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是說子陵啊,人家王者之刀為了照顧你N天N夜沒阖眼,你醒來的第一句竟然是那個?(笑)
本篇療癒系風格,請安心服用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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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守當初的諾言 回到相遇地點
想像你我之間 從沒有改變
即使我魂萦夢牽 還是琴聲幽遠
回首梅落滿肩 淚無法停歇
「唔--」痛得全身骨架像要散去,連睜眼的氣力都沒有,直覺想要撐起身,胸口卻被一隻大手按住,那人似乎忘了胸前正是主要傷口所在,這一壓、又使他疼得差點逼出淚來。
「不要動。」
低沉的嗓音突然響起,讓他如堕入一團絲絮中,尋不到着力點,死命地想要将渾沌的意識拉回,卻還是只能昏昏沉沉地望見一片迷濛。
「不要亂動。」
看着他身上纏繞的繃帶因為不聽話地扭動撕裂而滲出鮮血,眸光不滿一沉,使勁制住他的雙手,再次發出警告。
用力眨眼、再眨、撐開眼簾後,映入秋瞳中的是那張冷漠無情的俊野容顏。
他一定是死了才會再見到他,但、為什麽死了還感覺這麽痛?
「叫你不要亂動,你是聽不懂嗎?」怒氣被他掀起,手上力道加強,卻又怕傷了他。
躺在床上的傷患稍微回復了一點自主意識,仔細打量了眼前人一回,蹙起柳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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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幾天沒睡了?眼下一片烏黑,像被人揍過似的。」
刀者發誓要不是自己先前把刀擱放在房外,現在一定會舉起來往他身上砍,「金子陵,都這種時候了你還能開玩笑?」
「這種時候是什麽時候?」悠哉一笑,只是沒想到連笑也會扯痛傷口,一聲唉唷,刀者忙東瞧西瞧,想看是哪裏讓他哀疼出聲,那神情讓金子陵朱唇微揚,素手阻擋下他的慌忙,「別緊張。」
「傷成這樣、誰能不緊張,笨蛋。」刀者沒有自覺最後那稱謂帶着濃濃寵溺,氣惱地皺眉。
整整花了三天三夜才處理好那些大大小小讓人看了觸目驚心的傷口,又耗費好一段時間才找到一處隐密地點将他藏好,沒想到這一昏迷又是七天,害他眼也不敢閉、天天守在身旁。
至于清洗那身軟玉溫香再替傷口上藥種種過程的煎熬、不提也罷。
默默望着刀者無意流露的着急與在意,忍不住低低一笑。
惱怒地想掐住他的脖子叫他別再格格奸笑,「笑什麽?」
「我開心、為什麽不能笑?」
瞪着那張溫潤笑顏,「弄成這副德性,有什麽好開心?」
金子陵笑而不答,突然擡起雙手,「抱。」
刀者一怔,完全不敢相信這個字會從他口中蹦出來,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什麽?」
高舉的手又緩緩放下,翹起小嘴,難得孩子氣,「不要就算了。」
俊俏眉眼劃過心疼的愛憐,展臂,極為溫柔地将他攬入懷中,動作輕得深怕一不小心會弄疼他,金子陵明白他的用心,忍不住噗哧一笑,痛是痛的,但看到他為自己這樣着急就什麽都值得了。
少見地主動反手環抱住他結實的腰,雪頰貼靠上那令人心安的溫暖胸膛,滿足輕笑。
「我開心、因為你捨不得殺我。」
微微一僵,不自然地別開頭,似乎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纖手撫上他的臉頰,雲淡風輕地笑了笑,「我看着他那樣對你,不知為什麽,就是難受。」
刀者臉上一紅,随即想起當時情境,忍不住有氣,剛剛浮起的一點愧疚感完全被妒火取代,自己都還沒找他算帳,反而先問罪來了,酸熘熘的斜睨他一眼,語氣尖銳如刀,「是誰說、我只是他的試驗品?」
淡雅蛾眉訝然一挑,只有驚奇卻沒有歉意,「你有聽見?」
看他完全沒有悔過之意,刀者微愠地白他一眼,「你今天最好給我解釋清楚。」
「唉唷,當時情況緊急嘛,你不用放在心上啦。」
「我不管、你給我說清楚。」大手懲罰似地用力一緊,将他完全扣進懷裏。
「哎哎、會痛、會痛--」覺得自己的腰快被他折斷,胸緊貼着胸摩擦着,未完全痊癒的傷口又扯出血絲,染紅了白色繃帶,伸掌使勁一推,「你有沒有良心啊,王者之刀。」
看見他裂開的傷口馬上泛紅,适才的一股惡氣全消,大手心疼地觸上他的胸,「對不起。」
閃身,拍掉他的手,狡黠一笑,「喂喂,不要趁機亂摸。」
刀者揚起眉,突然間放聲大笑,笑得金子陵一頭霧水,不明所以,「什麽事這麽好笑?」
「沒有。」壓下上揚得過頭的唇角,盡量用最平靜的口氣回應,「只是、你似乎忘記,現在身上的傷口是誰替你處理、繃帶又是誰替你包紮的。」
低頭,然後擰起了柳眉,握拳在他胸口一用力槌,「你這變态,幹嘛不帶我去找大夫。」
瞪大眼,理所當然地回答:「我才不要讓随便什麽鬼大夫把你看光。」
大笑的人換成了某傷患,還誇張地笑得差點喘不過氣來,忽然凝止望向刀王,正色道:「如果我真的被別人看了,你要怎麽辦?」
「我--」光用想像就讓他血液沸騰到想要殺人,冷哼一聲,「誰敢、我一刀殺了他。」
「那如果我是自願的呢?」
「你?」唿吸加劇,很想扯住他大聲盤問所指的對象到底是何人,不過看着那張頗有深意的笑顏,還是忍下怒吼的沖動,威脅一字一句從牙縫硬擠出來,「我會、讓你、付出代價。」
「唉唷。」像被吓了一跳,嬌軀打了個寒噤,「好恐怖、好吓人啊。」
陰沉地瞪着眼前散髮的嬌美人兒,寒着一張俊臉等待他的解釋,他最好給我說清楚。
瞥了那即将爆發的男人一眼,慢吞吞、懶洋洋地開口。
「沒啦、我只是在想,你一見面就這樣跟人家咬舌頭啃嘴唇地親過吻過一回,在一旁的我不就成了深宮怨婦,苦守空閨幾十年等不到王者垂憐,李太白說美人捲珠簾、深坐蹙蛾眉、但見淚痕濕--」
竟然、就這麽搖頭晃腦地吟起詩來。
刀者本來還暗自竊喜着他會吃醋是因為他在意,後來發覺,他根本是別有用心。
閉眼咬牙嘆口氣,知道自己逃不過這一劫,「說吧,你要我做什麽?」
眨眨鳳眸,揚起美麗的微笑,「唉唷,我什麽都沒說,你就自動要替我做牛做馬啦?既然你這麽有心,金子陵我是當仁不讓、卻之不恭啊!」
如果有所謂賣身契,那一天、那個認命的英俊刀王、大約連下下輩子,都會一併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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