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回首（1）
新聞的正文裏直接指名道姓的指出了某教授是黎耀陽,說他道貌岸然，曾在十幾年前，跟女學生有染，致使其懷孕流産,在醫院躺了三個月卻不聞不問,最終致使女學生自殺。
黎曼看着新聞，只覺得腦袋一陣大。新聞上還有配圖，是黎耀陽跟一個女學生在彈鋼琴，女孩把頭枕在他的肩膀上,笑得格外燦爛，和諧。
新聞裏，還有一封疑似遺書的東西,字跡清秀,但紙張卻因時間久遠而發黃發黑：“黎教授，別了，我愛你，從來沒後悔愛過你。”
不過一張照片，一句話而已，這能證明什麽呢？可網絡裏總有一群網絡暴民，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先發制人捕風捉影人雲亦雲落井下石，這不，微博裏，#教授是禽獸#這個話題則正在被網友刷的熱火朝天。
“別看了，越看越氣。給你爸打個電話吧。”俯身靠近黎曼，蘇清西幫她合上電腦，利落的遞上手機，“打個電話問清楚吧。”黎曼看看他，點頭，撥過去，卻是手機關機。恍然想起前些天，她爸給她來過電話，說是最近請了個長假，要跟一群老朋友去野外探險，手機可能沒信號，聯系不到他的時候別擔心他。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煩躁不安中，手機響起，是雜志社那邊打來的，說是來了一群記者要采訪她，采訪她爸爸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挂了電話，黎曼把手機往桌子上重重一摔，罵一句。看看蘇清西，黎曼從衣架上取下外套，利索的穿着：“我不信我爸爸會做這種事，我現在就去告訴那些記者，這些都是假的，是假的，再傳播就是诽謗。”
穿着衣服，蘇清西卻拽住了她：“先不要着急，先想辦法聯系到伯父再說吧。”
黎曼現在已經亂了分寸，情緒不穩，瞪一眼蘇清西，口氣很沖：“你不信我爸爸？”
“不是不信，是我們現在不了解真相，無法應付他們，恐怕越描越黑。曼曼，那些記者如果問你新聞上的照片怎麽回事，問你那句話怎麽回事，你能答得出嗎？”輕輕揉揉黎曼的頭發，蘇清西抱抱她，安撫着她，“不要慌也不要着急好嗎？我們一起想辦法平息這件事，沒了解情況前，先不要着急着去回應。”
她現在就是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卻不知該如何是好，需要的就是一顆定心丸，一個陪在她身邊給她出主意的人，蘇清西這混蛋的懷裏真溫暖，被他抱着，黎曼吸吸鼻子，眼淚就掉了下來。在他懷裏蹭蹭，黎曼點點頭：“好。”
蘇清西幫她擦擦眼淚：“不論發生什麽，我都會跟你一起面對。”
黎曼繼續點頭：“嗯。”抱着他緊緊的，黎曼把下巴墊在他胸口處擡頭看看他，“清西。”她在家穿着是平底鞋，比蘇清西要矮了一個頭。她在他懷裏，眼眶紅紅的，別樣惹人憐愛。
蘇清西低頭看看她：“又怎麽了？”
“沒怎麽，我只是想叫叫你的名字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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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到大，她過慣了一帆風順的生活，偶爾生活有點意想不到的風波，她就容易自亂陣腳。蘇清西去醫院後，黎曼呆在山區裏，一點想要采風看景的心情都沒了，她一遍遍的打着黎耀陽的手機，期待着能聯系到他，可每次都是關機關機關機。蘇清西去上班之前有告訴她不要去看網上的評論，可她按耐不住，還是去看了，看了後心裏越發慌亂起來。下午的時候，黎曼實在按耐不住心裏的煩躁，開車前往了市區。她到市區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估摸着蘇清西應該也快下班了，黎曼想了想，去了蘇清西的醫院找他。
走到蘇清西的辦公室門口，敲門想要進去的時候，卻聽到裏面好像有吵鬧的聲音。
“清西，你上網看了沒？黎曼爸爸的事情爆出來了。現在黎家還沒回應，大家還不知道确切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可是，遲早有一天會真相大白的，到時候，他們黎家恐怕就聲名狼藉了，我告訴你，快點跟她斷了，別把蘇家也攪進去，咱們蘇家在東城怎麽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你丢的起這個人，我跟你爸爸可丢不起這麽臉！”
蘇清西看看蘇夫人，皺眉：“媽，你什麽時候變成這樣了？”
“什麽樣？勢利？尖酸刻薄？”看蘇清西好像沒聽進去她說的話，低頭認真翻看着病例，蘇夫人陡然提高了分貝，“蘇清西，我真是搞不懂你，放着各方面都幹淨不錯的雅玟不要，偏偏去喜歡一個二婚的，哼，關鍵是，有那麽一個不知廉恥的老爸。”
不知廉恥的老爸？黎曼冷笑，敲門進去，語氣很冷靜，聲音卻有些發顫：“在事情沒弄清楚之前，請蘇阿姨不要這麽說我爸爸。”說完，看都沒看蘇清西，黎曼轉身離開。沒走幾步，她卻被蘇清西拉住了。
“曼曼，對不起，我媽媽她....”
“不用解釋的。”甩開蘇清西的手，黎曼笑笑，“清西，我們到此為止吧，我配不上你。”
“你再說一遍。”讨厭死她輕易提分手的姿态了，看黎曼低頭不說話，蘇清西突然把黎曼扛在肩上大步往外走着，“你說你怎麽這麽渾？怎麽能這麽輕易就提分手？”
他還沒來得及脫白大褂，身上有濃濃的藥水味，被他扛在肩上在很多醫生護士的注視下出門，黎曼只覺得羞赧，到了門口，黎曼捶打着他的肩膀：“蘇清西，你他媽的放我下來。”
“放你下來讓你犯渾嗎？”蘇清西大步走着，走到停車場，把她塞進車裏，捏住她的臉頰就吻了上去，他的吻很肆虐，有些殘暴，不一會兒，黎曼就覺得自己的嘴巴有些火辣辣的疼。
“不要在原則性的問題上惹我生氣，不然，我會狠狠狠狠的愛你。”摸摸黎曼的嘴唇，看黎曼委屈的樣子，蘇清西揉揉她的腦袋，“乖了，回家。”
回家後，蘇清西徑直奔去了廚房做飯，黎曼說沒胃口，去了卧室睡覺。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感覺有人動她，睜開眼看到蘇清西竟然抱起了她。
見她睜開眼，蘇清西說：“去吃飯了。”
“我沒胃口。”
“沒胃口也得吃。”蘇清西看看她，“要不然，我咬碎了喂你吃？”
沒正經，黎曼無奈，只得乖乖吃飯。
她真沒啥胃口，吃飯時吃的很小口，還無精打采的，見狀，蘇清西拿筷子在她額頭敲一下：“快點大口吃，不然，我真咬碎了喂你了。”看黎曼瞪他，蘇清西笑笑，摸摸她的腦袋，“好了，我知道你擔心伯父，可是呢，還是得認真吃飯啊。”把他咬了一口的肉夾到黎曼碗裏，蘇清西看看她，“而且，我媽的話你也別太往心裏去，我媽現在更年期，情緒起伏不定，咱們做小輩的，也別太跟她計較。好不好？”
“蘇清西，你要不要臉，把你吃了一口的夾給我。”說話間，黎曼卻還是把肉放進了嘴裏，看看他，“對不起，我剛才沖動了，不該随意說分手的。”
“乖了。”捏捏黎曼的鼻子，“好好吃飯，伯父的事情，咱們急不來，聯系上他，知道真實情況，才能想解決辦法啊。而且，我認識幾個媒體的朋友，已經給他們打過招呼了，讓他們減少伯父的新聞，不動聲色慢慢把新聞壓下去。”
黎曼點點頭：“謝謝。”
***
這些天，黎曼一直都在努力的跟黎耀陽取得聯系，而且，學校方面也在努力聯系，畢竟事關一個教授的聲譽，也事關一個學校的聲譽。可是，都沒有聯系上。不過，這些天，關于黎耀陽的話題真的減少了很多，而且，現在新聞，微博上幾乎全是清一色的關于Aimee的事情。
什麽Aimee的電影要上映，據說她有半裸；什麽Aimee跟某個女星關系不和；要麽就是八卦Aimee的家世，什麽紅三代了，等等。反正微博上新聞上，全是Aimee的刷屏。
坐在容晟辦公室的沙發上，Aimee看着他：“阿晟，我讓公司制造那麽多的話題，發布那麽多通稿讓我刷屏，然後幫黎曼把她爸爸的話題壓下去，你有看在眼裏嗎？”
容晟漫不經心看她一眼：“這件事不用你操心，我會處理。”
“我知道你會處理，我也知道這些天你一直在跟媒體聯系，讓他們溫水煮青蛙，慢慢撤掉黎曼她爸的新聞，對吧？”Aimee起身，幫他倒杯咖啡放他身邊，倚靠在桌子上，“阿晟，我知道我做的你看不到眼裏，可是我希望你知道，我是真心想為你做點什麽。我希望，如果你争取後，跟黎曼還是回不去的話，可以回頭第一個想到我。”
容晟擡頭看看她：“Aimee，何必呢。”
Aimee聳聳肩：“沒辦法，我什麽都不缺，唯獨就缺愛。所以賭一把。”
容晟笑着搖搖頭：“不用賭，我明确告訴你，我們不可能。”
“真傷人。”Aimee看看腕表，“下午還有戲，先走了。”
看着Aimee的背影，容晟若有所思，他跟黎曼，真的還有機會嗎？
要知道這些天，他一直忙着托關系找人聯系媒體，把新聞慢慢壓下去，卻得知蘇清西也已經打過招呼了。呵，黎曼被蘇清西照顧的好好地，他真的還有機會嗎？
