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聞許言,你太陰險了!……
聞許言被吓了一跳, 回頭,是姚崇君。
聞許言翻了個白眼,“關你什麽事?”她擡腿離開, 卻沒想到姚崇君也跟了上來。
聞許言:“你跟着我幹什麽?”
姚崇君直接幹脆:“阻止你回去。”
聞許言:“……”
姚崇君:“你不問為什麽?”
“因為你有病。”
“我沒病。”
聞許言懶得跟憨批說話, 她還記得她踢姚年年下水後,姚崇君那個厭惡的眼神,當時真想打爆他的狗頭。
姚崇君:“你問一下為什麽。”
聞許言:“我為什麽要問?”
姚崇君:“因為我想告訴你。”
聞許言:“我就不問。”
“喂。”姚崇君擋在聞許言前面,迫使聞許言停下腳步,冷眼看他。
“上次是我妹妹先做錯, 我代她道個歉。”
“道了歉, 然後現在又阻止我回去, 讓我不要打攪你妹妹去找李衡珏談天說地的好事是嗎?”聞許言歪頭看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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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嗯?竟然還有臉嗯?!
“姚崇君,我真的很覺得你需要一頓打。”
“那你打吧。”
聞許言出腳速度很快, 姚崇君沒想到她真要動手,險險躲過, 但斜側方很快又迎來第二擊,姚崇君往後快退幾步。
聞許言趁勢而上側踢,姚崇君用手格擋, 還是被打退半步,聞許言左腳側踢,姚崇君迅速抓住她的腳踝, 聞許言扯了扯沒扯回來, 姚崇君勾唇揚眉挑釁。
聞許言用力一旋轉翻身,帶力脫離姚崇君的控制,緊接兩人一招接一招打得有來有往。
此時兩人處于一個空曠偏僻的地帶,周圍無人,給予了打架的兩人很好的空間。
“沒想到你的功夫還真不錯。”姚崇君躲過一拳道。
聞許言不發一言, 招數淩厲,把姚崇君越逼越往後退。
近日聞許言又重新練功了,她怕她再如此吃喝玩樂下去,恐怕連刺客刺殺都得讓別人保護。
現在正好上門一個陪練的,她也可以評估一下自己現在的水平怎麽樣。
姚崇君一掌拍向聞許言,聞許言側身,手刀直劈姚崇君腦殼,姚崇君後退。聞許言眼睛一眯一蹬姚崇君的手臂,翻身坐到姚崇君肩膀上,剪刀腿夾頭,企圖使用腰力把人帶翻,但姚崇君也不是普通練家子,輕易帶不翻,兩人用力量抗衡,一時僵住。
聞許言掏出板磚,無情地拍了下去,姚崇君哪想到聞許言手裏還有板磚,根本沒防備,被打得頭暈腦蕩,聞許言趁機把人帶翻在地。她翻身壓在姚崇君身上,揮起拳頭就是一通打,姚崇君一時暈乎,沒反應過來,被打了幾拳之後,接住聞許言的拳頭,“嘶~你也太陰險了!”
聞許言露出見到姚崇君之後的第一個笑,小白牙晃得姚崇君眼花:“是你太蠢了。”
“言言,你們在幹什麽?”
聞許言和姚崇君同時轉頭看過去,李衡珏冷沉着一張臉,姚年年看看聞許言,又看看被聞許言壓制的姚崇君,神情十分複雜,還有一個穿着禦林軍服飾的男人看着兩人,神情微妙。
聞許言看着李衡珏的表情,心裏發虛,“我、我和他在打架。”說罷,為了證明是真的,聞許言毫不留情地給了姚崇君一巴掌!
姚崇君捂着臉,欲哭無淚,“聞許言,你太陰險了!!!”
李衡珏:“……”由于巴掌很結實,姚崇君臉上的傷很真實,相信言言。
姚年年:“……”哥哥,我懂你的痛~
禦林軍統領衛央:“……”這是剛剛弱柳扶風,羞怯內斂的瑾王妃???
聞許言從姚崇君身上下來,小跑到李衡珏身邊,指着手臂上的一道青痕,委委屈屈告狀道:“他打我!”
李衡珏眼裏閃過心疼,看向姚崇君皺眉叱道:“敦純王好歹是個王爺,竟如此不守禮法,皇城內與人鬥毆,還傷了我的夫人,此事若傳出去,敦純王清譽和威嚴怕是有傷。”
“所以你賠個一百兩醫藥費意思意思就可以了。”聞許言接話道。
“我與人鬥毆?我與誰鬥毆?憑什麽都是鬥毆,我就得賠她一百兩,豈有此——”
李衡珏:“不知道你與誰鬥毆,總之,你傷了言言。”
衛央簡直要拍手叫好了,好一個幫親不幫理,睜眼說瞎話,倒打一耙的戲碼!
姚年年焦急道:“明明是聞許言動的手!我哥哥的臉都有傷了!”
聞許言彎了彎眉眼,看着姚年年道:“一百兩,買你和我夫君說幾句話的時間,不貴吧?”又看向從地上站起來,走向他們的姚崇君道,“你說對吧,敦純王?”
姚崇君嘴角抽了抽,盯着得意洋洋的聞許言默然不語,眼神複雜。
“再看我多一眼,就再加一百兩。”聞許言伸出一根手指頭晃了晃。
李衡珏伸出大手把聞許言的臉捂住,不給姚崇君看,“私了還是公了,你決定。”
李衡珏還是一如既往地無恥,為什麽會有人能夠這麽義正言辭地敲詐啊!姚崇君狠狠地磨牙,真想打人。
磨牙動作過大,牽扯到傷口,姚崇君“嘶~”了一聲。
聞許言積極報告:“他說私了!”
李衡珏:“好的。”
姚崇君:“?”
聞許言真不要臉!壞婆娘壞婆娘壞婆娘!姚年年瘋狂在心裏紮聞許言的小人兒。
衛央:絕了。
最後的結果是姚崇君恨恨地捂着臉帶姚年年離開,之後再找人送錢給聞許言。
李衡珏轉頭和衛央說話:“衛統領——”
衛央忙道:“我明白。既然敦純王和瑾王妃只是比武切磋,我自然不會和他人亂說。”
李衡珏:“那就多謝衛統領了。”
“小事。”衛央擺擺手道,“既然王爺已經找到王妃娘娘,那我就先行告退了。”
李衡珏:“辛苦衛統領。”
聞許言看着衛央也走了,她轉身就想溜,李衡珏拉住她的衣袖:“你要去哪?”
聞許言轉身低頭,擡眸,擺出一副認錯的模樣,十分識趣兒:“我錯了。”
“還傷哪了?”
“啊?”
李衡珏幾不可聞嘆了一口氣,道:“除了手臂還傷哪了?疼嗎?”
“不疼,小意思。”聞許言咧嘴笑道。
“嗯。不過等會兒還是要上點藥。”說罷,他又認真注視着聞許言道,“言言,姚崇君也許是在刻意讓着你。”
“我感覺出來了。但這也是他輕敵的後果。”
“确實。”李衡珏輕笑一聲,“那你有把握下次贏過他嗎?”
“嗯……”聞許言思索片刻,“若我能恢複以前的水平,可以。”
“以前的水平?”
“我……好久沒練功了。”聞許言有些不好意思,“只顧着貪圖享樂了。”
李衡珏自然而然地摟着聞許言走,聞言道:“要陪練嗎?”
聞許言側頭看他,“你要給我陪練?你武功怎麽樣?”
“等等,”聞許言意識到有點不對,“我好像是第一次在你面前展現我的功夫,你怎麽好像一點都不驚訝?”
李衡珏不動聲色道:“高福說過你會一點功夫。”
聞許言:“哦……你的功夫如何?”
李衡珏:“湊合。”
聞許言:“湊合可不行。”
李衡珏挑眉:“有空試試。”
聞許言:“可以。”
兩人走着走着,聞許言道:“我以為你會訓我。”
“訓你什麽?”
“在皇城跟人打架鬥毆,此事可大可小。”
“沒事,”李衡珏揉揉她的後腦勺,彎眸道,“你盡管玩,後頭有事我兜着。”
這話讓聞許言聽得心神蕩漾,腳步輕快了起來,“那,萬一我失了分寸怎麽辦?”
“那我就讓原本的分寸改改。”李衡珏笑容溫柔,那一剎那,聞許言仿佛看到了李樓瑾。
雖然可以說李樓瑾就是李衡珏,但由于經歷和生存環境的不同,李玉書要比李樓瑾更鋒芒畢露一些,像是一把藏于刀鞘的古刀,不露,卻能感受到刀意凜凜。而李樓瑾內斂沉靜一些,像是散發淡淡幽香的蘭花,溫柔意,殺人香。
但如今這兩種特質似乎在李衡珏身上都有體現。
兩人回到自己的位置,李衡珏叫人拿了點傷藥過來,他把聞許言的手放在自己膝上,垂眸認真上藥。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傷了多重,值得王爺這麽認真對待。”聞許言調笑道。
“不可小觑。”李衡珏勾勾唇角回應,“萬一愛妃因傷了,心情不佳,不與我親近,可就損失大了。”
“哦~你就只考慮你自己。”
“我若說我心疼,也是考慮我自己。”
“你又詭辯。”
李衡珏笑而不語。
聞許言托腮看着他,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有多溫柔。
下面望月臺正在表演雜耍,噴火表演結束,又上來幾個走鋼絲抛球、跳躍翻轉的。的。
一陣驚呼引起聞許言的注意,她側頭往下看,一群木鳥從底下飛上來,排列成“賀”字,環貼着長廊飛,她目不轉睛地看着這些扇着翅膀,不用電和遙控自己飛起來的木鳥,眼中閃着驚嘆。
“這是怎麽做到的?”聞許言問。
“我也不知道。”李衡珏搖頭,“這是機巧世家做的,我之前有幸見過一次。”
“機巧世家?”
“公孫氏。”
“這木鳥看起來有點像傳說中公輸班發明的那個……”聞許言喃喃道。
“公輸班是誰?”李衡珏問道。
“這不重要。王爺,若是能把炸、藥綁在木鳥上,又能控制木鳥投放,”聞許言眼睛發亮,抓着李衡珏的手腕道,“在戰場上簡直無往而不利!”
李衡珏眼底閃過一抹驚異,他以前看過木鳥,也就當是讨巧的小玩意兒,還沒想過能用到戰場上,沒想到聞許言竟然有如此敏銳的戰場意識。
“或者,這種木鳥能否做大一點,有沒有可能載人上天?”
“這……載人上天?”
“我跟你說過的飛機就類似這樣的!”
“哦,原來如此。”
聞許言又看了一會兒木鳥,突然轉頭緊緊盯着李衡珏.神情有些疑惑,又有些猜疑:“我好像不是和你說過的飛機。”
她才反應過來,她只和沉香說過飛機!
李衡珏:“我……随口應的,其實我不知道那是什麽。”
聞許言轉疑惑為不爽:“你在敷衍我?”
“不是!”
“随口,不就是敷衍嗎?”聞許言一臉興師問罪的樣子。
“我……”李衡珏突然指着街市的方向,神情有些驚駭,“言言,看那裏!”
聞許言順着李衡珏手指的方向看過去,街市那個方向,也正是皇帝面向的方向,慢慢浮起類似紅色的霧的東西,那些紅霧組成一個大大的“冤”字。
紅霧下方的地上,也漸漸顯示出一個巨大的血色“冤”字。
街市上的人看到後大多驚叫跑開,圍廊上的百官、望月臺上的表演者、街市上的百姓開始騷亂不已,驚呼聲、害怕尖叫聲、讨論聲、禁軍和禦林軍維持秩序和保護皇帝及其他權貴的等聲音混雜在一起,場面一度混亂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