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章節
是将一切傷害自己的機會交到成揚手上。傻瓜,成揚在心裏想着,架起寧飛的雙腿,将他放倒在地上。
變換姿勢的過程中,他們一直保持着插入的狀态。龜`頭偶然劃過前列腺,便能引來寧飛的低吟和戰栗。調整好之後,成揚跪在寧飛腿間,将性`器全部埋進去。
寧飛腰被往上折起,懸空着承受成揚的抽`插。每一次進出,都能準确地擦過內壁上的敏感點。寧飛捂住自己的嘴,但還是有不成聲的鼻音洩露出來。成揚蒙住他的眼睛,在他耳邊喘着氣說:“你只要感覺我的存在就夠了。”
睫毛在掌心顫抖,體液連續不斷地從陰`莖頂端滲出。寧飛的皮膚汗濕得一塌糊塗,在暗淡的環境裏反着微光。他的小腿也在哆嗦,腸道收縮到最緊的時候,便大幅度顫抖一下。就算是高`潮得恍惚的情況下,他也聽從成揚的話,本能一般想用所有方式去感受。成揚的手貼在他的眼皮上,性`器在後`穴摩擦出一連串的快感——但是怎麽也達不到“夠了”的程度。這讓他舒服得靈魂都快要漂浮起來,也讓他更為渴望。他不由自主地松開手,伸向成揚。
雙眼上的壓迫感離去,成揚握了一下他的手,又從腋下繞過去,将他抱起來。
充滿青草味信息素的懷抱讓他大腦空白了一秒,再次到達頂端。寧飛已經分不清眼裏的淚水是因為激動的情緒,還是因為極致的快感和多重高`潮。他嗚咽着回抱成揚,用成揚布滿汗珠的皮膚來彌補自己的饑渴——依然不夠。
前端的陰`莖漲漲的,有些發麻。他已經到了極限的邊緣,流出來的液體全然是透明的。成揚在他體內充血脹大到前所未有的程度,粗重的呼吸打在耳廓上,刺激得他想要逃開。可是他全身發軟,戰栗得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進來……”寧飛說得斷斷續續,“求你,射進來……”
成揚繃緊肌肉發力沖刺,雙臂牢牢箍着他。陰`莖在腸道裏抖動幾下,一股熱流沖刷在前列腺上。
他終于覺得滿足,發出一聲低啞的喟嘆。
成揚摟着他,順氣似的一下下拍在背上。寧飛意識逐漸模糊,似乎聽到又向導在說“我愛你。”他動了動指尖,卻聚不起半點力量,眼皮也是沉重的。不一會兒,便陷入一片甜美的黑暗。
一整夜疲于奔命,又多次受傷失血,他累慘了。
成揚站起來,撿起破碎的上衣為寧飛擦幹淨身上的痕跡,再為他穿好褲子。寧飛睡得很沉,眼皮在夢裏微微顫抖。成揚彎下腰,在他面上印下一個吻。把昏迷不醒的黑貓也抱過來,讓他們并排躺在一起。
四周的路都被封死,除了斷牆下的管琦葬身的水牆。頭頂有細小的裂縫,篩出一兩抹光,投在殘垣斷壁上。
天亮了。
熹微的晨光向下照射,映照在粼粼水波上。偶有屍體浮起來,露出水面的肢體碰到陽光,便像燒着一般滋滋作響,最終化成一灘渾濁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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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揚伸出雙手,讓陽光落在手背上。細弱的光逐漸變得明亮而刺眼,他曬着,直到自己的肢體也變得溫暖起來。
身後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寧飛站起來,從背後給了他一個擁抱,用低啞而疲憊的嗓音問他:“怎麽了?”
貓跑過來,繞在他的腿邊喵喵叫。成揚不禁微笑,蹲下把它安放在肩頭。他也很累,每做一個動作,肌肉都酸疼地發出抗議。可他畢竟從管琦手裏活下來了。他還有寧飛,還有黑貓,以及明天——許多個明天。他拉住寧飛的手:“我們出去吧。”
“好。”
尾聲 上
葉宇晴的墓在山上。
成揚買好一束百合花,到了墓前的時候,人已經散的差不多了。謝彤站在大理石墓碑的側前方,手插在褲兜裏,低頭凝視刻在碑上的小字。
等成揚走進,她擡眼,微微颔首。
成揚屈膝半跪,将花擺在地上。公會将宇晴重新下葬,把墳茔收拾得很幹淨。她的照片貼在碑前,笑盈盈的眉眼與生前別無二致。謝彤嘆了一口氣,突然開口:“之前看她出現在管琦身邊,我心裏還存了點希望。”
“她不該經歷這些。”成揚輕聲說。
“你不必再自責,”謝彤說,“罪魁禍首都已經死了,以後再也不會有人來打擾她的安寧。”
成揚搖頭:“我這幾天一直在想,要是最開始我能敏銳點,察覺紀老師的不對勁;或者在她的葬禮上更清醒一些,看出屍體不是她的身體——”
謝彤打斷他:“這不能全怪你。”
成揚沉默下來。
風迎面而來,吹得衣衫獵獵作響。謝彤攏一把頭發,凝視山下的路說:“紀永豐确實是個可悲的人。我們調查了他的記錄,能看出他心裏的矛盾——無法抵禦譚蓉,或者管琦的控制,又清醒地知道自己做的事是錯的。親手害死了一個自己的學生,又想保住另外那個的性命。他當時誤導公會,将嫌疑推到你的身上,限制你的行動自由,大約都是為了保護你。”
“可他的行動都建立在一個錯誤的前提上。”成揚輕柔地說,“已經沒有意義了。”
謝彤自嘲地苦笑:“我們也在反思管理上的漏洞。對了,研究組把實驗工廠廢墟裏的水箱搬出來了。屍體見光即化,費了他們挺大功夫。他們采樣了溶液範本并做了EEG檢測,确認裏面再無活性思維的存在。管琦是真的死了。”
“好消息。”
“你那時做的很對。”謝彤說,“根據研究組的發現,當年殖民軍不知用了什麽方法,将管琦的思維一分為二,極善的保存在身體裏,極惡的聚集到大腦。大腦入水,就像是正負電子相互湮滅,或者酸堿彼此中和。總而言之,會重新消融為一體。”
成揚說:“我找到了譚蓉的實驗手冊,當時沒看太懂,只隐隐有個猜想。要是這方法沒起作用,我和寧飛就都死了。”
謝彤浮起一抹笑,又搖了搖頭:“只是可惜了譚蓉,她在學術界本來很有希望。”
“這對譚淵少将而言,想必也是個噩耗。”
“譚少将昨晚飲彈自殺了。”謝彤的聲音輕得近似于耳語。
成揚訝然擡眼。
謝彤帶着幾分嘆惋的意味:“不止是因為譚蓉,他的整個計劃,關于實驗工廠的所有項目,再加上軍隊裏其他的因素……我也不便說太多。”
“是。”成揚應道。
安靜了幾秒,謝彤問:“你的能力确實相當有發展潛力與價值,真不打算去軍隊裏歷練一番?”
“海上服役嗎?”成揚問,“但我的精神體已經和寧飛的融為一體了,也不知道以後能不能回來。”
謝彤帶着笑意瞟他一眼:“借口。”
“真的。”成揚說,“是公會覺得我的能力太過危險嗎?我其實并沒有那麽強大的操作技巧,無法同時控制白沙島幾平方千米範圍內的這麽多居民。只有管琦,才擁有這麽強大的信念……和惡意。”
謝彤挑起眉梢:“但你卻能控制一個黑暗哨兵。”
“這是我為數不多的有把握做到的事情。”他不禁微笑起來。
“為數不多?”
成揚想了想,看着地上的百合花瓣,溫柔地補充了一句:“還能保護他。”
謝彤眼角浮出幾抹笑紋:“我先走了。至于寧飛腦子裏的探針,你記得和他商量一下。為了健康考慮,最好還是動手術取出來。”
“好的。”成揚說。
謝彤走遠。黑貓悄然湊上來,在百合花前團成一個小煤球。成揚蹲下來,順着摸它後腦上的毛。它抖了抖耳朵,小聲地咪嗚咪嗚叫起來。
“這是我以前最好的朋友。”成揚對它說,“我們還差點結了婚,不過現在……”他頓了頓,看着墓碑上的照片輕聲嘆道:“宇晴,希望你也能幸福。”
黑白的圖像裏,葉宇晴笑靥如花。
“走吧。”他把黑貓抱起來,“一起去找你的主人。”
黑貓把肉墊搭在他的肩上,又潮又軟的鼻尖蹭在頸窩。他們向山下走去,影子重疊在一起,被陽光拉得颀長。
尾聲 下
寧飛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行走。
他的記憶力很好,十多年來許多事情都被壓成短短一瞬,仿佛全都發生在昨天——他剛剛擊傷李政青,逃出公會,在陰暗的下水道裏藏了許久,終于忍不住走出來到地面上。
那時管琦就在街角,用的大約是譚蓉的軀體。墨鏡遮着大半張臉,目光透過歲月與喧嚣與生死與千千萬萬的人,與他的碰撞在一起。
那就是他生命中最大的轉折點:踏出一步,接受管琦的提議,最終成了今天這樣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