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心思
他本想提醒他要小心任南的,終究還是沒說出口,罷了,阿玉一向精明,不可能沒察覺到任南的異常。
宋锵玉一離開,禿鷹便在塔內來回盤旋,胡亂沖撞,極為躁動不安,這并不是一個好現象,看來是要有大事發生了。
宋锵玉是天生的主導者,帶着強者獨有的風範與氣勢,一向難以馴服的禿鷹都難逃他的掌控,在他的面前變得毫無招架之力,這大概來源于對強者的臣服吧,李楠心想。
大半天沒見着府中的小骷髅,怪不習慣的,宋锵玉推了與霍山的約定徑直往家中趕去,緊趕慢趕,回到府中已日落黃昏,匆匆來到房門前敲響,卻無人回應,腦袋空空半天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自己早上與她争吵的事情,一時之間也為自己早上的言行而感到後悔,他這是自讨苦吃,自己惹的人最後還不是費盡心思哄回來?
語到心頭卻說不出口,縱有千言萬語訴說,到頭來只化作輕飄飄毫無分量的幾字,“阿意,對不起,原諒我吧。”言語蒼白而無力。
宋锵玉倚在門上緩緩滑落至地上,最後幹脆不顧儀态堵在門口,整個人看起來有些頹然,他陸陸續續又解釋了些,又哄又勸的,還是沒聽到某人對她服軟。
淩寒路過此地,就看到苦哈哈端坐在地上的好友,像是一個大傻子,抱得美人歸不應該是春風得意的嗎?怎麽弄成這副鬼樣子?
淩寒帶着不解出現在他身後,宋锵玉大概是太沉浸于自己的內心世界了,并未及時察覺。
鐵漢也有柔情,那聲音如同春風拂柳般柔和,他聽了都忍不住心神蕩漾,也不怪鄭意然自己把控不住,又是表意又是利誘的,像是誘哄再是威脅,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
不過他站在人家身後像個猥瑣大漢一樣偷聽人家訴情是怎麽回事?不像話,淩寒咳了咳想表明自己的存在以打斷某人訴情。
宋锵玉察覺後淩厲的寒光直射他臉上,看到來人是他後眸光又逐漸放軟了些,但還是帶着不容忽視的厲色,“你怎麽來了?”單從語氣就足以知道他對他又多不待見,常言說女人多變難捉摸,淩寒今日卻覺得比女人還要多變的是男人。
“我就想提醒你鄭意然并不在裏邊。”
宋锵玉有片刻的失神,反應過來後大概也覺得自己剛剛的言行有些傻氣,虎着一張臉威脅他:“把你剛剛聽到的話從你腦子裏抹去。”
淩寒虛情假意的應承着,心裏暗暗得意,自己也算是有他把柄的人了,要是他不對他客氣些,他就把他這事給抖出來,看他面子往哪放。
宋锵玉看到淩寒這白癡的笑容就知道他心裏在想些什麽了,但他并不擔心,淩寒的腦子跟鄭意然的有的比,到時候自己自有辦法對付他。
一時之間兩人心思各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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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意在哪?”
“在前邊的院子裏。”在前面的院子裏招待你招惹的美人,福伯不知怎麽的就把街上那美人帶回到家裏了,恰巧鄭意然出門看到,兩人一相見,頓時火光四射,開始還只是在言語間暗自較勁,慢慢就放開了,争吵越發激烈,還有逐漸惡化的趨勢,他一看情勢不對勁立即跑出來搬救兵,這不,剛好就遇上他了,聽牆角聽着聽着就入了迷,把重要的事情都忘了,淩寒估摸着如果打架現在也已經結束了,在他看來,要是互相看對方不順眼,打上一架就好,但他不知道的是女人打架可以打上半天都分不出勝負。
院落中
冉茹向着虛空的方向踢了一腳,神情很是桀骜,仿佛她剛剛幹了什麽了不得的大事。
鄭意然不以為然,對着她嗤笑一聲:“沒種,膽小鬼。”
居然罵她,冉茹臉上徹底繃不住了,臉上的桀骜逐漸變得扭曲,但還是不敢太放肆,只敢輕輕的推搡眼前讨人厭的女人,“你才是。”
“你推我?”鄭意然緊拽着拳頭,不可置信的出聲。
鄭意然聲一出,冉茹也有些慫了,她剛剛只是輕輕的推搡一下,沒道理就把她推到內傷去吧?但她還是不肯服軟,她一具低賤的骷髅竟敢看不起她,冉茹複又用力推搡她。
接二連三被挑釁,鄭意然怒火徹底爆發了,對着她的頭發一頓扯,冉茹痛到表情極致扭曲,本想以同樣的方式報複回來,卻只摸到一個光禿禿的頭顱,沒皮沒肉,沒毛沒發,冉茹簡直不知道如何下手,這一局,冉茹完敗,以她哭唧唧的求饒告終。
鄭意然看着自己滿手的頭發有些怔楞,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氣到失去分寸。
随後趕來的宋锵玉全然不顧哭泣的女子,把發愣的女子納入懷中,把她上下檢查個遍,看到她無事後才放心下來。
鄭意然卻不領情,在他懷中退了出來,“不用你假好心。”在她看來,就是因為眼前的這個男人她才會變得潑辣無度的。
宋锵玉并不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只當她是跟他置氣無理取鬧罷了。
“福伯呢,給我滾過來。”
宋锵玉眉間雖含着笑,但那緊抿的嘴角和暗黑的神色無不昭示着他的怒意,福伯也深知自己把主子惹怒了,只得上前領罰,“少爺。”
“我是怎麽交代你的?”
福伯實話實說:“少爺說要把冉茹姑娘安全送到家。”
他話一出,宋锵玉臉色更黑了,鄭意然也在旁添油加醋的冷哼一聲,“還真是關心人家姑娘,要是真不放心,你怎麽不親自送回家?”
淩寒也覺得她說的甚是有道理,趕緊附和:“對呀,阿玉,你親自送她回家不是更安全一些嗎?畢竟福伯年紀也在那了。”
淩寒這憨憨,不說話不要緊,一說話就接連得罪兩人,這下好了,不止宋锵玉臉黑,福伯那臉也有些發怒的征兆了。
鄭意然轉身就離開,她沒心思參與他們之間的争論,更不用提剛剛跟她打架的女人此時一臉挑釁的看向她,看着鬧心。
把人都氣跑了,宋锵玉趕緊追上去,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身後,鄭意然回頭兇他一臉,“再跟着我,跟你沒完。”
再這樣下去得鬧到什麽時候?宋锵玉上前定住她,解釋道:“我真的不認識她,況且也不是我帶她回來的,是福伯,說不定是福伯看上的人也不一定,福伯年紀大了,身邊也沒個人陪着,我總不能斷了他姻緣。”
鄭意然細細打量他的神情,不放過每一個細微的表情,發覺人家撒謊撒的天衣無縫,臉不紅心不跳,要不是她親眼所見就被他騙了去了,“那當街跟人家姑娘摟摟抱抱的人可能是個鬼。”
宋锵玉一下就抓住了她這句話的關鍵,“你偷溜出去了?”
鄭意然像只刺猬一樣反駁,“對呀,溜了,你不讓我幹的事情我偏要幹。”
宋锵玉克制住心中的怒氣,無視她的無理取鬧,硬逼着自己擠出笑容:“那麽多人守着居然能溜出去,阿意真厲害,看來我應該對阿意刮目相看了。”
“也就一般般,宋少爺不去陪你的心上人追來我這幹嘛?我這種替身可不敢勞煩少爺費心思。”鄭意然也意識到他此時是想要和好,但她雖然是一具骷髅,但也是一具有自尊心的骷髅,不願讓人這樣随意逗弄,因此現在也沒有原諒他的打算。
宋锵玉僅剩的一點耐心被耗盡,既然軟的不行那他也不介意來強的,人留住就好。宋锵玉将無理取鬧的女人扛起,徑直往卧房走去。
鄭意然被他的架勢吓到了,莫不是打算把她扛進屋中奸殺?此時不求救更待何時?鄭意然心思百轉,福伯是不可能違背他主子過來幫他的了,那能救她的人就只剩淩寒了,她大聲呼救,“淩寒,快來救我。”
淩寒聽到求救聲就立即趕來,出聲制止好友不理智的行為,“阿玉,冷靜些,暴力解決不了問題。”
宋锵玉本就對鄭意然叫其他男人的名字不爽,淩寒的勸解更讓他的怒氣上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他目光不善的睨着淩寒,說的話也帶着深冷,“淩寒,你憑什麽插手我跟阿意之間的事情?”
是呀,他沒有資格,但他就有資格了?跟他在一起鄭意然也不見得有多開心,淩寒不怕死的擋在他的面前,“反正我不許你欺負阿意。”
阿意?他離開才不到一天的時間,他們就變得如此熟悉了?宋锵玉忍着內心的不适一字一頓的警告他:“讓開。”語中帶着不容置喙的命令,眸中還可窺見些許的殺意。
淩寒往旁邊挪了一點點,宋锵玉眸中的殺意深一分他就往旁邊挪一點,待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為惡人讓路了,淩寒暗罵自己沒出息,但也不能算他慫,因為宋锵玉就是個瘋子,什麽事都幹的出來,之前他頹廢不堪的時候,被人不小心碰了一下衣袖,就出手把人打殘了,要不是有人出聲阻止,他就把人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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