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禛情凝黛

第53章 寶釵挑撥

四貝勒府裏福晉看着手上的帖子不悅的皺起了眉頭，順手将帖子遞給坐在一邊難得有閑暇的胤禛。胤禛随意的看了看，“賈家的人過來看黛兒？為昨天的事兒道歉？”福晉點頭道：“是這麽說的，就不知道這些人心裏是怎麽想的了。”胤禛挑眉冷笑，淡淡道：“交給黛兒處理便是了。”回頭将帖子遞給身邊的管家道：“給玉格格送過去吧。”管家應聲去了，福晉好奇的挑起眉道：“爺，你這是？”他家貝勒爺不是恨不得把玉兒護在身後不見半點風雨麽？怎麽又放心讓她去見那些牛鬼蛇神的？胤禛淡然道：“黛兒也長大了，該學的還是多學一些的好。這些人...就當是給她練個手吧。”原來如此，福晉這才放心的點點頭，不再言語。

三春一行人在四貝勒府的側門下了轎，兩個嬷嬷引着往黛玉住的惜園去了。寶釵悄眼看着惜園布置的幽雅別致，每一處都是精心雕琢的江南秀色，比起自己在江南看到的美景也是不遑多讓，心中羨慕不已。不由得對這個還沒見過面的和碩格格多了一份淡淡的嫉妒之意。嬷嬷将衆人領到惜園的偏廳坐下，便告退了。不一會幾個穿着旗裝的丫頭過來奉茶，也是悄無聲息的退下。

鳳姐笑道：“這皇阿哥府上就是和咱們那樣的人家不一樣，好生氣派。”鳳姐來過四貝勒府，但是卻沒有進過惜園，她雖然沒怎麽讀過書，但是做了多年的管家奶奶，見識到底不差，一眼就看出這偏廳裏雖然看着素雅無華，但那随随便便擺放的一件事物也是價值連城的寶物，心中不由得咋舌皇阿哥府上的富貴。黛玉只是客居府上就是這樣的奢華，不知道其他地方是何等的富貴了。

迎春和惜春并不願意來的。迎春是因為天生的有些木，總覺得女孩子家這樣出來走動是有些不合規矩的，何況她也不願和外人太多接觸。可惜卻也不該違抗賈母和王夫人的話。而惜春年紀雖小，卻是三春姐妹中看的最清楚的。賈家的算計，對和碩格格的不敬，隐約從下人們口中得知的從賈家如何對待敏姑姑的，樁樁件件，他們怎麽會以為送幾件禮物，就可以讓別人向着他們，這想法也不知道是自大還是天真。身為女兒家，她無能為力，只能冷眼旁觀着賈家未來的命運和她自己同樣無法掌握的命運。

一行五人在坐在偏廳，一杯茶水漸涼，也不見黛玉前來，倒是有小丫頭過來換了茶水。寶釵看着在自己身邊斟茶的丫頭笑道：“林妹妹可是很忙麽？”小丫頭看了她一眼，沒說話，轉身過去将最後一杯茶水放在惜春跟前，福了福身便退了出去。寶釵如此吃了個閉門羹，臉色有些難看，看着其他四人笑了笑道：“四貝勒府的丫頭真是有趣。”

其他人可沒有覺得有趣，鳳姐有些着急，若是見不到玉格格，回頭老太太太太那裏只怕不好交代。可是玉格格若是不肯見他們又怎麽會讓她們進門呢？惜春年紀小，長得矮，剛剛從那小丫頭眼中看到了一絲輕蔑，心中明了，對寶釵似笑非笑的道：“寶姐姐，你和和碩格格連見都沒見過面也能叫林妹妹，那個小丫頭想來并不知道寶姐姐說的是誰。”寶釵面上一紅，對于惜春嘲笑她跟黛玉套近乎有些惱羞，面上卻是絲毫不露，只是端莊的笑了笑。

“玉格格來了。”門外有人輕聲道。果然不一會，黛玉穿着一件大氅在幾個丫頭的簇擁下走了進來。其中一個就是寶釵也見過的紫蘿。紫蘿對着在座的幾人抿唇一笑。看着舒月幾個侍候着黛玉解去身上的大氅，自己便上前去将一個軟軟的墊子放到了主位上，還細心地拂了拂并不存在的灰塵。黛玉退去大氅，露出裏面穿着的一身淡紫色想着白狐毛邊的小襖來，秀氣的小臉在白白的絨毛上顯得晶瑩剔透。

“給和碩格格請安。”

鳳姐帶着姐妹幾個規規矩矩的請了安。在這貝勒府裏可不能像賈府那邊随意。黛玉淺淺的笑了笑，随手拉起惜春笑道：“起來吧，地上冷得緊呢。”衆人這才起身，寶釵早就想看看這位命好的讓人嫉妒的和碩格格長成什麽模樣了，起了身就擡頭去看黛玉，不由得驚叫起來，“啊？是你！”不得不說，女子的記憶有的時候是很頑固的，若是當初黛玉和寶釵是在別的場合相見，過了這麽些年，寶釵也未必還記得她。但是偏偏當初那一場相争，是寶釵心中生平第一次受辱，只怕再過個十年也未必忘得了黛玉的模樣。

與黛玉相比，寶釵的容貌變化更大一些。但是很快的黛玉還是從記憶深處翻出了當初那段關于蘭花的記憶和記憶中那個嬌貴的大小姐，仔細一看果然有幾分薛寶釵的影子。不過黛玉卻并不答她的話，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轉身看向鳳姐道：“琏二嫂子，這位是？”鳳姐連忙陪笑道：“回格格的話，這位是太太娘家姐妹的女兒，皇商薛家的姑娘寶釵。和我也是表姐妹了。”紫茵扶着黛玉坐下，一邊的舒月已經送上了熱茶，黛玉微笑道：“原來是薛姑娘。大家都坐吧。剛剛我在學琴，倒是讓大家久等了。”鳳姐連忙笑道：“哪能啊，能夠等格格也是咱們的榮幸啊。”

黛玉撲哧一聲笑了，看着鳳姐搖頭道：“你倒是會說話。琏二嫂子今兒帶着姐妹們還有...這位薛姑娘來，可是有什麽事？”鳳姐猶豫了一下，一時間也摸不清黛玉的心思，只得道：“前兒寶玉在街上沖撞了格格，老爺已經重重的罰過他了。老太太怕姑娘受了驚心裏恐怕不好過，便命咱們來看看格格，順便也讓姐妹們陪着格格解解悶兒也好啊。”黛玉兩只手托着下巴，一副十分可愛天真的模樣，搖頭笑道：“哪啊？聽紫蘿丫頭說前兒四哥叫人打了寶玉一頓。老太太不生我的氣就好了。”

見她沒有動氣，鳳姐一喜，笑道：“老太太疼格格還來不及，哪裏會生氣。這不，一大早的就親自張羅了許多玩意兒要我給格格呢。”說着又起身親自叫了外面的跟着來的丫頭将帶來的禮物送上。黛玉随意的看了看，倒都是些不錯的東西，但是哪裏能看在她的眼裏，點點頭，便命他們退下了。寶釵見黛玉竟然對那些帶來的東西連多看一眼也不曾，心裏暗恨，面上微笑道：“格格可是看不上這些東西？咱們家裏還有一些好的，回頭格格若是喜歡便吩咐人給格格送一些過來。”

黛玉一聽，自然知道這些東西也有薛家的一份。淺淺的皺了一下眉，前幾天聽了蔣玉菡家和薛家賈家的恩怨，她便很是不待見賈家了，如今又看到這個薛家的姑娘在自己面前也是個不安分的，心中不喜自然不會給她什麽好臉色，淡淡道：“那倒不用，四貝勒府雖小倒不至于連這點玩意也供不起。”寶釵笑道：“話可不是這麽說，四貝勒雖然貴為皇子到底跟格格不是一家人，

若是短了什麽還是自己家裏出好些。格格也不會受了委屈不是？”

“放肆！”黛玉身邊，舒月柳眉一揚，身為皇帝貼身侍女的氣度便顯露無疑。那絕對是比這些個所謂的名門千金更加出衆的。舒月冷着臉看着寶釵道：“主子是皇上親封的和碩格格，誰敢委屈了她？你這麽說是在說皇家虧待了功臣之後還是想說四貝勒不尊聖意？”寶釵見自己被一個丫頭怒斥，心中惱恨，讪讪道：“我也只是好意提醒林妹妹罷了。主子都沒有說話，你一個丫頭插什麽嘴？”

這話一出，鳳姐并着三春都有些變色。舒月是什麽人，寶釵不知道他們可是知道的。果然，只見舒月冷笑一聲道：“格格不開口是懶得和你一個商人之女一般見識，你還以為別人是擡舉你了？什麽姐姐妹妹的也是由得你亂叫的？就是撕了你的嘴想來格格和貝勒爺也不會怪罪的。”貝勒爺只怕不會怪罪反而會重賞。

寶釵偏過頭去看黛玉，只見她正低頭喝茶，唇邊帶着淺淺的微笑。果然一副高高在上不将她看在眼裏的模樣。察覺到寶釵在看自己，黛玉才放下了茶杯，看着她淡聲道：“薛姑娘，貝勒府規矩頗多，最忌諱的便是口舌。若是不知道該說什麽不怪說什麽就管好自己的嘴。”說完就不再理會他，轉向其他人道：“原本應該留幾位姐妹玩耍兩天，只是一來我明日便該進宮去了。二來薛姑娘在這裏想來也是有些不便。姐妹們用過午膳便回吧。”

其他人低聲應是。坐在寶釵身邊的探春猶豫了一下道：“玉格格，我們想見見大姐姐不知道可不可以？”黛玉望了一眼紫茵道：“去問問四嫂的意思吧。”

紫茵點頭出去了，過了一會又回來道：“福晉說了，既然是元格格的姐妹，去見見也是應該的。四爺請格格到書房去，說是要看看格格的功課。”黛玉聞言，沮喪的皺起了眉頭，“四哥又要看功課？”紫蘿掩着唇偷笑道：“四爺可是出了名的嚴格的。聽說當年十三爺被四爺盯着看功課的時候是吓得見到四爺就想逃啊。”黛玉哼哼着齊聲道：“我才不會像十三哥哥那麽沒出息，去書房！叫小翠她們領姐妹們去看元格格吧。”

書房裏，黛玉無精打采的趴在桌邊玩着手裏的狼毫筆，一邊看着坐在另一頭看書的胤禛。胤禛頭也不擡，翻過一頁書淡淡道：“好好寫字，無精打采的在想什麽？”黛玉放下筆，趴在坐上，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胤禛道：“四哥，你說外祖母叫她們幾個過來做什麽的？”胤禛擡眼看了他一眼道：“沒什麽。不過是想要拉攏你一些罷了，若是能夠攀扯上四貝勒府自然是更好的。你煩這些做什麽？不喜歡趕出去就是了。”

黛玉皺着秀眉，搖頭，“那怎麽可以？很沒禮貌的。而且都是姑娘家，這樣被趕出去了她們以後還怎麽做人啊？”胤禛有些不悅道：“你倒是會為她們考慮。不重要的人，對她們那麽好做什麽？”黛玉笑的甜甜的，“我才沒有對她們好呢。只是不讨厭她們而已。現在還不到和賈家翻臉的時候啊。黛兒才不會對爹娘和四哥以外的人好。”胤禛聞言，心中不覺得感到一陣喜悅，看着黛玉的眼神更加柔和，“黛兒只會對爹娘和四哥好？”黛玉想了想，伸出小手，“還有十三哥哥和皇伯伯，還有太後奶奶...恪......”話沒說完，就被胤禛抱在了懷裏，只聽胤禛低聲道：“黛兒不可以對那麽多人好。”黛玉有些不自在的動了動身子，覺得四哥有點怪怪的。現在四哥好像沒有像三年前那樣愛抱她了。不過也是，她長大了嘛，四哥一直抱着的話多累，她也不想這麽大還被人像個小娃娃一樣的抱來抱去。

“黛兒？”胤禛看着懷裏的小人兒，執意要得到他的答案。黛玉只好點頭，“好嘛，黛兒只對四哥和爹娘好。”

胤禛抱着懷裏軟綿綿的人兒輕輕嘆了口氣，黛兒長大了呢。再過兩三年就可以許人了，想到這裏，心裏悶悶的很不舒服。胤禛搖搖頭将這個念頭甩開。（四爺，你連黛兒對別人好都不願意，還能看着她嫁人嗎？）

元春的住處

元春住的院子自然不可能和黛玉相提并論。元春住在王府後院最偏，離胤禛的主院，福晉的蘭苑和黛玉的惜園最遠的一個角落。這個院子裏住的也不止元春一個，還有一位張格格和一位武格格一位宋格格。這三位都比元春來的早，不過都是不受寵的，四個人平日裏倒也相安無事。小打小鬧的勾心鬥角也被福晉壓着生不出什麽大事。

一進了院子，探春等人先就皺起了眉頭，這也和黛玉的惜園差的太多了吧？想來元春在四貝勒府也不好過的。元春迎了出來看到姐妹們都很是高興，引路的小菊道：“幾位姑娘先和元格格說話吧，一會再回格格院子裏用飯。”說完就要告退了。寶釵悄悄地摞過去，将一個吉祥圖樣的金錠子塞到小菊手裏笑道：“麻煩姑娘了。”小菊看了她一眼，垂下眼将東西還到她手裏，道：“多謝姑娘，奴婢受不起。”說完轉身就走，也不管她身後的寶釵是什麽臉色。

元春帶着姐妹們近了房間。裏面果然也是簡樸的很，并沒有幾件值錢的東西。就是迎春等人在賈府的住所也不知比這好多少倍。探春看着心裏有些發苦，道：“大姐姐，你可是受苦了？”元春搖頭，微笑道：“服侍貝勒爺是我的福氣，哪裏就受苦了？”說着說着卻也是忍不住留下了淚來。她在賈家是嫡出的小姐，到了貝勒府卻是個奴婢，這其中的苦處自然不足為外人道。寶釵拉拉探春道：“看到大姐姐應該高興才對，三妹妹哭什麽？”

鳳姐也道：“正是，姐妹們好好說說話，哭哭啼啼的倒惹大妹妹傷心了。”

元春看着寶釵端莊大方的模樣不由得有些喜愛，笑道：“這可是薛姨媽家的妹妹？長的好生出挑。不出兩三年必定是個大美人兒。”寶釵略有些羞澀的一笑道：“哪有大姐姐說的那麽好，要說出挑大姐姐才是真的出于衆姐妹之上呢。”各人坐下聊了一會兒，迎春素來是個悶葫蘆，惜春性子冷也不愛說話，便拉着迎春到外間去休息了，鳳姐看着元春和探春寶釵聊着也有些沒意思，想着太太交代的話也說完了，也就起身去找迎春惜春了。房裏只剩下探春和寶釵，寶釵有些好奇又有些試探的道：“大姐姐和林...和碩格格也是表姐妹，怎麽和碩格格竟然也不提點大姐姐一些？”

元春聞言冷笑一聲道：“人家現在是和碩格格，可比我這個貝勒府上不了臺面的哥格格不知道高貴多少倍。只怕還會嫌棄咱們這樣做人侍妾的親戚呢。”寶釵輕嘆道：“這和碩格格也太不念骨肉親情了。大姐姐年輕美貌，可不能氣餒，等到四貝勒知道大姐姐的好了，還怕沒有好日子過不成？”說着，寶釵又取出自己從家裏帶來的一些銀票和首飾給了元春道：“這些都是娘要我帶給大姐姐的。原本就是親表親，卻可惜娘卻沒有見過大姐姐一面。”元春剛剛收了鳳姐帶來的銀票，如今又看寶釵送的竟然不必自己家裏的少，心中也是喜歡的很，拉着寶釵道：“好妹妹，果然還是你和姨媽記的親戚的。”心中卻暗道薛家說是珍珠如土金如鐵，果然是不假。若是能把這些財富都收到賈家，賈家必定能更上一層樓，到時候自己背後也有個幫襯，只怕四爺也會對自己另眼相看。四爺對其他女子不假辭色，卻獨獨對福晉敬重有加，不就是因為福晉是那拉氏的女兒嗎？

寶釵看元春滿意，唇邊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道：“大姐姐何必客氣，咱們都是一家子親戚不是。這兩年姨媽也沒少幫咱們薛家。只可惜，若是和碩格格肯幫大姐姐在四貝勒面前說話，那大姐姐想必要好過的多了。剛剛我們來的時候，還聽說四貝勒要親自檢查和碩格格的功課呢。”

說起黛玉，元春便心裏有氣，哼了一聲，心中對胤禛對黛玉的寵愛更是恨得牙癢癢。坐在一邊的探春靜靜地看着她們，聽着他們對話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卻不知為什麽最後閉上了嘴。低着頭什麽也沒有說。

元春又拉着探春吩咐她好好孝敬太太和老太太等等，探春一一的答應了下來，不一會黛玉院裏的小菊過來請大家過去用飯了。寶釵看看元春道：“大姐姐，你和我們一起去吧。”元春雖然心動，但是到底在貝勒府呆的時候不少了，這點規矩還是知道的。向書房蘭苑惜園這樣的地方，以她的身份沒有得到召喚是去不得的。猶豫了一會還是搖了搖頭，道：“妹妹們去吧，我就在院子裏用飯就是了。”

寶釵笑着拉着元春道：“大姐姐好歹是和碩格格的表姐，有事姐妹們的姐姐，一起吃個飯想必四貝勒爺是不會怪罪的。”元春有些心動，“這......”寶釵輕聲道：“剛剛四貝勒和和碩格格在一處，說不定也要一起用膳。大姐姐不想見見四貝勒麽？大姐姐好好打扮一番，萬一四貝勒看了必定喜歡的。若是四貝勒不在，想來林妹妹也不會說什麽。”元春想到自己已經有将近一個月沒有見過胤禛了，便不再推辭，轉身進去梳妝去了。屋裏，迎春皺了皺眉為難的看了一眼其他人終究沒有說什麽。惜春不屑的望向窗外。鳳姐皺着眉看了寶釵一眼，也沒有說話，一時間倒是有些沉默。

過了一會，元春從裏面出來，換上了一身淡青色的衣衫，都上插着幾支朱釵，臉上也點了淡淡的妝容，果然是又幾分麗色的。出了房門，正好遇到出來散步的武格格，這武格格也是個有些脾氣的，因為不得寵，平時便顯得有些尖酸刻薄，但是卻也極懂得看人臉色，府裏惹不起的福晉玉格格她自然不會招惹的，所以看到元春打扮的光鮮要出門自然就要上前去酸幾句。（四爺，其實你養了一群怨婦吧？）

“喲，元妹妹這是往哪去啊？”

元春也笑得春風得意，“幾個姐妹們不懂規矩，妹妹帶她們去玉格格院裏用膳。姐姐，失陪了。”說完帶着一行人走了，留下武格格在後面咬牙，許久才哼了一聲，“什麽東西，以為有個和碩格格的表妹就了不起了？也要看人家有沒有把你當成個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