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章節
花就不疼了。”
一句話噎得顧飛鳥生氣也不是,不生氣也不是,愣在那裏看着太子半天,最後還是一臉不耐煩地跺着腳,把手伸過去:“解開解開,我又不是幾歲小孩,頂着朵花,還是白花,出去給人看到丢死人了!”
“好,解開。”太子剛剛應聲,要給她把那朵花拆了,忽然聽到有人敲門,顧飛鳥立刻把手抽回去背到背後。
太子于是親自去給人家開門。
岳正骞見開門的是太子,又惶恐又忐忑:“太子殿下,剛剛是岳某冒失,險些傷到殿下,來給您賠不是了。”
太子趕緊把他扶住:“好了,岳公子,我知道你是無心,你先進來坐坐吧。”
顧飛鳥聽到是岳正骞,立刻跳起來沖過去,踹了岳正骞一腳,她這一腳速度太快來得太突然,太子都沒能攔住。岳正骞也是因為知道自己有錯害顧飛鳥受傷,見顧飛鳥沖過來,沒有招架也沒有躲,老老實實挨了一腳。不過顧飛鳥也就是動作快了些,并沒有真的怎麽用力,踹完她就滿足了,叉着腰站着。
“顧兄弟,今天要不是你,岳某就要犯下殺頭的重罪了……”岳正骞耷拉着腦袋,也不知道應該先道歉還是先道謝,總之先說一點。而顧飛鳥則用她沒事的左手在岳正骞腦袋上抽了個小巴掌,小聲說:“行了,快進來說話,這件事你就是個替死鬼,你還在這裏道歉呢。”
太子也跟着點頭:“岳公子,進來坐下說。”
岳正骞一臉茫然,被太子和顧飛鳥一人一個胳膊地拽進了屋。
“岳公子,先跟我說說今天上課的經過。”太子要給他倒茶,吓得剛坐下的岳正骞迅速站起,要從太子手裏接過來茶壺,被顧飛鳥直接按下去了。
岳正骞被太子親自倒了茶水,本來就緊張,現在更緊張了:“這應該是個意外,不知道顧兄弟說的是什麽替死鬼……今天上課的經過……今天上課之後,是辛址先拿起一個輕弩,給輕弩上了箭,然後拉滿了弓弦卡住,結果因為亂動輕弩被先生呵斥了,辛址就直接把輕弩放下……過一會,我不會給輕弩上箭,讓辛址教我,結果又被先生瞪了。他說讓我先拿着他已經弄好的輕弩先看一看,一會再教我。然後過了一小會兒,他彎下腰去拿桌子底下的箭矢,撞了我胳膊一下,我就……”
“你還記得是誰喊的那聲‘太子當心’嗎?”太子打斷他的回憶,因為後面他們都知道了。
岳正骞搖搖頭。
“也罷,若我是你,那時候也已經慌神,顧不上那許多了,更何況班上都是不認識的人,聲音也不夠熟悉。”太子輕輕嘆口氣。
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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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岳正骞,顧飛鳥把門關上:“一開始看辛址的時候我就覺得他藏了很多底牌,而且他那武功根本沒有什麽路數,看上去就是逼命的殺招,絕不是什麽正經人家會教出來的武功。今天岳正骞會出現這樣的失誤,絕對與他那一撞有關。”
“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不可妄下定論,你也不許輕舉妄動,還是先查一查他的底細,待證據确鑿再上報給父皇。過來,我給你把花拆了。”太子喝口茶,招手示意顧飛鳥到近前來,“對那一箭,你有什麽看法?”
“那一箭從位置來說,應該是傷不到你的,如果沒有那個人喊那一嗓子,說不定剛好會射中我肩膀,橫豎都是我慘一點。”
忽略掉顧飛鳥的抱怨,太子也跟顧飛鳥有相同的看法,他見那箭飛來的方向也不是刻意沖着自己,不知道是那真正的刺客忽略了岳正骞的本事不夠,還是辛址撞岳正骞的那一下打亂了計劃,總之這一箭是不可能傷到自己的。但可以确定的是,那個大喊“太子當心”的人,情急之中還能顧得上喊出太子二字,必定別有用心。
如果致成館裏當真有刺客,單是刺殺自己倒還好,怕只怕,若是這些有心之人下次還像這樣借無辜者的手來行刺,這次是岳正骞,大家知根知底,這麽一支□□還被顧飛鳥擋下了,沒什麽大事,也好各自相安。就算跟岳正骞有了糾紛,二弟也會出來幫忙,畢竟他是岳正骞,岳有光的獨子。那若是換了旁人呢?無心之過誰能說得清,又怎麽算對和錯,誰來替他們申辯?他們這些皇子本就不夠安全,要是處處替“刺殺”自己的人說話,那豈不是更讓人難以接受?
太子一邊想着,手上沒了準,一個結綁好,勒得顧飛鳥終于忍不住,嗷地一聲喊出來,太子也被吓了一跳,連忙道歉:“我系太緊勒到你傷口了嗎?抱歉,非常抱歉,我再松一松。”
顧飛鳥眼淚都在眼窩窩裏打轉轉,可憐巴巴歪過腦袋看着太子:“你好狠的心,你是真的恨我啊,我早該明白。”
“剛剛走神了,真的非常抱歉。”太子重新給顧飛鳥紮好,這次只打了個十分樸素的簡單結,剪掉了多餘的部分,顧飛鳥這才用手背擦了擦疼出來的眼淚。
太子把東西收拾好放回去:“這個藥粉兩天敷一次,後天我再給你重新包。不過你今天也算見識到了吧,當我的家臣是很危險,要時時警惕。”
顧飛鳥撇撇嘴,不說話。
太子拿出一個盒子,向顧飛鳥那邊推過去:“這是我的影衛常用的一套小武器,我也叫人給你拿了一套,都是适合藏在身上的尺寸,你收着,選一些帶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
顧飛鳥不情不願地收下,打開盒子看了看,又關上了:“你等着,我一定會把這個刺客揪出來。”
“但願你說的‘把刺客揪出來’不是單純地摁着辛址揍一頓,你還不一定能打過辛址。”太子挖苦她一句,看顧飛鳥氣呼呼地甩頭走人出去玩了,他才站起來,從袖子裏掏出一早影衛放在他枕下的蠟丸。蠟丸內封着一張布條,上面只簡簡單單寫了一個“有”字,看來是二弟找到了一點線索,開了個好頭。他正要松一口氣,突然打了個寒顫。
二弟這邊剛剛有了岳有光案的線索,立刻就發生了岳正骞被誣陷刺殺自己的事情,這當中最好不要有什麽聯系,難道那位手眼通天的王爺連致成館也能掌握?
若是真的如此,單單靠影衛,是否真能保護好二弟?
昨夜一宿沒有合眼,息靖這一覺到了傍晚才醒,見他睜開眼睛,早就等在一旁焦急踱步的瑞虎趕緊上前:“主子,你可算睡醒了,出事了,出大事了。”
“怎麽?”息靖揉揉眼睛坐起來,在瑞虎幫助下穿上外衣,“現在是什麽時候了?”
瑞虎又氣又心疼:“您還好意思問,天都蒙蒙亮才回來睡下,這會兒都下午了,誰都沒您能睡,一會兒都該吃晚飯啦。”
“知道了。先說出了什麽事。”
瑞虎吞了口口水,突然沒了精神:“致成館傳出消息,說是岳正骞刺殺太子。”
息靖愣了愣,岳正骞怎麽可能會刺殺太子,這都什麽跟什麽:“太子呢?”
“太子被那個野猴子救下了,野猴子似乎手受了傷,太子沒有事。要是太子有事,您也不會安安穩穩睡到這個時候,一早就被揪起來見陛下了。”瑞虎小聲埋怨。
“沒事就好。明天上午陪我去致成館,待到他們下課,帶些點心,該給顧飛鳥兌現承諾了。”聽說沒事,息靖衣服都穿完,結果又躺下了,“既然太子無事,去查查是誰在散播謠言,抓來見我。”
瑞虎領了命令,看着用被子蒙住頭的主子,話也不敢多說,無奈地出去了。
在被窩裏面,息靖捏了捏眉心。自己這邊查得剛剛有一點起色,致成館那邊立刻傳出來岳正骞刺殺太子的消息,這是要給自己臉色看。別說是太子沒事了,今天就算是太子受了傷,依那位的性格,也必定會護下岳正骞不許人多嘴,可這消息還是傳到了皇宮裏來,若說不是刻意為之,誰又能信。瑞虎能知道致成館那邊傳來的消息,多半父皇也已經知道了,只要父皇那邊沒有動靜,這案子就還能繼續往下查。
岳家其他人已經保護起來了,可以不用擔心。可岳正骞在致成館,與那麽多人一道出入,普通學子的校舍也不安全,想要保護岳正骞才是最麻煩的。
感覺頭開始疼了。
自己是不能像那位多事的太子一樣住進致成館的,致成館夜間出入十分困難,溜不出來導致耽誤了查案子,得不償失。也不能把岳正骞再送到太子那裏,那裏倒是安全,可他一個人日日帶着倆男人一起睡,太子早晚要被人說有龍陽之好。
那岳正骞到底怎麽辦……
息靖突然掀開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