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目光回到擂臺上。擂臺上顧飛鳥與岳正骞的較量早已開始,岳正骞看上去體格不算出衆,可是力氣顯然要比同齡人大很多,顧飛鳥一個不注意,被岳正骞抓住了腳腕,整個人就這麽被掄了起來,岳正骞把顧飛鳥掄了一個整圓,一撒手,顧飛鳥就像是真的小鳥一樣飛了起來。臺下看熱鬧的人提着一口氣,等顧飛鳥抓住擂臺的邊緣輕飄飄翻身回來,底下才爆發出一陣叫好聲。
顧飛鳥吐出一口氣,剛剛那一扔她确實被吓得不輕,現在才稍微放了心:“你力氣怎麽這麽大,我之前還沒有發現。”
岳正骞難為情地笑笑,撓了撓頭:“原本只覺得顧兄只是身形小,沒想到也好輕啊。”
顧飛鳥雙手一拍地面,借着力氣再翻身起來,飛身一腿結結實實在岳正骞臉上來了一記,這一腿她可是用足了力氣,岳正骞都沒能來得及反應擋下來,被她一腿甩得摔在地上,準備起來的時候都有點懵。顧飛鳥正要伸手去拽他起來,岳正骞拽住她的胳膊狠狠一用力,顧飛鳥就像是一麻袋大米一般被甩在了地上,她顧不上喊疼,一翻身躲開了岳正骞接下來的攻擊,岳正骞那一圈砸得擂臺差點都漏了,幾個後空翻之後,顧飛鳥重新站穩:“岳兄長得這麽正人君子,沒想到真是好狠的心好狠的手。”
“我必須進入致成館。抱歉。這是目前對我來說最重要的事。”
顧飛鳥一聳肩,一邊活動被摔疼了的背,一邊重新端好架勢:“這其中還有什麽故事嗎?”
“結束之後,我再講給你聽吧。”岳正骞說着,突然揮拳過來,雖然顧飛鳥稍稍躲過了,那拳風掠過臉龐,也刮得她臉上生疼。好強的內力,岳正骞完全沒有留手的意思,顧飛鳥根本接不下來他的攻擊,除了躲還是躲,完全沒有辦法對付他。
“我要是輸了,你就穩定前兩名了吧?”顧飛鳥突然撒開架子,老老實實杵在那裏等岳正骞打自己。
岳正骞一拳直奔顧飛鳥面門,在即将把這個家夥打得她養父都看不出來的一瞬,拳頭硬生生停在了顧飛鳥鼻尖之前,拳風掃過,連她臉上粘着的碎發都被推開,露出她那張幹幹淨淨的小臉來。
顧飛鳥趁着岳正骞提心吊膽的瞬間一腳踹向岳正骞胸口,然而這一腳下去,岳正骞紋絲不動,岳正骞剛好再次抓住顧飛鳥的腳腕,再次把她掄起來甩了出去,這次顧飛鳥沒能抓住擂臺,直接撞翻了一排桌椅。
岳正骞可能也沒想到顧飛鳥這次連一點掙紮都沒有,吓得他在裁判還沒宣布完他勝利的時候就跳下擂臺去看顧飛鳥怎麽樣了,還好沒有影響他的成績,岳正骞順利進入到第一名的角逐賽。
岳正骞把顧飛鳥拉起來,剛要關懷一句,顧飛鳥在他胸口來了一拳:“現在能放心了吧,接下來不論輸贏你都能進那什麽館。滾去休息,我等你打完了給我講故事。”
“這顧飛鳥完全沒有出力啊。”皇帝笑着搖搖頭,一邊的兩位皇子都面色不善,似乎看着都覺得疼。
“第二場,挑戰者,曾楷,辛址。”銅鑼聲再次響起,顧飛鳥坐在椅子上揉自己被拽着甩了兩次的腳腕,岳正骞有些難為情地坐在一邊,給顧飛鳥倒好了茶水:“顧兄弟,我這裏有些專門治跌打損傷的藥水,你先塗上對付一下,接下來還要競争第三名,不要影響了你……”
顧飛鳥擺擺手:“先不要管我,多看看辛址。他應該不是單純說大話,他是真的有本事的,雖說你現在輸贏都能進致成館,但是萬一辛址下手沒輕沒重,你再落個什麽傷,可就不劃算了。”
臺上,曾楷雖然看樣子會那麽一點功夫,再加上應該也與岳正骞一般天生就有好力氣,一開始跟辛址還能打個有來有往,可辛址漸漸認真起來,他就完全招架不住,自己一不留神就跌落下了擂臺,這一場比起第一場看顧飛鳥挨揍可沒意思多了,底下的人都沒有怎麽覺得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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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那一招!真是快得令人眼花!”岳正骞還有些激動,看得熱血澎湃的,好像一會不是跟辛址交手,而是要跟辛址學習觀摩,顧飛鳥翻個白眼,站起來跳了幾下,感覺自己腳腕沒什麽大事,回頭指着岳正骞:“回頭不僅要給我講故事,你還要請我吃飯,剛剛摔得我背疼死了,你賠我。”
岳正骞趕緊點頭:“好好好。”
銅鑼一敲,那聲音洪亮的男人仰起頭來大聲喊:“第三場,挑戰者,顧飛鳥,曾楷。”
這次顧飛鳥連招呼也不打了,一上來就一掌推在曾楷右肩,打得他向後踉跄了好多步,在曾楷還愣着的時候又飛起一腳,這次被擋了下來,她趁抽回腿的機會,一個閃身從後面抱住跟自己差不多高的曾楷,迅速向後仰身,給曾楷來了一個倒栽蔥。曾楷這一下摔得七葷八素,躺在地上半天沒有清醒過來,裁判趕緊上來宣布顧飛鳥贏,把曾楷擡了下去。
連皇帝都松了一口氣:“這小子,這不是挺厲害的嘛。見海。”
“老奴在。”
“準備五百兩紋銀,十五片金葉,再把那個,對,那個金絲玉佩也拿上。朕要兌現那個只要他進入前三就有賞的承諾。”
太子覺得現在是時候了,就到皇帝面前行禮:“父皇,兒臣有一事相求。致成館內多是纨绔子弟,性子難免桀骜一些,貧寒子弟進了致成館,與這些纨绔子弟相處時難免會有些摩擦。您也看見了,顧飛鳥性子着實非同尋常,兒臣想日後皆住在致成館,多少也能從中調和,讓他們少生嫌隙。”
皇帝豈有不知自己兒子這個性子的道理,他把手裏的折扇合上,伸過去輕輕敲了一下太子的頭:“我這個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的好兒子,說白了你就是怕人家被欺負吧?你若是不怕條件艱苦和調和起來麻煩,朕也沒有阻攔你的理由,想去你便去。”
“多謝父皇恩準。”
他倒是難得有什麽要求。皇帝看看那個得意洋洋大搖大擺下擂臺的顧飛鳥,“嘿”地笑了一聲。
顧飛鳥這下輕松了,回到座位裏,拍了拍岳正骞的肩膀:“日後進了致成館,岳兄可要罩着我呀。”
岳正骞笑得有幾分無奈:“顧兄弟說笑了,到時候只怕是要顧兄弟多照應我。城東有一家八仙樓,飯菜尚可,店家也與我相識,不如顧兄弟就随我去八仙樓吧,今日對顧兄弟下手确實狠了些,岳某實在過意不去。”
顧飛鳥嘿嘿樂了:“行行行,我不挑。接下來要看岳兄如何對付那花枝招展的辛址了。”
讀書?
顧飛鳥看着臺上,岳正骞和辛址各自站在擂臺一角,鼓聲已過,可以動手了,可兩個人都沒有動作,連天上的流雲都在跟着風跑,他倆定定站着,就像倆石人。
岳正骞目的就是進那什麽館,所以說穿了現在和辛址随便打打就可以,辛址那麽想要第一,她要是岳正骞,現在就自己跳下擂臺,省時省力免挨打還随了那個潑婦的心意。可是岳正骞顯然不是這麽想的,他這個人性格可能格外認真,是顧飛鳥理解不了的那一款,現在他端好了招架的姿勢,在緊張地等待辛址先手。
辛址動了。
不知道是從哪裏學來的步法,還不待人看清楚,辛址已經把岳正骞打翻在地,岳正骞原本就沒有打算多做抵抗,但也被這一招打蒙了,臺下看熱鬧的百姓愣了片刻之後才發出驚呼,一時間人群沸騰。顧飛鳥的瓜子皮就挂在嘴唇上,一雙大眼瞪得溜圓,她剛剛口渴一扭頭去找茶碗,怎麽扭過頭來岳正骞就躺下了。她抹掉嘴上的瓜子皮,剛要站起來給岳正骞鼓勁,一邊突然響起一個溫吞柔和的聲音:“顧公子,陛下有請,請随我來。”
那是一個看上去五十來歲的公公,面相倒是親切,剛剛他聲音太溫柔,顧飛鳥沒怎麽聽清他說的什麽,放下手裏的茶碗:“什麽?”
“陛下有請,顧公子請随我來,莫讓陛下久等。”
皇帝?我這是做了什麽錯事,皇子找我完了皇帝還要找我?顧飛鳥戀戀不舍看一眼擂臺,不太情願的應了一聲:“好吧。”
那位語氣溫柔的公公笑了笑,作了個請的手勢。
聽父皇說要讓顧飛鳥過來私下行賞,二皇子趕緊說自己乏了想去樓下走走,躲開顧飛鳥,免得這野猴子一上來看到自己就漏了嘴,說他們已經見過,惹父皇生疑。
顧飛鳥被帶到皇帝面前,那位公公在後面放輕了聲音提醒她:“跪拜,跪拜。”
顧飛鳥有些茫然。
“罷了,見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