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發怒
吃過晚飯後宋锵玉便帶她回了房裏,沒頭沒尾的就說了一句:“任南是我相識多年的好友。”
鄭意然偏頭看他,假裝不經意的說道:“跟我說這些幹什麽,我知道他是你的好友。”
宋锵玉行至一旁沾濕帕巾一指一指的擦拭她的指骨,“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對他的不喜。”
鄭意然驚訝于他的細致觀察,她自認為把自己的情緒藏的很好,沒想到宋锵玉一眼就看出來了,正如宋锵玉所說的,她的确是不待見任南。
這任南表面上看起來純良無害,但實際上心思藏的很深,在他眼中,她看不到他對宋锵玉的膜拜與信服,他的眼中除了淡漠還是淡漠,她不管他是不是宋锵玉的多年的好友,她只知道這人不可信,必須警惕。
她現在擔心的是他日後會背叛宋锵玉,就如她在畫中所看到的那樣。但這話是萬萬不能對宋锵玉說的,說出來她可就成了挑撥他們關系的罪人了。不過宋锵玉也不是什麽良善之人,身邊人值不值得信任他自有定奪。
實話不能說只能瞎編假話,“我沒有,我只是擔心我多看他兩眼某人不高興而已。”
宋锵玉動作一頓,眸光深深的打量她,似在辨別她話中真僞。
還沒被人那麽熾熱的盯着看過,并且這人還是自己心悅的人,鄭意然不自在的別過頭,借此掩飾自己突如其來的緊張。
誰知宋锵玉下一動作就是猛地把她摁進自己懷中,眼眸盛滿滿滿的柔情與愛意,摟着她的雙臂微微顫抖,聲音也透着不易察覺的愉悅,“阿意,我很開心。”
宋锵玉面上的愉悅并不像是裝出來的,鄭意然忍不住在他喉結上落下一吻,又害羞的埋入他懷中,她經常迷惑于宋锵玉的言行,有時候感覺他愛她入骨,非她不可,有時候又覺得他其實并沒有那麽在意她,她迷惑、無措,但還是被他引的步步淪陷,心甘情願陷入他為她編織的情網中。
宋锵玉笑的胸腔微微震動,摟在她腰間的手也越發使勁。
鄭意然可以感覺到他的氣息越來越近,越下頭頂穿過頸側來到她的耳畔,在她耳畔邊低聲軟語,“阿意,我會想盡一切辦法讓你變成人的。”不惜一切代價,只要你能變成人,能跟我相伴溫存,到時候我們執手看日出日落,一起感受四季更替。不相幹的人、礙事的人他也會一一除掉。
喜悅幾乎将她湮滅,宋锵玉第一次主動跟她提起這件事,鄭意然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麽來表達自己此刻激動的心情,作為回報只能緊緊的回摟身前的男人。
一室溫情,時間也在慢慢流淌,宋锵玉無奈的摸摸她的後頸,“阿意,你摟的那麽緊,今晚還睡不睡了?”
鄭意然沒有忽略掉他語中的暧昧,急急的想把他推開,奈何某人的手還如鐵鑄般箍着她,她根本推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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擡頭對上他眼中的戲谑她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應該是被捉弄了,鄭意然氣不過對着他的膀子就是一口,生氣出聲,“宋锵玉你捉弄我。”
她那點力道在宋锵玉看來連螞蟻咬都不如,何況他家阿意哪裏舍得傷他,力道只用了一成不到。宋锵玉眸中閃笑,把她連同自己一起放倒在床,讓她趴在自己的身上。
兩額相貼,燭光忽明忽滅,宋锵玉的胸腔在跳動,他的熱氣撲在她的面骨上,他的眼中是她盡數是她的身影。
這本是再是再溫情不過的畫面,但宋锵玉這狗男人硬生生把它給破壞掉了,“阿意,你是不是還沒沐浴?”
鄭意然身子一僵,這是人說出來的話嗎?這個時候還沐什麽浴,不是應該親親抱抱舉高高的嗎?
她假裝若無其事的問道:“是呀,怎麽了?”她白日裏瘋了一天,身上味道自然不好聞,但她自己知道是一回事,宋锵玉嫌棄又是另一回事,要是宋锵玉敢說她臭有他好看的。
宋锵玉眼中閃過一絲警惕,向來易炸的某人今天那麽乖得有些反常,因此他并不敢太強硬的說出自己的對她的要求,而是試探性的問道:“你要不要去沖一下?”擔心惹毛某人,他連洗都不敢說了,只是提議沖一下而已。
又狗腿的補充一句:“我去幫你叫水。”
宋锵玉的态度甚好,因此她并沒有拒絕。
任宅
屋中的任南一改在宋府的溫潤親和,整個人散發着生人勿進的氣息,身旁的梁毅都被他身上的戾氣所懾到,低聲問出心中的疑惑,“阿南,去宋府發生了什麽事了?”從宋府回來就急急的把他召到任宅,他還以為發生了什麽大事,結果到這裏他又什麽話都不說,一個勁的倒茶喝,這呆着太磨人了。
還有臉問他發生什麽事?任南擡首冷笑,随手把手中冒着熱氣的滾燙茶水潑在他的身上,還嫌不夠,“砰”的一聲,茶杯被他扔擲到地,碎片彈起濺到梁毅的身上,在他臉上劃下血痕。
胸前衣物被沾濕,血跡順着臉頰落在地,但梁毅還是一聲不敢吭,木着一張臉低下頭,不敢露出絲毫的怒意。
任南重新拿茶杯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閑适的執起抿了一口,眸光帶着壓迫,“我交代過你什麽?”
梁毅擡起頭,但還是不敢直視他的目光,硬着頭皮道:“不知阿南是什麽意思?”
任南上前踢了他一腳,輕蔑的目光在他身上巡視,語中透着狠意,“現在知道是什麽意思了嗎?”
梁毅被踢的險些站不住,雖然不想向眼前的人屈服,但他也知道要是自己不肯乖乖認錯,他今晚就別想完整的踏出任宅了,“我本想找機會告訴你的。”
任南哼了一聲,臉上似嘲似諷,“找機會?要不是我發現了你是不是不打算告訴我了?”
任南聲音漸大,“還有我說過不要輕舉妄動,你派人去盯着淩府是怎麽回事,你當阿玉是吃素的嗎?”
“我只是想再次确定一下她是不是就是你要找的人。”
“還有你是不是打算動鄭意然?”任南繼續逼問出聲。
梁毅吶吶的為自己辯解,“我沒有。”
任南放下狠話,“最好沒有,你要是敢動她,別怪我不念舊情。”
梁毅表面應承得好好的,內心卻不當回事,他就要動她,一具低賤的骷髅而已,任南一向冷情,從未發過那麽大的脾氣,今日卻為一具不相關的骷髅跟他鬧僵,這筆賬他先算在她頭上了,日後再跟她慢慢算。
回到梁府,梁毅立即叫了侍妾過來伺候他,一位得寵的小妾看到他臉上的傷口驚呼出聲:“少爺,這是怎麽回事?”
梁毅一抹臉上的血跡放在唇邊一舔,“不礙事,被狗劃了而已。”
小妾臉上露出心疼的表情,“是誰家的狗那麽不長眼,竟然敢往少爺矜貴的臉上動爪子。”
梁毅把侍妾扯進懷中,手在她綿軟上用力揉搓洩憤,“就是一只不識相的狗崽而已,掀不起什麽大風大浪,到時候我把這瘋狗捉回來讓你玩,玩膩了就再把他一點點的切碎,一點點的丢棄,讓他生不如死。”
“哈哈哈,看看他還能嚣張到什麽時候。”臉色驟然一變,對着跪在地上的侍妾發脾氣,“你們幾個跪在地上當擺設嗎?自己脫衣服過來取悅我。”
幾個侍妾戰戰兢兢的脫完衣服站在他身前,卻還是不敢動,生怕惹怒這個暴怒無常的男人。
梁毅勾唇一笑,“她們居然在抖,沒用的東西,要她們有何用。”
懷中的茗茗一聽便知要出事,更加賣力的取悅他,“少爺,阿茗做的好不好。”
梁毅一雙眸中都染上了濃重的情、欲,面上磋紅,“阿茗做的真棒。”
茗茗餘光瞥過朝夕相處的姐妹,咬咬牙大着膽子出聲:“少爺,要是沒有人在奴家阿茗可以做的更好的。”
梁毅正在興頭上,被人擾到,本就不怎麽愉悅的心情更加壞了,便出聲讓府中的管事派人進來杖斃這幾個侍妾,不過是身份低賤的侍妾而已,他不開心,想殺幾個就殺幾個,沒人管的了他。
聽着這幾個女人凄厲的痛喊聲,求饒聲,不怎麽舒坦的心裏頓時暢快許多。地上流淌的紅色入眼更是讓他更加興奮。梁毅加快了動作,附耳在她耳邊低語:“阿茗,現在沒有人打擾到我們了。”
茗茗面上神色迷離,內心卻無比痛苦,姐妹在她面前慘死她卻無能為力,只能極力抑制住身體的顫抖不被眼前的男人發現,還得硬是逼自己擠出笑容,應了一聲:“嗯。”
第二天,淩府
鄭意然早早就醒來了,本想起身的,卻發現自己的手臂被人砸住了,被枕了一晚,這手早沒了知覺,別的都是女的枕着男的手臂一臉幸福的醒來,到了她這裏倒好,反過來了,她就不叫他,倒要看看他要枕到什麽時候。
結果日上三竿,宋锵玉還是一點醒來的跡象都沒有,鄭意然一動不動繼續盯着他,大概是承受不住她的死亡凝視,宋锵玉終于在她手廢掉之前悠悠轉醒。
睜着惺忪的睡眼一臉呆呆的把她摁倒,“咚”又差點把她下颌骨給磕掉,她再好的脾氣都被磕沒了,鄭意然磨了磨牙,打算讓他見識見識一下她的脾氣。
脾氣正想爆發之際,宋锵玉猝不及防的在她額際“啵”了一聲,毫不吝啬對她的誇贊,“阿意,你今天真好看,阿意怎麽那麽好看。”邊誇邊把她摁的死死的。
被這彩虹屁攻勢颠的七葷八素,鄭意然渾然忘了自己要發脾氣的事,她只知道宋锵玉誇她了,讓人不滿意的是他居然連看都不看她就胡亂誇,不過這是不是說明她在他心中是最美的?鄭意然摸着自己的額際傻笑起來。
萬萬沒想到的是宋锵玉居然翻臉不認人,徹底睡醒後就把她推開了,還一臉揶揄的看着她,“一大早就往我懷裏鑽,阿意,你要适當矜持些,不過也不能怪你,只能怪我自己讓你把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