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神者每天都想死

第55章 小狐丸會被碎刀

“不要多管閑事。”伏見的手拽上了小林的衣領, 眼睛裏有真切的煞氣。下一刻，那些陰霾消失，他拽正自己的袖子, 哼笑着說道, “早就想要這麽拉着你教訓一下了, 今天還真幸運。”

小林沒有說話, 卻沒有再在他面前提過八田。

到了審訊室，青王還沒有回來, 伏見作為老熟人, 大度地陪小林聊起了天。

“你的忠犬今天沒有陪在你的身邊嗎？”

“什麽忠犬？”小林的眉頭擰了起來。

“小狐丸啊。”

“不要這麽稱呼他。”小林撇過去一個警告的眼神。

“你的煙霧消失了？”伏見記得這個煙霧似乎是不能被自身控制的，“你還真的為了某個人改變了自己的內心的想法啊。”比起嘴上的言語，煙霧這種強制性的東西更能體現出一個人的想法。

“還真是令人感動的情誼。”說這話的時候, 伏見的語氣是帶着諷刺的。

他語氣陰陽怪氣的，小林覺得并不完全是針對他一個人，于是便閉了嘴, 冷着臉看伏見自己的表演。

伏見察覺到他不理會了, 也合上嘴, 不再說話。

兩人相對無言。性格所使, 他們都不是那種可以對着任何一個人就滔滔不絕的人, 以至于兩人之間彌漫着的沉寂的氣氛讓推開門走進來的宗像禮司沉默了好半晌，才推了一下眼鏡繼續剛才的動作。

“小林芳雄？”宗像禮司來之前已經對少年有過了了解。或者說更早之前，在明确地被兔子們拒絕帶這個有着危險超能力的少年管制起來之後, 他就特意去調查了一下少年。答案是, 幹淨。除了他的能力，少年仿佛就是憑空出現的人，個人信息幹淨得吓人。不過這并不妨礙他之後對少年身份的警惕，因為幹淨有時候也代表着未知與危險。

小林點頭, 對這位年紀輕輕就坐上了S4室長地位，并且手腕驚人的年輕室長沒有多大的感觸。

他的經歷讓他見識了很多這個階層的人物，宗像的履歷還不值得他太過驚訝。

不過不能否認的是，對方很優秀。

“調查結果出來了嗎？”小林更在意那具死屍。

“出來了。”宗像點頭，“你是無罪的，恭喜你，你不久就可以離開了。”

“我能知道是誰殺死了那個藍服嗎？”小林盯着宗像，神情緊迫嚴肅。

“抱歉，這是機密。”宗像搖頭，從容地拒絕了而他的提議，示意伏見帶他離開。

被派給了一個不好的差事，伏見不滿地“啧”了一聲，卻還是沒有拒絕，起身拽好衣領，走到一旁示意小林跟他走。

小林一只手捏住椅子右邊的扶手，銳利的眼神直射向抱臂閑适地坐在那裏的宗像禮司：“兇手是不是一個白發的少年。”

宗像禮司眼睛下的雙眼閃過銳光，和他直視，争鋒相對，最後又不在意地斂下了裏面的刀鋒：“白發少年很多，而且，閣下應該也是白發吧。”

小林看出他不會多說了，不過也沒有關系，能知道真相的辦法有很多，只是方法不同罷了。

點頭之後，小林走到等待多時的伏見身邊，和他一起走出了S4的辦公大樓。

“你覺得你們之間的信任可以維持多久呢？”伏見忽然發問。

“小狐丸說直到他碎刀之前他都會一直和我在一起。”小林嘴角的笑容真心實意，即使只是一個微抿的弧度，也能看到裏面真切的愉悅。

那笑容刺痛了伏見的雙眼，他低下頭，踩着步伐，冷靜的視線掃向小林：“信任這東西，有時候真的令人厭惡。”很久以前的他也擁有着這東西。現在也有，只不過性質不同了。

“你在S4挺好的。”這裏看起來很适合伏見。

“勉勉強強吧，怎麽樣都比在赤王那裏好多了。”斜挎着刀的青年在月色在眉眼冷峻到理智的程度。

很大程度上，伏見其實是一個非常理智客觀的人，感情用事這種情況發生在他身上很少，有也只是給特定的人。

他能理智地找到适合他的生存方式。

“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太過自信才好。”臨走前，青年扭頭注視着他，話語冷靜而又殘忍，“完美的二人組成的圓形世界是不存在的，總有各種東西還插入進去，再多的信任最後也還是會漸漸消散，今天的小狐丸為什麽沒有跟着你出來，你知道原因嗎？”

小林一怔，卻很快反應過來，眉眼堆蹙的積雪忽然消融，融化了棱角的面色在月光下輕柔到不可思議：“小狐丸很好。”想了半天伏見話裏的意思，小林最後還是加了一句，“其他人也很好。”不好的一直是他而已。

“是嗎，那你和我确實不一樣。”聽到了小林的回答，伏見的面色最終還是冷淡了下來。

他們大概注定不是互相理解的存在吧。

盡全力讓小林相信世界是美好的小狐丸，以及全心全意相信着小狐丸的小林。

“沒什麽好羨慕的。”低吟隐沒在了深沉的暗色之中，伏見吸了一口還帶着水汽的空氣，輕笑着重新邁入了S4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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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下意識邁向吠舞羅方向的動作一頓，最後還是憑着記憶回了醫院。

小狐丸正坐在家屬區域的椅子上，看到他回來，笑着搖了搖手。

看到那個溫柔的笑，小林腳下的動作都輕快了幾分，難得行動符合外表，撲到了小狐丸的懷裏。

他的一連串動作弄得小狐丸驚訝不已，下一刻卻是放任他待在自己的懷裏，詢問出去以後他都查到了什麽事情。

小林把自己發現稗田透失蹤，追蹤蹤跡找到死掉的藍服以及被S4暫時帶過去詢問的事情簡明地說了一下。

“怪不得中間有一段時間青之氏族的王匆匆地離開了，原來是那個傷人的人有了線索。”小狐丸和他對着兩邊發生的事情，發現時間果然對得上。

“要是我也在就好了，沒準狐貍的嗅覺可能會早點幫你找到那個人呢。”小狐丸順着他的白發，像是在撫摸一只懶惰的貓。

“我也是這麽想的。”小林舒服地打了個哈欠，有點困了，卻還是掙紮着附和，“我當初也是這麽想的。”

“果然，這就是心靈相通吧。”小狐丸的笑聲低沉磁性，聲音幅度卻沒有太大。小林的話讓他很開心，但是在十束剛剛脫險的情況下，還是要考慮到赤組成員此時的心情的。

重要的成員受傷，而且是和他們許多人都相處不錯的十束，想必此時他們的心情也都是憂慮的。

“你和安娜要說什麽？”分享了自己這邊情況的小林，也想讓小狐丸分享他這邊的情況，連剛剛湧起來的睡意，也消散了好多。

“嗯……我怕你聽了之後太害怕會失去想要睡覺的心思。”小狐丸沉吟半晌之後，覺得還是不能瞞着他家的小主人。

“你會有危險，其他刀劍會有危險？”小林覺得除了這些，并不能有什麽造成他害怕到失去了睡意。

“我們果然是心有靈犀的。”小狐丸捏了一下他的鼻子，湊到他的耳邊，壓低的音量像是最能引人沉迷的吟唱，悄悄避開了赤組其他人的耳朵，“安娜說，他曾經看到，待在赤王身邊的十束死去了。”

小林捏着他一截袖子的手驟然緊縮了起來。

那個笑容溫暖，看起來毫無攻擊力的青年，等待他的是那樣的命運嗎？

草薙雖然偶爾會吐槽他那樣沒心沒肺的，哪天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丢掉了姓名怎麽辦，卻也沒有人想到會成為事實吧。

小林對十束的印象很好，大概是因為青年總有那麽一中和任何人，包括敵人也能處得非常好的直覺，小林和他相處很舒服，不讨厭。

“不過不要覺得這就是結局。”小狐丸和他額頭相抵，同色的眼眸互相注視着對方，“就在剛才，安娜說，他已經看不清楚十束的命運了。”他抱着小林，哄着他，“因為在安娜原來看到的世界裏，是沒有我們的存在的。”

“我們的到來改變了既定的命運。”小林攀着他的胳膊，急切地想要知道答案。小狐丸的話絕對還沒有結束，他說出十束的事情，恐怕目的不單單是向他分享這件事情。

“沒錯。”

“那你呢，安娜為什麽要那麽問你？”小林記得之前安娜的一系列問題，就像是再将小狐丸和十束的行為做着比較一樣，仿佛他們有一種相似性。

“我不會瞞着你的。”十束讓安娜将那個預言當做他們的秘密，不要說出去。他選擇隐瞞事實，也希望在自己離開之後他的夥伴能繼續着那血色的羁絆。他曾經将這些期望寫到了他自己的歌裏，唱給了吠舞羅的衆人。

小狐丸他們也加入了那場讓精神也放松下來的午後小憩時間，那裏面寄托着十束對吠舞羅的期望。

不過，那卻不是小狐丸想要選擇的。

他害怕，他的小主人，被他瞞着，等到結局了卻還是什麽都不知道。

那樣，才會讓留下的那個人更痛苦。

“你不說，小林不會知道。”白發紅瞳的少女像尊洋娃娃，注視着他說道。

“那可行不通呢，畢竟我們心靈相通。”小狐丸笑着岔開了話題，現在，他鄭重地捧着小林的臉，說出了少女對他的宣判，“安娜

作者有話要說：  說，她看到我被碎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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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小狐丸被碎刀之前我們都是一直在一起的。

小狐丸:聽說我會被碎刀。

小林:……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