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中毒
“奴婢本來打算叫醒小姐去給老夫人問安的,可巧李嬷嬷特意過來一趟,說盛夏困乏,也不必折騰小姐和二夫人了。”見仙樂潔完了面,便遞過去了一條布巾,等她擦拭完畢,才将懷裏的信交給她,說:“四爺說是八賢王府命人送來的。”
仙樂心裏大喜,總想找機會和衿晨仔細聊聊,今兒機會可來了。不過他這樣明目張膽的傳喚,也不怕旁人起疑。信中大致的內容就是邀請她到王府培訓那三個新選上來的人。她好奇問秋黎:“司徒飏知道嗎?”
“奴婢不知道,但這信是四爺給奴婢的。”
這話問的有些多餘了,衿晨竟然敢明目張膽送信,跑腿的奴才一定會向司徒飏禀明情況。只是原本打算與司徒飏說些事情,現下一覺醒來都這個時辰了,還是先見衿晨去吧,畢竟見司徒飏比他容易的多。
仙樂不喜歡太複雜的發髻,尤其是滿頭的金釵流蘇像是“陳列臺”一樣,從男人到女人多了那麽些頭發已經是不習慣了,再填上那麽多重金屬,感覺腦袋像是挂着幾斤的秤砣。當然,若遇重要場合那是情非得已。秋黎最是貼心,給他挽了個簪花髻,每次都用不起眼的玉簪子或是翠钿裝飾,看起來端莊得體又不失司徒大将軍夫人的身份。
秋黎見她自己熟練的穿戴整齊,忙從外端進來幾小碟點心,指着最色香味俱全的說道:“這是二夫人讓雪竹送來的。”
仙樂瞥了一眼,心想有王府的早餐不用誰在家吃啊?她漫不經心的點了下頭,拿起團扇向外走去,還不忘吩咐秋黎:“挺久未見疏影了,你把做的酸梅湯給她送過去些,對了,告訴司徒飏今晚等我,我有事跟他說。”
“今晚?”秋黎五官瞬間擠出了一朵花,拼命點頭,然後又弱弱的問:“小姐不帶奴婢去王府嗎?”
“你?下次帶你去。”仙樂飛快的朝外走去,只剩下秋黎努嘴長嘆。
乘轎到了王府大門口,便見趙肖笑着朝她走來,恭敬俯身的行了見面禮,便帶她進了府中。
千良大清早從外歸來,小憩了片刻後便打算去見衿晨詢問下昨晚的宴會是否順利,剛步履緩慢的走在回廊,透過交叉的镂空紅木窗,便見一位女子迎面走來,盈盈夏風中,像是一朵幽蘭,又像是一點朱紅暈染在美畫中。他細心打量,腳步逐漸放慢,待兩人迎面相對時,趙肖才笑着介紹着:“千老兒,這是司徒夫人。”
“哦?”千良饒有興趣的拱起眉毛,說道:“可否容老夫與夫人講幾句話。”
趙肖雖有些奇怪,但也只能順從,千老那是誰啊!別說王爺了就是當今聖上都要禮讓三分。
仙樂見他一襲輕薄的白衣,仙風道骨般眯眼相望,頗有一種姜子牙看狐貍精的感覺,自己不免心虛幾分,俯身施禮後,先開了口:“不知千老兒要與我說什麽?”
“你不是這裏的人。”千良幽深的眼睛細細打量了一番後,看着站在遠處的趙肖,直直盯着仙樂,直白的說出了此話。
仙樂瞬間毛骨悚然,她看午夜兇鈴加咒怨的時候都沒有這般恐懼,這個人卻讓她寒森森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背後冒着涼氣,故意僵硬的笑道:“我原來是林府的人。”
“是男人還是女人?”千良窮追不舍的問道。
仙樂啞口無言,愣了半晌,沒有接話,彼時只覺得舌頭發麻,喉頭發緊,只是凝視他澄淨的雙眸,思慮片刻才問:“你到底知道什麽?”
千良仰頭一笑,捋了捋胡須,見衿晨從不遠處走來,便沖他微微揚頭,對仙樂說:“知道了他的事情,也就算知道你的事情了吧!”
趙肖見衿晨親自相迎,早已經悄悄退去準備午宴。
仙樂還是不敢相信,試探詢問:“千老兒可否直言?”此時,衿晨剛走到了兩人身旁,也不顧忌千良還在,一把手就搭在了仙樂肩膀上,對她說:“我正要給你介紹千良呢,沒想到你們先碰到了。”
“夫人如有不懂,便由王爺代替老夫解釋吧!你們許久未見,也當闊談一番,老夫便不打擾了。”說罷,他便沖仙樂點了下頭,轉身走遠。
仙樂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睛,打落了衿晨搭在肩膀上的手,忙詢問:“他……好像很神?”
兩人邊走邊說,衿晨如實相告,仙樂大吃一驚,又暗暗羨慕他身邊有這樣一個神機妙算的人,頓時激動的問:“他有沒有辦法讓咱們回去?”
衿晨輕笑一聲,說:“如果有辦法,我相信他一定不願意讓我這個靈魂這麽糟蹋他們家王爺的身體。”
仙樂雖然失望,但仍然狠毒的點着頭說:“挺有自知之明。”
矜晨習慣性的用手一勒她的脖子,破口大罵了幾句,仙樂擡腳,毫不客氣的朝他命門踢去,矜晨大叫一聲,慌忙閃開,剛要回擊,才發現無形中她已經取勝,只是上天在給你關上門的同時必會給你留一扇窗子,他盯着仙樂高聳的酥胸歪嘴壞笑,拇指在下巴一抹,一把将她推進了房內。
屋內的氣氛很怪異,仙樂雙手護在胸前,警惕的靠在官帽紫檀椅上,看着矜晨的一副色相,實在忍無可忍的飛過去了一把花生,說:“我覺得我現在跟你在一起有危險,以後咱們應該不能愉快一起玩耍了。”
矜晨目光一變,笑着拾起衣襟上的幾顆花生,剝開後放在嘴裏砸吧了幾下,癟嘴說:“你這身體雖然好看,但我一想到你那肮髒的靈魂,就算欲火焚身也被澆滅了。不如跳過這個話題,說說你婚後的生活是否和諧?”
“太和諧了,要嘛不見面,見面就問我什麽時候走?”仙樂翹着二郎腿,像是事不關己般說的自然,見矜晨狐疑的盯着她,她才将原因說了一遍,聽到疏影相貌像席小雅的時候,矜晨還鄙夷一笑,冷嘲熱諷詢問她的內心活動,她只好又将席小雅和那老男人的事情解釋了一遍,衿晨有些不耐煩的插嘴道:“你原來以為會回去,所以連後路都沒留,現在是回不去了,你還不快找條後路?”
仙樂賤賤一笑,眨着杏眼,眼睫毛忽閃忽閃的掃過眼睑,身體前傾并着雙腿扭了一下身子。矜晨頓覺不妙,沖外喊道:“趙肖,送……”
這個“客”字還沒有說出口,仙樂已經撲了過去,硬生生捂住了他的嘴,憋得她面若紅蟹,聽到趙肖在門口喊道:“主子,送什麽?”
“送些水果。”仙樂急忙接話,看着門口的人影漸漸走遠,才松開了手,看着喘粗氣的矜晨,警告的說:“咱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都已經不男不女,雌雄同體了,你再不給我留條後路,要是把我逼死了,我回頭就跟轉輪王說讓你上這‘林仙樂’的身,我當八賢王,到時候我一定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行行行,我服了你了,雌雄同體?還水陸兩栖呢!哈哈。不過哥跟你說,哥也不容易啊!初來乍到就碰上了手足相殘,你說那太子多沒人性?我倆一沒房産之争,二沒奪妻之恨……”
“等等。”仙樂面色突然凝重,黛眉緊蹙,大聲問:“你說是太子派人刺殺你?”
矜晨極正經的點了點頭。
原本以為太子謊話連篇的确蹊跷,未曾想他竟如此心狠手辣,那他與疏影暗中勾搭指不定又在使什麽陰謀詭計,看來應盡快告訴司徒飏此事。想罷,她猛然轉身,推開門撒腿要跑。
矜晨不明所以,怔怔的喊道:“幹什麽去啊?”
遠處飄來仙樂的一句話:“我有急事,下次跟你說。”
矜晨站在門口,罵了一句,甩了甩袖子便回了屋子。
仙樂火急火燎的跑回了府中,直奔司徒飏的房間,半路被秋黎截住,告訴他司徒飏在書房,又一路狂奔向書房。事态緊急,也不顧禮儀不禮儀了,她“砰”的一聲撞開房門,見司徒飏猛然起身迷茫直視,才拍着胸脯大聲喘息。
“你這副模樣,是有人追殺你嗎?”司徒飏雙目微怒,呵斥幾句。
“等……等……”仙樂喉頭刺痛,雙腿發軟,扶着一旁的屏風瞪了他一眼,蹦了幾個字:“我……我有事……跟你說。”
司徒飏見她發鬓未亂,頭上的翠钿搖搖欲墜,按她的性子來說,就是天塌下來也不會如此狼狽,他還真想知道什麽事能讓她這樣十萬火急。他一反常态的拎起自己身旁的椅子,放到了仙樂身旁,抱臂直望,淡言:“我看你一時半會兒說不出話,你還是歇會吧!別到時候語無倫次,說的我暈頭轉向。”
擦!這貨就連憐香惜玉時也是一副高大冷傲的樣子,不過還算他有良心。但她已經迫不及待了,待氣息平順了些,剛欲開口,便聽見院子裏的人喊:“四爺,不好了。”
仙樂還沒來及關上被自己撞得大敞四開的房門,便見雪竹一路跑了過來,見到仙樂坐在這裏,腳步踟蹰了一下,大呼:“四爺。”
“說,什麽事?”司徒飏忙問。
“二夫人……二夫人中毒了。”
司徒飏面色一怔,忙向外走去。仙樂滿心狐疑,也急忙跟了上去,卻被迎面走來的陸千攔住了去路,微微低頭歉意的說道:“夫人先回房吧!”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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