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禛情凝黛

第54章 寶釵挨打

惜園裏的午膳并沒有如寶釵所想的進行。不僅是胤禛沒有出現，就連黛玉也沒有出現。黛玉跟前的紫茵來說福晉和貝勒爺和格格一起用膳了，請各位姑娘自便。一桌子的精美吃食，卻沒有幾個人的心情是放在這上面的，有些食不知味的随意的用了些。迎春惜春倒是無所謂，就等着黛玉回來跟她告辭一番就要回去了。鳳姐心情也還好，太太交代的事情她也辦完了。寶釵和元春的臉色卻是不怎麽樣。寶釵暗暗咬牙，賠上了那麽一大筆銀錢，可是目的卻是半點也沒有達到！

午膳後又過了半個時辰，才聽到丫頭們說道格格回來了。衆人連忙起身，卻見胤禛牽着黛玉走了進來。胤禛面容冷漠如冰，淡淡的掃了花廳裏的人一眼，衆人心頭都忍不住升起一股寒意來。元春看到胤禛，俏臉一紅，連忙低着頭帶着衆人行禮，“給貝勒爺請安。”胤禛皺眉，冷漠的看着她道：“你怎麽會在這裏？這兒是什麽地方你不知道麽？”元春臉色一白，連忙道：“貝勒爺恕罪。格格...在惜園賜宴，奴婢唯恐姐妹們不懂規矩沖撞了格格，所以才自作主張帶他們過來的。”

黛玉靜靜地看了衆人一圈，最後落在了薛寶釵身上，淺淺的笑了。輕輕扯了扯胤禛的衣袖笑道：“四哥，這事是黛兒考慮的不周。就不要怪元格格了吧。”胤禛低頭看她，神色這才好些，輕聲道：“既然你這麽說那就聽你的吧。以後萬不可如此心軟，有空多和你四嫂學學。”說完才看了元春一眼道：“這次就看在黛兒的面上饒了你，回頭自己閉門思過一個月吧。将女戒抄寫一百遍給福晉送過去。”元春臉色慘白，顫聲道：“奴婢明白，謝爺恩典。”說完連忙退到一邊，低下頭臉上的神色卻不知是羞愧還是憤恨。

“啪！”

胤禛手裏的茶杯砸在了地上，剛好落在元春腳邊。元春一抖，卻不敢摞開半步，震驚的擡起頭正好看到胤禛比剛才更加冷酷的神色。心中立時慌亂不已，一時間卻不能明白胤禛怒從何來，只得僵硬的站在那裏。卻見寶釵突然跨出一步跪倒在胤禛跟前道：“貝勒爺恕罪，大姐姐只是一時慌亂，不是故意不向和碩格格道謝的。”元春經她這一提點，這才明了胤禛是在生氣剛剛黛玉為自己求情自己卻沒有向她道謝的事。連忙跪倒在一邊道：“爺恕罪，元春知錯了。”

胤禛冷冷的盯着她，直到她在自己的目光下忍不住顫抖，才開口道：“黛兒是和碩格格，在這貝勒府裏，出了爺和福晉，她就是你們的主子。若是再讓爺直到你對她有絲毫不敬的意思。爺可不會管你是不是太子送的人！”

“是，是。奴婢知錯，求爺息怒。”元春連忙道。然後又裝向黛玉乞求道：“求格格恕罪，元春知錯了！”

胤禛冷哼一聲，“稱奴婢！”

“是，奴婢知錯了！”元春心中苦澀，貝勒爺是鐵了心要在自家姐妹面前折辱自己啊。這情形，一邊的鳳姐等人看在眼裏卻也不敢動彈絲毫，鳳姐心中感嘆，曾經元春在賈家是如何的嬌生慣養，春風得意，如今入了這貝勒府，旁人只道是修了幾世的福分，卻不知道是如此的悲下可憐。鳳姐心中暗下決心，将來決不讓自己的女兒受這樣的苦，便是嫁個沒什麽身份的小子也比這王公貴族做侍婢要強許多啊。鳳姐這人或許刻薄，锱铢必較，甚至為了錢財不擇手段，但是對于才三歲的女兒巧兒卻是真正的愛若掌珠的。探春神色複雜的看着她一直以為榮華富貴的元春，再看看坐在胤禛左手邊上清麗出塵的黛玉，眼中閃過某種堅定的神色。

沒有理會元春，也不叫起，元春只好一直跪着。胤禛這才把目光轉向同樣跪在一邊的寶釵，淡淡道：“你倒是有幾分聰敏。什麽人？”寶釵此時早就認出了胤禛就是三年前和黛玉一起的那個年輕公子。三年不見，胤禛看上去更加成熟，也更加冷酷。但是那無形之中散發出來的上位者的氣勢也更加的攝人。寶釵突然覺得，很久很久以前她就見過這個卓絕的男子的。其實從胤禛一進來寶釵就一直在看他，看到他對元春的冷酷，對黛玉眼裏淡淡的溫柔，心中不由得又羨又妒。這樣的男子的溫柔若是給她的，那她一定會是這世間最幸福的女子，想着不由得怨恨的看了黛玉一眼，小時候和她搶蘭花，如今又和她搶四貝勒！（咦？寶姐姐，你的思維會不會太跳躍了？）

此時，聽到胤禛問自己話，寶釵心中一跳，連忙低下頭不敢讓人自己看見自己臉色微紅，“奴婢薛寶釵，見過四貝勒。”

胤禛皺眉，“薛寶釵，不是賈家的人？當我四貝勒府是什麽地方？什麽東西都可以進的麽？”黛玉微笑道：“四哥，這位薛姑娘是賈家二太太的侄女，和賈家算是表親。說是皇商來着。”胤禛淡淡的看了鳳姐一眼道：“爺念着你們和黛兒有些關系才讓你等進來看看黛兒，你們自己心裏也有些數。我這四貝勒府的門檻不是什麽身份的人都能進的。”言下之意，是看不起薛寶釵皇商的身份。寶釵聽了這話，羞得臉色通紅，鳳姐連忙應是。

胤禛哼了聲，沒再說話。黛玉輕輕推了推他道：“四哥回書房吧，一會兒十三哥哥來了找不着人。”其實四哥完全沒必要來這一趟的，她可以應付。但是她也知道，四哥刻意這樣降尊纡貴的來見她們只是為了讓她們知道皇家對自己的重視。明白四哥的心意，雖然不需要四哥的保護，黛玉還是覺得心裏甜甜的不忍拒絕。胤禛看着她，溫和地道：“不要聊得太久了。一會兒就休息吧。明天早起要進宮去。”黛玉乖巧的點頭，胤禛這才起身離去。

胤禛這一離開，花廳裏的溫度頓時回升了許多，迎春有些不自在的動了動手腳道：“格格，咱們也叨擾多時了，這...就要告辭了。”黛玉淺笑道：“二姐姐說什麽話。看看天色也不早了，黛玉便也不留大家了。舒月，将我為姑娘們準備的禮物讓人送出去吧。”舒月點頭去了。黛玉看着還跪在地上的元春和寶釵溫和地道：“元格格，薛姑娘，請起來吧。”

元春無聲的任由探春扶了起來，有些怨恨的看了黛玉一眼，卻不敢再說什麽。寶釵卻皺了一下眉，有些不悅的道：“格格，大姐姐好歹是你表姐，這樣的稱呼也太過失禮了。”要知道，元春這個格格和黛玉這個格格那不知是低了多少級，黛玉稱她元格格那跟叫她奴婢其實沒多大差別的，也就是聽着好聽。黛玉面上一寒，她不喜歡寶釵，而且是越來越不喜歡，“薛姑娘說的這是什麽話？出嫁從夫，元格格雖然不算嫁了也是四貝勒府的人。不叫元格格叫什麽？還是元格格自認為還是賈家的女兒，不是皇阿哥府上的格格？那也不妨，本格格去跟四嫂說一聲，送元格格回去便是。四貝勒府想來不少一個格格。”

元春臉色大變，她是太子送的人，原本在府中地位就有些尴尬，也不得寵愛。但也正是因為太子她才沒有被趕到城外的莊子裏自生自滅。四貝勒府雖然沒有過這樣的事，但是呆久了她還是知道其他許多府上都是這麽處理礙眼的是侍妾的。在那城外住個幾年，是生是死還有誰管你？如果黛玉真的去說了，福晉和四爺還不順勢就将她丢出去才怪。

“格格，奴婢萬沒有這個意思。薛妹妹只是順口胡說的，請格格開恩！”

黛玉皺了下眉，淡淡道：“元格格起來吧。既然進了府裏還是安分些好。不要讓四嫂為難了。”元春連聲稱是，黛玉看着薛寶釵不悅的道：“薛姑娘若是想要別人不失禮，就先自己不要失了禮數。若有下次不要怪本格格不講情面！”說完，對着迎春等點了一頭拂袖而去。幾個丫頭也跟着離去，紫茵走過寶釵身邊的時候對着她淺淺一些，寶釵一愣卻沒有看到那笑容地下藏着的惡意。

主子和大丫鬟都走了，只留下一個小丫頭帶着他們出去。

一出了惜園，就看到庶福晉李氏帶着武格格迎面過來。顯然是武氏料着了元春擅入惜園，胤禛必定給她沒臉，特意的告訴了李氏兩人過來看熱鬧的。雖然都是侍妾，但是李氏卻是比元春要高一級的，元春心中不情願，面上卻不敢顯露出來，只得恭恭敬敬的行了禮。李氏咯咯嬌笑道：“喲，這不是元妹妹啊。聽說你家裏人得了貝勒爺恩典特意來給和碩格格請安的？怎麽如今卻是來看你的？原來是咱們聽錯了啊。妹妹真是好福分，姐姐進府好些年了，也沒有得過這樣的恩典呢。”

元春有些僵硬的笑了笑道：“庶福晉說笑了，姐妹們确實來看格格的。剛剛在格格院子裏用了膳，奴婢送他們出去罷了。”李氏偏着頭打量着三春等人，啧啧贊嘆道：“難過元妹妹長得如此标志，這賈家的女兒果然是個個出衆得很啊。這幾個小姑娘長大了想必也是不凡的。到時候咱們這些老的可就沒人理會了。”這話裏話外的意思竟都是元春故意将這些姐妹叫道貝勒府來就為了日後做鋪墊的。探春和寶釵倒還好，惜春卻是氣的臉色通紅，羞憤不已，張口就想駁李氏的話，卻被一邊的迎春緊緊拉住。

元春低頭道：“庶福晉說笑了，我家這些丫頭哪裏有庶福晉半分的姿色。元春這就送他們出去。”李氏媚眼一橫，就将視線停留在了這幾人中最出挑的寶釵身上。見寶釵不過十二歲上下，卻已經是國色天香，雖然稍顯稚嫩但是不知怎麽的此時神色有些恍惚，媚眼半開，看上去竟然有十二分的風情，便是自己也不及七八分。心中暗惱，走到寶釵跟前問道：“這姑娘叫什麽名字？生的好生可人啊。”他哪裏知道寶釵此時心裏的苦？自從出了惜園，寶釵就一直覺得頭有些暈暈的，卻并不是想要昏倒，而是一種有些控制不住思緒的感覺，似乎特別煩躁，周圍的一切好像離自己遠遠地了，一種想要為所欲為的感覺。寶釵自然知道這情況不對勁，此時卻容不得她多做思考，一心想着出了貝勒府再作計較，卻不想在這裏被攔了下來。

看在李氏眼裏，這個十二歲的丫頭竟然在大庭廣衆的一臉春情的模樣，是想要勾引誰？一想到可能的人選，李氏吃了她的心都有了。這樣的一個狐媚子要是真的勾上了貝勒爺那還得了？其實李氏當真是冤枉寶釵了，薛家對寶釵寄予厚望，一想想着她容貌絕倫，将來無論是進了宮還是進了那個王公貴族的府裏，那些人還不是任她拿捏？所以薛家不只請人教授琴棋歌舞，管家理財，甚至是媚術也是請人教了的。寶釵聰慧，根基也是較好，竟然學了個媚态天成。平日裏外表自然是端莊無比，雍容大方的，但是此時寶釵的全部精力都用來維持神智的清楚上了，哪裏還管得了自己的神态如何？

薛寶釵看到李氏站在自己跟前，似乎說了什麽話，卻怎麽也聽不清楚，一時也沒有反應。李氏見寶釵竟然不理會自己的話，完全不将自己放在眼裏的模樣，氣的冷笑連連。好！我碰不得和碩格格，難道連你一個不知所謂的丫頭都治不了？李氏媚眼一豎，厲聲道：“放肆的賤婢，本福晉問話你敢不答？”探春就站在寶釵身邊，看着寶釵的模樣，心中暗驚，卻也知道此時無論如何不能得罪李氏，連忙伸手拉了拉她低聲道：“寶姐姐，你怎麽？”寶釵心中煩躁的很，随手就揮開了探春。她此時仿佛力氣極大，探春一個收不住竟然就往元春身上倒了過去，兩個人摔成一團。

李氏見這情形，先是一愣，然後就樂了。後面的武氏更是幸災樂禍得道：”李姐姐，你看這丫頭怎麽回事？莫不是瘋了不成，竟然将元妹妹也推到了？”元春被撞倒在地上，疼的不行，一時半刻也說不出話來，鳳姐迎春連忙過去拉起兩人。惜春看着情況不對，拉拉鳳姐道：“二嫂子，咱們快走吧。若是讓寶姐姐在貝勒府裏鬧了事，只怕誰也讨不了好去。”在惜春看來，寶釵想必是有病的，只是沒想到竟然在這個時候發作了。鳳姐連忙點點頭，她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連忙跟着李氏陪着笑臉道：“見過福晉，咱們家這丫頭看着是病的糊塗了，還請福晉看在玉格格的面子上放過她吧。”

李氏面上一滞，心中暗暗咬牙：拿玉格格來壓我？！但是面上卻不能再作計較。上次他們也不過閑說了幾句，便惹得福晉大發雷霆。現在誰不知道，整個貝勒府裏最不能得罪的就是這位貝勒爺疼着福晉愛着的玉格格。那可是比得罪了福晉和貝勒爺本身還要嚴重。心中轉念一想，這兒發生的事福晉和爺還會不知道麽？自己讓一步也讓福晉和爺覺得寬厚又敬重格格。這會兒跟個沒規矩的丫頭計較什麽？她是庶福晉，回頭還怕在賈氏身上找不回來麽？

想到這裏，李氏面上展顏一笑，“說的也是，既然是玉格格的親戚，還有什麽好計較的？這丫頭也是個可憐的，回頭好好看看......”可惜，李氏想要收兵了這邊不幹了。寶釵一心想要快點離開，眼見得理智越來越薄弱，偏偏這李氏還一直擋着不讓路，終于再也忍不住，一伸手就将李氏掀到了一邊，重重的撞到了地上，然後就想往外沖。李氏被撞的氣暈八素，立刻火冒三丈，“真是反了！！來人，給我将這死丫頭拿下，就是玉格格那裏若是沒有個說法也半點怪不得本福晉！”

李氏跟着的丫頭和園子裏過往的下人連忙上前抓住寶釵，看着寶釵一副媚态橫生的模樣都是不屑的撇了撇嘴唇。李氏的随身丫頭翻起袖子就是幾個耳光過去，寶釵的神智立刻就清醒了許多，有些茫然的看着自己被一群人抓住，“放開我！你們幹什麽？！”搖搖頭，腦子裏有些模糊的記憶讓她臉色有些發白的看着眼前滿臉寒意的李氏。

“好好給我教訓這個丫頭！”

元春連忙上前道：“李姐姐，這丫頭也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時的着了魔了。你就饒過她吧。”迎春等人也紛紛向李氏求情，李氏哪裏肯甘休，若是這樣将人放了，她還要不要在府裏做人了？

正吵鬧間，福晉跟黛玉出現在衆人身後，福晉皺着眉道：“這是在幹什麽？”衆人連忙請安，李氏趕緊上前哭訴自己的委屈，福晉不耐煩的聽了，皺着眉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也消停些。今兒十三爺還在府上。吵吵鬧鬧的成什麽體統？平白的讓人看笑話。若是給爺知道了，你看看饒得過你們哪個？”李氏心中一顫，若是胤禛知道了，賈氏固然倒黴，那個丫頭也會很慘，但是估計自己也讨不了好。李氏委屈的摸了兩把眼淚道：“福晉明鑒，妹妹就是看見元妹妹領着一群姐妹出來就過去打個招呼，誰曾想這丫頭竟是個瘋魔的，不回妾身的話也就罷了，還把妾身推倒在地上就跑。這丫頭...縱然是和碩格格的親戚，也不能若此欺人太甚！”

福晉皺眉，看着元春道：“賈氏，李庶福晉說的可是實話？”

元春猶豫的看看寶釵，終于還是點頭，然後又道：“福晉容禀，這丫頭剛剛好像有些腦子不清楚，絕對不敢故意推李姐姐的。”黛玉擡眼看着福晉有些為難的神色也明白她的心思，淺淺一笑道：“四嫂，若是不嫌玉兒逾越，此事交由玉兒處理可好？”福晉一聽，心中一喜，笑道：“玉兒你願意幫幫四嫂自然是好的。這事兒就交給你了，四嫂去書房給你四哥和十三送些點心過去。“這事她若是偏着賈家，那李氏哪裏必定不服，雖然翻不出大浪，但是鬧騰起來也頗煩人。若是幫着辦了那丫頭吧，在外人眼裏那就是給和碩格格沒臉。哎...自己這福晉也不好當啊？什麽時候才能退位讓賢啊，她自己也有事要做啊，爺......不知想到了什麽，福晉唇邊帶笑，輕飄飄的往書房去了。

福晉走了，所有人都看着黛玉。李氏走到黛玉身邊福了福道：“請格格為妾身做主。”那言下之意是你了不能偏幫了自己的親戚。黛玉淡淡道：“庶福晉不必多禮，黛玉自會秉公處理。”說完，看了一眼已經完全清醒的寶釵問道：“薛姑娘，你可有什麽話要說？”寶釵怔怔道：“我...我沒有......”縱是她機巧百變，此時也說不出自己辯白的話來。黛玉點點頭道：“既然如此，無禮在先，沖撞庶福晉在後，打你十五板子想必你是服氣的？”

元春一怔，上前一步想要說話李氏已經先一步截下了她的話道：“怎麽？難不成元格格還想要為這丫頭求情？”黛玉淡淡的看着元春道：“元格格，貝勒府的家規想來你不會不清楚，以下犯上是個什麽罪責，打她十五板子已經算是本格格徇私了，你還想有什麽意見？”元春看着黛玉心中一寒，一邊的李氏眼神也有些變了，原來這個和碩格格竟真真不是好拿捏的人物。這小小年紀，真能下得了手打自家親戚板子，絕不是個心軟可欺的主兒。

元春低低的說了聲不敢。

一邊的探春卻突然輕聲說了句，“到底是表姐妹，林姐姐這般未免有些心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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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鳳就不明白了。這個shou字她為啥就不能用了，shou罪，shou罰，為毛難受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