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神者每天都想死

第54章 被殺死的藍服

“打回去試試看。”小狐丸覺得事情有些不對, 催促了一聲在這些方面一直比較頓感的小林。

小林也覺得哪裏出了問題。他立即點了回撥的按鍵，通話在“嘟嘟”幾聲之後，卻顯示的是對面無人接聽。

臉色難看地放下了手中的終端, 小林終究還是沒有機會再聽完安娜接下來要說的話了。

“我要去看看稗田, 總覺得他哪裏出了問題。”小林是打算讓小狐丸和自己一起去的, 于是扭頭看着他, 嚴重的意思不言而喻，哪成想卻難得地遭到了拒絕。

“我待在這裏等你好嗎？”小狐丸有些在意安娜剛才沒有說完的話, 于是笑眯眯地安慰着聽見他的回答有些低沉的小林, “小烏丸現在和赤王他們呆在裏面，藥研因為是鋒利刀具不能被帶進去，我就在這裏守着藥研等你回來。”

小林看出改變不了他的注意, 手不由自主地小狐丸伸過來的寬大手掌上勾了一下，點點頭，迅速閃現離開了這裏。

這裏大多都是超能力者, 他也不怕引起什麽大慌亂。

小狐丸望着小林消失的地方默然無語了很久, 終于轉頭看向安娜, 猩紅色的瞳孔裏, 複雜的情緒冷凝在一起。各種情緒在火海中噼裏啪啦地燃燒團繞在一起, 小狐丸嘆了一口氣，終于問道：“能給我具體說一說，你剛才話裏的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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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長一段時間, 小林和稗田透都是前後桌的關系, 但這并不代表者他們之間很親密或者關系很好，對于稗田透的了解，也只是止于一個同學的，外表上能了解到的軟弱安靜, 以至于在他向小林偷偷打聽十束之前，小林都沒有下意識地去在意或者探究有關他更多的事情。

上次送稗田透回家也是想要看看他家裏有沒有什麽人可以找到線索的，結果卻被幾個小混混繞過了視線，黃金之王也出面阻止了事情繼續發展下去。

他們這一面已經有了暫且平息，議和的心态，不過看起來對方卻不那麽想。

稗田透家住的這片地方很多都是只能住一個人的出租屋，小林通過上次的記憶找到了稗田家樓下。大雨暫時停止了他的嚎叫，雲霧悄悄移開了自己身影，将場地留給了月色與星空。黑夜中可以很明顯地看見小林的紅色雙瞳亮得驚人，就像是兩顆閃閃發光的紅寶石，流轉着惑人的色彩，一只小狗拖着尾巴走來，與那兩顆通紅的眼睛相撞，吓得炸起了毛茸茸的軟毛，拖着兩條小短腿飛快地跑開。

這是食用了吸血鬼的鮮血之後的有一個特性，使得小林也可以在夜色下清清楚楚地看到周圍的景象。吸血鬼是可以在黑夜中視物的，他們是夜色的寵兒，由“不明正體煙霧”屏蔽了吸血鬼血液中的劣等殘渣的小林，在某些方面絕對稱得上得天獨厚。

一個擁有着吸血鬼能力的人類。

即使他現在暫時失去了“不明正體煙霧”，他的實力也不是誰都可以随随便便地打敗的。

幾塊碎渣擋在小林的腳下，那是碎掉的花盆。泥土從花盆中漏了出來，還有幾株開得正盛的花朵散發着幽幽的清香，沒有了土的保護，它們不久可能就要枯萎，只是此時的他們，卻是怒放着自身的美麗，努力地将自己最美麗的一面展示在人的面前。

小林擡頭，向上望去。

花盆是從上面掉下來的，上面正有兩扇窗戶被人從裏面推開，嘎吱地響個不停，像是烏鴉正停留在上面，一聲聲地叫着。

從地下一躍而起，小林通過大開的窗戶跳進了屋內，這裏實在是太簡陋，外面臉防盜窗都沒有安上。

這是個僅能供一個人生存的小出租屋，房間裏的燈大開着，牆上的壁紙變換着各種不同的色彩，機器人在房間裏不停地動作，收拾着亂糟糟一團的垃圾。

地上有一些紙張，便是這機器人忙活起來的理由。小林從機器人的手下搶來了一張，發現上面還什麽都沒來得及寫。

蹲下身子，望着這個勤勤懇懇工作着的機器人，小林沉默了半晌，忽然伸出手，在它不停掙紮的動作下，毫不留情地掰開了他擠壓着垃圾的空間，在裏面翻翻找找，終于找到了還殘存着的最後一絲生氣的終端機。

在終端機上翻找了半天，終于打開了通話記錄，上面的小林二字證明這裏确實是稗田透的住處。

完成了自己最後的使命的終端機，也在接連幾次粗暴的對待之下，冒着煙結束了他的生命。

小林打電話給鐮本，讓他向小狐丸轉告一下自己這裏的情況，強調暫時可能回不去之後，立即挂了終端。

端着鼻子在屋子裏嗅了半晌，寄希望于吸血鬼身上也能存在着野獸的嗅覺之後，小林尋着那一絲微不可聞的味道，追了上去。

早知道把小狐丸也帶上就好了，狐貍不管怎麽說也是犬科的，嗅覺肯定比他靈敏。

嘴角的微笑鬼使神差地揚了起來，小林腳下的速度卻快得驚人。

偶爾路過的人摸了摸自己的胳膊，總覺得周圍是不是有什麽人影飛了過去。

一股冷風吹過，被自己想法吓到的路人立即加快了腳步，往家裏的方向趕去。

小林在第四個路口的拐角處終于停下，一股濃重的血腥味萦繞在他的鼻端。

心裏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小林的速度又加快了幾分，感到了血腥味的源頭。

滿眼的紅色鋪天蓋地地湧向了他的瞳孔，将他猩紅色的瞳孔渲染成了一色，蔓延開來。

身着藍色制服的青年嘴角湧着鮮血，瞪大的雙眼裏，是已經渙散了的瞳孔，致命的一道紮在了他的心口，小林上前，沒有了“不明正體煙霧”阻隔的手順利地摸上了青年的傷口，紅色的血液在手上蔓延的溫度，讓他的眼睛裏似乎又晃過了什麽令他窒息的畫面，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阻止了裏面幹嘔的欲望。

之前有不明正體煙霧當着，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接觸到血液，感覺确實不怎麽好。

有序的腳步聲從不遠處傳來，卻在最接近的這裏的時候加快了腳步，小林扭頭看去，第一眼，卻被那街道燈光反射到制服金屬紐扣上的光芒刺了一下眼睛。

眯着眼睛打量了對面一會，小林卻發現那邊好像有個熟人。

“伏見！”手擋在額前阻擋了下一波的反射光芒的攻擊，小林念出了對面那人的名字，下一刻，他忽然恍然大悟，猜到了他腳下已經确認死亡的那人的身份，“就是這人傷的多多良。”

肯定的語氣不知道激怒了哪一個脾氣比較暴躁的藍服，一人上前，怒視着他：“你殺了他。”

小林略過這個比較傻的問題，看向了伏見。

青年依舊懶洋洋的，注意到他的視線也只是揚起了懶惰的眉眼，含混着回答了他這個問題：“差不多。”

顯而易見他并不能提起青年的興趣。

小林也沒有興趣引起他的注意，雙手擡起，很自覺地說：“要綁我嗎？”

有人被他的态度激怒，想要動手，卻被伏見攔了下來。

“你開玩笑吧。”伏見的眼睛稍稍睜大，皺眉說道，“你想要害死動手的那個人嗎？還真想要去S4的監控室呆上一圈。”小林的“不明正體煙霧”的力量伏見了解得雖然不全，但還是知道拿東西的威力不小，要真有人傻乎乎地上前捆他。被反捆是小事，不小心丢掉了小命又是大事了。

看來聰明人還是有的。

小林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你的消息有些落後了。”伸出手，小林閃現到一個藍服的身邊，扯下他腰間的手 铐自動将自己拷了起來，冷凝的眉眼淡淡地望着領頭的伏見，“還是排除一下我的嫌疑為好，畢竟，要是那人真的是傷害十束的人的話，我報仇的嫌疑還是很大的。”

“啧。”伏見嗤笑了一聲。小林的煙霧沒有發動讓他略微驚訝，但是這并不妨礙他對于少年這番言辭的嘲笑，“你是那麽心地善良，多管閑事的人嗎？”

扭頭拉住身邊一人，讓他去調這個街道的監控，在吩咐一批人将死者運回S4之後，伏見親自押解着小林回了S4的辦公區域。

王權者所在的區域的風氣大概真的跟他們本身所代表的力量有關系，相對于鎮目町的混亂，這邊明顯有秩序了很多。

伏見懶洋洋地走在前面，偶爾和小林搭一兩句話：“你變了挺多的樣子。”

“人總是要有變化的。”小林的回答讓伏見的眉頭一挑，哼了一聲。小林不在意，繼續說道，“你沒怎麽變。”

“恩？”伏見不解。

“十束情況怎麽樣？”小林忽然轉了個話題。

“已經安全了。”伏見下意識地回答，接着一怔，扭頭瞪了他一眼。

“十束說的沒錯，你很別扭。”這是十束當初對伏見的評價。青年對人的态度性格真的很敏銳，這也是他能夠和吠舞羅一群暴脾氣相處得那麽和諧的原因。

“八田還不錯。”小林還記得當時小烏丸的刀鞘是在伏見身上□□的。

伏見又“啧”了一聲，不耐煩地回他：“他的事和我有什麽關系。”

小林注視着他沒有回答這個聽起來傻透了的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  小林:面無表情

伏見:懶懶散散。

推門進來的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