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連個男人都勾搭不上了!”
擦!柏子玉滿心怒火,作為一個自認為靠腦子勾搭男人的gay,一直覺得自己的容貌只是加分項,卻不料,今天才發現是必須項,這種濃濃的挫敗感。
柏子玉覺得自己越挫越勇了……
現在已經不單單是酷哥的問題,還有自己的尊嚴問題!柏子玉眯了眯眼。
不過首先,還是要先拯救一下自己的這張臉!即使是日後改換身份,總要讓這面容氣質和柏玉公子岔開一點,才好在晉國游蕩,即使是被人認出來,他也可以幹淨利索的表示自己不是柏子玉。
天色漸漸暗下去,蕭宇将柏子玉的輪椅擡上了馬車,前往霖淵閣。
皇宮之中,沈沅可謂是對柏子玉的一舉一動都了解的清清楚楚,燈火明滅,沈沅突然輕笑一聲,合上手中的紙條,喃喃道:“子玉,你是真的準備動手了嗎?”
結交大臣,培養勢力,這是要從孤臣轉做權臣啊!
沈沅笑了,“正好,我也想看一看,名滿天下的柏玉公子,為敵,到底有多麽可怕,只是,你若是輸了,也該就此死心了吧!”沈沅伸手拿過燈罩,将手裏的信紙疊成一個标準的紙條,方方正正的,這才将紙條放到火苗上,一點點的吞噬。
霖淵閣內,此刻正燈火通明,熱鬧非凡,出身權貴或負有才名的舉子,各處大臣權貴,歌女,舞女,小厮,熱鬧至極,一片富貴繁華景象。
柏子玉的馬車到了之後,霖淵閣外便立刻有小厮進去通報,并說是專門等他許久的。
蕭宇扶着柏子玉的輪椅站在霖淵閣門口,等待着主人的出門迎接,柏子玉一身白色儒服,帶着銀色面具,端坐在輪椅之上,腿上還披着白色的狐裘,儒雅溫和。
“柏相,柏相,請恕下官不曾遠迎!”霖淵閣內浩浩蕩蕩的走出來一群人,領頭的人正是白日邀請柏子玉的那個大臣,此刻,他正一身富貴華服,配着金絲玉帶,一臉福氣,看起來更像是個富家翁。
柏子玉略揚了揚唇,略略颔首,“大人客氣了。”
☆、第 31 章
霖淵閣今日宴會的主人是禮部的蒼學義,柏子玉跟他客氣了幾句之後,便被人有意無意的提到這一點,柏子玉點點頭,表示記得了。
“柏相,請。”蒼學義拱手對着柏子玉道,邀請柏子玉坐到主位上去。
柏子玉略略颔首,也不拒絕,不過在看到主位上的三個座位之後,有些疑惑的問道;“蒼大人,不知另一位是誰?”
主位上設了三個坐席,一個是主人的,兩個則應該是貴客的,他算一個,那麽另一個是誰的呢?在朝廷之上,誰又有資格和他平起平坐?若非足夠尊貴位高權重,想必蒼學義也不會在這裏多安排一個位置。
“啓禀柏相,是钰王殿下的座位。”蒼學義恭敬微笑道,今年的宴會他請到了柏相,還請到了钰王,這是相當有面子的事情,自然底氣十足。
“哦?”柏子玉微笑了下,也不再多問。
等到沈钰來的時候,已經又過去了很久,沈钰也不要人通報,讓主人家出來接他,自己摟着一個衣衫略有些暴露的女人醉醺醺的走進來,小厮驚慌失措的沖在钰王前面,進來禀告。
蒼學義一直和人攀談的笑臉也抽動了一下,他剛剛聽到了什麽,钰王已經進來了?!連忙站起身來,一群身份不夠尊貴的人呼啦啦的又跟出去接人,沈钰已經走到了大廳外面,柏子玉幾乎都能聞到他身上的酒氣了。
“抱歉,蒼大人!霍将軍回來了,本王……本王今天喝了點酒,有點醉了。”
沈钰醉醺醺的笑着拍了拍蒼學義的肩膀,沒等他拱手行禮,就托起他的胳膊道;“大人不會見怪吧!本王是武将,若有失禮之處,大人還請千萬海涵,呵呵哈哈哈……”
“不敢不敢!”蒼學義另一只手忍不住擦了擦頭上的冷汗,早知道钰王會喝成這個樣子,還帶着個女人,他打死也不敢開口請柏相啊!
這世上誰不知道柏相是最重禮義之人,別說是這樣不通禮數,醉醺醺的來參加宴會,就是這種摟着女人走到大庭廣衆下,只怕柏相都極為看不慣。
果不其然,柏子玉的眉頭略皺了皺,卻不是因為钰王失禮,而是因為想到等下要和一個醉漢坐在一起吃飯,搞不好還有一個濃妝豔抹衣衫暴露的女人,不造他今天帶了蕭宇嗎!
他現在隔絕蕭宇和所有的女人還來不及,沈钰居然把那種衣衫半露的女人往蕭宇面前帶?!我擦!
柏子玉忍不住默默的在心底飙髒話。
“王爺,這個……”蒼學義臉色有些難看,別說是柏相會看不慣,此刻他看到這女人心情也不會美好到哪裏去,今天來的都是什麽人,這裏又是哪裏?!
這是霖淵閣,是文人墨客聚會的地方,來的也都是才子文官,清流名士,講究的就是一個高雅書香,豈能讓一個風塵女人進入?!
那樣傳出去,他默許了王爺帶着風塵女人入內,參加這樣的宴會,連句話都不敢說,他日後還能不能在文官之中混跡了,只怕會落一個谄媚的名聲。
“王爺,風塵之地的女子,只怕不好入內。”蒼學義不敢說,不好說,他身邊可是烏央烏央跟了一群學子,正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時候,又大多常年都有盛名,家學淵源,傳承書香,被人捧着寵着,自然是敢于開口的。
沈钰目光一冷,盯着開口的那個年輕書生,道:“你說什麽?”
那人被沈钰的目光一盯,膽氣去了幾分,下意識的後退兩步。
“給本王看清楚了,這是本王的侍妾!”沈钰伸手将摟着的女人往前推了一把。
那女人也不多害羞,反而彬彬有禮的對着衆人行了個萬福,“奴家見過衆位大人。”
衆人:……
“怎麽,蒼大人,本王府裏的人不能入內?”沈钰雙眼微眯,醉醺醺的眼角有些微紅。
“不敢不敢!”蒼學義連忙拱手,暗暗磨牙,“請钰王上座!”
衆人也都不敢吭聲,若是純正的風塵女子,拼了他們跟钰王對上,這大義也是要站住的,可是,既然是钰王府的人,他們确實是不好多說什麽,即是侍妾,便也是良家女子,雖然失禮,卻也不好趕出去。
柏子玉正拖着下巴看好戲看的熱鬧,突然感到幾道目光望着他,目光中帶着三份你快點做主的意味,柏子玉挑挑眉,他就不管!
沈钰醉醺醺的渾身依靠在摟着的女人身上,任由她扶着往座位上走,猛然間擡頭,才看到坐在輪椅上的白袍男子,帶着銀色的面具,正在看着他的方向。
“子玉!”沈钰瞬間覺得清醒了不少,為什麽子玉會在這裏!他不是從來不參加任何不得不參加的宴會的嗎?
“钰王。”柏子玉微微颔首。
活的!钰王蒙了,猛地反應過來,伸手将懷裏的女人推開,“子玉,你聽我解釋……”
“钰王!”柏子玉打斷道:“微臣柏子玉,還請钰王稱呼的時候,帶上全稱,或者,可以叫微臣一聲柏相,也并不辱沒王爺。”
沈钰覺得腦袋有點轉不動彎了,愣愣的站在臺階上。被他推倒的女人咬着下唇怯怯的站起身來,恭敬的扶着沈钰,道:“王爺,先去座位上吧!”
沈钰動了動嘴唇,目光死死的盯着柏子玉,任由那名女子将他扶到座位上,卻還是執拗的轉頭看着柏子玉。
女子也恭敬的站到沈钰的旁邊,柏子玉目光掃過,沈钰連忙低下頭去,低聲道:“玉兒你先回去吧!”
“是。”女人恭敬的略略颔首行禮,又對着衆人行了行禮,便朝着門口走去。
沈钰覺得頭有些疼,忍不住揉了揉額頭。
我!擦!類!柏子玉的目光緩緩的斜視向沈钰,衆人的注意力也一直放在柏子玉和沈钰身上,突然聽到沈钰稱呼身邊的女人,也都一個個的仿佛被雷劈中。
玉兒……玉……柏子玉……王爺這是挑釁嗎?!這是挑釁吧!沒看到柏相目光都冷了不少嗎?
随意的讓一個侍妾重了朝廷大臣的名諱,這樣真的好嗎?若是巧合大家不知道也就罷了,畢竟,官員那麽多,誰管的了那麽多人,但是,柏相不一樣啊!天下誰人不知道柏子玉的名諱,朝廷官員哪個起名字的時候不會下意識的規避這個名字,钰王跟柏相關系也挺近的,自己的侍妾重了自己好友的名字他真的不知道要改一改嗎!
一時間,大廳之內鴉雀無聲。
沈钰揉了揉額頭之後,覺得周圍靜的有些怪異,忍不住擡頭看向周圍,目光中還有未散去的醉意,柏子玉的目光還是斜視的盯着他,沈钰更加不解了。
那一刻,猛地仿佛被驚雷劈中,沈钰瞪大了雙眼,剛剛那個女人的名字,他故意起成的玉字的名字!
沈钰猛地轉頭看向柏子玉,嘴唇略有點抖。
“哼!”柏子玉冷哼一聲,示意蕭宇推他離開,連蒼學義都沒敢攔着,钰王不好惹,發怒的柏相更不好惹,他這是造了什麽孽啊!
“子玉……”沈钰猛地站起身來想要追上去。
“钰王還是稱呼微臣柏相的好。”柏子玉冷冷的聲音傳來。
“蒼大人,抱歉了,我身體不太舒服,不知可有後院之類,讓我休息一下。”柏子玉被蕭宇推着輪椅走到蒼學義面前。
蒼學義一顫,連忙反應過來,不走好啊!不走就好!不走他還不至于下不來臺,這情況柏相一走,钰王必然跟着走,三個主位空了兩個,所有人都尴尬,但是,打着休息的名義,只要人沒走,也算是保留了一條遮羞布。
“柏相,有處幽靜的後院,柏相請。”蒼學義連忙拱手請人進入後廳,沈钰此刻酒也被吓醒的差不多了,也不敢上前,只是跟着,想等到僻靜的地方再解釋。
“柏相,您休息。”蒼學義讓小厮鋪好了床鋪,點了燈火拿了吃食茶水過來,才恭敬的退下。
柏子玉點點頭,等到蒼學義離開之後,沈钰便立刻沖到他面前,一臉哀求,“子玉,我錯了,我不是故意的。”
“钰王,你自己的侍妾重了我的名字,難道就從來沒有發現過嗎?此刻說這些又有什麽用,本來,你如何與我無關,但是,大庭廣衆之下,你讓我情何以堪?!”柏子玉冷聲道,這裏對名諱看的極重要,重了名諱,這種事情可大可小,但是,沈钰當着大庭廣衆,稱呼一個侍妾他的名諱中的字,便是極大的侮辱,若是忍了,那麽,這段時間的努力,付之東流。
只怕連以前柏玉公子的威名,都要打個折扣。
“子玉,我錯了,我喝醉了,你別跟我一般計較,我回去就改名字,你若是嫌丢了面子,我這就出去把自己的面子往地上踩,給你出氣,給你正名。”钰王醉醺醺的道,開口閉口之間,滿屋子都溢滿了酒氣。
柏子玉略皺了下眉頭,這身體不喜歡酒,連累的他也不大喜歡酒了。
“不必了,你若是出去丢人現眼一回,豈不顯得我刻薄胡鬧。”
柏子玉冷笑,只是重了名諱,便要钰王顏面掃地,只怕外面的議論風向立變。
☆、第 32 章
“子玉……”钰王喃喃道:“那你要我如何?才能消氣?”
“王爺,你走吧!”柏子玉冷冷的道。
沈钰身體略僵,目光中閃過一絲受傷,手忍不住按在柏子玉放在輪椅上的手上,柏子玉不發一言,也不閃躲,目光冰冷的看着他。
“子玉,你是不是,早已厭惡我了?”沈钰并不傻,這些日子以來,或者是更久之前,柏子玉和他的關系漸漸的連普通的朋友都算不上了,如今,更是宛若仇敵。
只是,他一直都不敢提,他怕他問了,他們之間連這點情義都沒有了,他再也不能打着好友的名義和柏子玉走在一起。
只是,他今日喝醉了,又被柏子玉如此毫不留情的嗆聲,終于忍不住哀聲問道,難道他和柏子玉,真的到了如此地步嗎?一點情分都不用留嗎?!
“子玉,你可還記得,當年,你是為我受的傷,你胸口的傷,現在應該還有疤痕吧!難道,當年我們的情義,都是假的嗎?為什麽會到了如此地步?!你可知道我為了你!”沈钰猛地閉嘴,低下頭去諾諾不言。
柏子玉略有些疑惑沈钰的突然停頓,卻也沒有多問什麽,只是道:“你既然問我,那我也要問問你,柏子玉待你不好嗎?”
“自然是好的。”以前自然是好的,沈钰默默的在心底加了一句。
“好,既然我之前并無對不起你的地方,那你為何要先來對不起我呢?”
“我何時對不起你?!”沈钰驚呆了。
柏子玉冷笑,“沈钰,你扪心自問,當真并無一絲對不起我之處?”
沈钰目光略變。
柏子玉這才肯定,他就知道一個為愛瘋魔的人不可能完全沒有做過試圖得到這個人的事情,而且,沈钰是沈沅養的狗,沈沅利用了柏玉公子那麽多,沈钰不可能不是幫兇,沈沅也不會允許沈钰清清白白的站在一旁只用看戲。
“可是,即使是我有對不起你的地方,但是,你就不能看在我為你犧牲良多的份上,原諒我!”沈钰忍不住道,他為了柏子玉,他甚至成了皇帝的一條狗,難道這樣的犧牲還不夠嗎?只是柏子玉不知道而已!他多想他知道!
柏子玉并不清楚沈钰犧牲了什麽,不過,腦海中的計劃卻漸漸成型,略略嘆了口氣,“沈钰,你起來吧!蹲在這裏,像是什麽樣子。”
“子玉,你能不能原諒我,我不知道你知道多少,知道什麽,但我求求你,不要這樣對我了,我很難受,我天天把自己灌醉可是醉了之後只會更難受!”
沈钰忍不住落下淚來,他之所以會醉醺醺的來這裏,又何嘗不是因為因着柏子玉心中不痛快,所以才喝的這麽多,其實,霍将軍都想攔着他不讓他喝。
“哎……”柏子玉又嘆了口氣,“沈钰,你能放下心中對我的執念嗎?”
沈钰猛地一震,擡頭目光死死的盯着他,下一刻,突然苦笑起來,“你知道,你果然知道,你什麽都知道,就因為這個,你才躲着我的是嗎?”
柏子玉不發一言,默認了。
“子玉,我心慕你,我心慕你啊!我怎麽放得下,若是放得下,我何至于如此痛苦!”沈钰又哭又笑,還好此處幽靜,又加上蒼學義明知道钰王跟過來是想解釋道歉,更加不會留人看钰王的熱鬧,才不至于被人聽到。
柏子玉目光略閃,做出一臉的不忍。
沈钰目光一亮,伸手緊緊的抓住柏子玉的手,“子玉!你明白我的對不對,你對我也有一絲情意的對不對?!”
柏子玉低斂眉目,一言不發,目光中的憂傷卻無處遁形。
你妹!當沈沅的狗當的富貴榮華,權傾一時,家中更是嬌妻美妾,據柏子玉知道的,沈钰就有一個庶子還有兩個庶女,雖然并無嫡妻側妃,但是,該有的也都有,就更不要說沈沅的百般利用,沈钰絕對知情了。
所以,沈钰的情分就只是體現在了喝悶酒撒酒瘋上了嗎?
柏子玉最瞧不起這種人,但是為了計劃,卻還是忍了下來。
“子玉……”沈钰呼吸漸粗,手都略有些顫抖。
“沈钰,你又何必……”柏子玉艱難的道。
“子玉!”沈钰仿佛被狂喜沖昏了頭腦,竟直接撲過去抱住柏子玉,緊緊的摟在懷裏。
蕭宇目光微眯起,他主人的身體!
蕭宇一反常态,伸手将沈钰從柏子玉身上扒拉下來,低聲道:“钰王自重。”
“我……我太開心了,子玉你沒事吧!身體覺得可安好?”沈钰激動的道,眼淚幾乎都要飙出來。
柏子玉略略轉移目光,這要是放到前世他的身上,遇到這麽個人,即使是無趣無情,他也是會忍不住成全他幾天,讓他做個美夢的,但是,可惜,這裏是晉國,他是柏子玉,所以,沈钰只有被利用的份兒,絕無和他安安心心談談戀愛的可能。
“我沒事,這些時日的對你的冷漠,對不起。”柏子玉喃喃道,耳畔帶着一抹粉色,天知道他是幻想着蕭宇的身體,順便強行幻想了蕭宇對他的各種圈圈叉叉才能讓耳朵多一分紅色的啊!
但是這也極為艱難,必須要極為不和諧的他才能強行讓自己臉紅那麽一絲,他覺得自己的底線似乎又低了,希望有一天蕭宇不會被他在某處地方的熱情火辣給吓到才好,望天……
“子玉,沒關系,沒關系,什麽都好,我從不會生你的氣……”沈钰連忙道。
不會生他的氣那整天醉醺醺的一副你對不起我的德行給誰看,剛剛那語氣中的怨怼呢?
柏子玉一言不發,而且,若是他前世,非要在沈沅沈钰中選一個的話,他也會選擇沈沅,至少,那位足夠沉穩冷靜腹黑毒辣,足以和他匹敵,而且,也是真真正正沒有侍妾庶子的人,無論情分多少,至少這個态度還是很端正的嘛!
還有,朕與子玉共天下什麽的,聽起來還是很舒爽的。
等到柏子玉在蕭宇的虎視眈眈之下安撫住沈钰之後,便被蕭宇按住,蕭宇挑挑眉,“你打算用主人的身體做什麽?”
柏子玉伸手推開雙手撐在他輪椅上的人,随手摘掉面具,透了口氣,臉色被面具捂得有些微紅,看着近在咫尺的蕭宇,挑挑眉道:“驅虎吞象,懂嗎?”
蕭宇略皺了下眉,“沈钰不是沈沅的對手。”
“切,我還能指着這麽個廢物去對付沈沅,當然只是為了對付他,得到再失去,發覺自己只是被耍了,從頭到尾都只是個笑話,連沈沅都不把他當做敵人看在眼裏,這種感覺,足夠他品味一生,夠替柏玉公子複仇的了。”
蕭宇想想了想,點點頭,表示同意了,“但是主人的身體……”
“放心,不會讓他占便宜的。”
“最好如此。”蕭宇冷聲道。
“話說,蕭大閣主,你是不是應該離我遠一點,我可是純正喜歡男人的,對女人毫無興趣,你靠的這麽近,是想要勾引我嗎?”柏子玉嘴角微揚,挑挑眉,一時魅色無邊,即使是頂着這張儒雅溫和的臉,他也能做出性感勾人的表情來。
蕭宇猛地一僵,仿佛觸電似得猛地彈起來,繃直了身體。
“蕭宇,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說明白!”柏子玉坐直身體,臉色也鄭重了些。
蕭宇點點頭,示意柏子玉開口。
“我是柏子玉,但不是你的主人,這身體既然已經是我的了,那就是我的,你不要老是想着這還是你主人的,若是有天我真的遇到了喜歡的人,你還能攔着我和人行周公之禮不成?”柏子玉說着說着,嘴角又略略上揚。
蕭宇略略僵硬了下,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蕭宇,想清楚,咱們說好了的,我替你複仇,給你和柏玉公子出氣,你保護我,給我自由,若是你根本做不到放我自在,不如現在就說出來,咱們還有的聊。”
蕭宇面無表情的看着柏子玉,也看不出心理到底是怎麽想的。
“蕭宇,人不能這麽無恥啊!我的身體都被柏玉公子占了,現在說不定他正用着我的身體娶妻生子潇灑的過日子呢!怎麽到了我這裏,反倒連身體的主權都沒有了!”柏子玉不滿的道。
蕭宇目光略閃了閃,“那我想想,給我點時間。”
“最好。”柏子玉輕笑一聲,“當然,我走了之後,紀閣就是你的了,有些時候,你也要轉變态度,忘了你家主人吧!畢竟都是閣主了不是?!”
大廳之內,氣氛還沒有怎麽緩過來,钰王被柏子玉哄着出來,也只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順便找了個好時機随口解釋了一下他心愛的侍妾重的是他的名字,畢竟他名字裏也有個钰字,便被蒼學義打着哈哈笑過去,只是說幾句钰王風流,也沒有人再提此事。
雖然有人還是覺得钰王把侍妾的名字和自己的名字重合不妥,但是,聽過沈钰的解釋之後,也覺得沒有重了自己朝堂之上同僚的名字這般驚世駭俗了。
略想一想都覺得不好了好嗎?自己的侍妾居然叫了自己朝堂之上好友的名字,行周公之禮的時候,真的……不會奇怪嗎?很難讓人覺得不是故意折辱啊!
但若是自己的名字,那就只能說一句,钰王口味奇特了,總比之前要好得多,至于有多少人相信钰王是無意的,只是巧合,钰王只是沒有想周到而已,便見仁見智了。
☆、第 33 章
宴會還在繼續,柏子玉已經從後門離開了,蒼學義在柏子玉臨走之前還出來見了一面,言語之間,頗有幾分想要投誠的意思,柏子玉跟他聊了一會兒,這才離開。
“蕭宇你餓不餓,我餓了……”柏子玉聞着馬車外街道兩邊的香味,覺得自己這次宴會吃的真的相當的失敗。
蕭宇坐在車廂外面一側,聞言,也就道:“主人稍等。”說着就跳下馬車,準備進旁邊的一家店裏,給柏子玉買一點吃的。
柏子玉吸吸鼻子,覺得蕭宇進的那家店似乎不是很好聞,又忍不住目光投向遠方,他似乎聞到了,醬肉的味道!
“小厮,前面是不是有醬肉的店,這味道似乎很香。”柏子玉開口問道。
駕車的小厮還坐在車廂外,聞言,連忙笑道:“主人好靈的鼻子,前面是有一家醬豬蹄的店,味道特別的好,主人可是想要嘗嘗?”
柏子玉略略猶豫,也就點點頭,“到前面去等蕭宇,順便去買一些吧!”
“好嘞,主人坐穩了。”
小厮一甩馬鞭,朝着前面駕車而去,蕭宇武藝高強,自然耳聰目明,在店內聽到兩人的對話,也不擔憂,只是靜靜的等着店家把飯菜做出來。
“就是這裏了?”馬車停下來,柏子玉掀開車廂的簾子往外面看。
“是的,小的去買,主人稍等。”小厮從車廂上下來,對着柏子玉行禮。
“去吧!”柏子玉點點頭,一轉頭便看到一個醉漢醉醺醺的朝着馬車走過來,看服飾倒是富家子弟,而且挺威武不凡的,應該是練家子,柏子玉目光轉向他,眉頭微皺,他今天不喜歡醉漢。
“這是誰啊?大晚上的帶着這麽閃的面具。”醉漢似乎是被柏子玉臉上的面具反光照了一下,此刻天色已經暗了,兩旁的店鋪卻并沒有關門歇業,而是點着燈籠繼續做生意,柏子玉臉上帶着的是銀色的面具,雖然反光不強,但是,還是很有存在感的。
柏子玉聞言,直接放下簾子坐回原位。
“喲,還不出來了。”醉漢醉醺醺的看着馬車的方向,竟幾步沖過來,單手按在車廂上,翻身上車,“這是誰家的公子哥,大晚上的帶着面具幹嘛呢?又不是女人,來,讓本……”
霍忌一愣,嘴裏的話下意識的收了回去。
車廂裏的人正盤腿坐在車廂裏,一旁還卡着一個輪椅,車廂裏的人依靠在車廂裏放着的靠枕上,手裏拿着一個制作精致的暖爐,見到他沖進來,頭緩緩的轉向他,竟露出了一絲笑意。
霍忌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突然停下來,一言不發,但就是覺得酒似乎醒了些,車廂內檀香流動,讓他下意識的覺得不可放肆。
“閣下是誰?”柏子玉溫和的開口道,面具露出的一雙眼眸波光流轉,隐隐透着三分笑意。
霍忌覺得有些難堪,但是,卻也不肯告知姓名,剛剛他嘴上太花,這時候裝正經也來不及了,不如繼續裝醉,也就擡起頭來,嘴角微揚,蹭過去一把攬住柏子玉的腰,“喲,這是誰家的美嬌娘,怎麽,帶了個面具,就當本……就當爺認不出來了嗎?”
霍忌只覺得手有些發軟,懷裏的腰肢纖細,倒真的有幾分女子的意味,可是,面前的人一身書香,車廂內又是檀香萦繞,而且,剛剛那說話的聲音低沉好聽,卻也真真切切的是男人的聲音。
柏子玉仿佛沒有骨頭一樣,軟軟的攤在霍忌懷裏,目光盯着霍忌閃過一絲不滿和冷色,卻不濃烈,更像是撒嬌一般,別說是吓到對方,反倒有種調情的意味,無論是柏玉公子還是他,氣勢端起來都不至于如此弱,只不過是他故意的。
他一開始就說過,他喜歡陽剛酷帥的,這位雖然不酷帥,但是,卻也陽剛,濃濃的酒味雖然略有不妥,但是,柏子玉精神上還是蠻能接收的,雖然不可以真的做什麽,但是,調戲一把,應該還是沒有什麽大問題的。
霍忌略僵硬,不過手還是下意識的放到柏子玉的面具上,想要摘下他的面具。
“不可!”柏子玉冷聲道,他好不容易把皮膚保養的好一些,氣色極好,怎麽可以在外人面前露個臉,他還要繼續在外人面前裝重病呢!
霍忌一僵,剛剛居然被懷裏的人兒的一聲冷喝給制止了,霍忌覺得自己的面子都沒了,咬咬牙就要硬摘下柏子玉的面具,柏子玉的手溫和的蓋住霍忌的手背,溫熱的觸感,霍忌有些傻眼,他是要繼續摘面具,還是不繼續。
“閣下的酒還沒醒嗎?”柏子玉嘴角又略揚了揚。
霍忌莫名覺得自己被看透了,有些難堪。
“閣下,酒痕。”柏子玉伸手抹了下霍忌的下巴,略粗糙的皮膚,可是就是如此的性感,柏子玉嘴角微揚起。
霍忌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什麽,就突然看到簾子被掀起來,一個青袍勁裝男子進來看到他,雙眼瞬間放出殺意。
霍忌一驚,連忙甩開柏子玉,縱身從馬車之中跳出來,蕭宇伸手扶了一把柏子玉,柏子玉這才坐穩,蕭宇已經将紙袋的吃食放在馬車上,自己跳了下去。
“納命來!”蕭宇冷喝道,一掌就朝着霍忌打了過去。
柏子玉連忙掀開簾子往外看,兩人已經打做一團,而且他看得出來,蕭宇是下了狠手的。
“蕭宇,別殺人!”柏子玉連忙道:“那是霍将軍!”
霍忌腿猛地一軟,踉跄了一下,露出一個大大的空門,蕭宇縱身上去便是一掌,只打得對方吐血飛出去,這才收手。
“霍将軍?”蕭宇疑惑的低聲道:“難道霍将軍就可以在大街上随便調戲其他男子了嗎?将軍府中若是缺少侍妾,在下雖然不濟,但是出幾兩銀子替将軍買個女人還是可以的,免得做出如此醜事。”
柏子玉汗顏,蕭宇這傻孩紙是要結仇嗎?
霍忌臉上閃過一絲難堪,柏子玉只得徹底打開簾子,對着躺在地上的霍忌道:“将軍,我這仆人雖然武藝高強,但是,卻不會說話,還請将軍勿怪。”
霍忌默默的爬起來,冷聲道:“你怎麽認出我的?”他自幼在邊關長大,只是偶爾才會回京述職,平時也只是和钰王等結交,雖然也見過柏子玉,但是,卻也只是在朝堂之上,那時的柏子玉也是一身蟒袍,更不會坐輪椅,戴面具。
他一時間居然還真的沒認出來。
柏子玉微笑道:“在下剛剛見過钰王,他喝醉了,說是陪霍将軍喝酒才至如此,我剛剛離開不久,卻不料在街上就看到一個年級和霍将軍年紀相仿,看起來也是武林高手的富家子弟,而且,這酒香,在下雖然不擅長飲酒,但是,味道還是略略能分辨的,在下自然不作他想,而且,霍将軍的手,曾聞将軍英武蓋世,一人獨闖敵營,只傷了手背,留了道小小的疤痕,如此,就更沒有他人了。”
霍忌想到剛剛那手背上的溫度,一時間手有些微微顫抖,感覺仿佛瞬間沒有了力氣似的,只得緊緊的握起拳頭。
“原來如此,既然是钰王的朋友,那便是霍忌冒昧了,喝酒了喝多了,還請先生勿怪。”霍忌果斷幹脆,直接拱手道歉,反正面子這種東西,丢着丢着就成厚臉皮了。
“霍将軍回京述職,還未上殿面聖,沒有上折子禀告,便出來喝酒游玩,只怕不妥。”柏子玉微笑的道,身為一國之相,不說所有的奏折都會在他這裏過一遍,但大概都還是走個流程的,他自然清楚霍忌有沒有上奏折。
“我……”我上沒上奏折你怎麽知道?霍忌疑惑的打量柏子玉,越看卻越覺得有些眼熟,又忍不住轉頭看了一眼蕭宇,他雖然沒見過蕭宇,但是傳言卻聽得不少。
“柏……相?”霍忌覺得渾身有些顫。
柏子玉微微颔首。
霍忌:……
喝醉了調戲了柏相怎麽破?會不會第二天上朝直接就被皇上拖出去斬了?!
“柏相!下官知罪。”霍忌連忙下跪請罪,他比柏子玉低了不止一個等級,這次真的撞到鐵板了,霍忌覺得自己額頭被風一吹有點涼,出了一頭的冷汗。
柏子玉輕笑一聲,“霍将軍倒和钰王真是好朋友,喝醉了之後都會做些失禮的舉動,罷了,将軍請起吧!只怪我身體不好,竟連躲避的力氣都沒有。”柏子玉語氣黯然。
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