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入宮
天空湛藍,金黃色的琉璃瓦更顯得深重,朱紅的廊柱上刻着飛騰的金龍,仿若剛破雲而出栖在廊柱,漢白玉的丹陛反着耀眼的白光,遠遠望去,宏偉壯麗,氣勢磅礴。
仙樂去太子府的第二日,便被太子帶進了宮中,給她安排了一處偏殿,又領她去見了見教坊司的大人,撥出了幾個身材長相較好的人,讓她為此編排一個節目。現在她正悠哉悠哉的躺在院中的竹榻上曬陽光,想象着海岸沙灘和馬爾代夫清爽的暖風,頓絕身心舒暢歡樂無比。
想起上次出彩後,她将京劇說的頭頭是道,不外乎是在騙這些個古人,她哪裏會教人?要教也是教一些學過的基本功,這樣一想,倒也失了新鮮感,思忖了幾日,最後決定流行歌曲加上最近學的“折腰舞”,絕對閃瞎他們的钛合金狗眼,本來是想讓他們學些流行舞,但怕皇上的小心髒一時間接受不了,她這項上人頭有些不穩,還是穩紮穩打才明智。
司徒飏下了早朝,本是約了幾個摯友去尋獵解悶,但是天公不作美,一時間,竟然卷起狂風,豆大的雨點便拍在了頭頂,他急忙一揚馬鞭,匆匆回了府。
他剛換了一身幹爽的衣服,準備喝些熱茶驅寒氣,便聽小五敲了敲門說:“四爺,陸副将來了。”
陸千推門,恭敬俯了俯身,而後說道:“四爺從宮中回來?”
司徒飏見他頭發濕噠噠的淌水,便扔過去了一條布巾,點了點頭,問:“怎麽了?”
“四爺可知道太子爺讓夫人去宮中了?”
司徒飏一怔,握着茶杯的手一頓,緊張道:“太子讓她去的?”這麽一問,他在心裏倒是懷疑起來,他是相信她與太子無事的,但現在他們怎麽牽扯到了一起?總覺得她有事隐瞞自己,難道是自己看走了眼?不會,一定不會!
陸千回道:“屬下只是知道太子還向八賢王借了比賽那日的幾個人,只是夫人為何會答應太子,屬下實在不知。”
“過段時日天慕國王爺和公主朝見,我亦聽說皇上将宴會一事交予太子籌辦,難道會是此事?”
司徒飏不斷猜測,心中焦急萬分。太子一向是不安好心,她與他走的這樣近,只怕會成為他的棋子,更怕……總覺得太子望她的目光不同,他還真怕未與她說清便被別人橫插一刀,乘虛而入,那個時候,他就是有一千張嘴,一萬個理由也解釋不清自己埋下的禍了。
這麽一想,連入嘴的清茶都苦澀了幾分,外面轟隆的雷聲仿若砸進了心裏,激起了千層巨浪。
“四爺早作打算才是,屬下回趟軍營,看看秦璇是不是帶壞了那群将士。”陸千說罷,便擡腿要往外走。
“這大下雨天的,給你。”司徒飏将挂在屏風後側的油紙傘扔到了陸千面前,陸千伸手靈活,笑着接住。
司徒飏馳騁沙場的激勇讓人聞風喪膽,可私下也是個鐵骨铮铮的柔情漢子,憑這多年相處,若是旁人不負他,他絕不會辜負旁人,對女人是,對這群赤膽忠心的将士亦是。
仙樂偷偷從偏殿跑出來,躲在高處的游廊紅柱後,好奇的望着緩慢整齊的隊伍慢慢走向金碧輝煌的大殿,以前都是從電視裏看過百官上朝的樣子,這回可是看見活的了。她滿臉興奮的伸着頭仔細瞧,待他們越來越近,她才發現一個熟悉的輪廓,忙扭頭看向別處,卻見太子穿着白色錦緞對襟長袍,上面繡着龍形暗花圖紋,氣宇軒昂的走在隊首,仿若帶着傲視群雄的風姿。
再看後面那些朝臣,倒也是衣着整齊,步履沉穩,井然有序的向前移動,這樣仔細一看,衿晨那貨竟然站在另一排首,他顯然沒見過這陣勢,別人低眉颔首時,他竟然環顧左右徐徐前進,好在步伐比太子慢了些,這便是藏在心裏的禮節,想罷是千良的叮囑。
環顧了一圈,也就屬司徒飏氣度不凡,吸引目光了,他一襲藏藍色繡麒麟的長袍蓋住了缂絲黑靴,混潤白淨的玉冠束起了一頭烏發,筆直的腰板上系着一條黑色的腰帶,看不清繡着什麽花紋,但一定是鑲嵌了什麽寶石寶珠的,陽光下十分閃耀。
一旁有幾個青澀的小宮女,叽叽喳喳伸頭遙指,“快看快看,那是司徒将軍,還有八賢王……”
“八賢王極少入宮,今日得見,真是幸運。”
一位圓臉宮女擺出了一副花癡樣子,甜膩膩的說:“我覺得還是司徒将軍好,你看他寬厚的肩膀,多有安全感。”
另一位高個子的宮女撞了一下她的胳膊,打趣道:“你是恨不得躺在他的臂彎裏,共度良宵吧!”
“還笑話我,你不是也常常念叨着太子嗎?”
“噓!”高個子的宮女臉色一變,急忙點了下圓臉宮女,嗔怪道:“什麽都敢說,若是讓皇後聽見,有你好果子吃。”
“所以說,還是喜歡司徒将軍安全吧!”
仙樂偷瞄了眼那幾個宮女心花怒放的樣子,昂首挺胸的從廊柱後走了出來,直直沖她們走去,面色嚴肅,眼神淩厲,定睛一掃,她們雖然不知她是誰,但見此模樣,不敢冒然開口,只是眼神交流詢問旁人她的身份,衆人皆茫然時,她卻冷冷開口:“光天化日談論別人的男人,害不害臊?用不用我禀明皇後把你們都賞給內侍?”
衆人倒抽一口氣,忙躬身從一旁急步走遠。
仙樂也大搖大擺的回了偏殿,但心窩窩仍舊有些堵得慌,沒想到司徒飏的粉絲這麽多?不過也難怪,那麽一群人裏面,她第一眼望見的也是他,看來人家那身材不是白長的。
她用完早飯,本想歇一會兒就排練節目,但卻意外的等來了衿晨。兩人一見,分外親切,将原本的捶胸摟肩變成了默契的一笑。
衿晨見侍奉的人都退了下去,望着她有些豐腴的身材,才諷刺道:“看來你日子過的不錯啊?
你是有多久沒見到我了?”他翹着眉毛,往嘴裏放了個金桔,一副慵懶散漫的樣子。
“還真是挺久,上次你還讓我做奸細,這次我就成了奸細,現在我才知道qq有多方便啊!”仙樂感慨萬千,環顧屋內只有她與矜晨,這讓哪個嘴快的說出去不好,這裏可是唾沫星子能淹死人的時代啊!于是她便稱外面涼快,硬是将他拖了出去,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誰還敢造謠,她就玩死誰!
“算了吧你,你忘了你qq的個性簽名是什麽了?不認識的不加,認識的不聊。我還以為你喜歡養只‘企鵝’玩呢!”
“你懂什麽?我那是用來看席小雅的動态,還有她前男友的動态,還有我前女友以及我前女友的現男友,我前女友的前男友……”
矜晨趕緊擺手叫停,湊近仙樂的臉龐,笑的合不攏嘴,“你以前挺三八啊,這為你現在做女人打下了良好的基礎。”
仙樂剛想出手打她,見秋黎走近,才狠狠剜了他一眼,伸了下懶腰,望着明媚的陽光,擡腳踢了下矜晨的小腿,說:“去那邊走走。”
矜晨打了個哈欠,懶懶的挪着步伐,見她步履緩慢,身姿曼妙,耀眼的陽光照在她輕柔的雅黃色錦緞長裙上,像是鍍了一層濃郁的金色,就連裙上的兩只彩蝶也好似要迎風而舞,他不禁感嘆道:“你越來越女人了。”
“我心裏住着一個漢子。”仙樂停住腳步,站在萬花叢前,仰頭望着湛藍的天空,被刺得眼睛有些發酸,才換了個姿勢,無聊的轉了轉脖子。誰知竟迷迷糊糊的瞥見一道人影走進了院子中,她脖子一僵,忙停止了動作,小碎步慢慢向旁邊移動,“司徒飏來了?”
矜晨看着她舉止怪異,向門前一望,司徒飏果然站在那裏張望,不禁疑惑的嘟囔:“他來這裏幹什麽?你躲什麽躲?弄的像是一副被抓奸的樣子。你還臉紅?”
“我……太熱了。”仙樂用手掌在耳鬓旁扇了兩下,轉過身去。
“我猜猜啊!”矜晨用拇指和食指拖着下巴,不時的斜眼觀察着仙樂的表情,突然蹦出一句:“你不會看上他了吧?”
“我……我是男人。”仙樂一着急,便脫口而出,說完又忙捂住嘴,望了眼四周。
“是嗎?”矜晨一副不甘示弱的樣子,将手搭在了仙樂的肩膀上,故意把她往懷裏拉了拉。
“滾開。”仙樂眉頭一皺,大力的甩開了矜晨的胳膊,像是做了虧心事般望了下司徒飏站着的位置,對啊,她躲什麽啊?是他休了她,不過一想到他知道了她是受太子邀請來到宮中,她就覺得自己像是做了虧心事一樣。
“看看,你若真把自己當男人,怎麽會這樣對我?”
“少說屁話,我覺得給你當這個卧底會讓司徒飏鄙視死我,別忘了他就是認為我和太子不清不楚才将我休出府門,他還懷疑我與你關系怎麽這麽好?估計他現在有些理不清,不知道我是太子派去司徒府監視他的奸細還是你派我來宮內監視太子的奸細,尼瑪,好複雜。”
“司徒飏跟我的關系還可以,不然我去跟他說說你遭人陷害了?”
仙樂忙擺了擺手,說:“算了,你把這事說清了,那司徒飏就知道疏影是奸細,然後把疏影弄出府,太子的計劃也就失敗了,然後他指不定又想什麽損招。咱們還是稍安勿躁吧!你現在應該離我遠一些,別讓太子看出咱倆關系不一般,我還偷偷摸摸做卧底,你趁此工夫把司徒飏收為心腹,日後我的清白就靠你解釋了,否則我就倒血黴了。”
衿晨似笑非笑的說:“解釋?向誰解釋?司徒飏嗎?”
聽衿晨這麽一問,她心中猛地一跳,從什麽時候開始她竟在意自己在司徒飏心中的樣子了?從什麽時候開始竟嫉妒旁人惦記他的花癡模樣?種種想法一一繞過心頭,天啊!難道真如衿晨所說,自己竟然開始……他不敢接受的猛烈搖頭,忙催促衿晨去把司徒飏帶走。
作者有話要說:
點擊嗖嗖的網上漲,怎麽不見看文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