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章節
他走了許多彎路,犯了許多錯誤,經歷了不少不太愉快的事情。萬幸他還有今天,還能……還能和成揚在一起。
這比什麽都要美好。
青草味迎面而來,成揚抱着黑貓出現在街角。寧飛不自覺地加快兩步,走上去。向導迎着陽光,向他伸出一只手。他緊緊握住,不願放開。
“随便走走?”成揚問他。
“那就走吧。”
風吹來別人的耳語,枝頭的鳥鳴,三條街外孩童玩鬧的嬉笑,還有遠處教堂的鐘聲。雜音最終全部沉澱下去,只剩成揚平穩的心跳一聲聲敲在鼓膜上,讓他胸腔裏的那顆心也開始共鳴。
成揚說:“李政青靠山倒了。他在軍隊裏得罪了太多人,還落下一些把柄,現在已經被查處。反正,他以後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
“好消息。”
“嗯。”
陽光傾灑在柏油路上,又被街邊的小葉榕曬出破碎的影。他們走在人行道上,就像一對最普通不過的情侶。黑貓跟在身後,眯着眼惬意地踱步。路的盡頭通往廢城區,成揚遠遠看見那一片建築,嘴邊不僅浮起一抹微笑。
“我想起第一次見到你的情境。”他悠悠說,“你一開口,就是要和我上床。”
寧飛低聲反駁:“那不是第一次。”
成揚一怔,伸手揉了揉寧飛的後腦:“是我失言,确實不是第一次。要是知道有今天,我一定牢牢記住你。”
寧飛想辯解自己并不是這個意思。但成揚已經湊近,在他臉上印下一個極輕的吻。“你還願意和我上床嗎?”向導戲谑地問。
他注視着成揚深棕色的眼眸,心髒漏跳了一秒。怔了很久,才幹澀地開口:“一輩子?”
“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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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成揚含住他的下唇,他環抱成揚的腰。一輩子很長,他們還會有很多的吻,和很多的愛。直到兩個人都白發蒼蒼,還攜手在陽光下細數年輕時候的事。
天高海闊,雲淡風輕。
好……好唏噓!完結了!寫了四個多月才十萬字出頭= =謝謝大家不嫌棄我,陪我到最後?。愛你們~寫文是為了自己的創作欲和傾訴欲,是你們的留言和感想讓這篇文有了更多的意義。LZ不太會表達……只能說……好棒罒ω罒
寫的時候比較偷懶,趁全文完結來補一下設定,有一定私設(我為什麽這麽任性……)
哨兵:五感發達、擁有超越常人的體能、耐力、速度、爆發力、代謝率等。
向導:擁有較強的精神力量,可以引導、輔助哨兵作戰,也可以安撫哨兵躁動的情緒。
黑暗哨兵/黑暗向導:歷史上寥寥無幾,難得一見的能力特別強大的哨兵/向導。
精神體:哨兵和向導都擁有自己的精神體,是各種各樣的動物。精神體和主人相似,有自己的意識。
唔大概就是這些……?其他應該沒什麽了吧……?
最後小聲問一下……如、如果我印個志的話,會有人想要嗎?
番外
寧飛不吃甜食,也不喜歡花。
但今天畢竟是一個大日子——他進了手術室,要把探針取出來。成揚把房間收拾好,又在街邊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不知道該帶什麽禮物,又怕耽擱太久讓寧飛空等,只好就這麽去探望病人。
寧飛醒得很快。
剛睜開眼的時候,他的瞳仁大而圓,顯出幾分茫然無措的樣子。成揚為他掖了掖被子,他微微偏過頭,眼眸頓時明亮起來。硝煙味在病房裏擴散,比起之前情動的時候還要濃許多倍。成揚輕咳一聲,在心裏告訴自己要習慣這種味道。
“感覺還好嗎?”他放輕聲音問。
寧飛在被窩裏點頭。他縮在那兒,被裹得嚴嚴實實的,只剩一顆腦袋。黑發在枕頭上亂蹭,成揚俯下`身體,為他把亂發撥開。他從被子裏掙紮着伸出手,抓住成揚的右腕。
成揚能看出他說不出口的忐忑不安。
“願不願意搬進來跟我住?”成揚問。
寧飛眨了一下眼,沒有出聲。
窗外便是玉蘭花樹,不遠處有麻雀叽叽喳喳的鳴叫聲。他呼吸着硝煙味,低頭在寧飛的手背上印下一個吻。寧飛的手指頭痙攣似的收縮了一下,成揚湊過去,在枕頭邊小聲地對他描述新房間的樣子。
是公會裏的宿舍——他們暫時還沒法搬出去,但是能布置得更好,更像是一個家。有一個很大的陽臺,可以讓黑貓躺在地上打着滾曬太陽。他從市場買了貓草種子,應該過不了多久,就能長成綠油油的一盆。床很大,浴池也很大。寧飛臉紅了,于是他換了個話題,問寧飛喜歡什麽樣的窗簾,喜歡真皮沙發還是紅木沙發,餐桌要圓的還是方的……
都是些瑣碎的話題,聽得寧飛指尖逐漸放松,還忍不住打了個呵欠。
“睡吧,我在這裏守夢。”成揚說,“等幾天後拆了線,就能接你出院了。”
他合上眼睑,順從于麻醉殘留的威力,陷入夢鄉。
寧飛瞪着黑貓,黑貓也瞪着他。
晚上七點,沒開燈。也用不着開,黑貓尾巴尖亮盈盈的,有一團綠光。它把尾巴甩來甩去,綠光也在空中漂浮。像螢火蟲?不不不,哪有這麽大一團這麽笨重的螢火蟲。
他忍不住問:“你的精神體會一直呆在貓尾巴裏嗎?”
“不好說。”成揚說,“當時因為你的貓受傷太重,它們才會飛進去。”
“可是它現在好得很。”
成揚在他身邊輕笑,拉他走進房間:“看起來是挺健康。但如果他們喜歡這樣,就一直在一起,不好嗎?”
寧飛說不出否定的句子。
成揚的手很暖,心跳聲讓他的思緒都亂了。他不敢多想,現在腺體裏沒了探針,成揚什麽都能知道。他在成揚面前一向難以隐瞞自己。
“……那你的大範圍操控怎麽辦?”幾秒後,他問。
“啊。”成揚笑道,“這只是用來應付危機事件的,平常時候根本用不着。”
寧飛擡眼看着他:“要是有危機事件呢?”
成揚斂了笑,溫柔而專注地回視:“你會保護我嗎?”
“會。”他輕聲說。
這是個心照不宣的答案,可他的面頰還是熱了起來。
“我也會。”成揚緊了緊握着他的手,“別想太多,事情全都結束了,以後的日子會輕松很多。反正現在除了工作之外,也只剩下一件讓我`操心的事情。”
寧飛眨眼,成揚湊上前,極輕地用嘴唇他鼻尖碰了一下。
“我要學着養貓。”他的向導帶着笑意說。
就像是踩在雲端上。
寧飛在高`潮中喘息着想。
成揚射在他的身體裏,用力抱着他的腰。黏膩的液體幾乎從後`穴滿溢出來。他覺得溫暖,就像是被愛着。這種感覺太美好——美好得有些不真實,仿佛哪天就會踏空,摔個粉身碎骨。
他的情人捋着他的碎發,在他耳垂和臉頰邊印下一連串的吻。寧飛偏着頭,将自己的臉埋在成揚手掌心裏,呼吸着淡淡的汗味與青草的氣息。
成揚安靜了幾秒,忽然開口低聲說:“其實在這方面,我一向比較遲鈍。向導的能力只是讓我看清別人,卻看不清自己。”
寧飛悶悶“嗯”了一聲。
“我想起那時候在訓練場邊的暗室裏做的壞事。”成揚發出一聲嘆息似的輕笑,“要是能早一點明白,我肯定能讓你更舒服。”
“早一點明白?”
“是啊。”成揚說,垂眸對上他的視線,“信息素和契合度真是最完美的借口,我可以将所有不尋常的舉動全歸咎到這兩點上。還好我有精神體。”
寧飛說:“現在已經沒有了。”
成揚笑着搖頭:“好吧,不談這個。我只是想解釋,別的哨兵失控了,我可以幫忙疏導,卻不會像對你一樣抱着哄。”
他的用詞簡直讓人面紅耳赤。寧飛埋頭咬住他掌心的肉,輕輕用牙齒厮磨。他裝模作樣吸了一口氣。寧飛忙放開,仰頭問:“疼?”
“不疼。”
寧飛像貓一樣用臉蹭成揚的脖頸。成揚按住那顆不老實的腦袋,繼續說:“還有許多事情,我只對你做過。只有你。”
“嗯。”
“我愛你。”
寧飛耳朵動了動,身體放松下來,安靜地貼着成揚溫暖的赤`裸的身體。很久之後,才回了一句:“我知道。”
兩個人過日子,是無數樁小事的磨合。
要習慣枕頭邊多一個人,餐桌上多擺一份碗筷。是否忌口,有無過敏,以及一連串雞毛蒜皮。但這就是生活。
他們像所有情侶一樣,在生日節日紀念日送對方禮物。成揚将一把彈殼拼成的槍放在架子上。寧飛鼻子靈,一到家,便嗅到了黃銅的味道。
“和你的硝煙味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