被她擋住的卷子，聲線比平日要暗啞：“寫了什麽不讓我看？”
他沒有跟她刻意地拉開距離，甚至，他們之間的距離還是很近，葉流光快哭了，她根本不敢動，他們近到，她能輕易感覺到他的體溫，她只要往右動一動，她的臉就會貼到他的。
他和她之間，現在怕是只隔着一張紙的距離。
葉流光的臉早就燙到沸騰了，她的身體仿佛被禁锢，失去了自由，煎熬的靈魂卻在軀殼裏左右亂撞，她無法思考，甚至一度失去了語言表達能力。
“沒……”感覺快窒息了，“沒寫什麽。”
“真的沒？”男人富有質感的低沉嗓音就在她耳邊，伴随着炙熱的呼吸，讓她的耳後根起了雞皮疙瘩。
除了爸爸以外，葉流光這輩子都沒有嘗試過跟一個異性這麽近。
“———沒。”她咬着後槽牙，忍耐着這交織着痛苦和甜蜜的折磨。
“呵。”
簡拓“嚴刑逼供”完畢，很自然地出手捏了捏她臉頰上的肉，唇微微貼向她的耳邊，溫熱的氣息霸道地鑽入她的耳中，他笑得很沉，讓人心口止不住地發顫。
“不老實。”
那一刻，頑強抵抗的葉流光終于不堪這最後一擊，不幸陣亡。
作者有話要說： 葉流光：不老實的到底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