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節
的興致。”
“好,那你就回去休息吧。來人,陪朕的靖兒回宮。”
二皇子站起身,又看了一眼擂臺,那裏站着的是新的挑戰者,他這才收回了目光,跟着侍女下去。
太子回頭看了看自己的弟弟,然後從盤子裏拿了一顆葡萄,細細剝好,送到嘴巴裏,始終沒有多一句話。
顧飛鳥賺足了喝彩,在臺下坐着的架勢都嚣張起來,她旁邊坐着的,是一個看上去比她年長許多也十分穩重的少年,她用胳膊肘搗搗人家:“兄弟,你好像還沒有上去打,緊張嗎?”
少年看樣子本來沒打算搭理她,但是出于禮貌,過了一會還是點了兩下頭,算是回答了。
“沒事兄弟,我估計第一輪打完都不會遇到什麽有能耐的,你就放心去,別緊張,你看你長這麽大個子,對吧。”顧飛鳥咧開嘴巴笑着,完全不在意這個兄弟到底願不願意搭理她。
剛說完,臺上喊名字,這個兄弟就站了起來,顧飛鳥抓了把瓜子磕着,一邊嗑一邊伸長了脖子給人家鼓勁兒:“兄弟你叫岳正骞啊?別緊張!勇敢去!”
岳正骞背影挺冷漠的,顧飛鳥都以為這家夥不打算跟自己說話了,結果他走出去好多步,才回過頭來作揖:“多謝小兄弟。”
行不行啊,就這個反應速度,被人打完了都不一定知道是誰打的。顧飛鳥一邊打量着岳正骞,一邊把嘴裏的瓜子皮吐飛,看身量和走路的氣勢,這個岳正骞顯然是個練家子,但是一直在打哆嗦,看着就是緊張得要不行了,馬上要抽抽過去了,也不知道他在緊張什麽,明明這裏的人基本上沒有幾個能打的。顧飛鳥甩了一下馬尾,看那岳兄兩招把對方摔下擂臺,一片叫好聲裏,顧飛鳥盤算着什麽時候能跟這位過兩招。
“顧兄弟,抱歉,剛剛我有點太緊張了,所以沒有好好跟你打招呼,現在回過神來才發覺自己失禮,還請顧兄弟見諒。”岳正骞走回來向顧飛鳥行禮,顧飛鳥嘿嘿一樂,擺擺手,沒有一點兒規矩地拍拍自己旁邊的椅子:“岳兄請坐。不知道岳兄為何如此緊張啊?”
岳正骞有些難為情地垂下眼皮,站在原地沒有動,讓顧飛鳥瓜子皮都不好意思用力吐了:“看來我問錯了問題,岳兄來坐着好好休息,一會應該還要再上去一次,先養精蓄銳吧。剛剛我看到岳兄那個小擒拿十分漂亮,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跟岳兄你當對手,那一定十分痛快。”
“顧兄弟年紀小,卻也練得一身好輕功,如果可以,像顧兄弟這麽強的對手,還是不遇到的好。”岳正骞坐下來,只抿了一口茶水,顧飛鳥看他那拘謹的樣子,覺得岳正骞不說家境殷實,也至少不是自己這種野人。
很快,第一輪的比賽結束,有十四位勝出,宣布進行比賽的第一對就有岳正骞,眼看他又緊張起來,胳膊手都在抖,顧飛鳥喝茶都差點被嗆到。
“岳正骞看上去是個強敵。”坐在顧飛鳥旁邊的另外一個人突然說話了。
她扭過頭,那是一位看上去跟自己年紀差不多大的少年,臉上抹着濃重的脂粉,衣服也穿得十分詭異,乍一看整個人雌雄莫辨,若不是胸口顯而易見的一馬平川,骨架也比這個年紀的女孩子寬出不少,顧飛鳥都要以為這位也是女扮男裝來的,而且扮得過分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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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兄弟,不知道如何稱呼?”
那少年用狠狠剜了顧飛鳥一眼:“你看不出我是個男人嗎?”
哈哈,看不出。
少年又剜她一眼:“辛址。”
“辛兄弟,你又為何做如此打扮呀?”
辛址後面站着的小書童立刻高聲尖叫起來,那哨子一般的嗓音,大有潑婦罵仗的架勢:“我們家公子想穿什麽就穿什麽!”
說好的打擂臺,怎麽來的淨是這種奇葩。
“第二組,顧飛鳥,辛址。”
巧了不是。辛址騰地從椅子上站起來,乜斜着瞅了一眼顧飛鳥,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走着瞧”,然後就扭着他标準的水蛇腰蜿蜒上了擂臺,顧飛鳥見過最會扭的姐姐也沒有他扭得好,那被绫羅綢緞包裹着的扁平屁股在這樣有韻味的擺動下都誘人了幾分,臺下看熱鬧的人群都忍不住發出了耐人尋味的長音。
然而這個大奇葩一出手顧飛鳥就看出來,這位可不是什麽善茬。果然第一批淘汰掉了大多數沒什麽本事就來報個名玩玩的小兄弟們,第二輪比賽就有趣得多。
比起顧飛鳥那玩兒一般的架勢,辛址招招狠厲,直取命門,看不出絲毫點到為止的意味。顧飛鳥仗着輕功不錯,在躲閃之餘,還能連引帶騙,幾次将辛址逼到擂臺邊緣,然而這位水蛇腰的兄弟底盤比想象中穩得多,分明已經有半只腳在擂臺之外了,幾次都沒能讓他兩腳離地,顧飛鳥也不好專心攻人家下三路,這點作為女孩子的自覺她還是有的,所以變得格外麻煩。兩個人就這麽陷入了苦戰,原本就實力相當,又各自想要保留一點底牌,沒有拿出真本事來,結果,一炷香的時間過去,她也沒能跟辛址分出勝負,誰也沒把對方打服,誰也沒能把對方逼下擂臺,顧飛鳥倒是被推下去過,但是她那輕功真的從不騙人,硬生生又一個翻身回到了擂臺。
最後裁判喊停,宣布平手。
如果不是有人拉着把他們分開,他倆能這麽打到累癱。
打擂2
待回到剛剛坐的地方,岳正骞給顧飛鳥端了杯茶:“顧兄弟辛苦了,萬萬沒想到這一場打滿了一刻鐘,你也快來坐着休息休息吧,今天差不多就結束了,你若想早些回去也是無妨的。”
顧飛鳥正要接岳正骞遞過來的茶碗,那邊的辛址一拍桌子,吓得岳正骞一個哆嗦,茶碗直接脫手。顧飛鳥本能去接那茶碗,她手快得很,茶碗是救下來了,就是被灑了一手的茶。好在茶已經放了一會兒,不是剛燒開的熱水,顧飛鳥還有精力回過頭去,用滿是茶水的手使勁拍了一巴掌辛址的桌子,在桌子上留下一個水花四濺的掌印:“你幹什麽,吓到我岳兄了。”
“哼。”辛址一扭頭,翹起蘭花指指向岳正骞:“你這個岳什麽,還有你這個什麽鳥,你們給我聽好了,甭在這裏給我稱兄道弟的認親,本次擂臺賽,小爺我必定是第一。”
岳正骞憨厚許多,聞言只是低頭行禮,可顧飛鳥是什麽人,在她還不懂事的時候就拿潑婦罵街當催眠曲了,她用岳正骞的帕子擦着手,嘴上叭叭地像是瓜子皮沒吐完:“那要看你的本事了,你要是把你那扭腰的能耐都給爺使出來,讓我看得高興了,我現在退出也不遲。來啊,讓我們再開開眼,大家可都愛看得很,小娘子風情萬種我都看膩了,還真沒見過你這號妩媚的男人。”
眼見得又要打起來,岳正骞趕緊把顧飛鳥按住,壓低了聲音:“顧兄弟且先坐下吧,在那邊坐着的,可是當朝皇帝與太子,這要是打起來,恐怕是要被直接帶走關進大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也累了吧,休再逞口舌之快。顧兄弟手要不要緊,不如我帶你去那邊用井水沖洗一下,緩解一下燙傷的灼熱感?”
“多謝岳兄挂心,我手沒事,今天既已結束我就先回去了,免得不小心看到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傷了眼睛。帕子我帶回去給岳兄洗幹淨,下次再還你。”
看顧飛鳥抓起她的東西就走,岳正骞無奈地笑了笑,然後向辛址再次行禮:“辛公子,那位顧兄弟看上去還是個孩子心性,望您莫怪。至于這擂臺賽,岳某只希望可以成為前三,入致成館讀書進學,并無奪得魁首之意。”
辛址這才抿了抿嘴端正了臉色,給岳正骞一個回禮:“岳兄說笑了,誰會與山間的野猴子計較,辛某在此祝願岳兄達成所願,來日,我們便是同窗好友。”
那山間的野猴子剛走出去沒多久就被攔住了,幾位穿得整整齊齊格外不凡的帶刀侍衛把顧飛鳥圍起來,為首的簡單行了個禮:“跟我們走一趟吧,靖殿下有請。”
要是顧飛鳥有點常識就能知道那是皇帝的近衛,可惜這方面的認識她一點都沒有,她在心裏盤算靖殿下是哪個,那天吃包子的?還是另外一邊那個早早就走了的?她在底下的時候盯着空位子看了老半天,畢竟從南方到這裏以後,她就再也沒吃過葡萄了。至于二皇子喊她去做什麽,顧飛鳥也沒多想,跟着就過去了,畢竟再不濟她還能跑。
二皇子息靖正站背着手在一樹槐花下等待着,聽說顧飛鳥帶到了,才轉過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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