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暴露
江敏仍在發燒,且全身腫痛,精神萎靡,見了令人臉紅心跳的國師爺,也不想說話。
越英緊張地看着清岚,她相信清岚的能力。這人當初出現沒多久,便治好了太後的病;後來煉制的健體丸、駐顏丹,無一不是療效備至,受人追捧。
至于為什麽治不好越瑾辰和簫貴妃,應當是他們病得太重,加運氣不好罷?自己的敏兒肯定不會這樣的。
清岚移開手,看向越英,“公主殿下,恕微臣直言,郡主這病情,變得兇險了。”
越英一聽,幾乎落下淚來,“哪個為非作歹的混賬,傷了我的敏兒……帶抓到他,我一定要将他千刀萬剮!”
“為非作歹的混賬”清岚坐在她面前,臉帶虛假的笑容,“殿下,我有一個方子,只是恐怕會傷害小世子的貴體。”
越英雖然和江瑞也有感情,但畢竟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沒猶豫多久便道,“什麽方子?”
清岚道,“消炎化瘀的草藥,輔以吊命的雪參,再以郡主至親之人的血做藥引,可扭轉郡主的病情。”
越英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了,因為心虛語氣也有些吞吐,“非要……小世子的血麽?我或者侯爺的可否?”
清岚只當看不到她的臉色,悠然道,“世子爺如旭日東升,年輕氣盛,他的血也有效用最強的。”
“這……”越英是萬萬不敢答應的,畢竟這一答應,江瑞不是江宏的兒子一事,便極大可能會暴露,可不答應,又讓敏兒傷心。
清岚心想,果然如此,又道,“公主放心,只需要少許血,不會傷了世子爺的健康。”
越英騎虎難下。恰好這時,原本在調查傷害江敏兇手的江宏,聽聞國師爺來為江敏診治,立即帶着江瑞回來了。
越英頓時如坐針氈。
清岚與江宏、江瑞見禮,目光定定落在了江瑞身上——就是這個人,讓他的蓠兒受委屈。
江宏詢問,“情況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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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岚道,“剛才已為郡主把脈了,正和公主……”
“國師!”越英厲聲打斷清岚的話,“此事萬不可行,你切勿再提。”
江敏難受得不行,又聽越英這樣講,又氣又委屈,虛弱道,“娘,你為何覺得不行,國師說了,只需一點血,不會傷害瑞兒的健康。”
越英語塞。
江瑞聞言,問道,“何事需要我的血?”
清岚答,“我有一個為郡主治病的法子,需要用到世子爺的少許血。公主殿下大約是擔心傷到世子爺,故此反對。”
江瑞立即就要撸袖子,“只要能幫姐姐,出點血沒什麽不可以。”
越英實在是心亂如麻,呵斥道,“失血傷身,瑞兒需要胡說!”又不忍見江敏失望,轉頭問清岚,“瑞兒畢竟年幼,能否用我或者侯爺的血,或者……”
她慌亂中想到什麽,聲音頓時激昂了,“對了,還有南院那個賤女,她和敏兒年紀相仿,她的血一定可以!”
清岚眼裏寒芒閃過,似笑非笑道,“公主殿下,貴府大姑娘畢竟和郡主只是同父異母,遠不如一母同胞的世子爺的血來得有效。”
越英沒辦法了,急得大腦一片空白。
江宏最後拍板道,“那便用瑞兒的血罷,男子漢大丈夫,放點血不過小事。”
越英坐着,手用力絞着,想着只能等藥方不起效,把問題全推到清岚的醫術上面。
清岚先命下人熬了草藥,切了千年雪參進去,然後命下人拿了瓷碗、匕首和燭臺過來
他拿了匕首,在火上烤了烤。
江瑞畢竟是在軍營裏歷練的人,膽子是大的,麻利地伸了手過來。
清岚輕輕在他大拇指根一劃,接了少許血放到一邊,又給江瑞傷口敷了藥。
“世子爺的血熱,性陽,需調和之後再入郡主貴體。”清岚說着,端着裝了血的碗,轉身便拉了江敏的手過來一劃。
越英只顧着想若東窗事發之後該怎麽做,全沒防備清岚這麽做,一時阻攔不及。
江敏的血入了碗中,竟然浮于上方,與江瑞的血全不相溶。
“咦,”清岚看向瓷碗,作出驚訝的樣子,“這血……”
越英這才反應過來,猛地過去打翻了清岚手裏的碗。
但清岚的餘音已經緩緩出口了,“……竟不相溶?公主您這是——”
殷紅的血盡數潑到了江敏的帳幔,還有少許濺到了清岚的手上,清岚眼裏的嫌惡一閃而過。
整個房間都靜了一下,氣氛窒悶難耐。只有清岚好整以暇地擦去手上的血跡。
江宏短暫的怔忡之後,大腦猛地一熱。他走南闖北,見識廣博,自然知道“姐弟之間血不相溶”意味着什麽,但他不敢置信。
他猛地站起,看向清岚,“你方才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