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學武
鐘翎死死地盯着霍雲起看，霍雲起同樣看着她，卻沒有說話。
芸娘也跟着跑了過來，見到鐘翎她欣喜若狂：“翎兒，翎兒，吓死娘了！”
“娘，我沒事。”鐘翎撲過去抱住芸娘，她嘴上說着沒事，可是見到芸娘還是忍不住發洩心底的委屈。
“好了好了，沒事就好。”芸娘看着鐘翎的衣服染了血被吓了一跳，她趕緊拉起鐘翎，連聲音都顫抖了幾分：“翎兒，你受傷了？傷在哪兒了讓娘看看。”
鐘翎道：“娘，我沒受傷。”
芸娘問：“那你這血是哪兒來的？”
鐘翎道：“血不是我的。”
她怕芸娘知道自己遇到狼更擔心了，看見自己衣服上幹涸的血液，她想起了霍雲起：“受傷的人也不是我，是霍将軍，他的肩膀——”
鐘翎正說着，她一轉頭，就見霍雲起在衛霄的攙扶下慢慢站起來，然後他往後一倒，昏了過去。
“霍将軍！”
霍雲起被迅速帶回了不遠處的鎮子上，他的肩膀和腿上的傷也被大夫醫治包紮，誰也沒想到霍雲起會受這麽重的傷，也沒人想過鐘翎會毫發無傷。
霍雲起腿上的木刺已經被拔出，大夫囑咐霍雲起不能多走動，要好好靜養，霍雲起沒說話，可是等到大夫離開，他竟然已經掀開被子，一瘸一拐的走到桌邊自己倒水喝，這一幕被鐘翎瞧見，她立刻走進去搶先一步幫他倒了水：“霍将軍，大夫不是說要你好好休養嗎？你想喝水直接叫人就好了。”
霍雲起默默地看了她一眼，随後坐在了木凳上：“我從前受過的傷比這還嚴重，依舊行動自如。”
鐘翎把茶杯遞到他面前，聽他這麽不鹹不淡地說話，原本平複的心情又被勾了起來，她好心關心他的傷勢，結果這人倒是自吹自擂起來，想起昨夜他使喚自己做這做那，有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她就控制不住自己。
她想怼兩句，可是一看霍雲起蒼白的面容，即将出口的話又噎住了。
霍雲起喝了一口水，嘴唇終于多了幾分血色，他終于想起了自己想問的問題：“鐘……姑娘，你是怎麽找到金瘡藥的？”
一提這件事，鐘翎立刻來了精神：“霍将軍肯定猜不到，是一只老虎叼給我的，我幫它救了一只小老虎，大概它是想感謝我，所以才送給我藥膏吧。”
霍雲起一怔，似乎想起了什麽，他的嘴角勾了一下：“你倒是和老虎有緣。”
鐘翎沒聽清：“你說什麽？”
霍雲起道：“你不是說要學習鐘副将嗎？現在不是已經學習她和老虎打交道了嗎？”
鐘翎才明白他的意思，她擺擺手，才不受霍雲起的恭維：“那可不對，鐘将軍是智鬥猛虎，而我呢，是老虎救我，這兩者怎麽能一樣？”
霍雲起想起從前鐘翎向他轉述鬥老虎的真實情況，他倒覺得沒什麽不一樣，只是這句話他沒說。
他掩着笑意自顧自地喝水，鐘翎也有問題想問霍雲起：“霍将軍，你在山裏說的那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我沒聽明白，能不能再說一遍？”
霍雲起拿着水杯的手顫了一下，水面掀起了一陣微弱的波紋，随後那波紋向杯壁外擴，最後仍是歸于平靜。
“我說過什麽話？我怎麽不記得？”
鐘翎沒想到霍雲起直接裝不知道，她很無語：“你——”
這人怎麽這樣？
霍雲起瞧着鐘翎的神情，突然問她：“鐘姑娘，你是真的想要去京城和清遠伯父女相認嗎？”
鐘翎下意識想要否認，畢竟她只是為了芸娘才同意去京城認親的，可是既然霍雲起敷衍她，她也懶得和霍雲起說真心話：“是啊，我爹可是清遠伯，我們父女團聚霍将軍有話說？”
“……沒有。”
霍雲起沉默了。鐘翎感覺他似乎有什麽想說，不過她并不在意了：“那霍将軍您好好休息吧，有什麽事吩咐店小二就行，我先走了。”
說完，她沒再理會霍雲起，轉頭起身離去。霍雲起盯着她的背影，這是他難得看着她離去的背影。
鐘翎生出了練武的心思，她想着如果她會武功的話，也許面對那只野狼時她就不需要老虎來救命，這麽看來，學會武功的好處不少。
一路同行會武功的人不少，但是鐘翎把霍雲起和他來的士兵排除在外了，衛霄又是世子，鐘翎想來想去，決定向衛霄身邊的阿硯讨教幾招。
“學武功？我的武功不适合鐘姑娘學。”阿硯拒絕了鐘翎的請求，不是因為其他，而是他早就忘了最基礎的武學。
鐘翎有些失落：“好吧，謝謝。”
“鐘姑娘想學武功？”衛霄不知何時來的，正站在門廊下望着他們。
“公子。”阿硯向衛霄恭恭敬敬行禮。
“世子殿下，我只是想學兩招防身，既然阿硯的武功不适合我，那我就先回去了。”
鐘翎想走，卻被衛霄攔住：“阿硯的武功不适合你學，不代表別人的武功也不适合你學。”
“啊？”
衛霄的笑容很是和煦：“在下若說願意教姑娘，姑娘可願意學習？”
鐘翎眼前一亮：“當然願意！多謝世子殿下！”
“鐘姑娘要想學，我也可以教。”
院內三人聞聲齊齊回頭，就見霍雲起不知何時從樓上下來，他拄着拐杖一瘸一拐走過來，然後在鐘翎面前站定。
然而鐘翎并不買他的賬：“霍将軍，您受傷了就好好休養，我只是想學些防身的手段，用不着大将軍您親自出馬。”
“防身的手段我也能教，看招——”
霍雲起突然出手發難，鐘翎感覺自己能看清霍雲起的動作，可是不知為何她卻無法躲避，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對方扣住她的脈門，另一只手擊中了她的小腹。
小腹傳來了一陣輕微的疼痛，然而這疼痛只持續了一瞬間，随後便再也感知不到了。
霍雲起冷漠收手，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氣，鐘翎內力深厚，若是衛霄教她習武，遲早會發現她早就會武功的事實，到時候鐘翎的身份也會立刻曝光，與其這樣，不如他主動出擊，暫時封住鐘翎的氣海。
鐘翎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切，她沒想到霍雲起的武功竟然這麽高強，一下子就把自己制服，而她自己卻毫無還手之力。
霍雲起道：“抱歉，出手重了些，你要是不想學，我就先離開了。”
“等等。”
鐘翎叫住他，霍雲起拄着拐回過頭，就見鐘翎吞吞吐吐，似乎有話要說。衛霄察覺到鐘翎看上了霍雲起的武學，笑道：“看來鐘姑娘還是對霍将軍的武功更感興趣。”
鐘翎雖然不情願，可是還是點點頭：“霍将軍您能不能教我武功？不用別的，那招教會我就行。”
霍雲起一頓：“好。”
鐘翎跟着霍雲起學他那一招擒拿，雖然進展不快，可是每一次使出這招她總有熟悉的感覺，好像在哪裏學過。
兩天以後他們又重新上路，此後又過五日，他們終于到了京城。
剛走到京城關卡處，鐘翎才發現那裏早有大部隊堵在城門口，赫赫大軍揚起了旗幟，那旗上畫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白虎頭顱。
是白虎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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