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強制壁咚
饒是腹中墨水不少,但對于昔年的探花郎來說,吳祺絞盡腦汁各種思量飛速運轉卻也有一刻的發懵,形容不出眼前這詭谲的氛圍。皇帝步步逼進,目光陰沉閃着怒火活像是個……妒夫?被戴綠帽子的?來抓奸的?
被自己一連串的下意識反應給活活吓噎住了咽喉,吳祺狠狠倒抽一口冷氣,才揮掉腦中那些荒誕的念頭,拉着賈赦,準備下跪行禮。
看着并排下跪的兩人,徒律嘴唇緊緊抿成一線,眼中黑洞洞有似深淵,而後竄出簇簇火苗,手不由自主緊握成拳,額角青筋突起,望着吳祺,“出去!”
語氣雖然波瀾不驚,可字字都透着寒氣。
吳祺眼眸一眯,觸碰上皇帝陰沉的怒光,忍不住的咂舌,卻聽人幽幽一句:“倭寇請降書有詐,欲借我華錦內部争權紛亂,妄休養生息,卷土重來!”瞬間,吳祺身子一僵,不敢再疑,領命而退。
賈赦:“……”
聽聞重大軍情急報,賈赦偷偷的松口氣,忍不住擦擦額上的汗珠。皇上不會借無诏暗自離軍抹掉吳祺的軍功,這便好。
“死……咳咳,吳祺,衣服啊~”看人急急忙忙的大踏步離開,賈赦忍不住疊聲呼喚道。如今夏秋交替,正是一場秋雨一場寒的時候,晚風吹拂而來,除了一絲涼快,更多的寒冷。
反正,他就受不了。
皇帝這不愛關門的,凍死他了!
徒律直接拿起衣架上的衣服丢了過去,“看好俘虜禦明親王。”
吳祺接過衣服,目光環視了一圈,眉頭緊蹙,他不知為何,總覺得今日皇帝很是莫名其妙。但是皇帝眼神如刃似劍,閃着銳利的鋒芒,且吳祺眼眸往下摸把自己的喪服。他理虧在先,不是人人都是賈赦。
礙眼的人終于走開,徒律見着尚未起身的賈赦,目光停留一瞬,眸子火苗跳動。
賈赦今日為準備在“情敵”前好好逞一把威風,可是花了一個下午來裝扮自己。眉間那豆大的豆伽被精心的遮掩住,唯恐胭脂露餡,還帶上了一塊貂鼠抹額,就算晚上就寝,也秉持着堅持到底輸人不輸陣,他就剩下皮囊能超過人的念頭,賈赦指揮着雅蘭,給自己畫個淺妝,怎麽一個白裏透紅形容的盡。
雄壯的身軀一下子把人籠罩在陰影裏,徒律明黃的龍袍在搖曳的燭火照耀下添幾分生動,那盤旋的金龍似乎在騰雲駕霧,睥睨世間。
一把手抓住他的前襟,将顫顫巍巍立不穩的賈赦往自己懷裏一拽,徒律一下子堵住了他的唇,有些粗暴地親!吻着。天知道,當他得知兩人相約秉燭夜談,饒是明白不會發生任何旖!旎之事,但那一刻依舊失控。渾身上下都在叫嚣,熊熊烈火在噼裏啪啦的燃燒着。
Advertisement
預定的計劃算的了什麽,他現在一刻也忍受不了。
賈赦一下子懵了。直到裹露在外的肌膚觸上微涼的夜風與迎面而來的滾燙熱切的氣息,冰火兩重天的交織在一起,不禁顫了一下,才回過神來。
徒律感受到懷裏的人顫抖,愈發把人抱緊,恨不得能融為一體。
賈赦回過神來了,唯一的感覺,便是嘴巴不是自己的。壓着他的人就忽然像發1情了的野獸,毫無人性的啃噬着。那舌頭攻城略地般的橫掃他口腔裏的一切,盡情的肆虐着,就差把他小時候貪甜而壞的龃齒都數着個數出來,不知重複了幾遍。賈赦忍不住用力雙手推拒着,舌尖也拼命抵抗着自己嘴中滑溜溜的舌頭。
但對方紋絲不動且不說,反而還按住他的後腦勺,勾着他的舌頭到了皇帝的口腔中,那舌頭似乎有意識般的挑逗□□,很有技巧的撩!撥着。
當意識到發生了什麽,賈赦滿臉通紅,眼珠子都瞪出來了,可伴随着那娴熟無比的手段還有那若野獸般的狂野舉動,最主要的是餘光瞥見的一抹明黃。
他這輩子沒被人這麽親過,一時間不知所措。
他這輩子沒被皇帝這麽親過,不知自己煽對方一巴掌,他還能不能活下來。
他這輩子……賈赦忍不住心中咆哮,都不給他換口氣的機會!
徒律連吻帶咬,十分暢快的得償所願,見人臉上泛紅,睫毛上都帶了水霧,才意猶未盡的放開。望着紅潤滴血的雙唇,徒律緩緩的舌尖轉移陣地,劃過耳畔,同時一手扣緊指間,與他掌心相抵,另外一只手仍然牢牢的将人鎖在懷裏。
“皇……皇上?”聲音帶着絲喘息,賈赦渾身冰涼,他就算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今夜為何會發展成這樣。
“恩侯,朕吃醋了!”徒律開口,聲音低沉,話中甚至還透着一股落寞。
賈赦:“……”
“恩侯,不要亂動,朕怕會傷了你。今日準備的不是很齊全,而且日子也不很好。”徒律熟稔的手緩緩往下,揉着賈赦的腰際,感受着溫熱的肌膚,忍不住嘆一句,“我不想等了!”限制住對方亂動的雙手,徒律無限感慨,真情流露着:“原本打算着等朕攏權,正式臣服天下了,有足夠的實力護着你了,才跟你說,但是卻發覺自己時間真的不是很多,你身邊會有姨娘丫頭,這些礙眼的存在,你心裏裝的人太多,朕要霸占住全部很不容易……”
上輩子那種撕心痛楚,在無數個夜晚,他後悔不跌。這許多事情,他還未得機會告訴她,他便如此狠心,生生掐斷了他的所有念想!
如今的他,眼睛如此的明亮,笑容如此的燦爛,他的唇滋味那般美好。能擁入懷中,不像那一夜,那往後無數個夜,冰冷的身軀。
只消再想一瞬,他便覺得自己就要發狂!
他的理智已經在節節潰敗。
“恩侯,給我機會,好不好?我願此生唯寵你一人!你喜歡金石古玩,我便将最珍貴的古玩一一捧送到你面前……”
賈赦此刻已經完全的呆傻。皇帝說的每一句話他都理解不了!
徒律眼眸變得幽暗,眸子裏閃着簇簇火苗,舌尖滾過耳畔,留下一條晶亮痕跡,貼着他臉深情款款道;“恩侯,你也是歡喜不禁,對不對?”
賈赦:“……”
“看來,你是同意了。我很開興!”徒律見人呆滞的模樣,十分理所當然的以沉默為默認的方式,覺得自己表慕愛意成功。
“我……”賈赦惶然,感覺身體很不對勁,他能清楚地感覺到屁股那兒有個硬邦邦的東西頂着他,他知道那是什麽,而且自己小兄弟也有擡頭的趨向,只覺得臉燙得好像要燒起來了。雖然對親親愛愛,他打十二歲身邊就有人了,作為纨绔,向來追求感官的極致感受,但是身後的人可是皇帝啊啊啊啊啊啊啊!最為重要,他從主導淪落為被迫協同,可骨子裏卻……很舒服啊……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賈赦的眼眶似乎有點兒發紅,徒律輕輕吻了吻眼睫,“恩侯~”
“不要叫了!”賈赦面紅脖子粗,啞着嗓音憤憤道。他向來随欲,如今因種種因素大半年的禁欲生活,讓他忽地若逢旱霖,饑渴得不得了,但更多的卻是恐懼害怕,那種恍若吃人的感覺,兼之帝王的身份,雙重的威壓讓他無法擡頭,忍不住又想跟以往一般跟人哭訴一回,可眼淚剛湧出眼眶,卻又不禁咬牙想要把它給吞咽回去。
日後,再也沒有人能聽他哭訴了。
他可是一家之主。
“好。”捕捉到他的慌亂,徒律從順入流,輕輕啄着賈赦紅潤的快要滴血的唇瓣,伸手撫摸賈赦不知不覺蹙起的眉頭,剛想開口,門外卻傳來犬吠。帶着憤懑的“汪汪汪”聲此起彼伏。
賈赦聞音轉眸,透着大開的屋門,使勁的瞪大了眼睛,看着衆星拱月般打頭的賈琏。夜色籠罩下,饒是身邊仆從提着燈籠,但是賈琏不過三歲,小小的一個,偏偏手上提溜着一根缰繩,牽着一只膘肥體壯的狼狗,個頭比人還大,襯托着板着臉裝嚴肅老臣的賈琏,看起來頗為喜感。
但下一刻卻喜感不出了。
因為除了被賈琏牽着的那一只,其餘幾十條狗朝屋內亂竄而來,撒腿狂叫着,簡直應了那一句雞飛狗跳。
賈琏冷眼旁觀的,他自從換家了,就仗着自己人小,撒嬌讓賈赦買了不少看家狗。
對賈赦,狗,自然是看人護人,但是對皇帝,狗!男!人!
狗男人,別以為他看不懂那下三路翹起的東西,這世上怎麽會有如此厚顏無恥神出鬼沒的人!還讓人好不好睡安穩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