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索取
回到房中,宋锵玉把鄭意然扔在床上,欺身而上,冰涼的指尖在她頰骨上劃過,帶着些誘哄的意味,眸中的細碎涼意摻雜着些薄涼的笑意,“還跟我鬧嗎?”妥妥的斯文敗類。
“如果我說我還要鬧呢?”鄭意然極力忽視他指尖上的涼意,以及耳畔傳來的絲絲癢意與灼人的熱意顫巍巍的出聲。
宋锵玉指尖從她頰側移到了纖細的頸骨,在頸骨上緩緩游移打圈,“你說呢?”複又伸掌在她脖頸處,暗示意味明顯,複又問了一遍:“還鬧嗎?”
鄭意然不适的把環繞在她頸側的手扒拉下來,本想暗中觀察了他臉上的神色,不曾想恰巧被他抓到了,宋锵玉饒有興致的向她挑了挑眉,眼中卻極盡威脅之意。
絲絲甘醇香氣沁萦繞鼻尖,入眼便是精致分明的輪廓,鄭意然忍住不被蠱惑,搖搖頭,“不鬧了。”再鬧命就沒了。
宋锵玉嘴角往上勾起愉悅的弧度,眉眼間蘊着星星點點的笑意,從中還可窺探到絲絲壞意:“真乖。”
宋锵玉收緊懷中的人兒,語氣溫柔到極致,“阿意,只要你乖一些,我很樂意繼續寵着你,但是如果你繼續像這樣無理取鬧,我不介意換一個人來寵,記住:沒用的骷髅或者是人,下場都不大好。”
鄭意然整個人混混糊糊,思緒越來越彌散,昏睡之際似有人在她耳邊輕喃:“阿意,睡吧,睡一覺起來便好了。”
鄭意然幽幽轉醒之際,便看到宋锵玉背對着她坐在書桌前,白暇精簡的寝衣襯得他越發清雅矜貴,如柳絮般垂落的披風松松垮垮的搭在肩上,慵懶而閑适,如瀑的青絲在這昏暗的燭光中如同他本人性子般張揚。
在方才紛繁複雜的夢境中,宋锵玉揚一臉柔情,捏着她脖頸的手卻透着狠勁,質問她為什麽背叛他,一半溫柔一半狠意,矛盾而不相沖,眼中有着可被人察覺的澀意與苦痛,夢中的他盡管在做着傷害她的事情,但她卻狠不下心來恨他,反而心生憐惜。
而她旁邊還躺着任南那狗男人的屍首,夢中的自己衣衫半褪,虛虛攏着衣服,看向宋锵玉的眼神多情而愧疚,妥妥的小白花。
想起夢境的場景,鄭意然如夢似幻,仿佛夢中的不軌真實而存在,大概是心中的愧疚感在作祟,鄭意然一步步的朝着宋锵玉靠近,很想做些什麽來沖散它,以換得自己內心的解脫。
宋锵玉不知為何失了神,一向警惕過人的他竟不知道自己身後有人,她手搭在他肩上時可以明顯他身子一僵,帶着些許驚乍。
鄭意然無視他身體的僵意,自顧自臉貼在他頰側,缱绻溫柔的磨蹭,語調帶着點心虛,“夜裏更深露重,阿玉怎麽不上床休息?”
宋锵玉側首而望,眼眸中帶着一絲迷茫,看到來人是她後身體漸漸放松下來,轉而擡手至嘴邊拭了拭唇邊殘留的可疑血跡,語中不帶一絲被人撞破後的無措,“阿意,醒了?”
鄭意然并未被吓到,反倒是被他指尖沾染的星點甜香的血跡所吸引,被蠱惑般朝着他指尖的方向伸頭,剛嘗到點甜頭宋锵玉便把手移開了,帶着些許誘哄,些許訓誡,“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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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意然繞過書桌來到他旁邊,整個人柔似無骨般虛虛倚在他身上,長臂如同藤蔓般纏繞住他脖頸,聲音有些軟糯,還帶着些乞求:“阿玉,再給我嘗嘗。”
宋锵玉眉梢本就帶着渾然天成的媚意,美眸睎盼,糅雜着不知名勾人的癢意,此時指尖擡起,慢條斯理的放入輕嗦,更顯又飒又欲,“想要就自己來。”
鄭意然迫不及待的向着目标移近,一湊上去,唇畔綿軟奪人,頓覺得有細碎晃人的火光似在面前閃耀。
來不及細細享受鄭意然便饑渴的汲取他唇上的甘甜,甘甜一被汲取完,她便不耐的哼哼唧唧表明她的不悅,無理而不自覺。
宋锵玉眼中含着縱容,随手不急不緩的從書桌旁的木匣子中取出一粒似丸劑的圓粒,放在唇口邊際,咬破,暗紅色的液體迸濺,順着他的唇角流入下颌,妖治而惑人。
為了更快取得自己所需的,鄭意然捧着他的臉頰壓向自己便于自己索取,宋锵玉意味不明的輕笑一聲,手在她光禿的顱骨上輕柔安撫。大概是得到了滿足,鄭意然開始細細的在他口中品嘗,似茶甘的清甜又似醇酒的幽香,陣陣惑人。
她不知疲倦的索取,他一味縱容的承受,直至唇畔被咬破,宋锵玉才制止懷中人的動作,将他和她分開了。
強制分離後,自诩自制力驚人宋锵玉眼中還帶着些沉醉後的迷離,懷中的小東西更不用說了,掙紮着往他唇上湊,不如她意便反抗得厲害。
宋锵玉沒法子只得在她細條的指骨上稍一用力揉捏,借此來讓她清醒,感受到痛意,鄭意然悶哼一聲,神思也漸漸清明。
視線相對,目及他腫脹出血的唇瓣,鄭意然開始還有些茫然,但宋锵玉大指在頰側細柔擦拭的行為讓她很快想起了自己對他的“暴行”,面頰骨“轟”的一下熱了起來,先是主動湊上,再是摁頭,然後是大力啃噬,這表現不只是色女那麽簡單,簡直就是欲女無疑了。
再看看宋锵玉,本還披在肩上的披風不知何時早已跌落在地,衣襟口大開,露出光滑如玉的香肩與棱條分明的鎖骨,最為顯眼的當屬脖頸側和鎖骨下方的暗紅的痕跡。
宋锵玉依靠在椅背上,因為微微仰頭的緣故,臉上的輪廓更加分明,喉結随着吞咽來回移動,一手指腹憊懶的摩挲着頸側的咬痕,似在回味又或是在沉思,神情看起來極為慵懶自然。
面對這妖孽,鄭意然一時無所适從,不知道應該以何種态度面對他,宋锵玉用力扳過她的身子,兩指掐着她下颌,“打算不認賬?”
鄭意然有些羞惱,一直不敢直視他暗深的眼眸,低着頭嗫嚅出聲:“誰不認賬誰是小狗。”
她這話愉悅了宋锵玉,把她往自己的方向一攬,兩人一起倒向了軟塌上。
她胸腔空無一物,但趴在他身上她卻可以聽到他胸前強有力的跳動,仿佛帶着讓人安定的魔力,鄭意然腦袋一下下的在他胸前摩挲,頗有些撒嬌的意味,她現在想通了,她對宋锵玉有意這是鐵打的事實,宋锵玉也确實是把她當替身了,既然這樣不如将錯就錯,互相利用,他既可利用她來思故人,得到心靈上的慰藉,他也曾許諾過會讓她變成人,與他在一起他不僅可以借此來滿足自己對他的占有欲,還有變化成人的機會,何樂而不為呢?
“宋哥哥剛剛給我吃的東西是什麽?”鄭意然乖順的躺在他懷中,嬌柔出聲,問這個問題純屬無聊,因為她相信宋锵玉不會害她,她對宋锵玉有着不知從何而起的信任。
宋锵玉眸中暗欲湧動,只能通過不斷調整內息來控制自己,他不想吓着懷中的人,“宋哥哥?誰是你哥哥?阿意,我可不想當你哥。”
鄭意然不依不饒,“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宋锵玉撚着她的下颌骨,“要想知道就得拿東西來交換,換個稱呼來聽聽,讓爺滿意了,別說是回答你的問題,就算是命爺也心甘情願給你了。”
鄭意然觀察着他臉上神色的變動,試探性的回道:“阿玉?”
“太普通了。”
“阿宋?阿锵?”
宋锵玉面色逐漸難看,果然他就不應該對眼前的女人抱有奢望,除了阿阿阿的叫別的一概不會,宋锵玉頓時沒了逗弄她的心思,“算了,還是睡覺吧。”
鄭意然裝傻充愣,她自然知道他想聽什麽,但她就是不想讓他如願,憑什麽事事都得順着他的心來?
宋锵玉這狗男人果然是從小錦衣玉食的貴公子,稍不順心就給人甩臉色,她沒順他的意現在就丢下她往床榻上走,翻臉無情,既然這樣那就繼續冷戰吧,誰先說話誰就是小狗。
宋锵玉行至床榻邊,回頭一看,鄭意然還待在原地一動不動,像鴕鳥一樣把頭縮進軟衾中,那副置氣的模樣他看着都覺得好笑,本想着讓她稍微說點軟話哄一下自己,看來今晚是沒指望了。
宋锵玉拿着沾濕的布巾重新回到原地,把被子裏的藏着的鄭意然拉起來,幫她抹了抹臉,還不忘嫌棄她:“你現在是越來越不成樣了,不想沐浴至少得擦擦臉再上床睡覺。”
宋锵玉估計是把她的臉當竈臺了,使的勁沒有五成也得有四成,鄭意然把還在她面骨上停留的布扒拉下來,沒好氣的說道:“我洗什麽臉?我又沒臉。”
“誰說你沒臉,我家阿意可是個美人。”宋锵玉在她額間一點,動作盡顯親密。
“有多美?”額上的溫暖一觸即逝,鄭意然得寸進尺。
宋锵玉撚着指尖殘存的溫軟,下意識的脫口而出:“比明大娘還要再美上一些。”其實他也不知道明大娘是誰,只是腦海中就下意識的閃過這個名字了,依稀記得這名字好像是淩寒那家夥跟他說的。
明大娘生的一副好嗓門,但樣貌并不出彩,只能算的上是中等偏下,鄭意然訝異的出聲:“阿玉是在跟我開玩笑?又或是不知阿玉是為何如此認為。”
察覺到她的不悅,宋锵玉自然就知道明大娘肯定不是什麽美人,“這是淩寒的原話,在我看來,阿意是不僅是我心中的美人,更是這世間僅有的美人。”可憐的淩寒又化身為背鍋俠了。
鄭意然既為他的話而開心,也對淩寒對她的評價而寒心,最終還是憤怒占了上風,鄭意然咬牙切齒,“淩寒!我要殺了他。”
宋锵玉看熱鬧不閑事大,不無所謂的出聲勸解她,“阿意,何必為了他失去自己慣有的溫柔?不值當。”持的态度大概就是不是我不幫你,我已經盡力了,明天被嫌棄成什麽樣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